《咫尺天涯》吾爱西西

2、第 2 章

　　第二天清晨 ，李令熙叫醒了李伟 ，指着他的□□笑嘻嘻的说道 ，“你不是看了一宿吧 ，下面还硬着呢 。”
　　李伟真的看了一宿 ，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知道自己只睡了十分钟 ，他正色言道 ，“见你睡着我就睡了 。”
　　接着站起身 ，弓着腰 ，说道 ，“这是尿憋的 。”
　　见李伟精神矍铄 ，毫不萎靡 ，李令熙疑惑的摇头 ，说道 ，“不对啊 ，中间我醒了一次 ，恍惚着你在看那。”
　　李令熙决定今天翘课 ，李伟不敢 ，吃过早饭后 ，两人分开 。
　　秋高气爽 ，正是读书的好时节 ，李伟草草的翻看了这节课要讲的书中内容 ，剩下的时间拄着下巴望向窗外的天空发呆 。
　　老师的打断并未让李伟难堪 ，他脚步轻快的走上讲台 ，干净利落的解答了题目 。
　　老师只能认为李伟不是走神 ，是一种独特的听讲方式 ，看他回到作为依旧那副模样 ，只能熟视无睹 。
　　张佳佳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李伟 ，轻声问道 ，“李伟 ，你看什么呢？天上什么也没有啊 。”
　　李伟未回头 ，言道 ，“有很多东西 。”
　　张佳佳偏着头 ，看了又看 ，说道 ，“没有啊 ，太阳在那边 ，今天又没云彩 ，天上什么都没有啊 。”
　　李伟扭过头 ，看向她 ，笑着说道 ，“有星星 ，只因是白天 ，看不到而已 。”
　　佳佳很疑惑 ，“是啊 ，看不到你还看？”
　　“张佳佳 ，你来解一下这道题 。”
　　老师的提问让张佳佳手足无措 ，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
　　张佳佳也走神了一堂课 ，不过之前掩饰的很好 ，这会未加掩饰立刻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
　　“坐下 ，回头把这堂课的内容抄写一遍 ，再写一份检查明天交给我 。”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
　　”别人拄下巴望天那是思考 ，你那儿是发呆 。“
　　”东施效颦 ，不自量力 。”
　　也许是因为老师挑不出李伟惹下的气 ，最后全撒到张佳佳的身上了 。
　　陈庚老师的脾气像他的业务一样 ，没有丝毫社会经验的学生哪敢反抗 ，鸦雀无声 ，直至他发泄完毕 。
　　张佳佳被骂的狗血淋头 ，眼泪含眼圈 ，眼看着就要哭出声来 。
　　“就当是犬吠 ，我帮你写 ，别哭 。”李伟依旧望着天 ，轻声说道 。
　　此声对于张佳佳来说如同天籁 ，挤出泪水眼眶中不再有泪 ，轻嗯了一声 ，翘起嘴 ，差点笑出声来 。
　　张佳佳想不到李伟还有这么一种绝技 ，模仿别人的字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还会以为这些东西就是自己写的 。
　　“你以前模仿过我写字？”张佳佳羞赧的问道 。
　　李伟在本子上写了五行字 ，五种字体 ，摇头回道 ，“我是学习委员 ，见特别的字体就临摹一下 。”
　　张佳佳感到失望 ，语气不像之前那么亲近 ，“哦 ，那谢谢你 。”
　　李伟察觉出情绪变化 ，想缓和一下气氛 ，可半响找不到说辞 ，最后低声回了句 ，“不客气 。”
　　放学时 ，李令熙准时的出现在校门口 ，见到李伟 ，笑着朝他招手 。
　　李伟无视他 ，低着头走出校门 。
　　李令熙给三名“劫匪”散完烟，快步追上李伟 ，四处张望的同时问道 ，“什么情况？”
　　“赢了那么多人的钱 ，咱俩勾肩搭背走在一起 ，你就不怕他们反应过来咱俩做扣？”李伟低语道 。
　　“切 ，我当什么事 ，不知道怎么了？知道又怎么了？”李令熙揽住李伟的肩膀 ，笑称 ，“那些穷鬼 ，这个月只能喝稀饭了 ，就算没识破，再找他们也不会赌了 。”
　　李伟停下脚步 ，愣了几秒，点了点头 ，说道 ，“也是 。”
　　“我跟我爸闹翻了 ，今晚咱们搞一个大的吧？”
　　白天 ，李令熙买了些水果回家看奶奶 ，赶巧 ，与中午喝了酒回家睡觉的父亲撞了个正着 。
　　男人们打架 ，女人们哭 ，鸡飞狗跳后一地水果 。
　　“动刀子了？”李伟惊诧的问道 。
　　“操 ，从小到大 ，他打我抽断了几根皮带？要不是我妈死命拦着 ，我非捅他这个老瘪犊子 。”
　　“这个家不能待了 ，我得走 。”
　　李令熙很决绝 ，李伟有些伤感 。

　　“明晚行么？昨天没回家 ，今晚得回去了 。”
　　李令熙惊讶李伟拒绝了他 。
　　李伟解释道 ，“今晚只保姆和奶奶在家 ，昨天我妈交代我了 。”
　　这个理由很充分 ，李令熙表示理解 ，两人约定明晚 。
　　分别的时候 ，李令熙见到了两位老同学 ，张佳佳和孙雅彤 。
　　孙雅彤停下自行车 ，大大方方的与他打了招呼 ，而张佳佳的神色有些冷 。
　　“张佳佳 ，你长大后会不会和张伟结婚啊？”李令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
　　“啊？你说什么？”张佳佳觉得受到了侮辱 ，上了车快速的骑走了 。
　　孙雅彤看了一眼佳佳的背影没去追 ，憋了一眼李伟 ，接着盯着李令熙 ，问道 ，“你抽风了？问这话什么意思？”
　　李令熙面对着伶俐的目光毫无畏惧 ，笑称 ，“怎么？你也喜欢李伟？”
　　孙雅彤笑了 ，十分灿烂 ，反问道 ，“是啊 ，怎么了？”
　　李令熙伸出手 ，作势握手 。
　　李令熙轻握一下 ，缩了回来 ，说道 ，“我退学了 ，过几天去南方 。”
　　“哦 。”
　　“祝你一路顺风 。”
　　孙雅彤把目光移向李伟 ，笑称 ，“今天的数学我没听懂 ，一会能去你家帮我补习嘛？“
　　“中午 ，我和我妈碰到阿姨了 ，晚上给奶奶送饺子 。”
　　补习和饺子联系在一起 ，又是母亲答应的 ，无法拒绝 ，得到肯定答案的孙雅彤走了 。
　　“你看她那对大眼睛 ，扑闪的我心跳加速 。”李令熙如同吃了人参果犹自砸吧嘴的猪八戒 。
　　“你喜欢她？这么多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作为李令熙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李伟没想到他把感情藏的这么深 。
　　早恋不是什么新鲜事 ，小学三年级时 ，李伟就对张佳佳表达了爱意 ，可惜李伟做足了准备像一头雄狮 ，而佳佳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
　　李令熙笑称 ，“喜欢又有什么用？“
　　”看你 ，学习好 ，长得又帅 ，穿着打扮这么新潮 ，就连发型都与刘德华一样 。”
　　“她要是能喜欢上我 ，就是眼瞎了 ，我的朋友 。”
　　李令熙的拥抱猝不及防 ，只听他在李伟耳畔说道 ，“真不舍得离开 。”
　　孙雅彤家的饺子没话说 ，芹菜牛肉馅的 ，芹菜不老 ，牛肉多汁 ，瘫痪在床的奶奶一个劲的夸奖 ，小保姆也吃的眉开眼笑 。
　　孙雅彤今晚有些奇怪 ，最开始特别笨 ，待李伟有些不耐烦时又突然开了窍 。
　　数学讲完 ，李伟打算睡觉 ，可孙雅彤非要帮她补习一下英语 ，李伟推脱 ，可惜她与奶奶撒娇 ，李伟只能同意 。
　　以下是英语对话 。
　　“你是英语课代表 。”
　　“是啊 ，可你是学习代表 ，所有课程你学的最好 。”
　　“我真的累了 ，今天就这样好吗？”
　　“抄题和写检查的时候你可没说累 。”
　　李伟看了眼奶奶 ，慈祥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 ，眼神中流露着欣慰 。
　　转回头 ，李伟用英语说道 ，“快九点了 ，我奶还要睡觉 。”
　　“五分钟 ，然后送你回家 ，我想 ，你妈该着急了 。“
　　”有话路上说 ，你发音不标准 ，我听着累 。”

　　“嘻嘻 。”
　　“好的 。”
　　铁西机械厂 ，员工数万 ，即便在全国也算数得上数的大企业 ，李伟和他的同学们大多是机械厂的子弟 。
　　铸造分厂在城市的北边 ，家属区紧邻厂区 ，有近二十栋楼 和一大片平房，这里的住户大多是工厂的职工 。
　　位置偏远再加上人员构成简单 ，犯罪率很低 ，直白的说就是外边的人不会来这“作案” ，因为这穷 ，内部人也不会犯法 ，都是熟人分分钟被查到 ，如此一来 ，孩子们大晚上的出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
　　李伟低着头在前 ，孙雅彤跟在他身后半步昂着胸 。
　　“说话啊 。”静谧的夜里 ，孙雅彤的声音清脆且响亮 。
　　“说什么？”李伟惊觉 ，抬走看了看 ，重新低下头 ，轻声说道 。
　　“你知道 。”孙雅彤快走两步跟上 ，在他身旁低语道 ，接着“咯咯”笑了两声 。
　　半响 ，李伟回道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妈么？”
　　孙雅彤停下脚步 ，引动李伟也停了下来 ，看向她 。
　　昏暗的灯光下依旧能看出表情的变化 ，先是皱眉 ，接着是勉强的笑容 ，眼神流露审视和一丝轻蔑 ，孙雅彤说道 ，“哦？说什么？ 。”
　　“说她是破鞋？”
　　李伟有些慌乱 ，稳了稳心神 ，点头回道 ，“很多难听的话 。”
　　孙雅彤笑了 ，带着一丝洒脱 ，说道 ，“谢谢你帮我补习 ，回去吧 。”
　　孙雅彤不再理会李伟 ，径直的走了 。
　　李伟明白自己的话伤害了她 ，追了上去 ，手足无措 ，嘴中不停地说 ，“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 。”
　　孙雅彤终于停下了脚步 ，眼望自己家的方向 ，冷冰冰的回道 ，“你说吧 。”
　　见李伟半响无语 ，她冷笑一声 ，说道 ，“我还以为你与众不同 ，原来都一个样子 。”
　　许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 ，李伟大声的说道 ，“我当然与众不同 ，你们这些小屁孩能知道什么？”
　　“哦？你说？”今夜李伟的确不同往日 ，引起了孙雅彤的兴趣 。
　　见李伟欲说还休 ，话就要咽回肚子里 ，孙雅彤抓住他的手 ，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到那儿说 ，请你吃雪糕。”
　　孙雅彤家是一楼 ，开小卖店的 ，这个时间还没关门 ，门口有人在打台球 ，店里有一桌麻将局 。
　　李伟没跟孙雅彤一起 ，他怕熟人调侃 ，在楼后厦子旁等她 。
　　没几分钟 ，孙雅彤回来了 ，一手一根雪糕 。
　　一排厦子房夹在工厂外墙与家属楼之间 ，外墙与厦子房中间是一片空地 ，平整的铁板沙地面是退休职工们晨练的地方 。
　　大多数人家已经熄了灯 ，两人坐下的地方只有光线微弱 。
　　李伟轻咬着雪糕 ，盯着工厂外墙 ，眼神涣散 ，似在回忆 ，并肩而坐的孙雅彤目光炯炯有神 ，吞咬着雪糕 ，发出“呲溜 ，呲溜”的声响 。
　　李伟先吃完 ，率先打断了沉默 ，伸出手 ，问道 ，“火柴拿了吗？”
　　李令熙今天把半包烟放到他口袋里，这会他想吸一根 。
　　孙雅彤把整根雪糕放在口中 ，在身上摸 ，摸出一盒香烟和一盒火柴递给了他 。
　　“我有烟 。”李伟把半盒香烟示意给她看 。
　　孙雅彤笑称 ，“这是从我爸那偷的 ，抽完我再给你拿 。”
　　孙雅彤的爸爸是跑供销的 ，当然有好烟好酒 ，又常年在外 ，少上几盒肯定不会发觉 。
　　李伟虽然没有抽烟的习惯 ，但还是接受了好意 ，把中华烟揣了起来 ，拿出一根阿诗玛点燃 ，抽了起来 。
　　吞烟吐雾中 ，李伟眼神迷离 ，说道 ，“丫头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么？”
　　孙雅彤大眼扑闪着 ，语气肯定的回道 ，“知道 。”
　　李伟“呵”了一声 ，指着黑漆漆 ，影绰绰的工厂外墙说道 ，“工厂要黄了 。”
　　孙雅彤不明白爱情与工厂黄了之间有什么关系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回道 ，“最近都在说这事 ，刚才还听打麻将的人说呢 。”
　　李伟叹了口气 ，说道 ，“是啊 。”
　　“我准备跳级 ，明年夏天参加升学考试 ，我已经开始学三年级的教材了 。”李伟说道 。
　　李伟没想到孙雅彤能这么快理解自己的意思 ，只见她先是沉默 ，接着看向自己 ，语气消沉的说道 ，“你是说我追不上你的脚步 ，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长痛不如短痛 ，李伟打算一次把话说明白了 ，点了点头 ，说道 ，“你知道我家 ，我妈是卖早点的 ，我爸是技术员 ，两人一天中说的话用十根指头数的过来 。”
　　见孙雅彤要插言 ，李伟摆了摆手 ，接着说道 ，“丫头 ，我会离开这里的 ，到大城市上大学 ，然后工作 ，赚钱，把奶奶接走 ，还有我妈 ，恩 ，我爸 。”
　　“世界很大 ，将来太远 ，我们太小 ，变数太多 ，你觉得现在谈爱情还有意义么？”
　　孙雅彤哭了 ，因为李伟说的这些她根本没想过 ，也不曾触及 ，所以没法反驳 。
　　她只想过这个男孩很好 ，她很喜欢 ，她想得到 。
　　从小到大 ，她被拒绝过无数次 ，可每次“谆谆教诲”之后都有父亲的拥抱和母亲的安抚 ，可他居然甩开了自己的手 。
　　她还很青涩 ，只有泪水和绞痛的心 。
　　李伟轻抚她的头 ，说道 ，“丫头 ，我们还是朋友 ，是同学 ，把话讲开了 ，不好吗？”
　　孙雅彤突然扑到李伟的怀里 ，嘤嘤的哭声变成了“呜呜”的声响 。
　　李伟轻推了一下 ，见她坚持 ，轻抚她的后背 。
　　良久 ，哭声弱了 ，两片热唇突然贴了上来 。
　　良久 ，孙雅彤直起身子 ，抹了抹嘴 ，盯着李伟 ，笑着说道 ，“你骗我 。”
　　“啊？”李伟从沉迷中惊醒 。
　　孙雅彤指着李伟 ，说道 ，“你那么老练 ，跟谁亲过？是不是佳佳？”
　　“啊？这是我这辈子头一次接吻 。”李伟有些慌乱 ，辩解道 。
　　孙雅彤审视一番 ，见不似作伪 ，笑称 ，“第一次还这么老练 。”
　　孙雅彤的确很青涩 ，不过在李伟的调教下渐入佳境 ，就在“魔爪”探入的时候 ，她突然惊醒 。
　　孙雅彤扯出李伟的手 ，朝工厂外墙望去 ，低声说道 ，“有人 ，咱们回去吧 。”说着站起身来 。
　　李伟也听到了声音 ，长舒一口气 ，心说 ，“这些小偷真大煞风景 。”
　　李伟暂时站不起来 ，回道 ，“你先回去吧 。”
　　孙雅彤不清楚李伟出了什么状况 ，但知道墙里出了什么 ，催促道 ，“保安科抓小偷呢 ，快走吧 ，别吃瓜落。”
　　一个黑影翻墙而出 ，连滚带爬消失不见 ，那人看都未看两人这边 ，接着又一人翻上墙头 ，同时墙里的手电筒光照越发亮了起来 ，四处乱射 ，呼喊渐响 。
　　孙雅彤去扯李伟 ，而李伟也顾得的那点男人的不堪 ，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
　　墙上那人翻了下来 ，同时另一边又翻上来一个 ，李伟朝那边瞄了一眼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 ，看到了那人的容貌 ，低呼 ，“李令熙 。”
　　“他约别人去偷东西了？是啊 ，他要离开 ，不想再牵扯到我 。有人抓了他的脚 ，他爬不上来 ，我得去救他。”种种思绪在李伟心中百转千回 ，以致楞在当场 。
　　此时不仅有保安科的人翻上墙头 ，还有人从一侧包抄过来 。
　　李伟要去救 ，孙雅彤死命的抓着他的手 ，眼看就要挣脱 ，投身他怀中 ，搂住腰 ，头抵胸口 ，轻声说 ，“来不及了 。”
　　李令熙被打到在地时看到了李伟 ，当时李伟正复述孙雅彤的话 ，“我俩谈恋爱呢 ，之前跑了一个 ，往那边去了 。”
　　李伟先被认出来了 ，他听到保安科的人们窃窃私语道 ，“李工家的孩子 ，次次年纪第一 ，这事应该跟他没关系 。”
　　“燕子姐家的，小小年纪就有她妈的风采 。”
　　“噗嗤 。”
　　“瞎嘀咕什么？让孩子听见 。”
　　“还孩子 ，严打那会都得按流氓罪关起来 。”
　　领头的那个咳嗽一声 ，正色道 ，“小黄 ，你去小卖店问问 。”
　　“我不去 ，我不找骂 。”小黄嬉笑的回答 。
　　“叫你去 ，你就去 。”领头那人严厉的说道 。
　　李令熙说话了 ，“叔 ，我叫李令熙 ，供料段李景旺的小子 ，跑的叫于明辉 ，他叫田继荣 ，我们三个是邻居 ，这是我们头一次啊 ，还没寻摸好东西下手就被你们看见了 。”
　　这边都招了 ，李伟这边也就没有调查的意义了 ，即便坐实 ，多说就是放个风。
　　考虑到两个孩子的家庭情况 ，领头那人摆了摆手 ，说道 ，“小黄 ，把俩孩子送回去 。”
　　到商店时 ，打台球的已经撤了 ，麻将局尤在 ，两人在后扭捏的跟着 ，小黄率先走了进去 。
　　“燕姐 ，你闺女行啊 ，跟李工家的公子处上对象了 ，什么时候喝喜酒 ，抽喜烟啊？”小黄依在柜台上 ，切歪着身子调侃道 。
　　孙雅彤她妈朝外边喵了一眼 ，接着目光收回 ，神情由之前的担心变成愤怒 ，骂道 ，“黄鼠狼 ，你个破逼嘴乱喷什么粪 ，天热 ，屋子里烟大 ，让孩子们去后边吃雪糕怎么了？”
　　“我家丫头刚出门 ，拿两根雪糕出去 ，遇到你这么个管闲事的 。”
　　话如连珠炮一般说的小黄根本插不上言 ，打麻将的四人也站起身来 ，有人上来劝架说道 ，“是啊 ，刚出门 ，拿来雪糕来着 ，这是怎么了？”
　　雅彤她妈更来劲了 ，喊道 ，“这什么年头 ，吃雪糕还犯法啊 ，破逼厂子都要黄了 ，放出你这么个黄鼠狼乱咬人 。”
　　雅彤她妈抓住小黄的衣领要去后院找雪糕棍 ，小黄见状不好 ，挣脱开 ，跑了 。
　　雅彤她妈跟孙雅彤低语两句 ，接着带上麻将局里愿意帮闲的两位去找“证据” ，而卖店中只剩一对恋人 。
　　“我妈是不是挺讨厌的？”孙雅彤要给李伟煮方便面 ，正在烧水 。
　　李伟担心李令熙 ，回过神来 ，挤出点笑容 ，回道 ，“没 ，挺好的 ，护着你 。”
　　“担心是没用的 ，你去找他爸 ，天亮之前这事好处理 。”雅彤在柜台里拿面 。
　　“啊 ，是啊 ，好的 ，我这就去 。”李伟有些慌乱 。
　　孙雅彤笑道 ，“别着急 ，我妈拖着呢 。”
　　她看向墙上的时钟 ，十点一刻 ，笑称 ，“她神经衰弱 ，十二点前睡不着 ，让李令熙他爸多带点钱。”
　　十点半 ，李伟回来了 ，依旧愁眉不展 。
　　面好了 ，窝了一个鸡蛋 ，几片菜叶 ，还有一根火腿肠 。
　　雅彤不吃 ，推脱自己减肥 ，拄着下巴看着李伟 ，见他也不动筷 ，说道 ，“别着急了 ，他爸如果不救 ，你也救不了 。”
　　“我妈会帮着说话的 。”
　　这碗面吃了半个小时 ，孙雅彤笑吟吟的看了半个小时 。
　　见李伟放下筷子 ，她拿出火柴 ，说道 ，“抽颗烟吧 ，我爸总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嘻嘻 。”
　　没处藏的半只香烟被雅彤她妈夺了去 ，摔到地上捻灭了 。
　　“大伟 ，回去吧 ，那俩小子都领回去了 。”雅彤她妈脸上没有怒气 ，反而笑盈盈的 。
　　李伟走后 ，屋子里只剩娘俩 ，母亲板着脸等女儿先说 。
　　雅彤收拾碗筷 ，仿佛在自言自语 ，“大伟要跳级 ，明年考高中 。”
　　“他要去上大学 ，毕业后在大城市工作 ，把他奶 ，他爸妈接到大城市 。”
　　“我俩谈了很多 ，还谈了爱情是什么 。”
　　“我俩亲嘴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爱上我 。”
　　“如果能一辈子就太好了 。”
　　雅彤她妈罕见的抽了根烟 ，面对雅彤诧异的眼神 ，问道 ，“你确定这是你要的？”
　　见雅彤重重的点头 ，她妈说道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