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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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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模糊的红影一晃便到了唐疏桐面前。
红影拍了拍唐疏桐的肩膀,说:“兄台,你没事吧?”
唐疏桐就觉得眼前的红影模模糊糊地在眼前晃来晃去,酒精的麻痹让唐疏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想倒头就睡。
红影见唐疏桐没了反应,叹了口气。
“喂?”
死了没?
红影扶额。
红影摆了摆手,让人送了点醒酒茶来。
茶来了,红影捏着唐疏桐的下巴死命往下灌,一点都不手软。
唐疏桐一呛,苦涩的茶水流进喉咙里,冰冷的茶水刺激着唐疏桐的感官。
一个激灵,唐疏桐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青楼的醒酒茶一向有效,过了一会,唐疏桐就觉头得有没有那么沉重了,四肢渐渐回血,视线渐渐清晰。
那个模模糊糊的红影逐渐浮出水面,眉目逐渐清楚。
唐疏桐眨了几下眼,一张脸出现在唐疏桐面前。
好一个眉清目秀的红衣公子。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一袭红色襽衫,布料在灯光的照耀下,隐隐反光,看得出用料之名贵。腰间一把柳叶剑,散发着豪情,应是习武之人。
“多谢兄台解围。”唐疏桐起身,作揖,尴尬地笑笑。
“无妨。”红衣公子回礼。
“兄台来喝花酒?”唐疏桐问道。
“不然,”红衣公子挑眉,“来青楼不喝花酒来干嘛。”
唐疏桐被怼的一呛。
“怎么,你不是来喝花酒的?”红衣公子抱手。
“是的呀,来青楼不喝花酒来干嘛!”唐疏桐回答。
红衣公子说:“来喝花酒酒量还这么差!”
唐疏桐:“……”
我做错什么了我?!
这位大爷惹不起,惹不起!
红衣公子白了唐疏桐一眼,便不理会唐疏桐。
唐疏桐憋嘴,拍拍衣裳,打量起四周。
唐疏桐发现自己在二楼。
二楼摆着一些桌椅,桌上放着花瓶和酒壶,花瓶里插着梅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酒壶半开,荡漾着澈亮的液体。
二楼就是一个喝酒的地方,可以听听姑娘们谈谈琴,唱唱曲,然后就是像唐疏桐一样被轮番灌酒。
已是玉兔东升之际,万家灯火,火树银花,窗外人声鼎沸,月明星稀的夜空低垂,相比之下,二楼显得有些冷清。
一更过后,嫖客们都各自搂着姑娘去三楼香房快活了,此时早已过了酒点。
灯火阑珊,与窗外的流光溢彩形成鲜明对比。
二楼就只有唐疏桐和红衣公子二人。
红衣公子正靠在栏杆上,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只留给唐疏桐一个消瘦的“倩影”。
唐疏桐随意找了个团铺重新坐了下来,拿一把银剪刀,想把烛光剪得更亮些。
剪刀还没碰到烛芯,击电奔星,红衣公子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唐疏桐的手腕,把人一扯,就往边上带。
红衣公子连拖带拽把唐疏桐推到桌子下面,自己则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滚进旁边的屏风后面。
唐疏桐看着手上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剪刀,有点懵。
咋回事儿???
桌子下的阴影正好挡住唐疏桐,好奇宝宝唐疏桐眨着眼睛,悄悄伸出小脑袋,打算一窥究竟,却被红衣公子一个巴掌拍了回去。
唐疏桐委屈地瞪着红衣公子,刚想出声询问,就被红衣公子捂住嘴生生制止了。
“噔、噔、噔……”
有脚步声从二楼另一侧楼梯上传来。
红衣公子保持着捂住唐疏桐嘴的姿势,探出头去。
唐疏桐:“!!!”
好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唐疏桐瞪着大眼睛无声抗议。
等到脚步声渐远,红衣公子这才放手。
唐疏桐瞪着红衣公子:“你干什么?”
红衣公子瞟了唐疏桐一眼,“有人。”
唐疏桐说:“什么人?”
红衣公子说:“仇人。”
唐疏桐说:“你的仇人你拉我干什么?”
红衣公子:“……”
好有道理……
红衣公子揉了揉太阳穴。
完了,在家里呆久了都呆傻了。
唐疏桐白了红衣公子一眼。
“真的是,身形这么小,力气这么大……”
红衣公子揉揉手腕。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有个人,用黑色的布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黑色的布?
“有没有蒙着面纱?”唐疏桐问。
“太黑了看不到!”红衣公子答。
唐疏桐憋嘴。
红衣公子没有再理会唐疏桐,往楼梯走去。
好奇宝宝唐疏桐被人吊了胃口哪肯罢休,跟着红衣公子走去。
红衣公子回头,看见望天的唐疏桐。
“你跟着我干什么?”红衣公子问。
“谁跟着你了,小爷我顺路!”唐疏桐说。
红衣公子:“……”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红衣公子说完,就噔噔噔上了楼梯。
唐疏桐跟了上去。
江寒躲在林壑背后,把林壑当人肉背影。
醉春阁的顶层,是最顶尖的包间,能包下醉春阁天字号包间的,非富即贵。
看来这回和诚侯是下了血本……
江寒沉思。
“王爷,”林壑说,“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准了。”江寒说。
林壑说:“请王爷移驾,换个地方沉思……”
江寒:“……”
“也是。”
江寒说着松开抱着林壑脖子的胳膊,咯噔一声落在地上,一个侧滚站了起来。
林壑脚勾在横梁上,倒挂横梁,头发垂在耳侧,落在地上。
“真的是,空高这么低还要倒挂。”江寒拍拍身上的灰。
林壑:“……”
是的是的!
那刚才是说不到挂没有感觉?还非要往别人身上爬?
不会武就不要瞎捣乱啊!
林壑暗自伤神。
二人挤在天字一号房间上层的小阁楼里,小阁楼的一角被老鼠啃了一个洞,这个小洞正对着天字一号房间,可以看见紧闭的大门前来来回回的侍卫。
“话说为什么我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有人管我们?”江寒问。
林壑一愣,一个翻身从横梁上下来,提着自家主子往下跳了下去。
噔。
二人落了地。
只见门口的侍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嘴里被人塞了布,发不出声音,白泡泡从缝里溢出,翻着白眼,眼帘下两道泪痕,脸上青一块黑一块,晕了还不忘紧紧抱着头。
林壑伸出手,摸了摸侍卫的脉搏。
“只是打晕了,还有气。”
“哇,谁这么狠心,打晕能打成这幅样子!”
江寒突然觉得侍卫好可怜。
林壑把侍卫扒到一边,露出开了一条缝的门。
“有人进去了。”林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