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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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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
蒋平愤愤的把本子摔在桌上,对着好整以暇坐在桌前的程漠北道:“今天抓进来的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人渣,竟然对自己的继女下手。希望法院能够多判他几年。”
“□□未遂,又是未成年少女。够他在牢里喝一壶的了。”程漠北看了看电脑里的档案,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少女的口供,看着合情合理,却又像早就编排演练了好多遍般的条理清楚。那个继父倒是很快的认了罪,明明白白,毫无疑问。
闭了闭眼,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常年累月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程漠北一向很相信自己的自觉。
别看他今年才二十几岁出头,年纪轻轻。但是只要说一声程漠北的名字,警界上下就没有不知道的,自从他进了局里,这个市的破案率就高的出奇,只要被他咬住尾巴的罪犯,那就是天涯海角也别想甩脱,那股子执着和坚持的劲子,简直叫人闻风丧胆。
“最近麓湖小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蒋平听到问话,不由怔了一怔:“奇怪的事?你是指?”一边说着,一边翻了翻手头的记录:“除了这一宗案子,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啊。”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但是蒋平深知程漠北向来不问废话的性格,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了。
点点头,程漠北没有再说什么,他心里总觉得这单案子似乎有所蹊跷,手里拿着的笔在指尖转了一转,看来自己得亲自跑一趟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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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娟收拾着地上的行李箱,一边深深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的女儿,又不由浮起了浓浓的愧疚。本该是阳光灿烂的年纪,如今少女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不安的惊惧和对世间的麻木。如果她能够早一点察觉,早一点保护好女儿,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如果,只寄望一切还能及时挽回,时间的流逝,是否能够抚平所有的伤痛?
杜月娟想,如今的她,毅然而然的离了婚。远离那个男人,就算和女儿从此日子过得苦一点,也比一直生活在担心受怕的阴影下要强。从这一刻起,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更要变得坚强,挺直了腰板为孩子撑起一片天空。
门铃在这时候突然间响起,椅子上的吴雅言吓了一跳。她犹豫了一下跑到了门边,猫眼里,出现的是一个剑眉朗目的青年,满脸的坚毅正直,望之令人信服,一身笔挺的警服更是承托出他的气宇轩昂。
“小雅,是谁呀?”杜月娟从房里探出头来。“妈妈,是上次给我录口供的警察哥哥。”“啊!”带着吃惊的语气,局促的搓了搓手。杜月娟赶紧开了门,面前站着的果然是那个在警局的青年:“是不是案子又出了什么问题?”杜月娟惶惶不安的开口问道。
程漠北摇摇头,安抚的笑了笑:“只是例行再看看现场而已,避免有什么遗漏。”
他的眼神转向躲在一旁的少女,对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带着防备的神情。自认为露出一个最亲和的笑容,程漠北放缓了声音轻轻道:“小雅,你能再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一遍吗?”
低下头,少女的脸上带着几分闪躲和呐呐,看着女儿脸上害怕惊惧的神情,杜月娟猛然抱住她瘦弱的身子,厉声道:“警察先生,小雅到现在都不太愿意说话,请不要让她再一次想起痛苦地回忆了。”本是昔日的枕边人,杜月娟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却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在一起生活的五年里,她,从来都不曾看懂过他。
程漠北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受害人心理上受到的创伤是难以修复和拟补的,他也明白自己是太过心急,强人所难了。
但是卧室里为什么会不合常理的放着烟灰缸,而那个凶器,却并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在那么慌乱而又危急的情况下,对方竟还有心情将凶器上的痕迹擦的一干二净。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当时,还有第三者的存在,而受害者,又在掩护着谁?
即使看出对方似乎有所隐瞒,但是程漠北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一次次的提及当日的情景,对受害人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这里就是当时的犯罪现场吧,而一切,似乎都已被抹去。
抬起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房子,打扫到一尘不染的地板和中间摆放整齐的行李箱。似乎看出了对方的疑惑,杜月娟道:“我打算和小雅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毕竟这个地方,有很多不愉快的记忆。”
程漠北快步走到阳台前,推开面前的窗子。清新的空气,蔚蓝的天空。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绿荫树木,鸟鸣在耳边响起,一片岁月静好。
一只螺丝钉突然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垂下眼眸,窗子的边沿明显被撬过,本该落着厚厚一层积灰的管道,却有一部分极为干净,一看就是有人攀爬过的痕迹。
面上带起了几分似笑非笑,果然一切就如自己心中所料。程漠北重新抬起的眼眸里,此时正闪着胸有成竹的精芒。
本是入室盗窃,反而成了见义勇为。世间讽刺,莫过于此,荒谬离奇的现实,往往比电视剧还要来的精彩。
监控室里,程漠北调阅了这几日小区里的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又看。那仔细的样子,生怕错过一丝丝遗漏。一旁的保安大爷紧张的摸了摸衣角,面前这个年轻的小警察,严肃起来的脸色,即使自己的年纪可以当对方的爷爷,但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反而显得战战兢兢。
“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保安大爷的眼神落在屏幕上,劣质的画面里闪烁着白花,只能看见一个少年模糊的影子倒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光是这一幕,青年警察就已经看了好几遍,而且眼睛眨都不眨。
隐隐的记得,前几天是有个孩子因为肚子疼痛而倒在小区门前,当时他还想着要不要叫辆救护车来着。可是,这有什么能够引起面前青年的注意?饶了饶头,即使想破了脑袋,保安大爷也不能从这上面联想出任何的端倪。
果然都是老手,走的全是监控死角。程漠北想,要不是临时出了意外,只怕这群团伙不会留下一丝痕迹,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嘴角微微翘起,但是只要被发现了尾巴,那就别想着能够从他的手里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