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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尘埃落定 ...

  •   周霁被送入ICU,一时半会不能醒来,何雯跟过去看了看,自知也帮不上什么忙,想了想决定先去见见顾念初。
      这一个案子下来,由方子义牺牲开始,接连着任逍……虽然随着梁郢的死亡而终止,但一些琐碎的事还要处理。许鹏在闵大找到了齐衡,这家伙根本就没忘别处逃,他把一群姑娘赶进实验室,疯了一样要完成自己的实验。被许鹏按在地上拷住时还高喊着自己马上就要成功,马上就要名垂千史了。
      女孩子们救出来后也送到了医院,其中有个始终昏迷的姑娘,张枫过去看了看,正是任逍的妻子佟幻。他给佟幻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认人,两人隔着电话哭成个泪人。
      何雯敲敲顾念初的病房门,门开着,何雯走过去,“梁郢死了。”
      顾念初看过来,定定看了她几秒后低头笑了。她偏过头去摸身旁的孩子,“宝宝,叔叔阿姨把坏人抓住了呢。”
      她一手捂住双眼,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嘴里念叨着:“子义,你听见了吗?你没白牺牲。”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那个人就是梁郢?”
      顾念初顿了下,抬头看她,没说话。
      “你是法医,你明明知道五年前的那些事,对吗?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梁郢在外面活动?为什么?”何雯句句质问,她最开始就觉得顾念初眼熟,又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再加上这人遇到这么大事的异常冷静,让她下意识多留意几眼。
      她本来以为这世上就有这样的人,本来都说服自己了,直至那天从川周回来的路上,在那片树林里,何雯猛地想起五年前。
      那时跟在师父旁边的那个隔壁组年轻小姐姐,就是顾念初!
      她原来是个法医!
      “我怎么说?”顾念初一脸平淡,泪痕挂在脸上,“说我以前也跟他们在一个系统,说我和方子义一起为了给杨老翻案子,去当过卧底吗?我们这些人说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没人会关注的。”
      “我干这行真是干累了,递了辞职,想平平常常,至少像个人的活着,不用再去伪装成谁。但子义一腔热血。杨老对他有恩,他借上头给他派的任务,搜集了好多梁郢的证据,刻意透露给你父亲不少消息。”
      顾念初疲惫地闭上双眼,“这个案子,我只想找到杀害子义的凶手,其他……我为什么要全管?我把子义留下的信息全交给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呢?”
      “我……”何雯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顾念初说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管好自己的事已经够难了。她没办法指责顾念初什么,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的离开。
      “等等。”顾念初忽然叫道,她在床旁的桌上翻了半天,找出个印章,“子义本想亲手交给周队的,他一直挺想和周队好好聊聊,但……这个印章是杨老的,你拿给周霁吧,也算是完成子义的遗愿。”
      何雯上前收过印章,那枚碎了半个角的印章上,是周霁的名字,侧面的落款,是杨老对自己爱徒的祝愿。
      “守本心,一路向前。”
      ——
      在医院养了不少天的周霁终于出院了,何队邀请他来家里吃饭,叫了司机就在医院门前候着。周霁从病房窗口向下看,难免有些忐忑。
      “看什么呢?”何雯凑过来。
      “你爸。”
      “我爸没来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自家的车停在楼下,她才懂周霁的“你爸”是个什么意思。
      “你是紧张了吗?又不是第一次见。”
      “那不一样。”上次关系没这么近。
      何雯白了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吗?没死就再陪我回一次家。怎么?现在是宁可死吗?”
      于是,楼下等着的司机便看到这样一幕——何雯拉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磨磨蹭蹭地往车子这边挪,男人无可奈何,快到门口,周霁道:“梁郢的事儿我还没处理好,我先去处理……好,上车。”
      何雯的目光几乎要杀死个人,毫无准备的周霁只好迅速同意,顺从何雯上了吉普车。
      何妈妈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何爸爸躺在庭院的摇椅上,听到车声,起身走过去。
      “诶呦,小周受苦了。”心疼的样子像是周霁是自己儿子一般。
      “阿姨。”
      “我听你叔叔说了,你看看你,胆子可真大,这要有个万……呸呸呸,瞧我说的,什么万一万一,没有万一。人没事就好。”
      “妈,我……”何雯插嘴,话没说到一半,何妈妈便说:“进屋吧。”
      看着妈妈护着周霁进屋,何雯慢吞吞回头问司机:“这到底是谁妈?”
      ——
      餐桌上。
      何爸爸不顾何妈妈阻拦,开了瓶酒,满上杯才想起来周霁刚出院,伸手就要给他换下去。
      周霁拦道:“没事。”何爸爸也就不再动了。倒是何雯,直接将他杯中的酒倒出一半,放回去后,身边张枫带来的小孩趴在她耳边说道:“姐,你好‘护夫’啊。”
      何雯摸到她的腰,轻轻拧了一下,小孩嘿嘿的笑,抬头一看,张枫表情略不满。何雯玩闹的心又冉冉升起,一顺手搂住小孩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张枫腾地起来,无数双视线注视着他。他面不改色,拎起何雯,指着对面:“去,别偷瞄了,坐你男朋友那边。”
      反将一军。
      何雯没想到原来不帮自己的张枫是如此毒舌,她大方地坐过去,看到张枫挨着小孩坐下以后,小孩往外挪了一下,又被张枫拉回来,也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
      “行了,都别闹了。”何爸爸道,“小周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回闵安吧!”
      周霁道:“瑜市还有几个案子,我还得回去。闵安……何队,我还是不能回来。”
      “那你和小雯怎么办?”何妈妈忽然问道。
      周霁看了眼何雯,“瑜市和闵安距离也不远,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言下之意两人就这样异地。
      何妈妈不说话了,但明显对这样的打算并不满意,在她看来,异地就是分手的象征,两个人离着大老远,这感情沟通也困难,她是不信距离产生美这套鬼话的。
      何雯清清嗓子,“反正我医院也辞了,现在是自由人士,他想在瑜市,那我在瑜市找个地方待不就好了。”
      “嗯?!”
      这样的顺从对何雯来讲是第一次,在场的人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唯有周霁皱眉,他不想何雯有任何委曲求全,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必想太多。
      晚上,周霁把自己的想法跟何雯说完,何雯捂着脸笑,“你还真认真。你知道我不可能的。”餐桌上那些话她只想让她妈妈别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呢,有你的坚持。我现在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从始至终都不会为了谁而改变自己,屈从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我希望你也不要再这样了。”
      何雯摊手,把那枚印章交给他,“别再为了你师父而活,他也不想你这样的。做你自己,好吗?”
      周霁握着印章,心中有一股热浪澎湃着,他拉住何雯,低头抱住她,轻声说道:“谢谢…”
      ——
      第二天早上,周霁决定返回瑜市调查案子,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何雯一声,结果刚发完微信,人就过来咚咚咚敲门。
      “你要走了?”
      周霁点头。
      “现在?”
      周霁点头。
      “这么快…”何雯嘟囔着,“那你多久能回来?”
      没法回答的周霁拉过何雯坐下,耐心道:“我没办法保证,但我会尽量快些。”
      要放在常人,还不是说一个能,安慰着担心的女朋友,可这家伙就是直戳戳,连个弯都不转。何雯眯起眼,就是这耿直的样子分分钟让她动坏心思。
      她忽然用力,把人按到在沙发上,手掐着他的脖子,两人距离贴近……

      事实证明,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何雯的,当周霁带着自己的新鲜出炉的女朋友出现在瑜市警局时,一屋子人下巴都要吓掉了,这年头,办案可以带家属??
      ——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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