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书院二三事》曲梨

8、chapter 8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郑兮兮话音未落，走道尽头处便悠悠传来一声笑，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一到七号房的几个大汉在这笑声里极默契地齐齐丢下手里的活计，一溜在栏杆里面站得笔直。待卫璧君着一身碧色常服飘然路过时，七人又纷纷点头哈腰赔着笑脸，一面说着什么“将军好”、“将军辛苦了”、“将军神武”······
　　卫璧君却像没看见他们似的，径自行至郑兮兮所在的八号房，将长剑往怀里一抱，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恨不得纠打在一处的兄妹二人：“不知郡主着急唤来小臣所为何事啊？”
　　不等郑兮兮接话靳琐先是哭丧着脸冲卫璧君一声哀嚎：“卫大哥你可来了，救我啊！”
　　“你闭嘴！”郑兮兮不耐烦地白他一眼，一把松开他的裤腿，扒着栏杆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做泼妇骂街状，“卫璧君，你放我出去！”
　　“郡主要吃要喝皆可，可若是要我放了你，却是不能。”被点名的人不怒反笑，顺势在靳琐的肩上拍了两把。
　　“为何不能？”
　　“你意欲放走的那敌国探子——”
　　“我没有意欲！”
　　“你准备——”
　　“我没有准备！”
　　“你放走那敌——”
　　“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为何助他逃跑？”
　　郑兮兮此刻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面前的铁制栏杆上，这怎么还说不清了：“我和子悦走散了嘛，我这眼睛到了晚上便不大能视物，不知怎么又没有月光······那人同我说他有火石等物叫我帮他，我······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我出去以后一定洗心革面从此和你老死不相往来的！”
　　卫璧君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两眼，未置可否。
　　“卫大哥你听我一句劝，”靳琐在一边擦着眼泪花道，“放了这个小姑奶奶吧，她真的能活活把你磨死我不跟你开玩笑！”
　　“哦？”
　　“你要是不信你看看我的裤子——上好的冰蚕丝制品啊，就是成年的男子都未必能撕扯破的，她居然就这么不到一个时辰给我扯成这样了，再差一点就破了啊！”靳琐至诚至肯，声泪俱下。
　　卫璧君倒是不为所动，看了看靳琐，又看了看郑兮兮，轻轻启唇：“我，不。”
　　语毕，卫将军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就原路返回了，只留下那兄妹二人面面相觑。那七个大汉仍旧毕恭毕敬地站在栏杆里面目送卫璧君消失在黑暗里······
　　片刻后——
　　“啊！郑兮兮你给我放手——啊！”
　　“嘶啦——”
　　“啊！破了！你······你给我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