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书院二三事》曲梨

21、chapter 20

　　军营的饭菜自是不能和书院里的相比的，可是对于已经饿得没有力气的学子们来说，就算是白面馒头吃起来也是格外香甜的。
　　沐子悦解决了两个馒头之后君昊撩开帐帘走进了饭堂，未等子悦反应，旁边坐着的靳琐早就举起了胳膊用力地左右挥:“七表哥，这里这里。”
　　君昊被他的动作吸引，见他示意自己坐在他对面的空位上。桌面上放着一个盘子，上面摆着各类小菜、三个馒头，还未动过的样子。
　　“七表哥，坐啊，别客气。”见君昊真的走了过来，靳琐连忙站起身来招呼他坐下，还亲自把筷子递到他手上。
　　君昊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挑眉:“怎么，想贿赂我？”
　　靳琐的小心思被一眼看穿，有些赧然。连忙讪笑两声顾左右而言他:“呃……七表哥，不知道兮兮怎么样了？”
　　“好的很，一闻到饭香就爬起来活蹦乱跳的了。现在占着将军的军帐、吃着将军亲手盛的饭和将军亲手给她撕的鸡腿，还使唤着将军的副将给她扇风呢。”
　　靳琐咬着一块炒鸡蛋，呆愣愣地瞅着面前淡然喝汤的男人，表情逐渐狰狞……
　　君昊满意地看着靳琐的表情，然后扫了一眼沐子悦，又迅速移开视线:“你们呢，如何？”
　　“如你所见，很不好。”夏禹夹着一颗青菜撑着下巴叹气。
　　“那你大可不必担心了，”君昊悠悠然咬一口馒头，“接下来你们会更不好的。”
　　夏禹的筷子应声而落。
　　君昊睨他一眼，又几不可查地看了一眼沐子悦，很是不自然地咳了咳:“若是实在支撑不住……可以同我说的。”
　　“真的吗七表哥！”听者有意，君昊既未指明同谁说的，靳琐瞬间就又展开了笑颜。
　　君昊嚼馒头的动作一滞，很是勉强地牵动嘴角，垂眸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
　　吃过午饭，学子们回营帐休息了半个时辰。
　　下午又被赶鸡崽儿似的赶去校场，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厚重的盔甲捂得所有学子都是一头汗珠。
　　卫璧君倒是悠闲，吩咐了君昊和魏闻两句，自己带着宋穆磊找了根柱子倚着假寐。
　　学子们仍旧是被叫顶着日头站着不许动一下，君昊静静瞧着他们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头忽然忆起一些自己都快遗忘的旧事。
　　八岁那年，他和魏闻一起被家人送进军营，那时连卫璧君都还仍在家中习文读书。军法森严，出了任何差错都是要挨鞭子的，且一入军营便没有了所谓年龄之分。
　　他们那时年纪小，因为跟不上士兵们的训练而吃过不少鞭子，身上的伤痕从来都是旧伤好了再添新伤。
　　后来，他们好不容易不再因为作训挨打。其实他和魏闻没进军营之前虽也是互看不过眼，但关系还没那么僵，却不想……
　　思及此，君昊忍不住看了魏闻一眼，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