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落日新生》六哥点火

2、第二章 老人

　　第二章 老人

　　我不知道当时是以怎样的状态看完的，整个人有点晕乎乎，按理说我不应该这样，但是这件事……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抽出烟点燃，狠狠地吸了几口。
　　短信上说：“事情还没有结束。没你想得那么容易。你三叔在我们这里，鬼头岭，速来。”
　　事情？什么事情？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汪家，随后立马否定，汪汪叫早就KO了。想到的第二个事情就是终极，可这也不对啊，张大爷已经守门回来了，那还能是什么事。特别是后面提到的三叔，我可以肯定这事和三叔脱不了关系。
　　我就知道三叔没这么容易死，祸害遗千年，但是为什么他不直接和我联系，“我们”？难道又是一个团伙？三叔为什么又出现在那里？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每一个问题都困扰着我，而且我也想不出答案，根本就没有线索可寻，照这样看来，只能去鬼头岭了。
　　这个地方我以前听过。以前三叔经常跟我讲一些老故事，其中就有鬼头岭。
　　三叔说，鬼头岭是一座山，不算大，村里头的小孩经常去那里玩。但奇怪的是，自从有一伙人来后，去过的人都没有再出来了。那伙人自称是旅游的，村里人看他们这身装扮也比较像，也就没多说什么。第二天，那伙人进了鬼头岭，就没有出来了，村里人也不敢进去寻找，就一直在外面等着。从这以后，进鬼头岭玩的小孩都没有再出现，村里人也惶恐不安，再也不肯让人进去。
　　我觉得那伙人也是盗墓的，但鬼头岭里到底有什么，才让一群人丧生？这听起来和张家古楼的事有点像，但我不愿多想，那里发生了太多至今让我难以回想的事，我不想这次又有什么发生。
　　以后的小孩子进去也没有出来，这听起来就有点玄乎。我直觉认为一定有什么东西，或者就像当初的张家古楼，里面的密洛陀……这样一来，我又想起了潘子，默然几秒。
　　我有点怀疑短信上说的三叔在那里，有可能是他们用来引我去的。为什么一定是我？这让我困惑，有什么我非去不可。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地方我必须去。首先我得把装备准备好。我想了一下位置，鬼头岭是在四川，说不定还能看见四姑娘山。
　　还有一个让我纠结的地方是，这次我该不该叫上胖子和闷油瓶。如果是十年前的我，那肯定是妥妥的遵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信念，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终于明白，有时候对一个人撒谎其实是保护他。信上是让我来，道上应该还不知道哑巴张出来了的消息，看胖子那样子也像是没事人，那么这事只能和我有关。
　　我不想再让他们去了，这次肯定又是异常复杂，我哪次下的地有好事情发生，免不了又是重伤。十年前我们仨就差点在张家古楼折了，这次的地方又有点相似，难保不是一个翻版，闷油瓶又面临着再次格盘的风险，搞不好又受了点什么刺激就失忆了，那种感觉一次就够了。
　　铁三角重聚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但有些事必须去做，这个道理我也懂，不管是为了我还是别人。
　　我沉默地把烟掐灭。

　　第二天，我打了个电话给胖子。胖子兴许刚刚醒过来，张口就问候我祖宗，我心说你得先打得过我爷爷再说，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有时间和心情和他扯皮了，装出语气焦急的样子。
　　“胖子，我有一笔生意要去谈。它对我很重要，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你和小哥先待着，大不了住我家来，我把钥匙给了王盟。这段时间多和小哥看看祖国秀丽风光也好。”
　　胖子一听我要走，就认真起来：“不是天真，你要去哪里啊？带上胖爷我和小哥也轻松点嘛，我告诉你，这种抛下战友远走高飞的事情可不好。”
　　我严肃道：“不行，我还不想让哑巴张重出江湖的消息传遍，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于我而言很重要，你知道，我不可能放弃。所以就托你跟小哥道声不是，我先走了。”
　　胖子在那头沉吟一会儿，对我说：“那行吧，天真你小心点，我会和小哥说的。你这次是要去哪？给个期限多久回来。”
　　“去四川，”我想了想，实话说我也不知道鬼头岭确切在哪，“应该要半个月。行了，飞机要赶不上了，再见。”地点我没有撒谎，也许我还存了一点私心，想着要是真没回来，说不定还能让胖子他们帮我收个尸。
　　东西是晚上搞定的，我只眯了两小时，拿到机票后就匆匆赶到机场，坐上飞机上路了。这次我没带危险物品，只有一些必要的，剩下的可以到了之后再买。因为时间关系，我连大白腿都没带。不过想着四川应该有匕首之类的东西，我也就放了心。
　　飞机上我昏昏欲睡，谁让晚上没休息好呢，一不留神，就睡着了。上了飞机，手机是关机的，所以我并没有接到后面的那通电话。后来我经常想，如果我晚一点上飞机，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下了飞机，我没有急着去鬼头岭。先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外乡客，走到一家店对那儿的老板说要去探险，能不能卖我点防身东西。
　　老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是很相信我。我傻傻地笑了一下，大概是我的确有那种亲和力，他转身去柜台里找了一下，递给我一把匕首。
　　我接过，在手上很轻地摩擦两下，别说，这老板还真是个实心眼，嘿，还挺锋利的，就这两下愣是给我擦破了皮。
　　我满意地笑了笑，把钱付给他。大概是老板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特地找了这么把匕首。
　　我背上行李，里面都是救命的东西，谢过老板后又在这附近找了个人，问鬼头岭在哪。那个人很不解，问我去那里干嘛。我笑着说是要去探险，顺便找个亲戚。
　　咳咳，虽然说我三十多岁去探险确实不怎么靠谱，但是外表远比实际年龄年轻，说不定能忽悠过去。
　　那个人看着我，点点头，告诉我是在蜀淮那边，不过提醒我一定不能深入鬼头岭，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道谢后，我连忙找了辆巴士，上车后这才有机会把手机掏出来，看看里面的消息。我想着，也许那个号码还会给我发来消息。
　　果然，那个号码在前五分钟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只是很简洁的语言：“下车后，找一个叫乌老六的人，他会带你去的。”这分明就是知道我会来，而且还肯定我会去蜀淮。
　　我皱了皱眉，还有几个电话打来，号码是胖子，应该是来问我谈得怎么样了，多久回去之类的话。我寻思着到了目的地之后再回拨过去，让神秘感再维持一会儿。
　　我总感觉这么做对不起他们，但是没办法，他们是我的兄弟，我无法看着兄弟为我而受难，甚至去死，就像当初的潘子。我想，如果有机会回到张家古楼，我一定要把潘子的尸体带回来。
　　两个小时后，我下了车，又是犯了愁。说得轻松，找个人叫乌老六，但我丫压根就不知道他在哪，而且蜀淮这地方人流量也不小，除非这乌老六是本地人，否则我问破嘴也不知道。
　　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蜀淮是个乡下地方，要价都不是很贵，而且这里的人都很好说话，我不由感叹金钱真是个魔鬼。
　　我看中了一个老农的小屋，不是因为这小屋有多好，而是这个人，他给我一种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的神情很淡漠，似乎我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在听完我要借宿在他那里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我跟他走。
　　我知道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其实内心很戒备，眼神出卖了他。因为在我提到要借宿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警惕，还有些其他复杂的东西，这不是老农该有的神情。我见过的多了，这是种敌意，如果侵犯他的利益，我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解决我。
　　路上，我略微思索一下，还是决定试探一下：“请问，您有没有听说过乌老六这个人？”
　　老农转过身，似乎有点惊讶，我想我是猜对了。果然，他下一句就说道：“我就是。你是吴邪？”
　　“嗯。”我点了点头。
　　“那跟我来。”他语气淡淡的，似乎在意料之中。
　　屋子很破败，勉强能容纳下两个人，里面也很简陋，屋里有些种子，后面还有个仓库，和一个乡下老农没有区别。
　　到了后，屋内有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他示意我坐下。我把背包放在地上，准备好听他讲话。
　　乌老六看了我几眼，大概是有点不相信：“小三爷看起来这么年轻？真是没想到。道上都说吴小佛爷做事果断又狠，看起来不像。”
　　我心说你又不知道我吸了麒麟竭，略带谦虚的笑了笑，拿出生意人的样子：“哪有，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你们这次来这里，是干什么？”我没有直接问明，套话嘛。
　　乌老六转了转眼珠子，一看就是个老江湖了，反问我一句：“小三爷，你看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又能干什么？”
　　那不就是盗墓吗。我想。除了这个咱还能干什么，总不可能让我来这开个古董店鉴定物品吧。
　　和这种人打交道最烦。我也懒得去绕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敲了两下桌子，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背后的人是谁？”
　　“罗老板。”乌老六这回倒是没再绕，正面回答了我。
　　我刚想再问他点什么，一个电话响了起来，铃声是那神奇的神经病之歌二胡版。果然，我把手机拿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乌老六那双疑惑的眼睛。
　　反正道上都传吴小佛爷是个疯子，大不了就是坐实了这个名号。我无所谓，看了下来电人，是胖子。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胖子关心一两回也就算了（而且他还不是那种人），怎么接连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我接了，听到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传过来。
　　“吴邪，你在哪。”
　　完了，这下身败名裂了，闷油瓶肯定是听到了我那美妙的铃声。我刚想开口说出来，又觉得不能便宜这货，问回去：“小哥，我是出去谈生意，又不是去贩卖人口了，不就在四川吗，胖子没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