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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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画人物画，可你明明就是风景画!
老杜慢悠悠进门不得不说还是难得一见，不过这也和褚歌没什么关系，因为人家在画油画，而褚歌练习速写。
但是，今个还有个高兴的事，晏然是跟着老杜一起进来的，跟着大家混久了褚歌也不像一开始那般拘谨的叫人老先生，反而是跟着大家一起张口闭口的叫老杜。
老杜显然也是熟悉了褚歌从开始的不太搭理，现在也会走到身旁指点指点，尤其是在知道褚歌期末考试成绩之后，更加觉得对方骨骼惊奇。
呃，其实是很可能身边没见过学习那么差的人，照他的话来说就是“数学个位数是人能考出来的吗？”我家咪咪蒙着眼睛，都不只这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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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是老杜头养的一只折耳猫很可爱。很傲娇，很凶，名字很土。
回到正题，现在这个小组里的人都知道了褚歌的期末成绩，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好奇一个能拿《言论》一等奖的人，真实能差到什么地步，
直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深刻理解了一个词，异于常人无人能及，而后异常关心对方的学画进展。
他们分别是这么说的，沫沫走到正在发呆的褚歌身边，小心翼翼又坚定的说“褚歌，我觉得你应该努力了，不然考大学真的很危险“
呃？！好的，我会努力的。
许清远就直接多了，看见褚歌正在百般聊赖的板着手指看来看去，直接走过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名人，要是当了艺术生还连个三类大学都上不了，丢不丢人。“
黑脸 ，很黑的脸。
褚歌终于知道前段时间，尤唯那个满含深意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事件发生在一周前，褚歌被欺压的痛不欲生，甚至觉得尤唯疯魔了的时候，一个寻常的夜晚，刚和尤唯从画室回家不久的褚歌就接到尤唯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尤唯语气有些不满的表示，老头子回家了，回家的重点就是要把他丢进军队里边去，其实往年寒暑假也都是这样的，今年因为褚歌的事已经延迟了。
嗯，褚歌在这边语气沉重的表示，“你去，我会好好努力的。”并对他表示了自己会沉痛的思念。
尤唯顿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是去赴死沉痛就不必了。
而后，挂断电话的褚歌第一次忍不住欢呼雀跃，上天下地的狂欢，直到手机又一次响起还是尤唯，没等褚歌说话呢，对方让她走到窗前。
大大的落地窗前，院子里那颗老树下围墙上一个少年坐在围墙上，天色和树木为他提供了隐蔽，只有手机的光在黑夜中闪着光，见女孩一脸呆滞的盯着自己。
尤唯笑了，眷恋又绮丽对着手机看着女孩轻轻的说，“我以为你会想再见见我，一得知这件事就往你家跑了。“
说着顿了顿，用京剧的语调唱了一句“你个负心汉。“
褚歌尴尬着一脸凝固的狂喜，听着耳边的声音，心中万般思绪和脏话翻涌，最后破罐子破摔的说了一句“一路走好。”
接着就见对方一脸怪异的琢磨这话，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利落的跳下围墙走了。
呵呵。
褚歌面无表情的想尤唯这招可真是厉害了，人不在江湖就在江湖上埋满钉子。
面无表情看着老杜过来左看看又看看，然后满脸嫌弃的又看看自己，而后缓缓吐出一句“多观察身边的人，你这点时间别说人物速写了，清明上河图都能画出来了。”
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微微一笑好想把纸笔吃进肚子里，对，这是目前唯一能让褚歌产生食欲的东西。
于是在老杜头的指点下，褚歌又画了一幅右前方的沐沐，五分钟纸笔快速的在纸上勾勒出线条，神态，动作。
时间到，大体不错布局合理，动作大型都比较符合，不过一些透视法画的不是很出色，其实要是一般学画这么短时间能画出这样的效果已经是不错了，可是跟着的人不同，要求自然也是不同的。
只见老杜头看了又看，而后拿过笔又改了几笔，顿时整个神态更加生动，透视更加合理，在人物画中最难捕捉的也是神态。
见女孩低头细细琢磨自己改过的画，老杜头内心还是很得意的，小露一手够这姑娘学的，面上确是不显，云淡风轻转头看了画室一圈说。
“你现在画晏然，明暗要合理神态动作捕捉，给你三分钟“。
只见女孩抬头往那边瞟一眼，而后轻飘飘来了一句，“那哪是人物画，明明是风景画。“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就听到一声爆笑而后许清远嬉皮笑脸的模仿，“那哪里是人物画，明明是风景画。“
话音落，全场都爆笑，就见晏然侧过身清浅一笑，霎时间似是拨开迷雾窥见冰雪真容，竟是叫人不敢直视的好看。
众人见了皆是一默，而后徐清远幽幽到“褚歌说的也是不错了，咱们家晏然美得不似凡人，可不就是风景。“
如果说褚歌只是无意识的调戏晏然，那许清远可就是明目张胆的调戏了，敢这么调戏晏然的屈指可数，这么不要脸的也是屈指可数。
所以说，父母对你有了什么期望千万别往名字上放，什么清远，不清不远。
午饭时，许清远显然还是这个话题中无法自拔，凑过来一脸真诚的说“没想到你看起来像个木头似得，那么会撩啊！“
顿了顿，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看上一个人，正想着给她写一封情书，要不。“
后面的话还没说呢，就被褚歌用手盖住脸转开，转过头接着就见人一脸不爽的走了。
下午在画室晏然随着老杜头走了，许清远好像还要上其他课程，画室里只有沫沫和褚歌，莫名显得有些冷清。
突然沫沫开口了，转过身看着褚歌道，“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一样了。“
看着褚歌疑惑的眼神，沫沫干脆放下笔来到女孩身旁坐下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缓缓“那时候你跟着尤唯一起进来，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这人真好看见惯了好看的人竟然也还会感觉有些惊艳，也是第一次在这个画室看见除我们之外的人。“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又道“可能是我盯你的时间太长了，你抬起头来看我，我那时就想这人的眼睛像是蕴了一汪水，像国画晕染似的，本来想和你说话，可是发现你好像不爱说话，尤唯和你说话你也大多只是点头摇头，“
“后来知道你是《言论》一等奖作者，还被报道过，就觉得大概有才气的人都是有些傲气的。“
说着沫沫叹了口气，后来发现你好像只是单纯的不会和人沟通交流，周遭的事物你都不关心，也就尤唯还能和你说说话，不然你该多寂寞啊！
说着她的语气有些雀跃起来，“现在好了，你会和别人交流甚至还会开玩笑了，“
“真好，真的很好！“
褚歌有些发愣，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别人的眼中是这样的，可是随着沫沫的话，她好像也看到了从前的那个自己慢慢一点点变化，
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更早之前，遇到尤唯开始，这个世界照进了光，遇到了沫沫，许清远，老杜头，甚至晏然。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遇见了尤唯开始才有的。
看着眼前的女孩纯情真挚的眼神展露给自己，褚歌有些无措又带着巨大的欣喜，这并不是第一次被人表露好感，可是确是第一次那么直观的感受这种不掺杂任何欲念的善意。
像是被巨大的暖流包裹在其中全身都暖洋洋的。
还没等褚歌说话呢，沫沫又自顾自的嘀咕着“哎，要是我们能考同样的大学就好了。“
第二个人，第二个对自己抱有期望的人，褚歌歪着头看着眼前的人，又看看窗外那颗古老的榕树。
巨大的阳光铺天盖地的从空中倾泻而下，穿过巨大的层层叠叠的树干树叶，从缝隙间露出荣光闪烁着照射在地上，斑驳。
顿悟就产生在一瞬间，在你遇到的每一个人身上，看到的每一个风景上，遇到的，错过的，无知的，正在经历的，顿悟的，终于懂得的成就了你。
那些在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似乎人人都该明白的事，这一刻终于懂得。
於是，几天后大家都发现了一个问题，窗边那女孩终于不再只顾看窗外了，也不热衷于玩自己的手指，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说不清但就是好像不太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