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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兜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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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瑜用过膳已是午后,祠堂那敲敲打打也帮不上忙,过去还不定被亲爷爷怎么管教。
虽说是年逢寒食回祠祭拜,但只要摆个牌位刻上祖宗名讳,上头那几个长辈就能跑过来栖息,也不算日日见着却也不差,除了看得见摸不着,实在没什么悲苦情绪。
索性趁着日头好,脱了素服更身浅淡衣裳,独自个人溜出去转转。
啊,书童。
给批了假估摸还在房里呼呼大睡。
这头齐舒拘着被祖上三代圈规了迁陵的短处,告说思虑不周絮叨不止饭都没怎用憋着满腹气跨出世祠,没几转到食街就把跟身小厮甩没影。
越往深处也不知有了什么骚动围着一团,都没怎么走全被带拥簇过去。
告罪贴挤近些,隐隐传着女子泣声哀呜,再近些情况能看清着,就见一孝素女子跪地抽泣不时拭泪,本有姿色几分含泪柔弱模样更是楚楚。那面前站立个锦衣贵人背身被她扯了袍据,听旁人斥声才明了是公子哥撞了女子板车,车坏了更把女子亡父撞下来了。
哦,齐舒这才瞧见边儿上少个轱辘偏倒下的板车和旁白布铺上的尸身。
(这该怎么撞才能撞成这样,故意挑事的吗?)
齐舒蹙眉心里冒了句,再扭头看看两人还僵持着正准备走,自个没那份闲心做好人,就活该当个教训,让那小公子日后长长记性。
小贵人却转了头面向女子,刚好能被瞧见半面脸,轮廓柔和凤眼细眉鼻梁高挺,瞧着十七八岁,是活脱脱一副女人样。
但齐舒却还是认出谁了,安新侯宋瑜。
就停住脚步。
能看到这么个一次,不容易的,还得好好瞧瞧。
于是就眼瞧着宋瑜转过来细盯了女子,默从眼里冒出泪,咬牙含着没几声扶额哽咽起来。楞把低首泣着的女子吓楞顿手抬头瞧他。
他还是没停了哭,另手从怀抽了帕子擦着咽声出口
“这几日是我爷父忌辰,他俩走的日子连的近,我心里不好受,见什么都迷糊,不知怎么就撞上了,我……呜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哭的更猛甚至咳几声,脸衬了红捂帕蹙眉继续说着
“虽说我迷糊吧倒也不记得贴墙角行走是怎蹭上你父亲的车,也不知就怎么个把车轮蹭掉使你爹滚下来,但我心里绝对不好受。我家里头长辈去了的,哪肯让他碰一点土尘,还是滚了个面,定是我不好今日不该出来,才碍这老人家出行的路。”
宋瑜又抹把泪断住了话,不知为何齐舒总觉着被谁眼睛盯住。
果不然那头却话锋一转,扭头瞧着齐舒位置勾唇笑了声,脸上泪痕酡红未消,瞧着比女子是赏心悦目。
“我今日没带钱袋,不过无事,我朋友跟着来了,我看到他了。”说着走到面前从人堆直扯着腕拉进来,另手没管挣扎解下齐舒荷包侧首弯眸
“我这朋友心肠软,定然也同情姑娘的遭遇,这不,备好了银子要替我解忧,齐兄对吧?”
也没等齐舒说什么弯身把荷包放在女子面前柔声款语
“姑娘快些收下,把父亲葬了,等丧事过了我会让人给你找份事儿,先这样吧。”
说完攥着齐舒手向四处言歉卑语说是打扰拜散人群再没管过女子折返世祠。
一路上都是大路,齐舒总没找到机会让宋瑜放手或是朝他发作。
偏宋瑜手紧,还挣脱不开,没想到模样脾性都没随安侯这武将世家,就这力气非一般的大。
临了末,齐舒总算逮着机会硬剥下手,还颇为嫌弃的拍两下,上下打量了人堆笑没个好气
“安侯爷可惯会讲好话,我这隔道厚墙一年也碰不上几面的,还能与您称兄道弟,也劳你为我做个美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