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王座》扎肯*雷斯

44、重逢乌瑟尔

　　诺森德的雪地上，米拉和安拉根艰难地前行着。
　　“还有多远？”“哎，要有耐心，年轻人。”安拉根捋了一把金胡子，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
　　鹅毛大雪似乎要将这个小老头淹没，安拉根匍匐前进，胡子吹得散乱。
　　“你叫镜子（mirror）是吧？”“不，我叫米拉，不是米洛。”“哎，先休息一会。”安拉根说着，一屁股坐地上，从包里掏出一壶酒，摇了摇：“嘿，还有点剩的。”
　　他一口灌进肚子里，但给呛得直咳嗽：“好辣啊，呸！真暖和！你要不要来一口？”
　　“算了吧……”米拉一闻那味道就知道是60度以上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讲究，也罢，你一直在烧。你这件衣服是哪来的？”“啊，这……是朋友送的。”
　　安拉根碰了碰火焰风衣，一个劲说暖和：“哎，舒服，你说这衣服几钱买的？我两倍价格要了。”米拉连忙摇头：“……不行啊，要是没有火焰风衣，我早就冷死了。”
　　“那个和你一样黑的大个子衣服也不穿都不怕冷，我还以为我们矮人体格最强健，看来错啦。”
　　米拉附和着笑了笑，却想——尤迪安不也是在烧吗？
　　安拉根将酒壶甩一边，一手拿出一块又干又硬的面包，两口啃了个干净，还给了米拉一块。这面包冻得跟冰似的，米拉又怎么吃得下去？
　　她不禁佩服这些矮人‘铁齿铜牙’了。“吃吧，米拉，别饿死在路上了。去那里还很远，别磨磨蹭蹭的。”安拉根拿了几块冰嚼了嚼：“解渴啊。”
　　米拉将面包收起来，这么大的面包，留给卡尔他们尝尝诺森德的特产吧……
　　“走啦，天气真糟糕，雪越来越大，就怕这一带会有熊怪出没，那就不好了。”安拉根一把将米拉拽起来，这小老头的力气真大。
　　“啦啦啦啦啦啦，嗨呀嗨啦啦啦啦啦啦啦~嗨哟嘿哟嘿哟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路上安拉根唱着奇怪的调子，竟自我陶醉，对于这个热爱音乐却缺乏音乐细胞的老头，米拉无言以对。不过他的热情值得鼓励。
　　“等等，我们遇到麻烦了，熊怪好象发现我们了。”
　　安拉根停止了歌唱，两只灯笼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忽然，一把‘风暴之锤’脱手，伴随着‘嗷~’一声惨叫。
　　“哪有熊怪？”
　　“它们是白色的。和雪一样，容易在大雪天隐藏。好吧，谁想试试！”安拉根果然有山丘之王的气魄，刚才可爱的老头子顿时变得像维京勇士一样，他一锤砸向冰面，冰层破裂，接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落水声……
　　“快跑！这是冻结的湖面！”
　　米拉迅速跟着安拉根向岸上跑去，脚底‘吱嘎吱嘎’地响，她时而回头射几箭，而追杀他们的熊怪也向他们砸冰球、石头。
　　米拉闪避着身后的攻击，见山丘之王竟跑得和她一样快，这小老头……
　　“啊……”
　　安拉根的双腿忽然陷进湖里，他的上身趴在冰面上，大喊：“快走，这里由我顶着！乌瑟尔的墓就在前面不远。”“说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安拉根举起斧子：“快跑，我要把冰面砸碎，这样那些讨厌的熊就追不上来了。”
　　“你要敢砸我就跳进水里！”米拉跑到安拉根身边趴在冰面上（学过物理的都知道，减小压强），伸出手：“快，快上来！”“冰面要碎了……”“快，否则没机会了。”
　　“算你够哥们，好！哎，用点力！哎哟……呼，我还没老。”
　　安拉根爬上冰面后，熊怪也快到跟前了。“怎么办？”“不怕，它们过不来了。”米拉发现这一带冰层比较薄，那些熊怪在已经被砸碎的薄冰上大规模行动一定会掉进水里。
　　“它们会游泳，快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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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终于来到霜之哀伤的底座……
　　“乌瑟尔的遗体竟没被阿尔萨斯那个臭小子带回洛丹伦……咦，这紫色的小花怎么会生存在冰冷的诺森德？”
　　安拉根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有点像泪水落地时的形状。”
　　“阿尔萨斯之泪。”
　　记得梦里那个失去人性之前的阿尔萨斯，望着乌瑟尔的遗体流下了最后一滴泪，在那之后，他就不再是洛丹伦的王子。当他为了人民，为了乌瑟尔，为了铜须，拔起霜之哀伤杀死梅尔甘尼斯那一刻，他从容地接受了所有诅咒，无悔……
　　“光明使者乌瑟尔，我是月光守护者米拉。如果您的灵魂还在的话，能否告诉我，我离开以后，他为什么还要去杀梅尔甘尼斯？”
　　只见一道圣光射入山谷，乌瑟尔透明的躯体出现在她眼前。
　　“本以为杀死梅尔甘尼斯，就可以一劳永逸地为洛丹伦除去亡灵天灾。没想到这次远征却毁了洛丹伦。阿尔萨斯从都到尾都在守护他的王国，自从一个和他一样在守护的暗夜精灵出现后，他守护的信念就更加坚定，也是看到你为了守护自己心中的月光而不惜一切，他才不惜让自己的灵魂被侵蚀。”
　　乌瑟尔的面容依旧，却多了几分无奈与愁苦。
　　“阿尔萨斯拔出那把剑后做了什么，我全知道。我觉得自己当初真愚蠢。你做得没错，在阿尔萨斯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应该抛下他，否则他在拿起霜之哀伤之前就已经堕落了。你给他留了最后一丝希望，也使他因为最后这一丝希望做了一名真正的骑士。我和铜须都死在梅尔甘尼斯手里，也算是马革裹尸了。我很庆幸，我是死在与亡灵天灾的战斗中，比起老国王，比起安东尼达斯，比起西尔瓦娜斯，我算是个幸运的人。”
　　“一切都是因为巫妖王耐奥祖，如果不是他，那洛丹伦也不会灭亡，阿尔萨斯也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
　　乌瑟尔摇了摇头：“不，是人类联盟自己找来的灾难。”
　　他开始讲述巫妖王的故事……
　　“曾经，人类很强大。是的，因为强大，所以贪婪，所以不断扩充领土，也开始侵占兽族的土地，把那些兽族俘虏当作奴隶。就连兽族的最后一片栖息地——边缘之地也不放过。我们都错了，我们觉得兽族很低等，残忍，其实最残忍的是我们。我们才是屠杀者。耐奥祖曾经是兽族巫师，当边缘之地的兽族被人类联盟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耐奥祖开启深渊之门，将兽族迁徙了。可是都到这样的地步，人类依旧要将兽族赶尽杀绝。”
　　“什么？可是洛丹伦历史上不是说兽族侵略人类吗？”米拉很惊讶，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洛丹伦的历史？”乌瑟尔淡淡地笑了：“历史是由强者书写的，而强者从是把自己的罪行加于他人。兽族几乎濒临绝境，而耐奥祖也投靠了燃烧军团，为了报复人类，他建立了一个名为‘死亡教’的教派，其中不少无知的人类竟也信奉了它。按照耐奥祖与燃烧军团的约定，他去了冰封王座，利用他的可恶智慧创造了一个被人唾弃的种族——不死族。克尔苏加德因为信仰死亡教而被逐出达拉然法师工会，但这一切还没完。”
　　米拉的眉头紧锁：“可怕的复仇计划！”
　　“我们将俘虏的兽人拿来做奴隶，耐奥祖就将我们死去的战士拿来变为不死疫军。这种报复的方式令人发指。我们当初对兽族做了什么，不死族便怎么对待我们。亡灵天灾，以及所有阴谋，都是兽族巫师耐奥祖报复人类的方式。燃烧军团和巫妖王耐奥祖互相利用，但巫妖王除了报复人类联盟，没有兴趣效忠燃烧军团，因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燃烧军团利用了那些边缘之地已经堕落的兽族，耐奥祖便利用阿克蒙德的宠物，该死的恐惧魔王。”
　　巫妖王所做的一切，居然是为了替兽族向人类实行报复！而不是像基尔加丹那样想称霸世界？
　　“用人类的王子来毁掉人类联盟，这是最令巫妖王那个畜生满意的事情。”乌瑟尔愤怒地说：“这是恶魔的行径！”
　　虽然替兽族报复人类联盟并不过分，但因为巫妖王的复仇计划，多少无辜的人民死亡？
　　“乌瑟尔，我一定会砸掉冰封王座的，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为了曾经的阿尔萨斯……”
　　“孩子，有些事情是无法靠人力改变的……不要太勉强。或许人类注定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吧。上天会保佑吉安娜和那些幸存的人类。我相信巫妖王暂时不会对卡利姆多大陆进行侵略，因为吉安娜和兽族酋长萨尔已经一同打败了燃烧军团的深渊魔王，他们会是盟友。”说到这里，乌瑟尔感到一丝欣慰：“吉安娜当初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人类因此没有灭族。她的善良挽救了人类的命运。尽管这种善良被联盟那群蠢蛋称为懦弱。不死族的确残忍、冷酷、卑鄙，但比起联盟的虚伪、贪婪、自私，也是彼此彼此。但巫妖王所犯下的罪行的确不可原谅。好了，孩子，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神圣的光芒逐渐黯淡，安拉根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光明使者乌瑟尔！真的是他！米拉，我答应你，我和我的矮人将帮你毁了那可恶的小骷髅！明天我们开始赶路吧，我们制作了许多飞艇，天气好就可以使用。”
　　米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不死族将人类联盟消灭是上天注定的了。
　　报应！人类侵略、屠杀兽族的报应！
　　一切灾难的根源，就是贪婪的人类联盟，和燃烧军团的那群纵恿巫妖王复仇的恶魔王！
　　没错，巫妖王是一个冷血的复仇者，可是基尔加丹、阿克蒙德却是邪恶的根源，人类联盟的贪婪也为自己的种族种下了祸根。
　　既然是这样，那么她和阿尔萨斯又在守护什么？
　　他们的守护，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为了王国与子民的忠实守护，竟不及一个复仇者的怨恨……
　　不！她要证明这一切不是真的！
　　她要和尤迪安、卡尔、法斯琪一起……毁掉疯狂的复仇者！为了那些死在他愤怒的复仇之下的，无辜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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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啊，我觉得人类联盟虚伪、残忍是有原因的……
大家看过萨尔的故事的人应该都知道，关于那个救过萨尔的人族MM最后的结果……不用说了吧？
联盟是如何形容兽族的，大家也看过吧？
还有加里瑟斯如何对待失去家园的血精灵，排斥矮人族的事情
最烦的是吉安娜她爹干吗老想把萨尔的兽族部落灭掉嘛…
巫妖王：总算有人为我说几句了，人类是活该滴！
尤迪安：也不能这么说嘛！
乌瑟尔：就是！你个死巫妖王太过分了！
阿尔萨斯：老大，最近有什么吩咐？
巫妖王：把这两个多嘴的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