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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魔法部 ...

  •   霍格沃茨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在后人看来简直是荒唐的、不可思议的。就在我和丹尼在湖边的那场谈话几个小时以后,他们的秘密社团“邓布利多军”被人告发。告密的玛丽埃塔 艾克莫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告密生”这个词被烙在她的脸上,一辈子也无法除去。后来她不得不每天起床后都在脸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粉,并在每次在陌生人面前介绍自己的时候都想方设法地掩盖年少时犯下的过错。

      也是在这天之后,老妖婆的《第二十八号教育令》发了下来。这一晚发生了许多事。邓布利多军被禁止,邓布利多被撤职,老妖婆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校长,只不过很多人在路过她办公室门口时都会对大姓名牌上的“校长”二字嗤之以鼻。邓布利多在位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只有那些初尝滋味、急于显摆的掌权者才会做出如此幼稚的行径。

      和布告栏上的那张破纸一同产生的还有一个名为“调查行动组”的概念。调查行动组的成员是由老妖婆亲自挑选的,我知道的几个都是斯莱特林。他们的权利凌驾于级长之上,连男女学生会主席都拿他们没办法。那块刻着字母“I”的徽章出现的第一天,格兰芬多漏斗里的红宝石就被扣了个底儿掉。每次我路过沙漏的时候都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往它的方向看,免得一不留神用一个咒语把它们给炸了。

      乌姆里奇的过分干预似乎惹恼了全校师生(除了斯莱特林以外)。她当上校长的第一个下午,全都花在了清除韦斯莱兄弟燃放的烟火棍上。我在要去吃晚饭的时候听到弗利维教授对衣冠不整、灰头土脸的乌姆里奇满脸笑容地说:

      “非常感谢你,教授!当然了,我自己能够清除这些烟火棍,但是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这个权利。”

      “砰”地一声,他当着乌姆里奇的面关上了教室的门。我看到老妖婆脸上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笑了出来,禁不住去猜想也许下一条教育令会写着“不许对校长有任何不敬之举,违者重罚”。

      唯一遗憾的一点,这一幕被一位调查行动组的成员看到。教育令还没出,格兰芬多就因此丢了二十分。在那位趾高气昂地离开后,我悄悄跟在他的身后,用咒语在他身上贴了一张纸条——“不许提醒,违者扣分”。

      复活节假期过后的一天,安静许久韦斯莱兄弟玩了一场大的。塔楼东侧六楼走廊被变成了一片沼泽,他们兄弟二人赶在调查行动组包抄过来之前骑上扫帚,在壮丽夕阳的映衬下飞向自由。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融入天空,禁不住地羡慕。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勇气。我永远都记得兄弟二人站在门厅孤立无援的情景,永远都记得他们身边围做一圈、沉默而戒备的人群,也永远都记得在那之后暴雨般的喝彩。不是所有人都有韦斯莱兄弟肄业的勇气,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坐以待毙。

      正如在半年前信任魔法部、认为波特是疯子的论调是大多数人的观点一样,现在反抗乌姆里奇成为了学校里的主要潮流。你稍微留意就会发现,其实大多数人根本没有自己的观点,他们只是盲目地跟从,并坚信大多数人的选择总是对的;就算那是错的,至少人数上的优势还会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但是这次我很高兴大家都开始联合起来对付那个老巫婆。粪弹在走廊上频频爆炸,泡头咒成了新潮流;乌姆里奇的办公室成了恶作剧的首选之地,我觉得最保险的办法是让巨怪或她自己在门前站岗;乌姆里奇每天都要关好几个班的禁闭,因为那些同学一上她的课就会状况百出;皮皮鬼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我们的新校长身上,大家对于它平时捣蛋的抱怨明显减少了。

      在这样热火朝天的氛围中,就连吊灯的螺丝、餐桌上的刀叉、家长们寄来的包裹都在和她对着干。新的审查程序通过后罗米达亲口和我说,乌姆里奇在拆开一个匿名包裹后飞出来的康沃尔郡小精灵在她的办公室里大闹了一场。

      她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用了极其敬畏的口吻,我突然想起来在开学前她还在与克里维兄弟争辩,就为了证明精神失常的是波特而不是魔法部。

      “挺好。”我看着她,微笑着说。

      反抗乌姆里奇的行动如火如荼地进行,但乌姆里奇绝不会就此罢休。六月份的一天晚上,我、罗米达和克里维兄弟正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圆桌旁一起对付老妖婆的家庭作业。我一边用手指敲着桌面,一边念着零碎的句子。

      “判定黑魔法防御术使用场合的几条基本准则显示,我们应该……”

      “无论是恶咒还是反恶咒,其本质都是一样的,都应被禁止……”

      “黑魔法生物经常出没的几种场合……我们应该避免涉足……”

      我无精打采地说着,心里期盼着这场酷刑能赶紧结束。他们三人在我面前奋笔疾书,不时嘟囔着“说慢点”“格林迪沃怎么拼”“别敲了桌子一直在抖”。我强忍住困意说着那些陈词滥调,越来越后悔接下这份差事。

      在我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罗米达在这时刚刚放下羽毛笔,脸上带着自豪的表情。很快她脸上的自豪就变成了惊恐。

      “发生了什么?”她环视四周,小声问道。公共休息室里仅有的几个人也都露出警惕的神情。

      我挣脱掉睡意,第一个冲到窗边,占据了最有利的观察点,丹尼紧跟其后。在那个晚上,我们四人趴在窗边,惊惶不安地看着矮胖的乌姆里奇带着她本不应该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手下撞开小屋的门,看着那位平日温和、甚至在我看来有点迟钝的混血巨人暴怒地将试图给他施咒的人甩出,看着试着阻止他们的麦格教授同时被四道咒语击中、仰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海格最后背着自己被击昏的猎犬逃走。

      我用手抹抹脸,汗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身旁的罗米达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发出呜呜的哭声。

      “麦格教授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对不对?”她抓着我的胳膊,乞求地看着我。

      我面对着他们三个人的目光,沉声说道:“她一定会没事的。”其实我们谁都知道,我并没有任何把握,这只是一句糊弄人的话。我不是医术高超的庞弗雷夫人,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咒语。但在此时,我们都需要一句这样的话。

      这天晚上我几乎没有睡着。乌姆里奇的卑劣行径再次刷新了我对她、对于福吉和对于魔法部的认知。我想到了在部里工作的阿米莉亚,她此时一定顶着巨大的压力……

      第二天一早,我在闹钟响之前就爬起来。罗米达起床后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用各种化妆品来盖住自己的黑眼圈,任我怎么催促都没用。最后我等得实在不耐烦,给她的眼睛施了一个咒语。

      “莱拉!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好啦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再说你总不能靠我一辈子吧,”我说,“快点吧美丽的年轻小姐,我还等着去吃饭呢。”

      我才不会告诉罗米达每天看她倒腾自己的脸是我的乐趣之一。我拉着罗米达一路小跑到礼堂,总算没让送报纸的猫头鹰等太久。

      我匆匆坐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五个纳特塞进它爪子上挂的皮袋里,假装慢悠悠地从第一页开始读报。实际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等我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干净,我终于翻到了想看的那一页——

      那是《预言家日报》的广告版。每周四那上面都会刊登一则不起眼的房产广告,标题总是一种粗短的字体,广告里所有的数字加起来一定是九,永远写着“欢迎垂询”。我屏住呼吸,眯起眼睛去寻找那则广告——

      “位于约克郡的公寓,环境安静。月租四十二加隆,押金三十加隆。欢迎垂询。联系人:兰塞姆先生,地址:……”

      我盯着“兰塞姆(Ransom)”这个词,心中安慰着自己这好歹是个“R”开头的词。这是我和家中的约定——如果平安无事,联系人的姓氏就以R、S、或T开头;如果情况紧急,就以C开头。我们甚至还约定了几个房屋的地点来暗指各种情况。除此之外,我和祖父母每个月通信一次作为掩护,说的从来都是早就排练好的、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话。

      我看向坐在教师席的乌姆里奇,看着她那张癞蛤蟆一样的脸,禁不住感到一阵怨恨。这就是我们什么都不能说、生怕被人拿住把柄的原因。如果有可能改变这个局面,如果我有这个能力……

      那时的我未曾料到局势会变化如此之快。星期四下午,一条走廊上据说被放了锁喉毒气,老妖婆被带到禁林里后就没再出来,那些调查行动组的成员好像从傍晚以后就再也没能给任何一个学院扣分——在此之前这一直是他们最喜欢的饭后娱乐。这一切都在预示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事情发生。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了布莱克——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我梦见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看魁地奇比赛。我一直紧紧拉着他们两人的手——包厢实在是太高了,而我很不幸地有轻微的恐高,这也是我不玩魁地奇的原因。我梦见他用魔杖施出漂亮的魔法,妈妈温柔地看着他,而我在旁边像个孩子一样为他鼓掌喝彩……紧接着,一道帷幕闪过,什么都没了——

      我睁开眼睛,感觉到枕头上的湿意,微抬起头看到窗外漆黑的天空,没过多久又陷入了沉沉睡梦之中。

      第二天的报纸解释了一切——昨天的一系列不寻常,以及我那个奇怪的梦。魔法部终于承认神秘人归来,但这样的认知并非毫无代价。《预言家日报》对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死亡一笔带过,不过总算承认了他的清白。我必须得承认自己的冷漠——我甚至没有为此流下一滴眼泪。我的心中只是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在对我说眼前事情的荒谬。说不定是他们弄错了呢,我对自己说,毕竟这是一份花了十二个月的时间来说服人们相信谎言的报纸……

      我的朋友们中没有人知道我和布莱克的关系,因此也没人去费力气安慰我。相比起情绪无常、热衷于捉弄人的莱拉,克里维兄弟都更很担心救世主波特的状况。我碰到过他几次。他不知道我的身份,而我也懒得去费那个口舌。我看着他带着悲伤的表情脚步沉重地从我身边走过,再次产生了那种荒诞的感觉——布莱克的教子为他的离去万分悲伤,他的女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学校里乱逛。

      这种荒诞的感觉直到暑假阿米莉亚带着我去了部里时也没有改变。她给我施了幻身咒,带我去了布莱克牺牲的地方。

      那是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的一个房间。一排排石阶向下延伸形成一个巨大的石坑,在房间正中央、石坑的高台上矗立着一道破旧衰老的拱门,上面的帷幔轻轻地飘动。我不知道阿米莉亚是否被允准来到这里,更不知道她带我到这里来为何用意。上次她带着我去了布莱克的住处,这次却是他的坟墓……

      阿米莉亚给我解除了幻身咒,我跟在她身后一步步走下石阶,一直到高台下停住、站好。

      “这是他牺牲的地方,”阿米莉亚仰起头看着拱门说道,“根据当时目击证人的证词,他是被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咒语击中后跌入帷幔的。”她缓缓说道。

      我实在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我没有任何理由在此时痛哭流涕,没有任何回忆能说出来怀念逝者,但我同样没有道理像现在这样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这里什么也不说。我看着阿米莉亚眼中流露出的悲伤,突然有点希望自己也能像波特那样为那个人的离去感到伤心——哪怕只是一小会。

      “我很抱歉。”我只好干巴巴地说。

      阿米莉亚掏出手帕擦擦眼睛。她一定是注意到了我的面无表情——故作伤感实在不是我的长项。也许罗米达会比较擅长这个,她一直都很乐于在自己的生活中安插一些根本没必要的伤感——今天是脸上长了个痘,明天是又胖了两斤。

      “他是你的父亲,”阿米莉亚重重地说,我连忙点头,“他为了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而奋斗、为此献出了生命!”她高声说。

      “我知道,妈妈,”我平静地说,“他总是在为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在奋斗。”我倔强地看着她,不肯退让。

      我甚至希望现在的我和布莱克是毫无关系的人,这样至少我还能真心实意地敬佩他、缅怀他,真心实意地说着悼念的话。不错,小天狼星布莱克一直在为了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而奋斗,可他从来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她和其他孩子一样渴望着父爱,渴望着在自己被欺负、被嘲笑的时候能有一个父亲站出来保护她。

      阿米莉亚怔怔地看着我,张着嘴,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需要我把花放上去吗?”我体贴地问道。

      她的目光还粘在我的脸上,一边慢点着头,一边用魔杖变出一个花环——白色的百合与玫瑰、黄色的月桂、淡紫色的迷迭香。我接过花环,走上高台,将花环靠放在拱门的石柱上。

      一年前,我曾经宁愿自己的父亲英勇牺牲也不愿他在监狱中苟且偷生。可现在,我看着微微拂动的帷幔,突然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回一年前。我想起我从未仔细看过他的模样、从未好好地和他说过话;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他们如何相爱。我指责他不是一名好父亲,但自己也从来不是一名好女儿。

      我站起来,注视着安静的帷幔。阿米莉亚说,布莱克中咒后就是从这里跌下去的。我正站在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我正站在他英勇牺牲的地方……他是我的父亲,我身上流着他的血……

      “请安息吧,父亲。”我对着帷幔说。有一瞬间,我仿佛听到帷幔那边传来一声低语。过去的那些怨恨,似乎终于到了可以放下的时候了……

      我走下高台,回到阿米莉亚身边。她的脸上泪痕交错。我知道她一定很伤心,再也没说什么,只是乖巧地站在她身边,垂着头。就算我流露不出伤感,但起码可以表示出对死者的尊重。

      “我曾经以为,我的选择是正确的,”阿米莉亚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我曾经以为,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想起了那个戛然而止的梦,想起了去年夏天我在他们面前任性的大吵大闹。也许曾经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我们都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世事难料,彩云易散、琉璃脆。

      “你还有我,妈妈,”我说,“我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片刻的沉默。

      “莱拉,”阿米莉亚突然叫我的名字,“你永远、永远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对吗?”

      我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点头道:“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无论我做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吗?”她问。

      “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坚定地说。

      阿米莉亚露出一个悲伤的、坚强的、欣慰的笑。她轻轻抱住我,我感受着她的体温与身上淡淡的馨香。我似乎听到她说——

      “对不起。”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毕竟在那样的场合下,这样的字眼太过稀松平常。直到一个月后,我才真正知晓了她的意思。

      一九七八年,刚刚毕业的阿米莉亚博恩斯进入魔法部的法律执行司,从一名小小的记录员做起;一九七九年,她得到时任司长克劳奇先生的赏识,被提拔为他的助理;一九八一年,她在人手短缺的情况下被调往傲罗办公室,表现出色;一九八二年,她被克劳奇举荐,成为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主任,祖父确保这个职位在她休产假时一直为她保留;一九八八年,她平调至威森加摩;一九八九年,她被时任部长巴诺德女士任命为法律执行司的副司长;一九九三年,原司长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事件引咎辞职,她在此情况下晋升司长,直至今日。

      那是她待了十八年的地方,那是她掩埋天真理想、戴上以现实为名的面具的地方,那是她披荆斩棘、奋斗半生的地方。不会有人比她更能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不会有人比她更能明白其中的腐败黑暗。如果把魔法部比作一台陈旧的、出现故障的机器,那她就是那个最熟悉机器运作方式、最清楚如何修理这台机器的人。十几年来,她一直在隐忍沉默,终于在爱人离世后选择爆发。

      这样的阿米莉亚与凤凰社不谋而合,却成了食死徒最可怕的敌人——因为在此前谁都没有注意到她,谁都对她无所戒备。她在位的最后一个月,在司里清查了数十人,得到了斯克林杰的大力支持。他们全都和食死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的一些人将要接受威森加摩的审判。

      去世的前一天,她回到家中与祖父进行了一场很久的谈话,没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阿米莉亚选择把她最终的调查结果交给祖父而非凤凰社。也许那些秘密会成为我们最后的护身符。

      我在上楼的时候碰到她走下来。我们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分别——从最初的被泪水淹没,到后来的不甚在意。我们简单地说了句“再见”,接着擦肩而过。在她经过我的时候,我能闻到她身上的熟悉味道——温软、香甜,让人心安——属于母亲的味道。

      那是她在世时给我留下的最后印象。再一次见到她时,她躺在盛开的鲜花之中,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脸上的安详神情像是睡着了一般。我挣扎着扑到她的身边,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沉睡,永远都不会醒来。

      巫师界失去了一位公允无私的官员,祖父母失去了他们心爱的女儿,而我失去了自己的妈妈。在那个难熬的夏天,我在小会客厅里整日整日的练琴,试图让琴声来驱走悲痛。我弹过轻柔流淌的夜曲,弹过摇曳荡漾的船歌,弹过慷慨激昂的奏鸣曲;我的思绪跟着它们抚过月光,到过高山,去过天涯海角,却唯独见不到那个我深爱的、思念的人。

      祖母没有像往常一样陪在我身边,没有像平时那样端坐在沙发上、仔细地听着回旋的音符、寻找其中的疏漏。因为无论我弹什么,里面总是涌动着深不见底的悲伤,而这悲伤是她不能承受的。

      “莱拉,你永远、永远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对吗?”

      “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无论我做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吗?”

      “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我还记得她脸上悲伤温柔的笑,还记得她温暖的怀抱、鼻尖的馨香。我的母亲和父亲,他们都在为了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而奋斗,最终殊途同归。

      当我想起从前,还有那些我们没有完成的梦想
      我很高兴因为在我的生命中有你是多么幸运
      当我回忆过去,眼前就会浮现你的脸庞
      你总会在那守候着我
      ……
      在我的心里
      永远都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会珍藏与你的记忆
      不论我到哪里,你都会如影随形

      歌声轻轻响起。转眼间,盛夏再度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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