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物是人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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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眼看着都午时了，若曦这小院里还是安安静静的，若曦耐不得饿，巧慧只好一边吩咐厨房给她做些易克化补阳气的吃食，一遍给她讲些规矩礼仪。
巧慧道：“二小姐，别的也就罢了。您这礼还记不记得了，可别像当初……”当初一跤摔得，礼仪规矩忘了个干净，还是大小姐逼着一点一点拾起来的，换了她，可断断没这个本事了。
若曦撇撇嘴道：“不就是全礼大跪，常礼半跪或者躬身吗？你怎么跟母亲和姐姐似的唠叨？对了巧慧，从昨儿到今儿，你都没跟我说，姐姐呢？”
巧慧心里一酸，面上却半点不敢露出来，按照昨天十三爷命人传来的话，低声道：“我的好小姐，您知道大小姐是八王爷的侧福晋，康熙爷的时候，八王爷和今上相争是最厉害的，您以前又和今上……总之您现在断断不可贸然开口，不然咱们皇上可不是一个好性子，平白地连累家里的老爷夫人。”
若曦一缩脖子，嘟囔道：“不说就不说，可我，我真想姐姐。”
巧慧强忍着泪意，笑道：“大小姐，大小姐一定也是这样想着您的。”
不一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若曦小声说：“怎么又是这些人再吵，真烦人。”巧慧听出是十四爷和皇上吵着要进屋，心乱如麻，暗暗苦笑。
但最终还是皇权比较强势，不一时，有内监高唱道：“皇上驾到。”
若曦因为是身份所迫，不得不在最前面跪拜，然而在她印象里，是第一次拜见皇帝，即使是在巧慧面前说的自信满满，还是一个紧张，不自觉地三叩九拜，按照满洲旧风俗，摔着帕子道：“奴才马尔泰氏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啊。”
巧慧顾不得失礼，忙膝行上前拉着她道:“二小姐，够了，够了。您不必这样。”
若曦越发紧张，竟就这么卡在那里，红着脸不知所措。好在胤禛没心情计较这些，他只盯着她的脸，温婉如初，却带着点健康的红晕，看上去比在宫里时年轻了好多，精神也好了不少，但却显得非常怕他。她不认识他了。
胤禛忽然感到一阵战栗，恐惧而失望，脱口而出道：“你不是若曦。”
这龙口一开，可是把屋内的人吓坏了，沉香年纪最轻，虽然性格开朗毕竟经得事儿少，一瞬间竟然想到，皇上说主子不是若曦，不会是认为是“夺舍”之事现于今朝了吧？不会，不会要把主子再拉出去烧了吧？
若曦到底是生于将门，胆子大些，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从身体中产生一种悲意，飒飒而来，无可言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口说：“万岁爷，我是若曦，只是，我不认识您。”
胤禛身体一震，后退了一步，死死地盯着若曦，似乎想穿过若曦单薄的身体，审视她的灵魂。旁人都把头垂得非常低，躲避着帝王冰冷逼迫的气魄。但是若曦却恍若未觉，只是她在前十三年的教育中，对皇权的尊重深入思想。所以她只是很标准地半跪着，不一时就感到双腿发麻，摇摇欲坠。
正在这时，外间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若曦辨认出十三的声音，只听得他道：“本王已经说过了，皇上现有要事处理，郭副将从京城追到这里，一路辛苦，先去候着吧。”话说的虽然慢，却是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笃定。
谁知来人也是个混不吝的，扯着一副破锣嗓子道：“十三爷，你不管军务，不知道这军情如火，标下奉年大将军之命，是半刻也不敢耽误的。否则西北那边出了乱子，万死不能孰其罪。”
十三忍怒道：“本王是不如大将军懂得军务，但我很清楚皇兄已经两日两夜没有合眼了，郭副将食我大清之俸禄，难道不知道君臣之礼，上尊下卑吗？”这话已然是非常重了。
郭副将却不接他这茬，嘿嘿道：“标下的确粗鲁，但也知道国事为重，万岁爷登基以来，一向克己奉公，事事以国事为先，从未有丢下朝政离京。这次如此反常，标下实在是怕有人拦着大将军与皇上通消息，动摇我军心的。”
若曦看不见十三的脸色，但余光所见，十三他哥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面如沉水，若曦本觉得自己是头一回见这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从现在这个身体里生出一种判断，这人已经怒到了极处。
在这一刻，他心里不再有任何男女私情，而是一位铁血的帝王。
万古洪荒之外，似乎传来一声叹息“这，才是雍正皇帝。”若曦被这惊悚的感觉震骇到了，脚下一软，歪倒在沉香怀里。巧慧惊呼道：“二小姐！”
而胤禛却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已经掀了帘子去了外间。
山呼万岁之声，压过了内间几个女眷的嘤嘤私语。
若曦恍恍惚惚，只听得一个老者不住嗟叹，“怕得就是稳不住啊，若曦姑娘，您听得见老夫说话嘛？”
若曦听得出这话里的关怀和焦急，很想回答一声，然则四肢无力，连口舌似乎也不想自己的，发不出声来，正挣扎间，忽然感到自己仿佛换了人抱着，有人赌气一般说，“可算是都走了，若曦，不怕，你还在就好，咱们慢慢调养。”
说话间，若曦终于看清了这人舒朗的脸和多日来的倦怠，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感到非常安心，说：“多谢十四爷。”
虽然我也不认识你，但感谢，你还让我有一个安身之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物是人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