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我是渣爹》北池头

39、第三十七章 暗部再现

　　“怕你？”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荆嬷嬷脸色难得露出一丝表情：“谁会怕你？”

　　“你们怕我，是因为我总归是都江唯一的儿子，怕我手里攥着要你们命的东西，或者是怕你们的命再次不属于你们！”

　　“哈哈哈哈……笑话，我怕任何人都不会怕你。”荆嬷嬷看着他的眼神说不出的厌恶。

　　“要不是你，郡主怎么会舍弃苏先生，要不是你，郡主又怎么会死。”

　　“谷雨，三十五年别来无恙！”

　　突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不知何时断崖上竟然站着一个人，他身上背着一条两指宽的铁链，随着他的走动那铁链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是……霜降大哥……你没死？”

　　后者发出沉闷的笑声，他慢慢掀掉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但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我没死，所以我来报仇了。”

　　“报仇？三十多年了，主人已经死了三十多年了，霜降你已经自由了，不需要再向谁复仇，也不需要再向谁效忠。”

　　“那么你呢，你现在又是效忠于谁？皇后？皇上？太子。”

　　看着那些疤痕，谷雨脸色悲喜交加，她想开口解释可是却发现，三十五年过去了，有些人有些事你永远无法解释清楚……

　　当年的一念之差，她已铸成大错，那些人的音容笑貌常常出现在梦里，她还可以规避现实，但当旧人真正站在眼前时，她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未曾过去。

　　“太子是他唯一的选择。”半响之后她终于开口。

　　“呵，谷雨，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霜降说着一点点抽出背后的玄铁锁链：“不过你刚才说得对，一把剑如果没有主人，它就是一块废铜烂铁，但做废铜烂铁总比做摇尾乞怜的狗要好。”

　　“你……”还不待她再说什么，那玄铁锁链已经直冲面门而来。

　　转瞬间，她的身体如鬼魅一般，扭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击未中，霜降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对她的实力有所了解，只见手下的动作更快，那锁链逐渐形成包围之势，犹如一张大网，将对方牢牢压制住。

　　谷雨的身形如闪电一般穿梭其中，竟还有功夫回话：“霜降，你再继续我可要还手了。”

　　“四十五年前，郡主站在高台之上问我等，愿不愿意成为暗部二十四众，愿不愿意发誓永世受她驱使，愿不愿意没有姓名没有身份的活下去，是的，她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主人，但是，她让我们所有人都活了下去！”霜降慢慢转动着铁链，杀意骤起。

　　“天罗地网。”随着这道声音，只见锁链一分为二，呈上下两条攻势将谷雨的所有退路都封死。

　　这下对方终于脸色大变，她不得不从怀中抽出两把短剑，顿时两人战成一团。

　　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宋云景父女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但随着闻空气中传来“叮当”利器碰撞的声音，可想而知俩人的战斗有多激烈。

　　这就是暗众，这就是暗众的力量，他娘当初到底有多厉害，手下竟然有二十四个这么牛逼的人物。

　　毫无疑问，都江曾经是个王者，只不过后来，她……

　　可惜他连青铜都不是。

　　没等他多想，只见俩人停了下来，互相戒备的看向对方，当然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谷雨看不太清楚，但霜降身上被利刃割伤了数道血痕，正汩汩的向外渗血。

　　“你是……那个老头儿。”宋云景惊呼出声，他看向对方的手，那里有一个比较明显的伤疤，他曾经在他身上看见过：“你不是说不会救我吗？”

　　“哼，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杀她的。”

　　谷雨脸色一副悲悯的表情：“霜降，我再劝你一句，你杀不了我的。别再执迷不悟，主人已死，暗部二十四众已经在三十多年前就没有了。主人的传承传女不传男，随着他的出生就已经让我们所有人失望了，难道这些年你还没有看透他吗，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不应该出生。”

　　明明晴空万里，宋云景却听到一声雷霆之怒，他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无穷的旷野之中，触目可及的是那些年来无数人的嘲笑，原来他竟从出生就失去了那个资格，他从出生开始，他娘就对他失去了希望。

　　“哈哈哈……因为不可能再有主人，所以，选择了背叛！”宋云景看着那个老妪，与其说说给她听，不如说说给三十年前的那些人：“所以你们背叛了她，看着她被陷害，看着她的东西一点点被夺走，甚至看着她，身死。”

　　“你没有失去自由，你不懂得自由的诱惑有多大。”

　　听到这话宋云景反而露出一声嗤笑：“你拿自由与她换了命，既要活命又不想听命于人，会不会太贪心了点！”

　　“我没有！”

　　“我不相信是都江逼你成为二十四众，这是你的选择，是你们每个人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既然背叛了就不要三十年后再跑来后悔！”

　　“我没有背叛，我只是想要活下去，难道这也有错吗？”

　　“生不如死的活着吗？”霜降嗤笑一声，挡在了宋云景前面，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谷雨，在佛前跪了这么久，佛原谅你了吗？”

　　谷雨心中大骇，她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双手抖成一团：不，不，她没错，只有她懂她，她贵为皇后却待她亲如姐妹，给她身份，给她想要的一切，是都江错了，是都江，明明她也喜欢苏先生呀，可是都江非要毁了他，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喜欢她，为什么她非要毁了她的苏先生。

　　“谷雨，主人在底下还等你伺候呢！”霜降趁她神迷之际，手中的锁链如一道锁魂的套索，又急又快的袭上她的脖颈。

　　“……霜……”她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霜降……大哥，谷雨……等候……多时了。”

　　突然，一道寒气袭来，霜降连连朝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住，只见一个身着墨绿色战服的少年站在树梢之上：“看够了？终于舍得出手了。”

　　“咳咳咳……咳咳……寒冰之气，你是……你是惊蛰！”谷雨逃过一劫却并无喜色，脸色复杂的看向少年，脑海里闪过一道靓丽的倩影，那个唤作惊蛰的女子，曾经笑的那么甜美，如今她的传人就站在眼前，那么她……

　　“果然是惊蛰，可惜你的寒气还不如她的十分之一，在我的锁魂链下看你能过几招。”

　　说话间，两人已经打做一团。

　　三十多年了，有些人真的已经死了。

　　那些名字还在，那些人谁还曾记得。

　　“老太婆快帮忙！”惊蛰虽然功夫厉害，但输在年轻轻敌，不到片刻便被对方打到在地，眼见对方杀意越来越大，只好朝着谷雨求救：“太子殿下让我来帮你的。”

　　谷雨眼神闪了闪，再不迟疑，手中双刀使得出神入化，破风之声叠叠响起。

　　在二者练手攻击之下，霜降暂落下风，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又在火寒之气的逼迫下，伤口又痛又痒，行动间难免受阻，一时竟被两人压制住。

　　“够了！住手。”

　　听到宋云景的声音，三人非但不停手反而打的越发激烈。

　　“我想太子要的是一只听话的棋子，绝对不是一具尸体，我跟你们走。”

　　谷雨和惊蛰这才停下来，霜降还要再战，却见宋云景一把拉住他：“为一个废物拼上性命你傻吗？我现在告诉你答案，我选好了，宋巧蓉，我选择她活下去，拜托您了。还有，岁数大了就不要这么拼了。”

　　一直都未说话的宋巧蓉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拼命的跑过来想拦住对方却被一只手腕紧紧扣住。

　　“你放开我，爹，你要去哪里？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爹爹，放开我！”

　　声音越来越远，转眼就消失在断崖处。

　　“蓉蓉，好好活下去。”宋云景说完大手一挥朝着那二人走去，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谷雨的眼睛波澜不惊，像是没有听到似的。

　　呵，一颗棋子而已。

　　“别追了，你追不上他的。”

　　惊蛰听了这话颇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但还是停了下来，二人对视一眼，谷雨眼里的复杂让他浑身不舒服。

　　“我不是那个老太婆，她早死了。”少年对他呲了呲牙。

　　谷雨的眼泪差点下来，真像，他跟当年的惊蛰真像啊。

　　“我知道。”

　　重新站在京城的城楼之下，宋云景握紧了拳头，既然躲不掉，那就来吧，不管你是太子还是暗部二十四众，不管你是牛鬼蛇神还是邪魔歪道，千万不要小瞧一颗棋子。

　　突然人群中发生哄乱，只见那个叫做谷雨的老嬷嬷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整个人如离了水的鱼一样，不停地抽搐着，嘴巴里发出破风箱的声音。

　　“救……救命！是……郡主……郡主……回来了！”

　　很快她就被人带了下去，临走前，宋云景想起她的眼神，有惊恐，有害怕，有失望，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一切，该来的终于来了。

　　谷雨嘴里流下一丝血迹，体内的蛊虫发出悦耳的叫声，她明明听不见，但是她知道，她再一次失去了自由，

　　宋云景的眼神她看到了，你是棋子，我何尝又不是棋子，这大概就是宿命吧，你逃离了一辈子的东西，到最后你才发现它一直都跟随着你。

　　你付出任何代价换来的东西，终究有一天你发现，那不过都是泡影而已。

　　“虚妄，一切都是虚妄，佛说的没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嬷嬷，你在说什么？”太子看着已经失去神志的谷雨，眼里一丝锐气闪过：“快救她，一定要给孤救活她。”

　　你为什么会是谷雨，母后为什么将你留给我，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