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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镜 ...

  •   张瑞聃经长安街去找孟星野,在街口的茶馆停下来,他看到孟星野正坐在里面朝他挥手。
      “进来坐啊。”孟星野端着茶杯,她穿得很随意,头发也三五下随意绾着,插着根好看的簪子。脸上一抹红晕,看来还是在喝酒呀。
      张瑞聃走近茶馆,四处打量了一下。柜台里站着个正在打算盘的男人。他抬头冷冷地瞥了张瑞聃一眼,张瑞聃笑着打招呼。
      “这位是?”张瑞聃问孟星野那男人的名字,看上去他们混得很熟。
      “小崔,崔灏。”孟星野说道。
      “好名字。”张瑞聃笑着点点头,坐下来,“来壶茶。”他叫道。
      “来嘞!”应声从后堂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头发雪白。他提着茶壶走到张瑞聃和孟星野坐的桌子前。
      “怎么称呼?”张瑞聃询问男子。
      “谢必安。”男人笑眯眯的回答,给张瑞聃倒好茶,看上去很好相处。后堂的门帘被撩开,一个黑发男人站在门口:“哥,大人找你。”
      “来啦!”男人朝着张瑞聃笑笑,又退下去。
      “那位‘大人’,就是这儿的掌柜吧。”张瑞聃已经猜出三分,他问孟星野,孟星野点点头。她阴险地笑了笑:“还长的一表人才呢。可惜呀,我人老珠黄,可没脸配上了。”她说话总不像个妇道人家。
      正说着,后堂那位一表人才的掌柜走了出来。他穿着隆重,一脸笑意望着张瑞聃。张瑞聃也站起来打招呼。他对长安街的每一位住户,也就是司阴师都很熟悉,这几个人明显是新来的。
      “这位就是张公子?!”那掌柜万分高兴,“今日相见有失迎接,真是怠慢了。”他说着就鞠躬谢罪。
      “不打紧不打紧。”张瑞聃笑着回答,“如何称呼?”
      “鄙人姓阎,阎亓杉。”掌柜回答道,他笑眯眯的眼睛睁开,盯着张瑞聃。一双血红色的瞳子好生漂亮。
      “久闻长安城长安街是司阴师的居所。鄙人也小懂一些捉妖的门道,因有事务在身,才来此居住。以后在张家的地界,烦请张公子多担待了。”阎亓杉说话十分客套,他微微颔首,额上青丝拂下。
      张瑞聃很不适应这些客套过头的话。但他晓得阎亓杉的来头,笑了笑:“阎公子说笑了。我已不在张家门下,没什么好照顾的。”
      “那有什么关系。”阎亓杉突然不再客套,“司阴师以修为论高下,难道不是吗?”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望着张瑞聃。
      张瑞聃没有回答,他盯着阎亓杉的眼睛,这个人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怕是有什么凶事才找上他。
      “张公子今日若有空闲,可去我寒舍一坐?”这个阎亓杉,一上来就邀请人。张瑞聃猜的果然八九不离十。不过看在孟星野和他认识,似乎也不是坏人。
      “那劳您领路了。”
      阎亓杉的住处就在长安街,他坦言自己是新来京城。从院门走入天井,阎亓杉的住处是一幢二层搭建的木楼,因为和崔灏,谢必安他们都住在一起。
      “这屋子是你……”张瑞聃站在天井四处打量。
      “是我买下来的。”阎亓杉笑着回答,“鄙人平时爱收藏些珍玩,所以买间大房子,好摆放的开。”
      看来这阎亓杉也是贵公子呢。
      “张兄可否赏光一鉴?有些东西只是道行深的司阴师才辨得来。”阎亓杉请求道,张瑞聃答应了。他感觉阎亓杉的每一句话都在引导自己,似乎是想让他帮他做什么事。
      阎亓杉站在一间房门前:“这便是了。”
      “阎兄。”张瑞聃喊道。
      “什么事?”
      “明人不说暗话,要不你就直说了吧。”张瑞聃直截了当的点明了话意。
      阎亓杉见张瑞聃严肃的模样,却也不生气,他依旧笑眯眯的,推开门:“进来看看吧。”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房里错落放置着众多木架,上面摆放着各类珍奇。
      “这每一件都是我走南串北淘来的呢。”阎亓杉自顾自说着,他很看重这些宝贝,“久闻张家之威名,偌大的张府想必也藏宝不少吧。”
      “那是当然。”张瑞聃回答,他的语气已经不算太和气了。
      阎亓杉依旧一张笑脸,他做出邀请的姿态:“今日有幸能与张公子结交,作为见面礼,您就在这随意挑选一件待回吧。”
      张瑞聃此时手里正拿着一块翠玉,虽然阎亓杉如此说了。他还是放了玉佩:“没有兴趣。”语气接近冷漠。
      阎亓杉依旧不生气:“张公子还是看看吧,这里有你想要的。”
      张瑞聃没理会,他走到一面铜镜前,定睛看去。铜镜里竟不是他的面容。
      是一张妖怪的脸,雪白的头发和两只高高竖立的狐狸耳朵。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瑞聃。
      张瑞聃恍然一瞬失了神。
      “琨……”他伸手去摸。
      突然,镜中妖怪的脸逐渐扭曲,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她慢慢显现,从镜中扑出一团烟雾,女人竟从铜镜里伸出手来,抓住了张瑞聃的胳膊。
      四下寂静。
      “大人您好,小女子名为镜。”镜中的女人开口说话了。
      张瑞聃回过神,刚才的妖怪不过是幻影。
      “在下张瑞聃。”他回道。
      女子神秘地笑了笑:“让大人见笑了。小妖生自地狱孽镜台,并无大本事,只能窥视凡人内心,辨别真谎。刚刚大人所见,实为大人内心所念。”
      张瑞聃听到这竟笑了笑,有点意思。“你自地狱而来?”他问。
      镜点头。
      “那他也是从地狱来的。”张瑞聃想转身去指阎亓杉,发现四周暗了下来,什么也没有。
      镜点头。
      张瑞聃一笑:“果然啊。”
      镜突然从铜镜中探出身子,她伸出双手捧着张瑞聃的脸:“悲伤的人儿。”
      “你想干什么。”
      “我能读懂你的心。”镜回答,也许是看过了太多人的内心,她冷漠得令人战栗,“悔恨,痛苦,悲伤占据着你的心。”
      “你失去了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镜问道。
      张瑞聃将眼转向一旁,他不喜欢被人窥探想法,却不得不承认镜说得没错。
      “你很后悔,对吧?”
      “何止后悔。”
      镜笑了笑,男人永远都像小孩。
      “镜。”张瑞聃突然叫她的名字。
      “何事?”
      “你既说你来自阴间。”张瑞聃犹豫了一下,他皱着眉头,“他现在怎么样了。”
      “谁?他么?”镜知道张瑞聃说的是谁,“他不愿转世。”
      是因为自己吧。张瑞聃想着。他明白那个人的心思。
      “谢谢。”
      “小女子是能试探人心,却不能解百家忧愁。实是惭愧。想不到像大人这样中原第一的司阴师也有愁苦。人间果然如烈狱,何处不渡劫。”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瑞聃回答。
      镜突然消失了。周围的一切明朗起来,张瑞聃扭头,阎亓杉正站在身边。他还是笑眯眯地望着张瑞聃:“刚刚看张兄对这面镜子发呆许久,若不是看中了?”张瑞聃摇摇头。他不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
      “不瞒张兄,你也该晓得我的来历。前些日子,地府有只魔兽逃往人间。听说搅得京城不得安宁。我是渎职,特来带回教训。”
      “不用了。他现在好得很。”张瑞聃明白阎亓杉说的是白荍。
      “可他到底来自阴间。”
      “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张瑞聃说道,“有时候要让他历练一下。”
      “那张兄都意思是?”
      “该还给你的时候,就给你了。”张瑞聃拍了拍阎亓杉胸口,叫他放心。阎亓杉也笑笑,张瑞聃不是坏人,当然不会把白荍怎么样。
      张瑞聃叹了口气,依旧望着铜镜发呆:“说到阴间,阎兄可认识一个人?呃……不,是一只妖?”
      “何妖?”
      “十年前京城大乱。有一只九尾妖狐被我斩杀,名字叫琨。”
      阎亓杉怔了一下,他晓得这个九尾狐。原来是和张瑞聃有关:“认识。他还没有转世。”
      “为何?”张瑞聃刚刚想问镜,但却不好开口,毕竟他一问镜什么都知道了。
      “他在等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书,多多打赏多多收藏。谢谢各位看官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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