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程》田唐

16、不知道

　　小程日记

　　有时候我们说‘不知道’，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不承认。所以，我们并不是‘慢慢的知道了’而是……‘慢慢的愿意面对了’。

　　——扑克女之奶茶女

　　我侥幸没有骨折，年轻的女医生用崇拜而倾慕的眼神望向邵理言的时候，我胳膊上的擦伤正在她的魔爪下饱受蹂躏……
　　既然没什么严重的，我也该回家了。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摔得挺厉害的。”女医生说，“后天来换个药。”
　　“我自己换不行吗？”我问她，她斜眼看了下天花板。
　　“那就开一个月的药回去。”
　　“用的着开那么多吗？”我又问她，她露出忍无可忍的表情……
　　现在的医生都太没耐心了。
　　“就开一个月的药吧。”
　　邵理言这话一说完，女医生笑着看了他一眼，“进口的国产的？”
　　“您给开些好药。”
　　“我……”我用不着，我是想这么说的，但没说出来，嘴就被邵理言捂住，不能说话。
　　“谢谢大夫了。”
　　“有事儿再来~”
　　Tnnd，谁没事儿往医院跑……
　　邵理言划了价，取了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掏出了好几张红红的百元大钞……我没带钱。就算我带钱，也不带那么多钱。
　　“明天我取钱还你。”我说。
　　“你现在去哪儿？”
　　我想了想，“去我们店里，今天小李的夜班。”
　　“好。”
　　好？他说好？这是什么意思？
　　“我去叫车。”
　　“不用。”我用还完好的右胳膊拦住他，“走着去就行。”
　　天越来越阴了，颤着纱布的胳膊还挺疼的。邵理言走在我旁边，我习惯的和他保持半米的距离……他不说话，我也不说。
　　店里的人一如平常那样，不会太少，但总有几个空座位。小李看到我们进门的时候，‘欢迎光临’四个字，才刚说完前三个。
　　“程哥，这是怎么了？”
　　“装吧你，这么明显还看不见？”我坐到扑克女们常坐的位子，邵理言走到点餐台，给他点餐的是新来的小王。
　　他要了两杯热奶茶……
　　“程哥，回魂儿啦！”
　　“嗯？”我的视线猛的收回来。
　　小李笑呵呵的看着我，“成啦？”
　　“成你个头！”我看了看周围，“少胡说八道啊！”
　　小李又笑，“不敢，不敢。”然后站起来，“你们聊啊，我擦桌子去了。”
　　邵理言把奶茶递给我，我谢过他，然后……再次陷入沉默。
　　自从他说出那句该死的‘我在追求你’，我们之间的沉默就严重多于交流。
　　“感觉怎么样？”他问。
　　我愣了一下，“我……我……”我喝了一口奶茶，“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对你……”
　　“不知道的慢慢就会知道。”他轻轻地握上我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暖，“其实……”
　　他说‘其实’。
　　“其实我是想问，你的胳膊感觉怎么样。”
　　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