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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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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江从法医处得知，死者并不是溺亡，初步诊断应该是头部遭受重击而亡，但具体死因及凶器范围，还要把尸体带回去仔细检查才能发现。
这里只是抛尸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尸体泡过水，肯定毁坏了一些证据。
他俯身，趴在桥上的栏杆上仔细查看，发现有一处的石灰明显被摩擦过，应该是从这扔下去的，上面还挂着几丝极细微的细小白毛，如果不是刮的尸体的衣服……那就是凶手的衣服……
看来……案发现场，极大可能就是在医院里……
至于，嫌疑人么……
他起身，仰头望着对面那栋，外延镶着金边，实则逆在暗影里的庞然大物，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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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死的人多吗？医院里死的人当然多！
当奇点得知要在医院找案发现场的时候，他头都大了！强烈要求支援！
大家最后一次见到周宁宁的时候，是在昨天晚上十点，6床那个房间空调坏了，大爷找了她几次，她前几次都推说已经通知检修，就接着在玩手机。
最后一次，气的大爷直接把她手机摔了，她跟大爷杠起来之后，吵得许多病人出了病房，她才不得不去找人修，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
当然了，空调到现在还是没有修好。
这七月的大热天，憋在屋里，谁受的了……
此时，奇点正在17楼肿瘤科，挨墙挨缝地用紫光灯检查可疑痕迹，试图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只是，医院里的“可疑”痕迹也太多了吧！
“喝口水吧……”郝青看他东奔西跑的也不知道再找什么，就给他倒了杯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哦，谢谢，不用不用。”奇点笑嘻嘻地接过水，倚在护士站对着走廊四处打量，心想法医科的小姐姐不会是在整我吧，死因就说头部撞击，连凶器大概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么大个医院，这撞在墙上、撞在护士台上、撞在柜子上……都有可能啊！
转头一想，问：
“郝青，你知道，为什么周宁宁要跟你换班吗？”
郝青拿笔的手微微一抖，抬起头一如往常，“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她白天有什么事吧。”
奇点眉梢一挑，接着问：“我刚才数了数，你们这一科共有50个床位，晚上就一个护士，能行吗？”
“这，平常是有2名同事值晚班的，但，也有时候晚上留院的病人少，也会只排一个人的班……”郝青手执下巴，仔细斟酌语句，她不想因为自己说的话给大家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要看每天的情况来定，不过照常都是我和晓彤来值，要是第一天上连班，第二天可以下午再来。”
“你们这一科一共有几个护士？”听着怎么人手不足的样子。
“除了我，晓彤，宁宁，还有一位男护士，刘仁杰，最基本做护理的护士就我们四个人……”郝青捻着手指，心里默数，“再加上医师们的助理护士，实习护士，大概有个十七、八个人吧。”
这，范围也挺大，再说凶手也可能不是医院里的人，奇点挺愁。
“你知道，周宁宁住哪吗？还有，她有没有男朋友？”不行，先去死者家里看看。
“她……她……”看出郝青一脸为难的样子。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哦，不！……不是，她……”郝青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就算自己不说，警察早晚也会知道的吧。“她，住在我家隔壁，其实，她……她是……我的”
叮铃铃——
还没等郝青说完，奇点就来了电话，是大刘打来的。
“什么事呀？”
“七哥，跟你商量个事呗……”听着大刘那谄媚的语气，就不像有什么好事。
“说吧。”
“就是，我今天不是在写前几天那个连环案的总结嘛，到底，那个苏叶的孩子是谁的呀？”大刘碰碰手指，自己实在是有点抓瞎。
“你没问连队吗？”怎么问他呢。
“我我，我问了，队长只说‘照实报告’，可我领会不到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来问问我无所不能的七哥了。”
奇点想，大刘不是领会不到，而是不敢‘照实报告’。
一旦这次的总结报告跟二组那边写的不一样，那么牵涉到的两个案子就都得要重审，不但会直接得罪二组以及二组组长背后的人，那个小气市长，还会让连江为难，让局长那个死老头子为难，确实难办。
“你小子，都会给我挖坑了哈！”大刘要是在跟前，奇点恨不得就能两耳刮子就上去。
“嘿嘿，七哥，你就是能人所不能啊！你就帮帮我吧。”一个大男人，还撒起娇儿来了。
“你不是知道二组那个老杨咋写的吗，就照那个来。”没法，只能如此了，害死苏叶以及后面连环案的凶手都已查清，与其相关的人死的死，关的关，再纠结这个也无甚异议。彼时，奇点尚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好勒！谢谢七哥！”大刘心满意足的打下‘校外人员’这四个字，有老七跟着一起背锅就不怕了。
“哎，不是，我说你小子挺闲呀！有案子你还能做文职！马上来医院帮我！我都快忙死了！……我跟你说……”
“这不是局长要的急嘛，一会！我马上就去找你！”不等奇点再发牢骚，大刘直接就挂了电话。
“靠！敢挂我电话！长本事了啊！”奇点欲待发作！
忽然，想起，还有青竹姐姐在自己面前。
遂，“咳——咳”清了清嗓子，抿了抿头发，“啊，刚才说到哪了？对，周宁宁住你家隔壁是吧，那你更应该知道她平常跟什么人来往得多了？”
郝青仔细想了想，说：“嗯……是有几个男生，不过我都不认识，有一个叫什么……景天的，好像常听宁宁提起过。”
景天？怎么这么耳熟？
“麻烦把她地址给我一下吧，谢谢。”说着，奇点就看郝青边犹豫边写缓缓下了地址。他觉得郝青的神色有点不对劲，不过也只当她写的是离自己家这么近的地址有点不自在而已。
突然，眼前灵光一现，奇点俯视着郝青的头顶，煞有其事地问道：“昨天晚上，你来过医院吗？”
刺啦——郝青一用力，把纸条划了个不大不小的小口子，“没，没有。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
奇点意味深长地接过纸条，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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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厂小区家属楼
一看就是有年岁的房子了，墙皮掉的斑斑驳驳的，楼里倒是少见的设计有垃圾道，现在新楼盘普遍都没有了。
奇点给所里去了个电话，就自己先上去了。
二单元 401
走到三楼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个浑身烟味的小伙子冲了上来，稀里晃荡地拎着一袋子东西，把奇点撞得猛一趔趄！嘿！不知道楼道最容易出现踩踏事故了！
隐约听到，他还在接着电话：
“哎呀！知道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催！催！催！催！烦不烦！
哎呀！我知道了！
……”语气十分不耐。
奇点眼睁睁睁地看他进了401，又好好看了看手里的纸条，没错呀，是401。
难道，这是周宁宁她男朋友？
于是，礼貌地敲了敲门，没人应，等了一会又敲了敲，还没人应。
门没锁，奇点就自己进去了，正好碰到方子琪刚从卫生间出来，边走边提裤子，嘴里嘟嘟囔囔着：“一天天的，都他妈是来催命的！……”一看见奇点，嗓子一吼“你是谁！私闯民宅犯法你知不知道！”
原来不是小伙子，就是一邋遢大汉，沙滩裤，人字拖，整个人油油腻腻，一说话还有点酒气飘过来，奇点眉头一皱，略退后一步，掏出证件递过去，说：
“我是警察，在调查周宁宁的案子。”
一看是警察，方子琪刚才的浑身气焰一下子灭了不少，整个人立马伏低做小，谄笑地伸出双手，“哦哦，原来是警官呀，失敬失敬，你好你好。”
奇点一看对方指甲里黑乎乎的烟油，心里一阵反胃，根本不想跟他握手。
“你是谁？你是周宁宁的男朋友？”
一听警察问话，方子琪尴尬地收回双手，搓了搓说：“哦，不是，我们就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我叫方子琪。”
“那这里是？”奇点指了指屋里。
“这是宁宁家，我住对面，我们两家爸妈以前都是在酒厂上班，统一分的家属楼。”方子琪抓了抓发痒的头发，也不管就这么落下一大片小白雨，往奇点身边靠了靠，“能问一下，宁宁她是犯了什么事吗？”
奇点十分嫌弃地又往后退了退，说：“她死了。”
方子琪直接震惊地愣住了，反应了好大一会才明白过来奇点说的什么，“死了！是真的吗！怎么可能！怎么死的！不行不行，我得马上跟叔叔阿姨说一下！”
……
趁着方子琪跟周宁宁父母通话的空档，奇点转了转这所房子，很明显是新装修，跟外表十分不搭，两室一厅，放的全是女孩的东西，乱撇乱丢，零食袋子外卖盒子到处都是，很做呀。
一间卧室还比较正常，另一间弄得花里呼哨的，最新款的电脑、话筒、耳麦倒是一应俱全，造型怪异的沙发，桌上架子上明显价值不菲的一些首饰、包，一个刚实习的小护士有这么大的消费能力吗？
“这是宁宁做直播用的房间……”方子琪通完电话还是不能相信这件事，“她很受欢迎，经常有人给她刷礼物……警官，她真的死了吗？怎么死的？”
“具体死因，尚不明确，今天在医院和乐嘉中间那条河把她捞上来的。”奇点平静地说。
“怎么会这样？”是意外吗？
“你知道她得罪过什么人吗？”
难道不是意外？方子琪猛然想起一个人，怒目圆睁得对奇点说：“肯定是他！那个公子哥！景天！”
“景天？”
“对！那是他的网名，真名没人知道，他跟宁宁是一个直播平台的，也非常有名，不知道为什么他之前经常来纠缠宁宁，让我打走过好几次！”方子琪忿忿地想，那个小白脸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知道能在哪找到他吗？”
方子琪神色鄙夷地说：“他经常在魅色包夜开直播，你可以去哪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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