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疯子是子矜》锦是你的鱼

28、坦白吧

　　丰子靳对段思敏透露心声之后内心舒坦了许多。
　　待段思敏离开自己的公寓，丰子靳走到阳台，摸出一根烟，
　　“啪”的一下，一束幽蓝色的火苗燃起，丰子靳拿着点火机的手颤巍地移到含在嘴里的烟一头，一缕白烟徐徐升起。
　　丰子靳深深吸了一口，浓烈的烟草味瞬间霸道地充斥着整个口腔和鼻腔。
　　“咳咳咳！”丰子靳皱眉，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已经多久没有吸烟了……
　　丰子靳把烟夹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间，右手按着手机，输入一串手机号码，犹豫了一下，又删掉了。
　　终于过了好一会，两头终于连接上了。
　　“喂，妈妈，睡了吗？”
　　“子靳？这么晚了，怎么来电话了？”
　　“没什么事……就是想打个电话，你们身体还好吗？”
　　“好好好，都挺好，你爸爸今晚值夜班……”
　　……
　　丰子靳独立得早，自大学以后就一个人在外面的生活，家庭变故后也更少与家人交流沟通，终究是自己的父母，该如何表达自己对父母的关心和愧疚。
　　“妈妈，我谈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找空带她回来探望你们……”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丰子靳不知道母亲在那头眼眶早已变红。
　　“妈妈？”
　　“哦，没事没事，妈妈有点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丰子靳把抽了一半的烟按熄掉，看着悬挂在黑幕上的一轮明月，幸福地笑了。
　　“嗯嗯，那你也早点休息，先挂了。”
　　“好。”
　　而在老城区的某一间房子里，一位头花早已半白的中年妇女端着手机在出神，眼眶里还有未干的泪水……
　　他过得好就放心了。
　　“哥，丰子靳今天跟我说了他爸爸的事情。”
　　段思铖刚回家，脱下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两只手张开搭在沙发后面。
　　“他主动说的？”
　　“主不主动的话……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受了‘外界因素’的影响。”
　　“嗯？被逼着说的？”
　　“他前女友，下午约我去喝咖啡，还讲了丰子靳他家的事，后来被丰子靳知道了。”
　　“那我算懂了。不过他的前女友怎么无端端地请你喝咖啡这个还真的……难道想吃回头草？搞不明白。”
　　段思敏细想了一下，王诺的目的估计跟段思铖所顾虑的不一样，王诺估计是想攀附自己罢了。
　　段思铖又说：“听说你最近关注飞腾那边关注得有点紧，怎么，不会是跟丰子靳有关吧？”
　　段思敏有一丝惊讶地看向哥哥，不愧是亲生哥哥，自己的小心思被看个透。
　　“也不是，我就是有点在意，具体等我见过他爸爸再说……”
　　“什么？！你要去他家？！”
　　“有什么不妥吗？”
　　“你怕不是没被爸妈制裁过了，居然瞒着他们自己去见家长？！”
　　“……我想见见他的父亲。”
　　“其实你还是有顾忌的对不对？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去见他父母。”
　　“不，我完全不顾及他的家庭，只是我找人调查了一下飞腾的人事还有十多年前的那件商业案，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你该不会觉得他父亲是被冤枉的吧？”
　　“……”
　　“唉，我劝你别管那么多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你执着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段思铖说实话听到妹妹的想法十分担心。
　　“我会有分寸。”
　　“我知道你以前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但现在你对着他，我认为你所说的‘有分寸’估计要打个大折。”
　　段思铖抓起西装起身，迈开他的大长腿，准备上楼洗澡。
　　“哥！” 段思敏叫住了他。
　　段思铖停住脚步。
　　“哥，我要不要也向他坦白……”
　　段思铖拿着提着西装外套的手细微地抖了一下。
　　他回头看段思敏一眼，
　　“你自己考虑。”
　　这件事，段思敏思前想后，不停地对自己做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丰子靳。
　　“子靳啊，你以为自己的过去千苍百孔，但我何尝也不是这样……为了能让你安心……”
　　这周周末，段思敏拨通了丰子靳的手机。
　　“早安，你今天有空吗？”
　　丰子靳正呆在家里画漫画。
　　“嗯嗯，我有空。”
　　“可以陪我去逛逛街吗？”
　　“好啊，，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接你。”
　　“好。”
　　一小时后，丰子靳开着那辆卡宴来到段思敏家。
　　“走吧！”
　　今天段思敏穿得十分端庄，头发经过精心打理，淡蓝色的衬衫衬托着曼妙的身材，搭配黑色的休闲长裤，尖头细跟的浅米色高跟鞋，手里挽着一款黑色的阿玛尼手袋。
　　“emmmmm，我穿成这样，可以吗？”丰子靳看着自己的短T,幸好他还穿了条规矩的长裤.
　　“有什么不可以的。”段思敏在车载导航上输入了一个地址。
　　两人恋爱以来的第二次周末约会。
　　丰子靳按照着导航走，来到一所大型高档的商场。
　　段思敏挽着丰子靳的胳膊，穿梭于商城的各大楼层。
　　这里的商铺及其高档奢侈的品牌。
　　丰子靳看着各大橱窗展示出来的服装，展品，心里边默默感叹，这些东西，买一样的话要花自己多少个月的工资呀。
　　两人经过一家烘培甜点店，蛋糕奶油的香气飘出店外，好几米远都能闻得到。
　　段思敏：“我们进去尝尝吧。”

　　段思敏点了足足四样东西。
　　丰子靳忍不住问：“刚才你怎么不进服装店逛逛？”
　　“我也没有特别想买东西，等一下我想你陪我去拜访一位老朋友，在纠结该买些什么礼物送给她。”
　　丰子靳有点吃惊，原来是想来挑礼物，来这么高档的购物商场买礼物，这位老朋友在段思敏心里肯定有一定的份量，丰子靳心想。
　　“原来是这样，那你这位朋友年龄多大呢？”丰子靳打算给她参详一下。
　　“嗯……估计得有四十多岁了吧。”段思敏单手撑着下巴，另一手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丰子靳知道她开始烦恼了。
　　“买些护肤品或者保健品那些如何？”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丰子靳笑了笑，挖了满满一勺巧克力蛋糕，喂段思敏吃。
　　离开蛋糕店，两人的直奔“主题”，到化妆品专柜买了一整套护肤品。
　　段思敏：“帮我用一个礼盒包起来。”
　　“好的。”柜姐笑眯眯地走前走后，来这种高档的商城消费的客人本来就不多，能碰到这么爽快就买下店里最贵最高端的护肤套装就更少，今天收获了一笔大生意，能不开心吗？
　　后来段思敏又买了两盒高级燕窝。
　　“嗯，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段思敏非常满意地看着手上的礼物。
　　把礼物放在后座，这次换了段思敏来开车。
　　川流不息的车流，黑色的卡宴平稳地行驶其中。段思敏开到一个相对僻静的片区。
　　“到了。”
　　车子的外面是一栋雅致的三层别墅，
　　丰子靳下车，打量了一下这栋房子。
　　“这里是？”
　　“我那位老朋友的家，也可以说是她的工作室。”
　　段思敏拖着丰子靳的手，走到别墅大门前按响门铃。
　　“呀！思敏你来啦！快请进！”
　　门口的门铃系统传来一位妇女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因为段思敏的到来而非常开心。
　　大门也是像段思敏家一样的自动打开的。
　　走近这栋房子里，迎面扑来一股清幽的香气，闻起来十分舒服，丰子靳学着段思敏在玄关处脱了鞋子。
　　一位的中年妇女急步走出来迎接两人。
　　“Alisa，最近还好吗？”
　　段思敏把礼物递给这位体态脸容都姣好的中年妇女
　　“哟哟哟哟，看看我们思敏带着谁来啦。”这位被段思敏叫做“Alisa”的中年妇女非常热情地把两人迎进客厅。
　　家里的保姆及时为他们递上茶。
　　“Alisa，这位是我男友，丰子靳。”段思敏与丰子靳两人端坐着。
　　“我一看就猜到啦，这么俊的男孩子。”
　　丰子靳主动起身向Alisa握手。
　　“您好。”
　　“哈哈哈，不用那么客气，你可以叫我Alisa，也可以喊我的中文名字，武丽。”
　　段思敏平静地对丰子靳说了一句：“子靳，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心理医生。”
　　丰子靳有点惊讶，一时没说出话，他看了看段思敏，又看了看武丽。
　　武丽对他微笑地点点头。
　　武丽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温柔地向着丰子靳说：“看来你还不知道你女朋友的一些事情呢。”
　　段思敏则显得很自若，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清茶。
　　“武丽，你需要检测一下我最近的心理情况吗？”段思敏轻轻放下茶杯，不发出一点杂声。
　　“好，两位请上二楼到工作室里聊吧。”
　　在客厅，武丽和段思敏是朋友，可以聊天说地，但在诊疗室，两人是医生与病患的关系。
　　丰子靳一脸的紧张，跟着两人上楼，进到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向阳，在白天，拉开窗帘便可以浸在暖洋洋的阳光之中，里面有一张简约的办公桌，还有一张圆桌，围放着四张椅子，两个大透明书柜置于室内，里面放满了档案盒，还有很多关于心理方面的书籍。整个房间主色调是白色和淡蓝色，给人以放松，温和的感觉
　　丰子靳觉得奇怪的是还有一张放着黄色新鲜玫瑰花的案台上放着盘用亚克力透明缸装着的细沙子。
　　“坐吧。”
　　白色圆桌上，三人围坐在一起，武丽双手覆在一个蓝色档案盒子上。
　　“思敏，那个……你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
　　“子靳，我看心理医生看了好多年了，我曾经得过重度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