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猎人同人）》鱼香糯子

243、他是我们的光（2）

　　夜晚的森林十分安静，万物都陷入了沉睡，只有时不时响起的夜行动物们发出的声音在森林的上空回响。在一片寂静中，森林中悄无声息地掠过了两个人，他们快得几乎没有东西可以将他们捕捉下来，只是觉得一阵疾风吹过，他们就已经到了几百米开外的远处。
　　肖玥和奇犽一路无话，他们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培京跑去。
　　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公里左右的时候，一阵如同锯子在钢铁上移动的可怕噪音传到了肖玥和奇犽的耳中，他们对视了一眼，向着声音的源头跑去。
　　小杰和尼飞彼多并不在凯特所在的房子里，而是在旁边的森林里。这让肖玥和奇犽心中不详的预感不停地腐蚀着他们心底最深处的防线，那种难以控制的恐慌如同潮水一样企图将他们淹没。
　　逐渐的，他们可以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小杰的身影，那身影高大异常，拥有无穷的力量。
　　“剪刀……”这声音也绝对不是小杰的，“石头……”
　　可是……
　　“小杰！！”
　　奇犽的喊声几乎破音，肖玥也不由地咬紧了牙，不管在心中怎么去否定，事情还是向着不受控制的地方发展了。
　　“不要……”
　　她听到自己在不知名的地方发出细小的声音。
　　小杰挥拳，不知道第几次砸向地面上那具无头的尸体，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蓝色和红色混在一起，变成一种令人发指的暗紫色。
　　当一个人获得了意识，就必然伴随着无数的痛苦和悲伤，更确切地说，正是因为那无数的痛苦和悲伤，才能铸就一个人的“意识”。
　　肖玥的意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她不知道。
　　肖玥获得了自己的“心”，满怀虔诚与感激地去感受这个世界，品尝这悲伤与痛苦。在这一刻之前，她都是幸福而快乐的，可是，现在，看着小杰的背影，肖玥竟然后悔自己拥有了意识。
　　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却依然让她的身体本能地停止了行动。
　　她看着奇犽扑过去，将小杰推开。在他们身后是因为身体上残存的【念】——【黑子舞想】而依旧可以行动的尼飞彼多，无头的尸体双手为坚刃，向着小杰直冲而来。鲜血喷洒出来，仿佛将半边天空都变成了鲜红色，小杰的手臂化为一簇长直的黑影，飞了起来，在肖玥的眼中变成涌动的线条。
　　[没事的。]
　　莫名的，小杰的声音闯入肖玥的耳中，远处的奇犽也愣在了原地。
　　[一点也不痛，我没有逞强。]
　　在这连眨眼都来不及的瞬间，小杰的话语却如此清晰。
　　[我稍微有点……开心，我终于……变得和那时候的凯特一样了。]
　　[我多少，得到了些救赎。]
　　时间的流动恢复了正常，所有的一切都快速与运动起来。只见小杰一拳挥开了尼飞彼多的尸体，在一片血雨中跳起来，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肖玥的身体重新动了起来。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她为之前后悔获得意识的自己感到羞耻。她飞奔了出去。
　　“唔哦哦哦哦哦哦——”小杰发出怒喝，将自己的断臂向尼飞彼多的尸体砸去，“右臂就送给你吧，预备……”
　　[你也要，就此开始长眠了……]
　　“不——”
　　奇犽既是对着小杰喊，也是对着肖玥喊。他伸手抓住了肖玥的手，睁大的湛蓝色瞳孔中透出肖玥从未见过的惊慌。
　　肖玥也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回头看他，远处的小杰则开始积蓄力量：
　　“石头……剪刀……”
　　“不要，如果不阻止他的话……”
　　小杰身体中不断被抽走的能量变成一股股的旋风和刺眼的亮光，甚至将肖玥的声音都吞没了。可奇犽知道肖玥要说什么，如果不阻止小杰的话，这样强大的力量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制约与誓约】，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一个人的实力，也可以残忍的杀死一个人。现在的小杰显然是启动了【制约与誓约】，以某种重要的东西为代价，换来了现在极为强大的力量。如果还要继续的话……
　　下一刻，强烈的爆炸席卷了整个区域，将所有一切全都裹挟在其中，照亮半边夜晚的天空，如同太阳没入地平线下的最后一点光辉。
　　*
　　“东果陀共和国所举行的聚集全国国民参加的国民大会，其真正的目的是总帅策划的一次大虐杀……”
　　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嵌合蚁被认定为新的魔兽，东果陀共和国发生的事件也按照政治事件向公众开放。
　　尼特罗会长逝世，他在战斗开始之前就留下了一份遗言，交代接下来的事宜。
　　而在战斗中受伤的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小杰、秀托和莫老五被安排在了同一所医院。参与战斗的大家便都在此陪伴自己的战友。
　　*
　　“已经……结束了……”
　　医院的屋顶上，庞姆来到伊加路哥的面前，没有被手遮挡的左眼中留下泪水。她的视线随着梅路艾姆的离开而遁入黑暗，这代表着她监视的对象的死亡。
　　庞姆无力地垂下手，看着伊加路哥和他旁边的食物，又说了一句：
　　“结束了……”
　　梅路艾姆与小麦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相聚，他们会互相看着对方，想起那在两人心中构筑的战场、士兵与落日。
　　*
　　“医生，小杰的情况如何？”
　　医院中，守在小杰病房前的拿酷戮和诺布上前询问。从急诊室中出来的医生面露严峻的神色：
　　“他目前的情况依然很危险，这是一起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的病例……”
　　“我知道了。”诺布点了点头，“我会承担所有的费用。他是英雄，值得我这么做，我决不会让小杰死掉。”
　　*
　　“果然，最后还是很不甘心啊……”
　　肖玥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正与奇犽一同坐在小杰的病房对面。在他们与小杰的之间隔着一块厚重的玻璃，玻璃那边摆放的无数医疗器械正发出“滴滴”的声音，不断工作着。
　　“就算从一开始我们就约定好了，到现在依然如此不甘心……”肖玥的声音从她掩面的双手的缝隙中传出来，“我好希望，小杰当时能对我们说……”
　　肖玥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旁的奇犽将肖玥揽入怀中，可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怀中的女孩，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对我们说：‘我们一起去打倒尼飞彼多’。”
　　奇犽的目光中透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神采，感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女孩给濡湿了。她就算哭泣也不愿意吵到其他人，只是些许颤抖地抓着奇犽的衣服。奇犽咬着牙，将怀中的女孩抱得更紧了。
　　[我们很清楚自己是在闹脾气。明明从一开始就说好了，善后交给我们……可是，这次我们还是想休息一下……让我们休息一下，马上就好。我们会继续前进，把你恢复原状，因为……因为你是我们的光啊……]
　　[小杰……]
　　*
　　“奇犽，肖玥，”诺布的声音逐渐接近，肖玥放开奇犽，低着头擦着脸上的泪水，诺布走近了，“为了救小杰，我会组织一个医疗团队，并且用【四次元公寓】搬运器材，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
　　肖玥没有回答，奇犽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女，站起身来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去了。”肖玥也缓缓站了起来，将手放在奇犽的手里，奇犽继续说道，“我们来救小杰。”
　　肖玥感到奇犽握着的手紧了紧，便也回握他。
　　“什……”
　　诺布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奇犽的意思，但奇犽并没有给他缓冲的机会：
　　“在我们返回之前，医疗方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奇犽？”
　　诺布的目光从奇犽身上移到了肖玥身上，他希望肖玥能解释，可肖玥也并不明白奇犽的意图，她只是无条件地相信他而已，她微微摇了摇头。与奇犽一同转身，向着医院外走去。
　　是的，他们只是需要休息一下而已。很快他们就可以振作起来，继续向前奔跑，向着他们光的方向……

---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辣~
到这里蚂蚁篇就结束了（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