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猎人同人）》鱼香糯子

213、行动——实验室（1）

　　万先生是实验室里从没有揭开过的谜，他无处不在，却没被任何人发现过。大家只能看见代表着他的图小姐，每日在实验室里忙忙碌碌地穿梭。
　　图小姐戴着方框眼镜，一头黑发盘在头顶，穿着高跟，一副职业女性的打扮。她冷酷无情，一丝不苟地完成工作，如同实验室中的无数个实验人员那样，以冷漠的，观看物品的眼神看着实验体们。大家都不喜欢她。
　　“让她一个人进来。”
　　此时，图小姐板着脸，抱着一叠文件站在-1001办公室的门前，镜片后面，那冷漠的眼睛射出寒光，将肖玥的身体照了个透彻。
　　身后护送肖玥过来的士兵都向后让去，伊莱雯将肖玥往前推了一些，也退到了士兵们的身边，因为图小姐的这个命令而无比庆幸。
　　她可不想距离万先生太近，哪怕是这么一点点的距离也不希望。
　　肖玥被伊莱雯的力道推着走了几步，然后就如同没有情绪的机器一样一步步地按照既定的方向向前面走去，来到了图小姐的旁边。图小姐一直看着她，见肖玥已经走了过来，便伸手推开了门，肖玥路过图小姐，脚步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眼前这扇门的安全性。
　　短暂地停顿，肖玥又继续向前走，经过白色的大门，来到了一间色彩丰富的房间。她回想着自己曾经在见到这样的颜色的时候会露出的样子，以面无表情的神色环顾四周。
　　这是以前的001最常见的表达好奇和兴奋的方式。
　　跟在肖玥后面的图小姐在手中的文件上的某个地方打了一个勾。
　　办公室很宽敞，有着沙发、茶几、办公桌、书柜……一切办公室有的东西都有，它们的颜色发生碰撞，构成实验体们从没有见过的画面。
　　“这边。”
　　图小姐伸出手，为肖玥指明了道路，肖玥按她所指的方向转身，向办公室书柜旁边的一扇小门走去。她刚刚走过去，就如同早已经预料到一样，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一片阴影笼罩了肖玥。
　　肖玥微微抬头，对上了一双暗绿色的眼睛。
　　那是一个戴着金色方框眼睛的男人，面色冷峻，面庞如同刀削一样凌厉而充满韧性。这是他绷着脸时候给肖玥的感觉，但是，肖玥觉得万先生可不单单只是这样一个冷漠的实验人员的形象。他对于实验的热情比整个实验室中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要强烈，对于每个他中意的实验体都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执着。
　　肖玥和他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欢迎。”
　　与肖玥对视了1秒，万先生面上的冷峻开始崩裂，他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微笑完美无缺，让人看不出破绽，却总是觉得别扭。
　　这个微笑不符合万先生的气质以及他给人的感觉。用肖玥心中的话来说，就是不符合他那双冷淡的眼睛。
　　肖玥往门里面走去。曾经的001可不会说话，因此，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必要对万先生的问候做出回应。
　　显然，万先生了解001的性格，并没有在意肖玥的冷漠，他也没有看站在外面的图小姐，而是转身将门给关上了。
　　这里面比外面要温馨很多，如同一个普通家庭的客厅一样，每一样东西的颜色都透露出明媚的色彩。肖玥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默默来到房间的中央，开始向四处观察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万先生似乎是想要观察肖玥的反应，饶有兴趣地跟在她的后面。当肖玥在观察周围的时候，他也在观察肖玥。将四周的一切全部记在脑海里，肖玥默默低下了头，保持平静的表情目视前方。
　　万先生则从肖玥的背后慢慢移到了肖玥的前面，他的脸上噙着并不适合他的笑意，从正面开始观察肖玥，肖玥面不改色，这是她最擅长的技巧。
　　“你知道吗，”长久的沉默之后，万先生终于开口了，他的手扶上了肖玥的肩膀，那其中传来一种让肖玥不喜欢的粘腻的温度，“你很特殊。”
　　万先生蹲了下来，让目光与肖玥的目光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上，他单方面地望着肖玥的眼睛：
　　“总觉得，你的眼睛里，有了一些……”他的语气逐渐放缓，轻声呢喃，“不该有的东西……”
　　最后的话，如同耳语一般在肖玥的耳边响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万先生俯下身子，将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凑近了肖玥的肩膀，低沉的嗓音或许会让人沉沦其中，但对于肖玥来说却并不是。
　　她在万先生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动了动眉，又很快地平静了下去。万先生则在肖玥的耳边勾起了唇角：
　　“哦，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个001了，再也不是了……你被外面的那些东西给，给污染了。”
　　如同在演话剧一样，万先生用沉痛的语气浮夸地说完，搭在肖玥肩上的手轻轻滑落，随后，他又猛地站起身，悲痛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如同之前的笑容一样，虚假得仿佛是哭泣面具上用黑笔增添的笑脸。
　　肖玥依旧沉默着，她不明白万先生让她来这里的目的，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让万先生和图小姐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真奇怪，究竟是为什么呢？”万先生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弯下腰，撩起了肖玥的一根头发，“究竟是谁，让你产生了这些变化？又是因为什么，你用不了自己的【发】呢？”
　　终于进入正题了，肖玥的目光从没有变过，擦过不断晃动着的万先生的肩膀向着他身后飞去。万先生捏着她的头发，手指绕着那缕黑发熟练地转了一个圈儿：
　　“快点想起来好吗？你的强大的，美丽的【发】。”
　　万先生终于给出了指示，他喜欢用这样的语调说话，特别是在要威胁别人的时候。肖玥心中一紧，她害怕万先生已经觉察出了什么。
　　但是，万先生并没有对他刚刚说的话进行任何的表示，而是拍了拍肖玥的肩膀，转身走到了窗边：
　　“你走吧。”
　　听到明确的指令，没有任何停顿，肖玥如同来的时候那样，迈步向外走去。图小姐正在外面等着她，她目视前方，步伐平稳地走出了这个地方。
　　身后，传来了图小姐走进门，关门的声音，随后，图小姐和万先生的谈话声隐隐约约地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怎么样，有觉察到什么吗？”
　　这是万先生的声音。紧接着是图小姐的回答：
　　“没有，先生。她在你说不同的话对她进行刺激的时候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现，只是在你靠近她的时候，有一些略微的反抗。在她刚刚进入房间之后，她对周围的物品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这符合我们之前对她的设想。”
　　图小姐如实汇报，万先生站在窗边，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摩擦着自己的下巴，他在思考。
　　万先生和图小姐是在上次实验室发生事故之前就已经在实验室中工作的人了，他们是其中唯二没有受到波及的人。也是最初的一批实验人员，因此，他们对于001非常了解。
　　万先生在回忆着001从前的实验报告，然后将今天他见到的001与曾经的001进行对比。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要在其中找出任何的破绽，哪怕是一点，万先生也就具有了如今对付的这个001的方法。
　　毕竟，进攻的时候可要找好了对方最为柔软的地方。虽然现在就连对方的记忆是不是真的被消除了都不知道，但万先生一向想要做两手准备。
　　然而，万先生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两手准备”，为肖玥等人提供了太多的便利。
　　*
　　A-97从G-12的宿舍中出来，她最后一次进行了确认，保证自己找到的，拥有类似【爆破】的能力的士兵可以发挥关键作用。
　　这里的士兵们就如同普通的念能力者一样，就算进行了较为系统的学习，却仍然因为身体原因而无法被实验室利用进行实验。
　　他们逃过了一劫，却始终被实验室控制，实验室并不担心他们的情绪波动影响实验进行，所以并没有消除他们的记忆。
　　因此，最想要去到外面的人往往隐藏在士兵中，但他们却因为实力不足而无法做出任何有意义的反抗活动，他们的反叛心理在还未出现的时候就被抹杀。
　　A-97在特定的时间去到了可以与139和A-88见面的地方。此时，他们位于-27层，这是 A-97所能上到的最高的楼层。
　　139和A-97在约定的走廊擦肩而过，他们用不会被一般监控摄像头察觉到的方法——【隐】向彼此传达了信息。
　　“准备完毕。”
　　A-97的头顶浮现出一串小小的字迹。139使用了【凝】的眼睛看过那一行字体，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两人擦肩而过，这在监控下再寻常不过的一次碰面却是一个惊天动地的行动的开端。
　　这次的事件发生地太快了，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但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按照一开始的计划，肖玥等人也确实只有一周的时间来准备这次翻盘。因为G-43的能力只能够为肖玥抵挡一次消除记忆的【念】，实验室规定每个周消除一次记忆。为了不让肖玥的记忆被消除，他们只能用最快的方法集结队伍。
　　好在，现在这一切都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