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两个人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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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颗星，名字叫做米扎鲁和阿鲁科鲁，是双生的星。
妈妈给我讲这个故事时，神色有些恍惚，竟没有问我问题，只用平静忧伤的口吻说，今天的故事是关于孪生兄弟的，他们在一条可笑的原因下分离，而后生出无法弥补的裂痕。
妈妈的脸忽然又出现一丝淡淡的笑，我想发问，却又听见妈妈继续说起以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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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寄《两同心》——
伫立西风，断魂北国。风雪骤，犹卷冰枝，霜云乱，弟兄成陌。忆当时，恩怨重重，离恨楚天阔。
别后不知君意，怎不悲泣？天涯阻，暮色苍合。人难见，夕雨凝碧。想应是，好景良辰，年年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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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两个人的距离
这是无法改变的宿命，注定我们是兄弟，却又要分隔在两端。
我就算用尽一切，也无法企及你的世界。
我只有用仇恨来对你。
而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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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惯有的、贵族的矜持笑容，看着眼前秀丽得过分的仙女座，用客气的语气说：“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在日本还没有挨够我的拳吗？”他澄清的眸子里有一丝坚决闪过，随后就挥动星云锁链向我攻击。
我笑着挥手，出拳如电，看来仙女座还是那么天真，他真的还没有学乖。这次跟日本一战有根本的区别，那时候我便已经占尽上风，现在，在我布置下的北极宫中，他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我只把手伸上前去，就阻止了仙女座锁链的进攻：“看来你没有发现啊，我蕴含寒气的小宇宙已经完全把这里包围，远远凌驾于你之上，你的锁链丧失了原本的威力。”
这场战斗我占尽优势，仙女座理所当然倒在我的拳下。我转身要向希路达小姐复命，这时候，仙女座重新站了起来。我惊诧于他高昂的斗志，内心深处那个念头开始蠢蠢欲动。我知道，我的使命是守卫希路达小姐，但我的心，始终想找个答案。
我惊恐地看着仙女座所发出的星云气流，声音惊惶，在仙女座爆发的小宇宙下，气流变成了风暴，我出拳，却是在等待着风暴的袭击。
看到那阵白色闪电般的光芒，我终于知道了答案。可我，没有机会与那道光相会，得到答案的代价是，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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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暗处，看着那个笨蛋与仙女座交手。他真是不折不扣的傻瓜，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尽全力。最后，仙女座的星云风暴，要了他的命。
我痛恨他，却还是忍不住想救他，不为别的，只因为，无论我们生在多么遥远的两个极端，他都还是我的兄弟。我这想法从不向人承认，就连自己也不去正视，仿佛这样就可以依旧痛恨他，依旧做我无情的人。
我暗中帮助他的拳，被人半途挡住了，而他，就在星云风暴中坠落，我的心也随着坠落。斯多，你在做什么啊，你的实力，要逃离星云风暴，不是不可能！我心底隐隐有声音这样呼唤，不过我不愿意再想，再想下去，我几乎会认为斯多他是发现了我，故意要用生命来考验我。
我，是不会放过伤害斯多的人，即便是我痛恨着他，而对手不过是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和一个女人。
我用尽力量去折磨两人，看着他们互相为对方挡下我的拳，我就越发地憎恨他们。斯多，你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
我一步一步逼近倒在地上的两人，举起手准备落下，却被几片凤凰的翎羽阻挡了拳路，抬眼看去，又是一个雅典娜的圣斗士。“你不是应该和米伊美同归于尽了吗？”我诧异这个男人还能站在我的面前。我对于他与米伊美的对话，只是冷笑置之，而在战斗中他们所表现的兄弟情，更是憎恨到极点，他们相互维护对方，而我只能站在阴影里看着斯多，延续我对他的仇恨。
“我的确曾经预料一死，把雅典娜交托给弟弟，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死亡便等如舍弃，我的同伴，弟弟，以及把梦想托付给我的米伊美，为了这些人，我就不会死去。瞬，一次也好，我曾经舍弃你们，原谅我！”
我被凤凰的话气得紧紧咬住牙：“美丽的兄弟情，无聊！”我怒斥，可心底的那股渴望，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我一直期盼斯多死去，直到他真正死了，我才觉得他是那么重要。斯多，他已经死了，躺在冰冷的地上。
凤凰继续坚定地说着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到，那话只在我耳边飘荡，我压抑不住泛滥开来的痛楚，只能伪装坚强：“即使你复活过来，也只能长命一点罢了。既然你要找死，我成全你。”我心中的愤怒，急需要找个人来发泄。
凤凰被我打倒在地，而我的头盔也被他击落，我感到寒冷的风吹过我的头顶：“你刚才的威风到哪里去了？告诉你一件事吧，弱肉强食，始终只有强者才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即便是兄弟也好，有时候也要一决高下，不用留情。”我故意说得绝情，只有这样，我才能压制住失去斯多而疯狂滋长的脆弱与疼痛。
凤凰对于我的话感到愤怒，他吃力地站起来，便看到我与斯多一模一样的面孔，他失声问：“巴多，难道你……”我露出残忍的笑容：“没有错，与你和仙女座一样，我巴多和斯多也是亲兄弟，他是我的弟弟。”对于他们的惊讶，我只是发出一连串的冷笑，以此来证明我是憎恨斯多的。
“但是，你弟弟斯多战斗时，你为何不帮手？以你那么厉害的力量，应该有多次出手的机会。”我心头一恸，谁说我没有帮手，只不过，那个可恶的女圣斗士挡住了我的拳！但我绝不会承认，于是，我冷哼一声：“在斯多死以前，我不过只是他的影子，换言之，即使是我打败了仙女座，那也只会为斯多立功。但当斯多被打倒，我得到他的奥丁蓝宝石，我才会成为真正的神斗士。”我任由自己说出血淋淋的话，反正斯多已经死了，我怎么说无所谓。而只有这么说，我才能减轻心中尖锐的疼痛。
“难道说，弟弟有难，你是蓄意见死不救？”
“哼，给青铜圣斗士打败，是他不好。即使他是我弟弟，我现在也只能说他是躺在地上弱者的尸体。”我似乎要将世间最残忍的话全说出来，而心底有个声音在喊，斯多，你真的就是弱者么？你不是仅次于第一勇士的捷克弗里德吗？
凤凰指着我愤怒地说：“我要杀你的心坚定不移！”我大笑，闪电出拳，我要折磨他们，才能忘记心中纷繁杂乱的思绪。我一边折磨着凤凰和仙女座，一边开始向他们讲述我和斯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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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地上，听着巴多一次又一次说违心的话。我看到了那道白光，那是他的拳，要不那个女圣斗士阻止，巴多已经救了我。巴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我从懂事起，就知道了你这个哥哥的存在。
爸爸妈妈一直跟我说，我还有个孪生哥哥，只因为亚斯格特的禁忌，被迫丢弃了哥哥，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哥哥。
对于那次意外的见面，我满心欢喜。从见到巴多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跟我长得一样的男孩，是我的哥哥。我故意把那柄出生时，爸爸给我的配剑丢给巴多交换小兔子，我想，巴多应该有一把一样的剑，这会让他知道，他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我又听见巴多声音，他说起这次相遇给他带去了多少痛苦，可是，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揭穿真相，会让巴多心生怨恨。要是知道巴多会那么痛苦，我宁愿永远隐瞒下去。
我被选为神斗士时，其实是不太愿意的，我始终认为，巴多才真正该是这一星的神斗士，而我，才是他的影子。希路达小姐说这是命运的安排，只有我才是第六星的神斗士，我想，同样的话，她也肯定给巴多说过，告诉他，命运安排他成为我的影子。
巴多的故事说完了，他与凤凰又开始战斗。凤凰被巴多揍得很惨，却还在说：“你这个人真可怜，憎恨世上唯一的弟弟，这样，你打倒我们所有的人，还有什么意义？”我想反驳凤凰的话，巴多，我的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的意识在逐渐涣散，仙女座的星云风暴给我的创伤，是致命的，我似乎看不到哥哥成为真正的神斗士。
凤凰与巴多都燃烧起自己的小宇宙，要决一死战。我努力集中起残存的小宇宙，抬起头看着巴多，想看到他的胜利。可是凤凰的小宇宙比巴多强了几分，巴多败了。看着他承认自己输了，要凤凰杀死自己，我刹那间就有了站起来的力量，我从背后抱住凤凰，嘶喊着：“快出拳，巴多，杀了凤凰！”
希路达小姐，原谅我，我知道，捷克弗里德一定会好好守护着你，要伤害你，便只能踏着他的尸体过去，而捷克弗里德，是不死之身。
所以，我自私一回，任性一回，我想找回我的哥哥，在开始战斗前，我就决定，用生命作赌。
现在，我已经离死不远，在临死前，能帮巴多一次，是最后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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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斯多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抱住凤凰，听他叫着要我出拳杀了凤凰！我这才明白，斯多是故意的，他故意不避开星云风暴，故意要考验我！斯多不是傻瓜，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傻瓜。
“那样你也会死！”我冲口而出，斯多他还没有死，巨大的喜悦涌上我的心头。
“不要紧，我已经离死不远，那样你就是第六星的神斗士。”我从云端又跌落下来，斯多他，终究不过是残喘着最后的生命之火。而这时，他还想着帮我！他不计较我憎恨他，不计较我想杀了他取而代之，只一心想着帮助我！
斯多，你叫我如何下手？我如何能对这样的你下手？
“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爸爸妈妈一直没有忘记你。”斯多看出我的不忍心，他要我下决心，“刚才，你想救我，对我来说，已经死而无憾，况且，能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你，我十分高兴……快点！”
我举起的手始终落不下去，眼前又飘过斯多与我小时候见面那次，他骑在马上回头看我，那笑那么真挚，我却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没有发现其中的情义。
“哥哥……”斯多倒下去了，他终于还是勇敢地叫出了这两个字。我在落泪，为斯多的死，也为这声哥哥，更为以前憎恨着斯多的行为。我抱起斯多，回想凤凰说过的话，即使两兄弟生下来就有不幸的命运，也应该相信，能幸福生活的日子会来临。这时，我也想相信。
我把斯多带回了出生的地方，亲手葬在我们的家旁边。
斯多喔，如果我还能投胎，我希望下一次我们还能做兄弟，一起在这个没有战争，美丽和平的祖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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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兄弟的心，明明就是联系在一起的，却都不说出来，非要把兄弟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成为两个世界，为什么啊！”我的鼻子堵得厉害，心也阵阵泛酸，泪是止不住了。
“孩子，难道你还不明白，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距离。只是，不懂得表达罢了。”
我反驳妈妈：“没有表达出来，不让对方知道，不就是最遥远的距离吗？”
妈妈顿时说不出话来，并且认真地思考起来。“孩子，你说得对，不过，兄弟俩最后消除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妈妈认真的说，“你长大了。”
“是的，妈妈！而且，我知道你要催我睡觉了。”
我和妈妈相视一笑，我靠着妈妈的肩，默默祝福着斯多和巴多，坠入甜蜜的梦中。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两个人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