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不相信爱情》亦零

9、第9章

　　然而一切都过去很久了，付北延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那样的心安了。
　　“付先生，这是明天晚上需要应酬的对象。”
　　顾秘书把文件递给付北延，“嗯，这个客户比较重要，让方经理去。”
　　“那个，付先生。他们的意思是邀您亲自去。”顾秘书有些紧张，这个客户脾气大的很，又是几千万的大单子，在别的公司一般都是大boss亲自上阵，可是自家老板从来不应酬，最多也就在公司加班然后就坐着车回家。公司的生意也都是别人找上门来，也从不硬性要求总裁出席，倒也是神奇。这一次的生意伙伴是国内同样声誉很好的新泉医疗，估计是想杀杀全美的锐气。
　　“嗯。”
　　“您的意思是？”顾秘书惊讶。
　　“既然要求了，我们应该有这个礼貌。”
　　顾秘书看着办公室微黄灯光下付北延的刀刻一般的侧脸有些恍惚。呆滞了半饷才连忙说“是，我这就去安排。”
　　付北延付北延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点茶，合上电脑，站起来拿了衣架上的外套和围巾准备离开。手机上是五个郑尹的未接电话。他没有回电话的欲望，只是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他一向自己开车，今天也不例外。
　　为什么又从S市回到了A市，他也不知道。S市的资源足够公司发展，到A市来是吃力不讨好的。
　　只不过是有朋友告诉他林薇到了A市第一人民医院，他就这么不理智的来了。想想也是可笑，为了一个十年失去音信的人。跑了一千多公里，来找一个不知道方位的人。
　　十年的话，现在应该是一名医生了。
　　他坐电梯去了地下车库，他专有的停车位上依旧是那辆迈巴赫，不过他很久不开了，他径直走向旁边的那辆商务吉普。
　　汽车发动的时候，郑尹的短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我不放手。”
　　付北延瞥了一眼，然后踩油门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为什么所有人都比不上一个记忆深处的姑娘？为什么十年了，还是这么喜欢她。
　　“林薇，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十年前他曾经这么面对着那清白面庞说出这样的话。
　　汽车驶入市中心的路，路上的车并没有很多，付北延看着路两旁只剩下枝桠的梧桐树，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他于是决定去喝一杯。
　　他这次喝的很少，只喝了两杯黑方，可是喝得很慢，有两位女士过来问他电话号码都被一律拒绝了，但是依旧出于礼貌聊了几句。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代驾的司机也是个年轻人，付北延出于好奇的问“做代驾能赚多少钱？”
　　“十五万，先生。”
　　“年薪？”
　　“当然，先生。”他很有礼貌，付北延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冒犯了。“就没有想过做些更赚钱的工作？”付北延继续问，他觉得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穷人，有的只是不愿意发奋改变现状的人。
　　“先生，我这样每天自由，也挺开心的。”司机感觉已经有些窝火。
　　“呵，自由。只不过是借口罢了，你记住，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只有钱能解决。别去相信什么毒鸡汤，灌输给你的不过是要你接受这不完美的世界，接受贫穷而已。钱可以让自己过得潇洒，也可以去塑造一个善心，把钱花在慈善上，别人就会尊敬你，爱戴你，呵呵。”
　　司机默默无语，付北延也懒得多说，他自觉今天说了太多了。窗外依旧是灯火辉煌的夜景。他闭上眼，感觉很累。
　　邹城在詹姆斯的泳池派对里喝断了片。本来就决定在那儿对付一宿。谁知道詹姆斯的老婆突然从欧洲度假回来，看到家里此番情景大哭大闹，追着詹姆斯胖胖的身影就打，场面一度失控。
　　老同学一个小时前接了个电话就先走了，留下来的邹城也就和陆盛凡熟络些了。
　　邹城已经晕头晕脑开始说胡话，陆盛凡于是决定送他回住处。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陆盛凡让邹城勾着他的肩膀。
　　“我？我住在白宫。”邹城嘴角上扬，眼睛闭着，感觉轻飘飘的。
　　陆盛凡觉得好笑，“说真的，你住哪？”
　　“我住。。那个破小区。叫什么来着。。噢对！新悦城府！”
　　陆盛凡于是叫司机送去新悦城府。
　　到了大楼下，陆盛凡让司机等着，他送邹城上楼。
　　“十二层。。1202里边有人你敲就是了。。”刚才在车里邹城喝了点水，又吹了凉风，稍微清醒了点。可身体还是倚着陆盛凡。
　　陆盛凡摇摇头，这位小兄弟的酒量真是不敢恭维，不过也是看见那么多韩国模特太兴奋了的缘故，人家端着酒说喂他喝就喝，不醉才怪。
　　敲门的时候，陆盛凡想，应该是小女友在吧。
　　结果门打开的时候，出现了头发还湿漉漉的林薇，同样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陆盛凡？”她脱口而出。
　　陆盛凡惊讶的盯着她的脸，心里第一反应竟然是原来她是真的本来就白，并不是化了妆的缘故。
　　“他怎么了？”林薇这才发现他勾着的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男子，是她弟弟邹城。吃惊的瞪大了眼。
　　陆盛凡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他喝断片了，我送他回来。”
　　心中暗想，原来林薇，竟然是这个邹城的女朋友？
　　林薇立即让开身子，陆盛凡于是进门，他略过了门口的书房往里走，把邹城放在了沙发上。林薇也不好意思提醒，她有点对外人难以启齿她让弟弟睡在书房的弹簧床上。
　　然而邹城在沙发上已经睡得像死猪，鼾声四起。
　　林薇看着陆盛凡，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脱下白大褂的他。他穿着看上去就十分精致的衣服，展现出一种高冷的气质，和医院里的气质差别挺大。林薇却没有注意自己此刻露着双腿，赤脚踩在地面上。其实是很不得体的。
　　陆盛凡看着只穿着一件刚刚没过臀部的长T恤的林薇，挑了挑眉毛。“林医生挺开放啊，没想到林医生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
　　林薇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扯过一条披肩盖在身上。
　　“你怎么会认识邹城，还和他去喝酒！”她有些窘迫，却还是不忘问。
　　陆盛凡看着她有些红起来的脸，心里不知为何有点挫败感“就是朋友，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他吧，今天他可是过得很开心呢。”说完话，他径直往门口走去。
　　林薇追了上去，在门口他突然转过身说“明天我请假，如果有必要的话，你给我做个证，我生病了。”
　　林薇皱了皱眉“你哪有什么病？”
　　陆盛凡笑了笑，眼睛好看的弯了起来。突然握起林薇的手放在胃的地方，故意皱起眉头“胃病。”
　　林薇隔着他的羊毛衫，感受到了他胸口心脏的跳动。
　　她刚想抽手，电梯却突然打开，穿着灰色羊绒大衣的付北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的视线一下子看过来。林薇看到他的眉皱了皱。
　　陆盛凡感觉到了林薇目光的转移，向后看去。
　　“嘿，付总，真巧啊！你也来找朋友的？”陆盛凡热烈地打着招呼，却把林薇的手握得更紧。
　　付北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熟练的打开密码锁，进了他的家。
　　林薇用力把手抽了出来，“胃痛的话，吃药。”她话里有话，不等陆盛凡回答，她就退后一步关上了门。
　　陆盛凡低头笑了一声，然后进了电梯。真是有意思，连付北延都出现了，那个眼神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他虽说和付北延交恶，可是难道已经到了连假惺惺的问好都要省了的地步？
　　不过他更想回味的是林薇气恼的眼神。他喜欢那种将聪明姑娘变成为爱痴狂的傻姑娘的感觉。林薇是一个富有挑战性的对象。
　　可是挖墙脚的是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不过他断定那个邹城和林薇不会长远，他有的是耐心。
　　林薇站在门后，她的手被刚刚握得太紧，此刻有点疼，可是满脑子都是付北延看她的那个眼神。他会不会误会了？陆盛凡认识他林薇并不奇怪，因为市人医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可是为什么付北延会那样冷脸相对？
　　她觉得头疼，耳边又是喝醉酒的邹城此起彼伏的鼾声。她走到沙发边看了看他。嘟囔说“真不让人省心 。”她拿出一床毯子给他盖上，把暖气调得低了些，这样睡比较舒服。
　　林薇喝了一杯水，然后给邹城倒了一杯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也回卧室躺着了。闹钟依旧是六点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