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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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昭和文湘随阿峥回到了背街一个特别破败的，院子墙如危卵，屋檐上杂早丛生，萧萧索索很没有人气。
文湘一皱眉：“你住这儿？”阿峥点头，文湘心想，这破院子大白天进来都冷嗖嗖的，晚上绝对是鬼怪异闻的发源地了。墙后的核桃树上站着一只老鸹，见有人来，“嘎嘎”惊飞而去，文湘又“啧啧”一哆嗦。
突然里屋传来一声苍老的颤音：“阿峥啊？是你回来了吗？”岳昭见一个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老婆婆拄着拐，从里屋颤颤巍巍迈出来，眼睛似乎还不太好，于是上前几步扶住了老人。
老人站定后，急得用手抓着岳昭的胳膊，问道：“你……你是？阿峥呢？”阿峥赶紧说：“婆婆！我在这里！我没事，这是岳昭大哥和文湘姐，我抓药的路上遇到了杨二连他们，是岳大哥他们替我解了围，说顺路过来看看您……”
岳昭心里叹口气，要不是跟着他回来看见这婆婆，刚才在街上就直接把他揍趴下了！想罢，斜眼看了阿峥一眼，这才发现他身形真的很瘦小，骨骼倒是显得颀长，手指也分明苍白得好看，加上细眼角微微上挑，鼻梁挺直，虽说才14岁，看着倒有些少年的模样了，但就是比一般少年显得气场更病弱一些。
岳昭也不再想之前的种种咳嗽一声，朝老人一抱拳，说；“在下辰星观岳昭，这位是师姐，见过婆婆。”老人这么一听岳昭的自报家门，才放下心来，连声说：“好好好……谢谢两位大侠能救阿峥回来……这孩子可怜，是为我这老婆子，都怪我这老婆子不中用、用咳咳，咳，咳咳咳……”“您快别这么说！”阿峥赶紧走上前扶老人回屋坐下。
“家中没有别人了？”岳昭等他出来问道。
“婆婆她命苦，唯一的女儿生孩子难产死了，大人小孩都没保住，现在一个人孤苦无依……我是婆婆在河边洗衣服救回来的，当时我人事不省，就在水里漂着，要不是婆婆，我估计早就被冲到江里喂鱼了……”说着，阿峥低下了头。
岳昭没想到还有这段渊源，于是又问道：“你之前从哪里来？遇到了什么事儿？”
“之前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只从婆婆从河岸边把浑浑噩噩的带回来才有了记忆，和婆婆相依为命也已经差不多三年了吧。”阿峥回答。
岳昭心想，莫不是北方那边和外族战事冲突的流民？近几年时局动荡，边境和外族冲突不断，这可苦了当地百姓，外族蛮子眼红抢掠村寨，鸡犬不宁。师父也曾带回过流民的遗孤，但这样的孩子通常都是父母家人罹难，即使有印象知道自己的村落家乡，再回去寻找亲眷，也是不可能之事，想必，阿峥也是这样。
“既不是本地人，那你是怎么和杨二连他们招惹上的？”岳昭轻声问道。
“杨二连他们合伙欺负吴大伯家的闺女，我看不过去，就出言解围，然后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那伙地皮小流氓，也是活该，不过以后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们。除非你有本事，逮住一次朝死里揍。”岳昭轻笑着扬了扬眉。
“岳昭，你别教坏小孩子。”文湘适时教导了一下自己“不学无术”的师弟。
岳昭用胳膊肘碰了碰文湘，文湘会意，进屋陪老人坐下，询问老人身体情况。岳昭见她们坐定，吸了口气，扭头过来，正准备开口，却见阿峥迅速移开了看着自己的目光，耳朵微微泛红，岳昭想：敢情这小子不敢正眼看我，趁人不注意看得那么起劲儿，也太害羞了吧？于是轻笑一下，问：“婆婆得的什么病？”阿峥咬了下嘴唇，开口道：“瞧了几个郎中，说是厥心疼痛引起的喘症……抓了几副方子吃了也不大见好，最近，眼睛看东西也不是很清楚了……”
阿峥说完，抬起头来偷偷看了一眼岳昭，岳昭愣了愣，似乎想起什么，宽慰道：“……哦，老人年龄大了，是常见的病。白竹街的陈郎中给人瞧病还不错，这……几两碎银子你拿着，给老人好好调养身体吧。”阿峥听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岳昭，嘴里也结巴起来：“不不……岳昭哥，你们今天帮我解了围，我道谢还来不及，这钱，我不能要。”
文湘正巧走出来听见，还没等岳昭说话，抢先一步说：“给你就拿着吧！你个小孩子和阿婆生活生活也不容易，你好好照顾阿婆，有什么困难了可以到辰星观找我们。我回去会和门生们说，经常来照看一下你和婆婆，那些地痞再敢找你麻烦，我师弟会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嗯？文湘……别把我说得那么凶残嘛，刚刚是谁说不要教坏小孩子的？”岳昭有点委屈。
阿峥却笑了出来，说“岳昭哥，文湘姐放心，我会当心的。”岳昭见他笑了，逗趣道：“今天自打我们遇见都一直没见你笑，这会儿终于天晴了点，少年人应该多笑笑，笑起来像我这样，多好~”
岳昭上前要去掰阿峥的嘴角，阿峥紧张地躲闪了一下。
“你才比人大几岁呀！别学大师兄教育别人！”文湘说完用手挡了一下岳昭：“咱们也别给阿峥添麻烦了，回观里吧。”
二人告辞了婆婆和阿峥，回到集市，热闹的人群也散去大半儿，买了剩下几样必需品后，急匆匆赶回辰星观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婆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