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向明月》江边扫雪

2、第二章

　　其一 你是心清如水清新如风如诗月色拂一缕圣洁光辉任思绪丝丝缕缕飘忽来去喜欢与你敞开心扉畅谈人生什么时候 可以品啜 你亲手烹煮的香茶那清香淡淡里足可回味一生
　　其二黄昏带来一场疏疏密密的雨无声无息一切迷溟伫立花丛在如花如雨如幻如梦中你走进我诗境画意走进那永不褪色回忆淡淡的芳菲浮动的花蕊 我不再彷徨等待你如约而至如一许晚风翩然而临共我沉醉于这美好的意境
　　她不知道这是凌明飞为了谁写的。所以这次回来发现明飞似乎有心事。
　　她随意翻了翻书，这是一部小说，故事情节曲折，笔调凝重，文笔清新。在字词精彩之处有凌明飞的点注，看得出来这是凌明飞最为欣赏之处。她感到不解，作者是屋茗，那么是谁，在浩瀚如海的书籍之中，凌明飞为什么独独对这部新书如此看重？
　　凌明飞推门而入，看到凌云把书在沉思，他笑了，“姐，你在这里。”
　　“我过来看一下，你出去了？”
　　“我…….出去走一走。”他目光闪烁。凌明飞复杂的神情，她收入眼底，“明飞，屋茗是谁，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带给你很大的困扰了，是不是，告诉我好吗？其实，我也欣赏她的文笔风格！这是真的！”她的语气坚定而沉稳。
　　凌明飞内心涌动，望定凌云手上的书本，深有感慨的一笑，笑的很无奈，也很向往，“姐，你好厉害，我的心事你已看在眼里，本来我也想向你请教呢，我就一吐为快吧，不过……”他深呼吸一口气。
　　“什么……”她望定他那种求助的目光。
　　“我是说，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你放心好了，只要是我能做得到！”她深一点头。
　　他一脸真诚，展开思绪：“说来话长了，一言难尽……”

　　这天，凌明飞校正好稿件，同意如期付印，连日里忙碌，此刻精神一下轻松下来了。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意态闲闲的抓笔敲打着桌面，放下电话，以轻快的步调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工作室。与司玉笙两个人随随意意的开着车子去游山玩水，不知不觉中他们驶离了市里，漫无目地的不知开了多久。
　　“明飞，你看！”司玉笙忽地喊起来，前方不远处是一处湖畔，依邻茂密的树林，环着一湖碧水，他们开心的奔跑过去，湖上还有三两只船，在天气晴和里，他们荡舟划去，畅意于湖光山色里。
　　“哇，今天太爽了！”司玉笙作游山玩状，开心的象个孩子。
　　“真象是世外桃源了！”凌明飞作个廓胸运动，大笑，“你会忘了一切，在这大自然里，完完全全放松自己。” 晨雨之后，市外清新的空气，清新的景致，更令人流连忘返，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不觉已是薄暮时分，天也渐渐阴沉下来，两人便走向归途，踏上正路，钻向车中，凌明飞驾驶车子开离而去。
　　忽然听到司玉笙惊讶的说，“还有人？”
　　“什么？”他不解一个急刹车，随着声音向后望去，只见湖边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漫步行走。
　　凌明飞道：“这是……”他的在大脑急速飞转着。
　　司玉笙甩甩头：“等等，我看，情况不妙！”
　　“是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冲口而出。
　　“哇……我看，很有可能的……”司玉笙继而道：“不会是自杀吧？”
　　“快！”未及细想，他们退后，跳下车，飞快的跑过去，近了，近了，看去是一位女生，看到他们两人同时飞奔而来，她有些徘徊不定了。
　　“你不能……”司玉笙急于阻止不加思索便喊道。凌明飞又住步不前了，但见她若无其事的望见他们的到来和那意外的神色，她神情淡淡，又把视线投向湖中。
　　“错了吧！”凌明飞急忙拉了司玉笙一把，递过眼色，怕司玉笙说出什么。
　　司玉笙摊开手，“我，我还以为……”他笑着摇了摇头。
　　女生看到两人匆匆而来的情景，已是明白过来，也感察觉到了两人对她的关注，有些羞赧的笑了，“你们是……弄错了吧……”
　　“啊哈……那么，对不起了。”司玉笙自嘲的笑了，原来是一场虚惊，自觉好笑，“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凌明飞有些不放心，犹豫着与司玉笙离开了。他们走出不远，又停了下来，回望女生，又望向天，但见乌云罩满天空，湖水波光粼粼，晚风凉凉，女郎注目击者湖水，倩影玉立。这是一幅特别的画面，凌明飞瞬间捕捉到了眼前这美好的意境，“离奇入画，可惜没带相机来！”
　　“NO……”司玉笙也关心的说，“我是说，她怎么还不走？”
　　他们不知道，女生是在等他们去远了，才离开这里，因为她不想让他们发现她的行踪。
　　天色阴沉，是不早了，别有什么差错。凌明飞不放心离去，想了想，便迟疑上前，谨慎地说，‘你看天色已晚了，如果你不认为我冒昧，我们开着车子，就一起同行可以吗？”
　　女生望见两人不放心离开，想想也就点头，“既是两位盛情，那好，请等一下。”她走入丛林里，推出一辆白色的摩托。
　　“这个……”凌明飞感到意外，看看天色，多少有些冒险性，“这样……不太安全吧……”
　　女生秀眉一扬，“没什么，好在路不长。”只见她动作迅速踏上摩托，掩住了羞涩，驾驰离去。
　　他们从后追随，隔着车窗影动衣飘，长发翩飞，白色车子，白色衣衫。凌明飞忽有感悟的，“摩托女郎！” “我想起来了，正是她！”司玉笙也想起来了。当他们来时，迎着朝曦开进东湖附近，凉凉的清晨，微有薄雾，使得一切景物看上去有些隐约。他们依车而立，观望晨景，听到一种声音，循声望去是一驾摩托车倏忽而过，消失于袅袅轻雾里，微茫不见，只是感觉到白影一闪，当时匆匆惊鸿一瞥，现在回想不正是她！
　　“我们追上去！”调整方向，凌明飞加速追随，两车并驾齐驱。
　　葱茏的绿色隐约里，两车自由轻快的行驶在宽阔而空寂的马路上，打破了往日的阒寂，女生忽焉在前忽焉在后。
　　“我忽然想到了轻飞的燕子……”凌明飞似乎自言自语。
　　“……燕子……”司玉笙发现他脸上溢出细密的汗珠，晚风带来徐徐凉意，并不热啊。司玉笙暗地笑了。
　　女生巧妙的轻车熟路，一会稳稳前行，一会如离弦之箭，那天么轻盈，那么自由，那么飘洒。
　　其实女生不知道，虽然她的车技那么娴熟，凌明飞还是非常在意她的安全，凌明飞很为之紧张，而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他们一前一后驶过一弯环形的路，放慢了速度。她忽而刹车，“承蒙护送，谢谢你们。”是她的清音随风飘过，向他们微笑致意，转向东南方开离而去。

　　凌明飞目送她的踪影渐去渐杳，消失在林木层重一带，精神松懈下来，若有所失低声道，“她去了！”同时心中疑云大起，是因为女郎的神秘去处。
　　“当然去了！”司玉笙接过来，凌明飞怔忡神色，他不禁失笑，“嗨，凌君，匆匆一面，瞧你那副样子，我都不敢恭维，灵魂还在否？”
　　“别打趣我了，朋友！”凌明飞淡然一笑，“想来她来去匆匆，那么神秘，而且对她还是一无所知。”
　　“是呀。”司玉笙灵牙利齿，“识也匆匆，离也匆匆，如梦空空，伊人无踪！”
　　凌明飞没有在意，摇头，“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言之有理，那么怎么不问，小姐，借问佳人芳名？”司玉笙故作严肃的打趣，凌明飞默然了，没有在意到司玉笙同样闪亮的眼眸。
　　司玉笙思忖，“看来她距此不远，喜欢东湖，经常会出入于附近，想来一定还能遇到的” 凌明飞亦以为是，他想到了一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说到这里，凌明飞长嘘口气，起身依立窗前沉思。
　　凌云被故事中人深深吸引了，也深有感触的：“我们的一生，有的时候也会遇到各种事情，各种问题，去经历人生百态……怎么说呢……”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我看得出来，你的向往，我还不了解这其中的详情，我是过来人，坦率的说，也许她便如昙花一现，魂牵梦萦只成空，也许她的出现，给你带来的不一定是幸福和快乐，也许会是终生的痛苦，怎么说呢，未来难以预料，我们，终要面对现实，不可去追求可望而不可即的，你能明白吗？”凌云随口说过的话自己都不知道日后真的不幸而言中了。
　　她隐隐感到了不安，凌明飞一定陷进去了，她感觉到了，想到了吴霜，她的心绪有些乱了，此时她又能说什么呢？此后，他等待着，一俟闲时，便驱车开向那里。她的出现，引起他极大的好奇，她来自于晨雾里，消失于殘阳中。她从何处来，又回归何处，就是这一带吗，可是，在这偏远的地方，哪有人间烟火，她的淡漠，她的音容笑颜，交织在眼前，缭绕着迷雾重重。
　　但是曾有几次，他抵达那里，重游，目力所及，但见湖中三两小舟无人舟自横的样子。依旧是风和日丽，一环湖水碧碧。他漫步流连，手中把玩着一支红柳，枝叶已被他揪得光秃秃的了，他一叹自笑而摇头，抛向水中的红柳一任它随波逐流而去。
　　他仰着脸，懒懒的望着夕阳渐上。
　　杳然无她。但他不甘心，他希望再次的与她重逢，问问她心中的疑问。她仿佛是雨雾中的一枝海裳，而雨雾敛却烟雾弥漫消隐，又从这个世界上神秘的消失了。就如她来时那样，如一许微风来无踪去无影。无名之她，回归何处，既然迷失不见，为何突忽降临，如巫山神女悄然现身，又飘然而去。那庄严的仪颜，羞涩的微笑，衣鬓翩飞，御风般开动摩托的飞影，在夕阳残照里却又不可捉摸了。
　　他的新闻意识在不知不觉中迸发，疑团在扩大，他要解开这个迷雾。
　　凉爽的夜晚，星月交辉，他默坐窗边，为她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