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 谈炎]豆丁》青瓜小青瓜

5、豆丁·雪梨

　　谈无欲愣了一下，显然也是想起了什么，继而伸手揉了揉炎无心的头顶：“无心？头痛吗？”
　　“不痛，”炎无心的头脑渐渐恢复清明，又变得像平常一样活泼，“谈先生，请教我怎么给枇杷剥皮吧！”
　　谈无欲拈起铜钱，用铜钱的侧立面在枇杷的表面轻轻刮了几下，然后撕开枇杷的皮，顺着刮痕完整地撕下了一片。
　　“哇！”炎无心惊喜地睁大双眼，“先生剥得好整齐！我也可以吗？”
　　谈无欲将铜钱递到炎无心手中：“你来试试。”
　　“我……我没有做过，如果做得不好，先生可不要笑话我。”炎无心有点忐忑地学着谈无欲的动作，用铜钱在枇杷上划了几下，撕的时候，却只撕下了一小片，“啊……失败了……”
　　看着炎无心有点失落的表情，谈无欲心里一软，握住了炎无心的手，用他的手掌包住了炎无心白嫩嫩的小手：“我来教你，要用力一点。”
　　谈无欲的柔情不多，大部分时间他的理智都站在感情之上，理智让他变得不近人情，聪明、冷漠、有魅力，当炎无心还是少女的时候，他也有把柔软的情感放在她身上过，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决断，现在不能将时间过多地花费在儿女情长上，日后，有的是时间去弥补，他从来不后悔。可是当炎无心在他面前差点灰飞烟灭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没有人能永远不后悔，所以小小的炎无心让他不禁将柔情全部倾注在她身上。
　　修长好看的手包裹着柔软的小手将枇杷的皮整齐地剥干净。
　　……
　　其实这个巧妙的方法是极道先生才教给他的，在他前几天去啸龙居赴宴的时候，刚好在啸龙居的厨房看见亲自下厨的极道先生。
　　“想不到极道先生竟会自己下厨。”恰好极道先生在为炉灶生火的时候，被谈无欲撞见调侃了起来。
　　“小事，小事而已。”极道先生被撞破，却仍然气定神闲。
　　“见到是先生下厨，我等定不辜负先生一片心意，会好好享用这一餐的。”
　　极道先生揭起旁边一只药盏的盖子，漫不经心地回敬道：“自然不如脱俗仙子情真意切。”
　　谈无欲笑容一僵，继而又很快恢复了：“先生的意思是？”
　　“聂寒先生已经告诉我了，还让我伺机和你一谈。”极道先生将几颗枸杞丢进药盏中，又盖上了盖子，把炉火扇得更旺了些。
　　“聂寒先生与你说了些什么？”谈无欲继续问道。
　　“无非便是些类似坊间流传得小话本闲话罢了，”极道先生将扇炉火的蒲扇摇得欢快，“你是想自己说呢，还是想等着我问？”
　　“……”
　　“我要如何与先生道来？”谈无欲感觉无从说起。
　　“好说，好说，”极道先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想先知道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谈无欲思索：“这……这如何说？”
　　极道先生猜测：“拉手？”
　　“这……”谈无欲想起了上次炎无心拉他的手的时候，他好像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对方就放开了，这算吗？
　　看到谈无欲的反应，极道先生心里已经明了了几分：“对方看起来是个怎样的人？”
　　“看起来……”谈无欲看着炉灶中欢快跳动的炉火，回忆起来，“现在……应该看起来有五六岁的年纪了吧。”
　　这句话一出，极道先生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微妙，良好的修养让他镇定下来，摇摇蒲扇,安慰自己‘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道：“对方还是个孩子？”
　　“是……又不是，”谈无欲解释，“她只是法力损耗太过严重，暂时退化到幼童时期而已。”
　　极道先生内心微松一口气，收起了给素还真发飞信的想法，又去看了看药盏：“首先，你要让对方了解你的心意啊。”
　　谈无欲没有答话，静静地听着。
　　“如果对方连你的心意都不理解，要怎么回应你呢？”极道先生拿过一只木勺，试了试味道，“就像做饭一样，你要清楚自己在做给谁，想要对方怎样的反应，然后才开始选菜式、原料，最后练习。”
　　忽然谈无欲心里一动：“先生药盏之中炖的是何物？”
　　“雪梨枇杷，上次来苦境的时候，看到阿修罗似乎很喜欢枇杷，我就学来做了。”
　　“可否将其烹饪方法告知于我？”
　　……

　　看着认真剥枇杷皮的炎无心，谈无欲感觉自己近几个月波动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不熟练地处理着雪梨，将梨子去皮、去核，连同剥好的枇杷切成还算整齐的滚刀块，放进了一只洗净的小砂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