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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欺软怕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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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玉同落梅二人如何对待这近日来如何迁移,暂且不谈。
却说那算命的几日前,一路慢行缓步,看看这山,拨拨那水,再看日头,却已经响午时分,感到腹中饥饿难耐,再四周一看,除了高山流水,树木荫蔽,只剩下脚下这条小路,透过林子里的小路,隐隐可以看到有长亭的样子
那算命将白纸牌的杆子,铃铛,一并放在脚边,空出手将束腰的衣袋紧了紧,又把头上绑头发的粗布条重新绑好,又摸了摸装水的葫芦,有没有漏水,重拾起脚边的铃铛白纸牌,又轻声唱着走向长亭。
“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倒不如先添一室贤惠的妻子;遇仇人也不要一棒子全都打死了,你追他,他辱你,好似对着镜子;你说天长,你说命短,却不知总有比天长的,总有比命短的。”
那算命的走近长亭,原来亭中立着一个人,再走近瞧瞧,原来立着的是个男人,旁边的石凳上还坐着个女人,男人一身道袍,因为那个女人背光坐着,看不清楚。
算命的又走了十几步,才把两个人看清楚了,同时那男女也都瞧了算命的一眼,又转过头说着话。
那男子,二十来岁的样子,一领蓝紫色的道袍,背着一个白布裹着的包裹,生的剑眉星齿,器宇轩昂,眉目间一股浩然之气,男子的左手搭在女子肩上,右手背在身后,再看那女人,翠眉慵懒鬓如蓬,羞见桃花含春红,豆蔻花尚小,早生了几百个春秋,不谙人间风和雨,却把年华空送,留给悔恨匆匆。
那算命的也不多言,只是径直走向亭中一角,将青布包裹打开,取出和黄纸放在一处的干粮,取下葫芦,就着水吃着。只听那一男一女的声音愈加大了,那算命的也不恼也不惊,只是兀自吃着干粮,偶尔抬起头,也只是瞧瞧亭外的风景,嘴里嚼着干粮再补上几口水。
两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算命的耳中,什么“到这里……到哪里?”什么“现在如何,以后如何?”
最后两人达成一致,将目光转向算命的,男子压住怒气,朝着算命的喊,“算命的?会写字么?”
算命的听到有人叫自己,连连应着声,起忙将吃食放下,却不想原本放在腿上的干粮被抖落在地,算命的急急地将葫芦靠在柱子上,弯腰将干粮捡起来,用手蹭蹭,仿佛可以除去已经沾在上面的泥土似的,又将干粮塞进包裹,走上前,向二人唱了个喏。
男子不耐烦地说道,“你这算命的是看不起我清风教的人么?”男子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看看,这是什么?”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不知道爷是清风教的,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算命的一连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小人瞎了眼!顶撞了道爷您!”
武国有两个大教派,一个是晨钟暮鼓的寺院青龙寺,一个是深得皇帝欢心的清风教,两个教派常常为了成为护国教,两个教派多年来明争暗斗,近几年,清风教成了护国教,皇帝时常修建道观,封赏道家祖师及清风教中道人。
这些时日里,清风教皇恩日隆,香火旺盛,连教中弟子也是十分嚣张,遇上算命的这个山中野派,自然是要好好刷一刷威风。
“哼!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道小爷我的手段!”男子右手持剑指于胸前,念动咒语。
“你住手,难道你还想对一个老人家动手么?”女子冲上来,挡在算命的前,“这一路上我也算看透你了,什么‘清风明月水自开,山中万寿福自来’?”
男子没有理会女子,大喝“起!”
只见亭中间放置的已有些陈旧的石桌缓缓升起,随着男子的手势在半空中漂浮,“道爷真是神仙下凡,这等高深的法力小人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次真是让小人开了眼界,道爷难不成是天上的神仙到人间来救苦救难的么?”
“哈哈!你这老东西,可比……”男子指了指女子,“可比她识货多了!”
“常旷,你不要太过分!”女子凤眼怒铮,“你是想破坏两教联盟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绕过女子,蹲在算命的面前,“你知道她……”男子指了指女子,见算命的摇摇头,便说,“她可是灵国第一大教,天龙教的十大杀手排行第七的若影!”
“你……”女子转身面对着两人,气的脸色发白,但嘴角含笑,心里却大骂,混蛋常旷,这一路逢人便说明我们的身份,我来之前教主就曾吩咐,清风教内部斗争纷杂,和天龙教联合也没有统一说法,想必也是反对联合的人之一,可这番作为究竟有何用意?跑了龙云,对我还是对他都没有任何好处,可他为什么会这么做?难不成……
若影凝视常旷片刻,气氛异常冷静。
“天龙教,灵国?灵国不是和我们大武国打仗的么?天龙教又是什么?”算命的问道。
“老东西,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常旷停了停,“对了,老头儿,你可会写字?”
“会的会的!”算命的说,低着头,不敢起身,膝盖被砂砾膈的疼,只得微微挪动腿,同时小心地看了看两人,只见若影仿佛在四处打量着别处,实则注视着自己和眼前这个叫常旷的年轻男子,而男子表面蹲在自己面前听自己说话,根据男子的姿势以及手势,应该是在预备发动某种术。
“小人自幼读经通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后来得仙人点化,学的一点本事,上可知前五百年……”算命的正说着,见男子摆摆手,若影面上带笑。
常旷哈哈大笑,“你这老东西真会吹牛皮,牛皮都吹到我面前了!”
“这是小人的营生!就靠着这张嘴糊口嘞!”算命赔笑说道。
“好,既然你能说能写!小爷我这里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算命的思索片刻,抬起头,“有钱赚吗?”
“白银三百两!”常旷皮笑肉不笑地说,“可是这事你如果出了差错,可是要送命的!”
“只要有钱赚,死有什么怕的?”算命的说。
“好,小爷我就喜欢你这种人!”常旷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算命的说。
这算命的唬过龙云二人,便满心欢喜地去找男子领了赏。
算命的一边走着,一边想,三百两,都够把观里重新修一遍了,再给师父修修坟,徒儿们添些衣服柴米,余下的钱存上,我这余下几年就不必再跑出来算命了,把我这本事传给三儿,不,三儿这心眼多,平日里爱和我顶嘴,交给了他,我岂不是要受气了,那传给小四,哎,小四听我话,又是讨人喜欢的孩子。
男子看着算命的离开,转过身,“若影,你给他这么多钱干什么?万一他那一天把事情说出来!”
女子笑着说,“你石铎不是不怕吗?”
“我当然不怕,只是……”
“你怕被你们教主知道,你没好果子吃!”若影轻哼了一声,“我们天龙教虽然也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但不会为此而杀人灭口,你们清风教的事情,谁不知道?”
石铎背着身,“说的好听,你们和山魔教联合追杀龙云,能骗得了谁?”
“你给我闭嘴,要是再啰嗦,我废了你!”若影一转身便到了石铎背后,手里的短剑架在石铎颈下,“这里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是联盟!”
“哈哈!要不是龙云在武国,我们不好明着出手,就你也配和我说话?”若影轻轻一跃,不见了人。
石铎想起昨日的那场比试,至今心有余悸,臭婆娘,这么凶,我看以后谁敢娶你,还敢威胁小爷,等哪一天你要是落到我手里,我一定把你衣服扒光,用链子锁着拉倒大街上游街。
“还不走?”
“这就走!”石铎循着声音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