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惊旅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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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车来了，赶紧走。”许可老远看见驶来的大巴，转移话题。朝程肆一抖眉。
“好的许可，今天的事情暂且放你一马，不再追究。”程肆拎起背包斜挎在肩上，招手拦下车，“白纪冥，快点跟上来，所有人就等你。”
“唉，来了。”白纪冥跨上车。找了个后门靠窗的位置坐下。许可紧接着坐到白纪冥旁边。看了看白纪冥手上的行李，睁大眼睛:“厉害了我的纪冥，你就带这么点东西？都没有我哥五分之一多唉。”
“是吗？要带很多东西？”白纪冥举起包上下打量，一弯唇，“带多了不想拿。”
许可眼睛里顿时充满星星，一脚踢向前座:“啊～哥你看，这才像个纯爷们儿。你出个门东西比我还多。啧啧啧……”看到程肆转过头，黑着脸，还在强颜欢笑。就竖起中指。
白纪冥讪讪地笑。原本想带点东西，一开箱。全是手办，再翻周边。开衣柜，周边体恤占了大半个柜子，剩下的同款白衬衫……实在没有什么好带的。总不能走哪都把手办抱着吧。白纪冥放弃，带了个洗漱包，几条长裤，一些必备的电子产品……就真的没有可装的了。
程肆:“说到底你到底有没有记好地点和线路，迷路了第一个把你丢了。”
许可做事大大咧咧，程肆很担心这傻妹子到时候把路给忘了，四个人就真的要在深山老林里等待救援了。
“哥你说什么呢？你妹是这种人吗？何况这次纪冥男神在，我怎么可能不负责任？”听到自己被质疑，许可很不开心，当场反驳，“你怕我带迷路了，你就和嫂子去啊，我反正就要和纪冥一起！”
好不容易叫程肆把白纪冥哄出来，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传出去也好让其他嘲笑她“男人婆”的女生，好好羡慕！这次这深山老林刚好传说有个什么……遗址之类的。找到了也让那一堆人刮目相看！许可一想起就捂嘴笑。
程肆和萧昊从前座转过头，盯了一个人傻笑的许可很久。对看一眼。
“你看我这妹子是傻的吧，所以刚才事别当真。”
“……”萧昊什么也没说，塞上耳机，靠在窗玻璃上小息。
过了很久程肆是真的无聊了，手机玩到没电，周围人不约而同地睡觉。果然是——只有帅的人还醒着吗？程肆盯着萧昊侧脸细细地看。这光影配上这立体的五官，阴影加深，真的是好看。醒着的时候一副“凶”相，睡着放松紧皱的眉头。整个人温柔了许多。
程肆看得入迷，脑中忽然浮现白纪冥早上的睡相:“大”字形摆在床上，被子踢在一边。露出一小截白花花的肚子。跟萧昊比起来……还是萧昊睡相好许多。
程肆心里就有一点没明白:为什么白纪冥睡觉都不摘眼镜？
白纪冥的银边圆框从来都是架在鼻梁上。没见他取过。虽说萧昊也基本不取眼镜，但是每次睡觉的时候都见他取了放在一旁。白纪冥是睡着了都架鼻梁上。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说看不清可以理解，睡觉带着真的没必要。
程肆转过头，果然——
白纪冥眼镜稳稳地架鼻梁上。
镜片后的双眼轻轻闭着，密长的睫毛上下小幅度扇动，像极了蝴蝶的翅膀。程肆凑近，白纪冥长的清秀，五官立体中不失一种“柔”，皮肤雪白，眼眶处带着微红。唇瓣没有浓厚的颜色，一抹淡粉。“点睛之处”当然是那独特的淡色眉，如晕染开的淡墨般温和。
程肆手慢慢伸向白纪冥眼镜，还真没见过他没戴眼镜的样子。手还没摸到镜框，便被按住。对上白纪冥那灰棕的眸子，有种感觉——
眸子颜色比平常淡了些。
“干什么？”白纪冥问道。
“没什么……”程肆做贼心虚，手缩回，转过头。
明明刚才睡得很死，手还没碰到，就立刻醒了，厉害。
……
……
坐了四个小时车，白纪冥一下车如重获新生，第一次坐大巴。就一个感觉：闷。不过还算好，白纪冥看了一旁扶着树，从下车一直吐到现在的程肆。萧昊面不改色地站在许可旁边看许可手绘的路线图。
这路线图，萧昊和白纪冥这种学霸……
联合起来都硬是没看懂。白纸上搅在一起的黑线。奇怪的标注，还有低配的简图。
“走吧，我画的只有我看得懂，你们……当然看不懂。”许可抢过路线图。带着三人丛林穿越。一会穿这，一会穿那。
“许可，你行不行？我怎么感觉我们已经迷路了？”走在后边的程肆抱怨。
“闭嘴，我走对了的，你看我们不是成功找到酒坊了吗？”许可指着远处藏于树林之间若隐若现的酒坊，加快脚步走。
“不是露营吗？找酒坊做什么？我又不买酒。”
“我买行了吧。”白纪冥看这对傻瓜兄妹又要开始斗嘴，只得说道。
程肆听了大吃一惊：“白纪冥，你要喝酒啊？”说出去，白纪冥“纯洁小天使”的名号肯定就会崩掉。正太粉一堆一堆地掉。
“我不喝，收藏。怪癖了解一下。。”白纪冥跟在许可后面，这酿酒坊看似近，实际上走了将近半小时。站在酒坊门口，程肆脚一软，“MD，累死我了。这破地方怎么这么远。”
……
程肆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树上的黑鸟成群飞起。“哗——”槐树叶落了满地。
衡酿……白纪冥抬头，盯着酿酒坊招牌看了小半会儿。
衡酿……
不同于一般酒坊，眼前这有三层楼高、木架结构。酒坊很老，却不显得破旧。青石瓦覆满青苔。“幽静”一词形容再合适不过。
却不知这酒坊主人是怎么想的，门口各种了两棵槐树。
虽说白纪冥不相信鬼神，但之前听祖父白丞铭讲过——
槐树，右边偏旁是“鬼”，阴气极重。引来邪祟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正常。一般人不会把槐树种在大门口，有煞风水。带来厄运。
现在想了想到好像有点道理。这槐树真的引来了邪祟，比如说——满树枝的黑乌鸦。一旦全部叫起来……灾难……
许可三两步跳上台阶，回头看白纪冥还站在原地好像在发呆。双手叉腰道：“纪冥快跟上来，你不会也像我哥一样还没走到两步就累成这样了吧。”
程肆蔑笑道：“他，宅在家里不出门。初中到现在体育呢从来没及过格。一个大男生，跑个800，当场跑晕，至今还被那一届学生当‘神话’讲。”
“能走到这，已经算是个奇迹了，有法跟你哥我这体力比？你哥我可是……”程肆自我陶醉地夸赞自己。“唉，人呢？”
回过神来，只有萧昊站在最上面一级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许可和白纪冥没见了踪迹。
“早走了，自己慢慢自恋吧。”萧昊说完，进了酒坊大门。
“等我！”程肆跑上台阶。
“有人吗？”许可大声问道。见无人回答，又再问一遍，“有人吗？我买酒！”
还是无人应答。
“算了，这酒坊没有开灯，又无人应答。酒坊主人应该出去了。”白纪冥四周转了转，“那为何，出门不锁门？”许可听了气得直跺脚。
“那亏我还跑这么远来买酒！”许可两只手搭在柜台上。
“腾——”一团漆黑的东西从房梁落下，砸在许可手边。这黑东西毛茸茸的，而且会动！黑东西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尖牙。
“啊！纪冥纪冥纪冥纪冥！有鬼呀！”许可窜上白纪冥身体，紧紧抱着不松手。
“喵～”这“黑东西”张开的嘴合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晃了晃尾巴，坐起来舔爪子。
黑猫：愚蠢的人类。
白纪冥：“……许可，你下来。”
许可听清了猫叫，慢慢下地，尴尬地朝白纪冥咧了咧嘴：“对不起，对不起，本能反映……嘿嘿。”居然是只猫！在男神面前丢人丢打发了。许可捂着额头，不知如何是好。
“得了吧，许可。我看你就是想占白纪冥便宜……”程肆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许可看着程肆欠揍的表情，挽起袖子，
“瞎说！我哪有！我今天打死你个鳖孙！”
“要占就去占啊，你个大男人怕什么怕，要我教你怎么占？哈哈哈……”程肆笑得欢。走到白纪冥面前，用手肘撞了撞白纪冥的肩。
“酒坊内请勿打闹……”低沉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传来。
“啊！”程肆尖叫一声，窜到白纪冥身上。
白纪冥：“……”
许可：“……”
萧昊：“……”
酒坊灯亮了，四人看清站在柜台边的年轻男人。应该是酒坊主人。酒坊主人身着白色长衫，脸带纯黑狐狸面具。衫边带点淡青色。一只手隔着衣袖捏着秘瓷酒杯，另一只顺手捞起柜台上的黑猫。黑猫软糯糯地叫了声，眯了眯眼。接着一脸轻蔑地看着四人。
程肆抱着白纪冥惊呼：“人！哎呀妈呀，吓得我哟。还好是人，还好是人。”看样子是没有一点放手的意思。
白纪冥：“……程肆……”
程肆：“啥？”
白纪冥什么也没说，只是瞪着盘在身上的程肆。
这兄妹……一模一样。
“酒坊内请勿占他人便宜……”酒坊主人声音沉下来。将酒杯放在柜台上。
程肆一顿，从白纪冥身上跳下来。冲面无表情的萧昊尴尬一笑。萧昊依旧冷漠。许可心道：我哥这下算是玩完了。
“要什么酒？”酒坊主人走进柜台之中。递出一张牛皮纸。
“这店的……”许可浏览一眼，眨眨眼睛道，
“招牌，梦魂渠吧。”
酒坊主人，看向拿着牛皮纸的白纪冥，声音比之前温和了一些，“要来点什么？”
白纪冥盯着单子上只有的两种酒看了很久，若有所思。呵，果然如此。
“白纪冥，就两种，你随便选一个不就好了吗？”程肆看不下去了。
“旅魂”
程肆和许可一惊，这白纪冥没睡醒吧，哪里来的“旅魂”这种酒？单子上就两种，每种都是三个字。
酒坊主人轻笑道：“这单上，可没有‘旅魂’……”
“你一定有的。”白纪冥坚持地说。直勾勾地盯着牛皮纸上的字。
酒坊主人又笑，拎出一坛酒：“好。姑娘，这是你的‘梦魂渠’。”
许可一手拎过，一手付钱，“纪冥，你最好换一个，这个好像真的没有。算了，我和程肆外面等你。快点。”
许可把酒递给程肆，拉着两人走出大门。
酒坊主人等三人走后从箱子中取出一白瓷小瓶，“这是你的‘旅魂’。”
白纪冥接过白瓷瓶，嘴角浅浅一扬，“多少钱。”
“不要钱，当我送你。发现这个的，你是第一人。”
白纪冥一歪头，不可思议：“这么简单就没人发现过吗？这单子你手写吧。”
“正是。”
“看字体都看得出来，有两个字与其它字有点点差别。你故意写的。是为了让人发现还有第三种酒。可以把差别改大点，会有人发现的。”
白纪冥转动瓶子细看，“多谢。”前脚踏出大门。
“不用……这地方到晚上要多加小心……”
“多谢提醒，告辞。”白纪冥向酒坊主人挥挥手。跳下台阶。心道：这酒坊主人真是神秘，卖个酒都要打字谜，酿酒坊还开在这深山老林里，人不少才怪。
白纪冥转头看向酒坊主人，男人双手背在身后。狐面面具对着前方，却不知他看的到底是何处。
总感觉，他……
在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惊旅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