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死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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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白纪冥闭上眼，伸手一抓，不正不偏刚好握住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出奇的温暖，白纪冥用力握了握。“松开。”手的主人说，“变态”
等等，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我抓的难道不是那个女孩子？
不会……这么背。白纪冥睁开眼，萧昊立在床边，面无表情。程肆则一脸吃惊地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半天都没合拢嘴。白纪冥赶忙甩开，萧昊一脸嫌弃地擦擦手，将手背在身后。“怎么是你！”看着萧昊这一系列动作，白纪冥很是不爽。
“谁凭白无故地拉别人的手，恶心。”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真是恶……”“心”字还没出口，程肆缓过神来，看见整个病房和修罗场一样，直接拖走萧昊“萧昊，白纪冥才刚醒，我们还有很多手续要办，等会晚了别人就下班了。纪冥，你好好休息，萧昊，走了……”扬扬手，连拉带拽把萧昊拖出病房。
“嗯。”白纪冥抬手在空中比划，想了一会，自己笑起来。空旷的病房回荡着断断续续的笑声。
这是真疯了，门外的程肆把贴在门上的耳朵移开，“萧昊，这白纪冥是真的脑子不正常了。他住我那，我怕……”
“怕就把门关上。”
“就因为关上门，所以我才更怕。你房间住一个疯子，你怕不怕，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你不疼，我疼！”程肆急了。
萧昊无语，靠在墙上，看着程肆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办法……拆门！程肆想到之前电脑上网友解答的奇葩方法，这或许可以试一试。“萧昊，我们现在去把门拆了吧！”
萧昊“………好。”
看见门上小窗倒影的两个影子不见了，白纪冥立刻止住笑，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最近怎么老是能梦到这些奇怪的东西？……感觉不是梦，白纪冥你一定是看本子看傻了。但这痛感为何如此真实。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灰棕的眼睛忽然闪过什么东西，白纪冥吓得后退一步，迟迟伸出的手抚上双眼。
……
“出来吧，你的主人在此召唤你”
“36号床病患，请您躺好。”值班的护士，推着小车走进病房，一眼看见又蹦又跳的白纪冥。“哦”白纪冥乖乖坐床上。“你家属呢？”“没了。”护士手中的笔听下，“不是这几天一直有两个男生吗？不是你家属？”家属二字拖的老长。“不是。”白纪冥无奈。
看着护士换药，竟笑起来。护士一抖，加快换药速度，推着车快步走出门外，走得太急，以至于门还没来的急关上。
“唉，你跑啥？”
“你害死我了，这病房里哪有帅哥？”
“36号床的那个啊。”
“好看是好看，却是个疯子，下次别叫我了，求你了，拜托……”
白纪冥：“……”
一个人住老宅之后，这种梦不止一次出现。同样的背景，同样的女孩。只不过以往是站在远处看，女孩今天是头一次开口。难不成在房间昏迷也与这个有关？
黑色的天空……黑色的……天……黑羽……
窗外的天，湛蓝。怎么会有梦境里那样黑。白纪冥下床，打开窗，探出头，看着天，沉思。接着鼻上一轻，
羽毛！
巧合？白纪冥慢慢将身子的一半探出去，寻觅这羽毛的来向。
腰上一紧，被一人环住。
“小心。”只听其音，未见其人。
“什……什……什么人！”白纪冥声音发颤。转头望向四周，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没有人……那刚才谁说的话。白纪冥呆住：“幻听，幻听，最近精神不好。”那为什么腰上有感觉！白纪冥刚想收回探出去的半个身子。
房门一下突然被踹开，原本刚才就被吓得不轻，这下一滑，整个人差点仰出窗外。一双充满力量的手将白纪冥拽下窗台。
“萧……”白纪冥大口喘气，张开的嘴半天合不拢。
“混蛋！你怎么动不动就寻死！”萧昊暴怒。
寻死？这不是安全事故，怎么就变寻死了。“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这么大的人爬窗台，你真是脑子进水了！”
萧昊根本不听解释，揪着白纪冥衣领。一拳正要挥过去。被身后的程肆抓住。“行了，萧昊算了，白纪冥不会寻死。”
萧昊松开手，转身出了病房。
来医院的路上，程肆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本没在意，到了住院楼下，看见第五层楼窗户上有人伸出头，接着又伸出半个身子，顿在半空中。
熟悉的白衬衫，血迹显眼。程肆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萧昊冲上楼去。程肆才意识到：窗子上的人是白纪冥！他这要是摔下来，当场开花！
等程肆气喘吁吁跑门口，看见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心中石头落地。
“怎么想到站窗台上？”一向把自己命看得比谁还重的白纪冥，突然做这种危险动作，程肆很是想不通。
白纪冥还没缓过来，原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我……无聊……”
“啪——”程肆一掌拍在白纪冥后脑勺。白纪冥吃痛，被打得清醒过来，“干什么！”
程肆双手插兜，起身，像教训孩子一样严厉，“该打！”
“给他申请出院。”萧昊板着张脸，“看他有精神跳楼，就不必担心。”
萧昊从初中开始就看不惯白纪冥，原因极其简单：白纪冥和萧昊从初中、高中到现在都是同学。白纪冥一转来就撼动了萧昊第一的地位，萧昊成功将位成“万年老二”。每次总分都压着萧昊0.5分。
若是白纪冥得意点还好，恨的就是他故作矜持，每次别人一问就说“没什么。”、“一般般。”、“就运气好多考了0.5而已。”赤裸裸的嘲讽。
更要命的来了:原只想住“国服好同桌”程肆那的……哪知道他和萧昊同居啊！程肆打开门的那一刻，白纪冥心中跪着怒吼。一想到，以后会天天看到萧昊板着的臭脸。白纪冥选择闭门不出。
“36号床，可以出院了。”之前的那个护士站在门口，说一句话，溜得比兔子还快。
三人：“……”
既然这样，那么……白纪冥见两人不注意拔腿就跑，还没跑到门口，双手被扣在腰后。“跑这么快干什么？我们顺路，一起走。”程肆欠揍的声音响起。
地铁上，白纪冥坐在两人之间，再怎么看都比两人矮了个头。一种“父亲儿子”的即视感。
左边的程肆穿着印着白色字样的棕色体恤，肤色在平常人中能算上白。温柔的眉眼，眼尾微微向下。嘴角天生上扬，无论何时看，都是温柔地笑着。自带暖男光芒。
右边的……就刚好相反。头发每一根一丝不苟地梳好。一件白色衬衫扣的严实，衬衫下摆全扎进黑色长裤中。长腿规矩地放好。五官立体，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边圆框眼镜。眼镜背后狭长的双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中间穿白色大一号衬衫的白纪冥……再怎么看，都是儿子。生着一张娃娃脸。含水般清亮的桃花眼眼角边微红，眸中淡淡的灰棕色。浅色眉。秀气的鼻和唇，1.68的个子怎么看都像个女生。
三个并排坐的美男子，一个阳光，一个冷漠，一个可爱。实在耀眼，的确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来往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会瞟一眼，女孩居多。
“小哥哥。”一个甜如糯米团的声音，“我可以……”
“要个联系方式吗？”眼前的双马尾少女，低着头，拍拍白纪冥的肩，脸红到耳朵根。
“嗯？”白纪冥不知道怎么应对，给左边看戏的程肆投以求助的目光。
程肆坏笑，拉过白纪冥的手，握着。在少女面前晃了晃，“小姑娘，看好了，这个是我家的。
”少女蒙了，微张的小嘴半天没吐出个字，“啊……啊……打扰了，对不起，对不起……”少女跑开，走之前挑了下眉。
“你干什么！你让我怎么见人？”白纪冥等少女走后迅速甩开被程肆握着的手。
“拒绝搭讪的最有效的方法，多学学。是吧，萧昊？”
萧昊仍板着脸，只不过脸，好像——黑了。
这次换程肆干笑。
……
白纪冥率先进门，程肆和萧昊随后看见白纪冥站在客厅，一动不动。“我门呢？”白纪冥一遍又一遍重复。
程肆才想起来，他和程肆回家的时候顺便拆了。“对了，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和萧昊把门拆了，惊不惊喜？”
白纪冥慢慢扭过头，眼里写满绝望。
堂堂一大宅男，现在门没了……
同归于尽！白纪冥向程肆扑过去，萧昊一挡，白纪冥重重摔在沙发上。程肆单手撑在白纪冥上方，“你也不能怪我吧，你挂在里面了，这房子房租我和萧昊就要两两付了，很贵的。”
所以，这是拆我门的真正原因。
“我有一个问题。”程肆起身摸了摸下颚，“你一无父母，二不出门打工，好像你从来没缺过钱。”
这个问题早就想问，据观察白纪冥一年之内全窝在房间里，没踏出过半步。怎么依旧这样有钱呢？
白纪冥没有任何犹豫:“本子。”
“你卖本子？”程肆瞪大眼睛。
“画。”白纪冥补充。
“哦，原来……什么！你画本子！”没想到表面上这么正经的一个人，暗地里如此“饥渴”。令人刮目相看。这白纪冥到底瞒了多少事？
“你可以关注一下。想看找我要网址。”眼前人眨了眨眼睛，一副彼此彼此的表情。
一整个下午白纪冥都蹲在电脑面前，有时对着电脑傻笑，困了睡觉，饿了泡面。程肆总算是了解死宅生活了，这过的，不是一般人能坚持。
这样下去，在大好年华的小伙子必废无疑。“白纪冥，你都这么大了，还准备打光棍？”白纪冥盯着电脑屏幕，没有回话。
“白纪冥！”
“闭嘴，你打扰到我看‘老婆’了，都没我老婆可爱，谈什么恋爱？你怎么像我妈一样？”
像你妈？这小子说话越来越呛人。
这些年，白纪冥真是变了好多。活泼多了，这虽说是好事，但隐隐感到有一些不真实。本就猜不透他内心，现在更不用说，好像白纪冥这一切都只是装出来的。
“程肆，帮我把桌上那只笔拿过来，谢谢。”
“程肆？快点，江湖救急。”
……
喊了半天都不答应，白纪冥自己去取。路过程肆旁边，瞅了一眼，嘴角小幅度地抽了下。
“这样有意思？”萧昊抬起头，低声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死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