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仔是怎么炼成的》林声从雨

4、第 4 章

　　小丑的宣告在网上迅速传播，而民风淳朴的哥谭大众，额，应该已经习惯了，至少孤儿院里的人挺习惯的。

　　“蝙蝠侠会抓到可恶的小丑的。”蝙蝠侠铁杆粉丝吉姆守在海娜修女的电脑边，兴奋地看着新闻直播。

　　埃德加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6点50多分了，他站起来，“我去吃饭了。你慢慢看吧。”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餐厅里有个大电视家，正好可以一边吃一边看哈。”

　　埃德加：“随你。”

　　他们一起去了餐厅，大电视机上果然放着时下最热门的小丑爆炸案。“莉莉，最后一颗炸弹有消息了没有？”吉姆大声问周围的朋友，深怕错过什么精彩的剧情。

　　“没有。戈登局长刚才向市民发布安全警告来着。吉姆，咱们孤儿院也算是人口密集场所。你说小丑会不会在我们这里放炸弹呀？”

　　“不可能！小丑要是来了，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我有一整套阿卡姆反派公仔呢！”

　　“小丑算什么，他本身实力就是渣渣，他敢来，我科里就敢揍他……”

　　一众熊孩子兴致勃勃的聊嗨了。埃德加绕过孩子们，从自助餐桌上了拿了一盘蔬菜沙拉，一碗玉米浓汤，接着端着餐盘找了一处僻静的位置。他刚坐下，有一个护工忽然朝他跑过来，抓起他的手腕强制性地套上一个腕表。

　　埃德加皱眉，他尝试站起来，护工大声阻止了他，“别，你的凳子下有炸弹，压感的，别站起来！”

　　他的话仿佛惊雷，餐厅里顿时一片安静，大家惊恐地望着埃德加，连刚才那些准备脚踢谜语人，拳打小丑的孩子呢。

　　埃德加低头，透过木质的凳面，他看到下面粘着一颗□□。他抬手又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很好，是用来侧心率的。

　　“对不起，孩子。我不是故意的，是小丑让我干的。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杀掉我的女儿。对不起，我很抱歉……”护工羞愧极了，坐在炸药上的孩子还没有他女儿一半大，是他伤害了这个男孩。可他毫无办法，不得已而为之，他的女儿比他自己都重要！

　　埃德加冰蓝色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记住你了，也记住你的弱点了，人类。他可不是一仁善闻名于宇宙的。

　　蝙蝠侠赶到孤儿院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餐厅里除了埃德加和警察，其余人都撤离了，包括那位愿意跟埃德加一起死从而补偿过失的护工。

　　蝙蝠侠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正在优哉游哉地吃晚餐的埃德加。他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蹲下去检查炸药。

　　“发现什么了？”戈登蹲在一旁问他。

　　蝙蝠侠没理他，而是从腰带里拿出一个镊子，在凳子下探索了一阵以后，从里面拿出一个U盘，插入右手臂的手持电脑，小丑的影像出现在大家面前。

　　“嘻嘻嘻，小蝙蝠，你找到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了吗？”哥谭的罪恶之王一如既往让人毛骨悚然，“这个是个大大的惊喜！”

　　他手里拿着两颗磁铁彼此吸在一起，“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点小小的提示哦。这是双子炸弹，这颗炸弹被激活，另一颗也被激活。15分钟以后果这颗没有爆炸，那么另一颗就‘嘣’”小丑做了一个烟花状，“小蝙蝠，期待你的选择嘻嘻嘻！”

　　“啊，对啦，别想换掉人质哦。”小丑的虚像等了一会儿又忽然开口，“测不到心率，‘嘣‘！离炸弹太远，‘嘣’！最最重要的是，没有人质的小屁股，也是‘嘣’！”

　　“混蛋。”戈登握住埃德加的手，腕表上就有时间计时，他们还有……还有5分钟，“蝙蝠侠，你能不能找到另一处炸药安放地点吗？”

　　孤儿院建于1921年，分别在1982年，1997年和2000年翻修过。和它同年建造的哥谭火车站也在2000年翻修。双子中另一子很可能是指髙谭火车站或者指的是在7点钟进站的高铁列车。范围还是太大了，只剩这些时间根本于事无补。

　　蝙蝠侠脸色铁青，小丑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时间，所以第九颗炸弹才会出现在离孤儿院直线距离最远的哥谭广场。

　　“可能是在火车站，但不一定。戈登，小丑留给我们的时候并不多，我们没时间找另一颗炸弹了。”蝙蝠侠说道，“你让爆破组的人过来，找东西替代小孩压在凳子上，然后全部撤离。”

　　“爆破A组，过来一下。”戈登着手吩咐属下把埃德加从凳子上抱下来，同时用一个装满材料的箱子压在凳子上，他吩咐属下们撤离险境，自己却留下来。

　　“离开!”蝙蝠侠朝戈登吼道。

　　埃德加没有离开凳子太远，他猜到几分，“你选择救另一边了。”

　　蝙蝠侠套着皮革的爪子轻轻拍了一下埃德加的肩膀，“不。我选择两边。”

　　“你别告诉我打算抱着孩子在爆炸之前跑出去。爆炸冲击波速度比人快多了，你们俩都会死的。”

　　“所以我们飞出去。”这个餐厅只有一层，随着蝙蝠的话语，他们头顶的一片石板被掀开，露出一大片天空，无人蝙蝠机在空中盘旋。蝙蝠侠细心的用蝙蝠披风给埃德加裹的紧紧的，“披风本身是防爆材料做的。”

　　自从杰森死后，他升级了他的盔甲，增加防爆功能，没想要居然用上了。

　　这根本是胡来。即使穿着全套防护服的拆弹专家也会死在这样的爆炸中，更何况是这样简陋的防护，还大部分给了孩子。但戈登用力咬了一下牙齿，他知道这位老朋友是多么固执，他又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他不能放弃炸弹另一端无辜的人群，也不愿意放弃一个孩子的性命。蝙蝠侠也是这样，他既想就下在铁轨玩耍的孩子们，也想就下在废弃铁轨玩耍的那个孩子，唯有牺牲自己。也许奇迹会发生。

　　“你别死了。”戈登叹了一口气，“我在外面等你们。”

　　戈登迅速离开，蝙蝠侠抓住飞机上垂下来的绳子绑在自己和埃德加身上。

　　“你会死的。”埃德加嘴角勾出一个凉薄的微笑，“放弃我，你才能活。”

　　蝙蝠侠丝毫没有停下救援工作，“你会活下来的，我保证。”

　　“那么你会后悔。唔，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埃德加替他惋惜，“死了，就实现了不了你的理想了，也见不了你爱的人了。”

　　“你不必觉得良心过不去，我不在乎埃德加的死活。”时间在一点点流失，埃德加被蝙蝠侠抱在怀里，人类男性温暖的体温包围着他，他的心却还是恐慌起来。

　　蝙蝠侠的手一顿，他抬起头，他想摸摸孩子的发梢，他不清楚但也可以想象到底发生多少残酷的事情才会让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视死如归，最后他只轻声说道：“我在乎你的。”

　　埃德加心里一滞。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很遗憾地看着他，告诉他他们无法帮助他，但会永远记着他，顺便替他报仇，而不是和他同生共死！这玩笑可开大了！

　　“3，2，1！”蝙蝠侠和埃德加被绳索拉起，一眨眼功夫，他们脚下升腾起炽热的火焰，高压气浪席卷而来，蝙蝠侠闷哼一声，更加用力的抱紧埃德加。

　　蝙蝠机带着他们迅速升空，同时底部机舱打开，把两人拉入飞机舱。埃德加掀开罩在身上的蝙蝠披风。蝙蝠侠的手仍然死死扣着他的腰，他掰开以后，发现蝙蝠侠几乎是个血人了。他的五脏六肺都被压迫的不像样，口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气息微弱，他快死了。埃德加把头靠在蝙蝠侠的头上。你后悔了吗？

　　可蝙蝠侠死不悔改，他身上再无完好的皮肤，一呼一吸都是痛，可他还在想，他救下的孩子是否安好？

　　电光火石之间，埃德加忽然明白不久前他做到的梦之预示的真谛。

　　他是个杂种，比起人类，他过于冷漠无情，比起古神，他又太过温和，所以会被蝙蝠侠触动心灵。他一直没把这个当回事。因为时间会淘汰默默地温情，他会变得越来越像真正的古神的，淡漠，理智，残酷。然而，蝙蝠侠出现了，他不是个正常的人类，他做的事情出乎意料又打动人心。他的手上拉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绑着埃德加。他拉着他，想把他拉到人类这边来。

　　人类？呵！他绝不会在回到人类这一边去。埃德加冷哼一声，“玛利亚，在哥谭之外招一个可以领养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