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仔是怎么炼成的》林声从雨

2、修文

　　事发突然，海娜修女并未给埃德加准备住所，只是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卧室，她把唯一的床留给了埃德加，正打算靠在椅子上小憩，却不知怎么的困顿不已，顷刻间进入了梦想。她没有发现被子下面埃德加的手上闪过一抹不祥的殷红。

　　埃德加掀开被子坐在床头，右手托脸，显得懊恼而困惑，“玛利亚，你说乔安娜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错？我明明设计的好好的。”

　　“我倒认为她没有出错。”放在床边的人偶跳下来，轻巧的落在被子上，“埃德加，你当初希望她像个人类，她做的很好不是吗？”

　　“我说的是像，可她几乎就是个人类了。她像个人类的生活，工作，甚至像个人类一样爱上了，爱上了蝙蝠侠，还为他而死。”埃德加总结道，“她有了人类的感情，成了一个有感情的人偶。”

　　玛利亚抬头望向埃德加，“那不好吗？”

　　埃德加思考了一会儿，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感情有时候会坏事，有时候会起好的作用。”

　　玛利亚也十分困惑。事实上她才是照顾埃德加几百年的那个人偶。而乔安娜则是恰逢其会。那时埃德加带着玛利亚穿过时空壁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乔安娜。不，那不是乔安娜，那是个濒临死亡的不知名少女，她躺在垃圾堆里，身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被人殴打后留下的伤口，唯有一双眼睛，在看到埃德加他们之后流露出求生的欲望。然而救人从不是埃德加的领域，少女的眼睛渐渐还是露出灰败的死亡之色。

　　埃德加把这具少女的尸体炼制成了像她一样的人偶，并取名为乔安娜。但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人偶乔安娜不仅继承了亡者的记忆，还有她的情感。而由于人偶对制造者天然的亲近，她居然把埃德加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她照顾着埃德加的生活，并像一个母亲对待孩子那样全心全意爱着他。

　　乔安娜身前是哥谭一个不知名的落魄流莺，就像哥谭一样，她烟视媚行，堕落街头。埃德加的出现似乎给了她生活的希望，她开始正视自己糟糕至极的生活，戒掉了毒瘾，当然这点应该归功于她人偶的本质，虽然还做着流莺的工作，但她比以往更谨慎，赚来的除去生活费，都存下来了。她说：“埃德加，等攒够了钱，我们就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埃德加冷眼旁观，他既没有帮助乔安娜获得更好的生活资源，却也没有告诉乔安娜像那样没有多少生活技能，情商和智商也并不十分突出，姿色也一般的街头工作者几乎很难摆脱目前困顿的生活。

　　因此天真的乔安娜依然每天开开心心的努力工作，养家糊口。然后某一天，她遇到了蝙蝠侠。

　　仿佛三流的言情小说，蝙蝠侠救了夜晚回家遭遇歹徒的乔安娜。和小说不同，乔安娜不是隐藏身份的贵女，蝙蝠侠也没有因拯救者无与伦比的美貌而一见钟情坠入爱河。他说不定转身就忘记了，鉴于他救的人太多了。

　　但乔安娜记住了恩情：“作为一个哥谭人，我接受所有发生了的不幸，现实是不公的，并不屑于别人施舍的怜悯和帮助。但当哥谭鬼影传说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却没有办法矫情的拒绝他的帮助。他像，就好像神灵一样美丽而强大，行走在人间帮助我们。”

　　醒醒！少女，你说就说吧，脸红个啥劲。埃德加诧异的看着陷入爱情的人偶，然后转头问另一个人偶，“玛利亚，我记得你是按照格曼的心上人做的人偶。你爱格曼吗？”

　　玛利亚很无语：“人偶是没有感情的，除了乔安娜。”

　　对，那个感情充沛的人偶居然还拿出一笔钱购买了韦恩集团出品的蝙蝠侠全家人偶。真是够够了。

　　埃德加都要考虑重新炼制乔安娜，她却死了。

　　玛利亚一边打量着新环境一边问埃德加：“我们需要离开孤儿院吗？”

　　埃德加摇头。他们生活在21世纪的美国哥谭。作为一个看上去未成年的儿童，他如果不想得到太多的关注的话，需要找一个合理的监护人。监护人可以是人偶，尸体不是问题，就是埃德加有点担心自己的手艺，暂时不想做尝试。另一种选择是找一个自然人。但与人朝夕相对，那个人就很有可能会发现埃德加的不同寻常。如果没有发现，那他肯定是太蠢了，埃德加更不想跟蠢货住在一起。

　　“就呆在孤儿院吧。”埃德加决定先呆一段时间在说。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地名很有趣，一个是精神病院，还有一个就是孤儿院。它们总是在文学创作和口耳相传的都市奇谭中走着和恐怖和惊悚挂钩的名誉。而事实真相是它们都被妖魔化了，至少埃德加在哥谭孤儿院住了三个月以后，就没有遇到过阴暗面的事情，或许这也跟哥谭孤儿院一直受韦恩集团赞助并不需要自己额外创收有关。

　　不用创收的海娜修女就把自己全部的精力用来关注孤儿们的身心健康。她很快发现埃德加有些早慧。

　　比如有一次，她和一群小孩子开办一个简易的读书会。她给孩子们念了安徒生童话白雪公主。孩子们都是上幼儿园的年纪，自然而然会被优秀的童话故事吸引。他们七嘴八舌，有的表达对恶毒皇后的愤恨，有的想要变成王子保护白雪公主，也有的希望自己就是白雪公主可以找到属于她的白马王子。埃德加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他在看书，书是孤儿院图书馆里借来的，海娜修女瞟了一眼封面——《福尔摩斯探案集》。

　　“埃德加，你觉得白雪公主怎么样？”海娜有意问他。

　　埃德加的心思都在手上的书里，只分了几缕在那个幼稚的童话上。好在白雪公主家喻户晓，埃德加也听过。他合上书，想了一下，“很不错的故事，隐藏了不少有意思的线索和情节。”

　　海娜修女慈爱的给了埃德加一个鼓励的眼神：“那么，可爱的埃德加，你发现了什么，跟我们大家说一说好吗？”

　　“可以呀。”埃德加点头，“我可以从故事开始讲的。最先出场的前皇后，我怀疑她是个女巫。因为她在白雪还未出生的时候就精确预言了孩子的性别。另外公主的性别也是佐证。童话故事里几乎是没有女王存在的。那么可以推论女孩没有继承权，只要她有那么一丁点智商，她一定会许愿肚子里的那一个是男孩子才对，这样王国才有继承人。但她想要个公主，我觉得不是她不想要，应该是做不到。而不少的传说中表明女巫的孩子也是女巫。对，我认为白雪公主也是个女巫。要不然她都死了那么多天了，怎么会诈尸，还有女巫皇后为什么不直接下手，都很可疑......”

　　坐在他身边的一群小朋友不明觉厉地望着balabala讲个不停的埃德加，埃德加懂的好多呀，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海娜修女：“......”

　　事后，她背着人问埃德加：“你说的这些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吗？”

　　“有些是我推理出来的，有些是别人写的。”

　　“很好，我是说这些观点都很不错。但是，”海娜修女摸摸小孩的发梢，“你还是个孩子，不需要想那么多那么深。”

　　考虑埃德加以前的生活方式，海娜修女对他的早慧并不十分惊讶。但孩子应当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这也是她坚持开办孤儿院的初衷之一。于是他给埃德加找了一些可爱又活泼的室友，期望他在同龄人的带领下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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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老文的修改，忽然发现这一段跟以后的埃德加不符合，思索再三决定把这几章都改了，速度会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