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芝士太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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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跑，练字，哲学创作，生涯规划，reflective essay。好像只有事情一样一样做完了，才敢安心生病。
晗光放下笔，用手背试探了一下额头上的温度。“啧……”她叹了口气，果然很烫。
一直觉得脑袋里好像有絮状体在缠绕，爆炸，脸蛋也烧得绯红。明明清楚这种晕乎乎的感觉是病了，晗光还是固执地撑到事情做完，才若无其事地温柔对乐乐说：“陪我去一下医务室吧。”
“啊？”乐乐放下手机，跑到晗光身边。
“我发烧了。”晗光轻笑，指了指胸口，“心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会跳很快，性冷淡真不是浪得虚名。”
“还贫呢你。走，我陪你一起去。”乐乐放下了肉乎乎的爪子，皱了皱眉。
脑袋有多晕，心里就好像有多冷静。用比较凉的手背贴着脸蛋物理降温，笑着跟乐乐谈笑风生。
已经成了习惯，就算病的再厉害，表现出来的难受也永远比感受到的疼痛少的多。
被拉着转了一个圈圈，晕得还没站稳的时候，晗光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果茶与糖糖。
这两个男人，T恤一黑一白，肌肤在太阳底下流淌出牛奶的质感。
晗光扶住乐乐，踮起脚，笑着向他们挥手：“Hi——”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糖果都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糖糖坦坦荡荡，果茶看着高高挂起，却藏着温软的笑意。
“还没来？”糖糖扫视了一周，没瞧见那个活泼又葱郁的身影。
果茶蹙眉，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生病了。”
“这个时候……”糖糖叹了口气。
果茶突然想起前几天小姑娘把披风借给晓倩又淋雨那一遭。心里一软。
“好好休息呀 不要还没上台就把自己累垮了”吃了药躺尸在床的七七有点睡意昏沉。果茶难得这样温情地讲话诶……就当是小甜头吧。七七向上掖了掖被子想。
睡醒过来，晗光又眼巴巴地盼着吃肉。姐妹们怕她又出去吹着了邪风，爱心代买。陪着宠着端茶递水得让人心里好暖。晗光忍不住发了条说说赞美舍友小天使们。
你才是真的小天使吧。忙了一晚的果茶划到这一条说说，笑着点了赞。
“诶诶诶？哥哥居然给我点赞惹！”晗光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就算只是安慰工伤奖，她也美滋滋地认了。
乐乐把手从晗光额头上拿开：“虽然是低烧……但非去不可吗？”
“从来没什么非去不可的。”晗光抱着被子，抬头微笑，“但是我想陪着他。”
想帮他的念头始终占上风。即便是最后一天，即便“废柴”如她。也总是想为他做点什么。
然后——小姑娘就昏天黑地排练了整整一天。到了饭点，七七饿到飞起，得亏有kei拖着才有力气去拿外卖。
“狗茶！”七七和kei义愤填膺地踹了一脚落叶，恶狠狠道。
今天是恶霸少女。
但是……想到果茶即便疲乏依然挤出温柔的模样，心里的大石头，就会不嫌事多的松动。
“不过，他确实很辛苦啊。”七七换了个手，稳稳拎住袋子。焦糖玛奇朵的香味儿飘散在空气里，甜滋滋的，慵懒地踏风而去。
“嗯。”kei眼眸也放低了些，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
两个小姑娘又同时抬起头，对视了一眼，“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确认过眼神，是心照不宣的人。
吐槽也只是因为亲近。
“排练舞台剧好啊，好就好在——”
“好就好在脑袋有点凉。”
用上了群里总是使用的自嘲句式，七七和kei愉快地一唱一和。
咦，好像因为舞台剧，他们有了太多“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梗。仰头笑的时候，七七的目光又在果茶身上温柔地流连了一遭。
她已经下好了决心。在他们只能做“网友”之前，一定要让果茶知道他的心意。
生命里的意外太多了。而在每个危难的瞬间：飞驰着擦肩的车，噎到的鱼刺。七七发现——她总是会想到他。
想做的事总是立刻去做。想说的话……是放在心里打过结才慎重地决定说出口的。
即使只是让他知道他很好，这一点点锦上添花也好。
七七看得到，他眼里时而冒出来的心不在焉和冷淡，是因为心里某个地方破碎了一块。
不能说大话放言要治好，只要他的痊愈，能让她参与就好。
正这样想着，七七忽然觉得脸蛋有点烫。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有点灼灼的视线。
七七啃了一口三明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安诺德。
明明感受得到他时而的打量，但她朝他看过去的时候，这个狡猾的男人，总是撇清得干干净净。
就像聊天在她发烧那天戛然而止一样。安诺德像是试着踏进她的世界，又及时收手。连爬带滚地，疏远到他们仿佛从来没有接近过。
噎住的感觉逼着她连忙吸了一大口“芝士太芒”。
只有生病是真的。七七低下头，默默锤了锤堵塞的胸口，脚尖轻轻点着地面。
心里的滚烫就像烧着了气氛一样。
每一个人都突然披盔戴甲似的光彩熠熠。打戏火光四溅，文戏扣到一丝不苟。
连废柴的小螺丝钉七七也摔得格外卖力。虽然每一次被涟漪和陌尘扶起来，都会晕乎乎地揉脑袋。
她隔着人群观看果茶的表情。无论是轻咬着手指微微蹙眉，还是眉眼舒展的笑容……她都，好喜欢。
也许是因为她慢慢能看清那个人的心——as clear as crystal。
“大家过来领‘大礼包’啊。”七七远远看着暴风中心的果茶，开心地像个刚从后山上捡到橡果的猴子，兴奋地晃着袋子吆喝大家过去。……又傻又可爱。独当一面的样子格外帅气，偶尔流露的少年气，又让人无法抗拒。
想是这么想，七七还是面色矜贵，很有偶像包袱得只待在外围。“去不去？”涟漪有点禁不住北冥一遍又一遍地叫唤。“……不了吧。”七七摆了摆手，立场坚定。
然而——
“七七？”果茶拎着土气的小袋子走了过来，笑容反射在盛着灯光的窗玻璃上。
夜色变得好温柔。
“怎么没去拿？”果茶挑眉问。
“人太多了。”七七目光纯良地抬头看着他，谎话张口就来。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涟漪和陌尘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拿这份吧。”说着，果茶就把袋子递给了小姑娘。无意碰到她冰凉的指头，果茶皱了皱眉。“身体好点了吗？”
“哦……还有点发烧。”七七迷迷糊糊地用手背碰了碰额头。
“今天会早点放，好好休息。”说是客套，怎么又好像有点承诺的味道？
她确实能听到关切。
“身边有药吗？”走了几步，果茶又像个老父亲一样不放心地折回，问。
“……有。”这个受宠若惊地感觉是怎么回事？七七有点害羞地挠了挠头。
“啧。刚才还说不要，接得倒是挺干脆的嘛。”看着果茶的背影，陌尘抱住七七的手臂揶揄。
“话说回来，团长大人好像对你挺关心的？”涟漪咂嘴，这两个人同框就有一种让别人插不上嘴的氛围。
一定有问题。
“哦。”七七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应该是对于工伤团员的抚慰。或者……是给糖果cp宇宙后援会会长的粉丝福利吧。”
“饭圈私联那种？”涟漪追问。
“还不是……但我在努力靠拢。”七七握拳。
“……”
哥哥诚不我欺。这才九点，七七就已经走在了回宿舍的路上。好久没看到晚上11点之前的校园了。街上的人刚刚好。初春的味道裹着青草的新鲜扑个满怀。空气很舒服。
有很多人从她身边经过。认识的，或是本该认识的。七七才发现，其实很多人的脸，她还没认清。
安诺德骑着单车飞驰借过她身边。刚才回头的那一刻她也不确定——那双让人心空的眼睛，是不是果茶。
是不是都没有关系。这个春天已经足够好。
路过低垂到伸手可及的树叶，七七笑着跑上前。
跃起，努力去触碰——生命中那些欢愉。
最后一天。已经从“出征cj”摇身变成皮中带稳的“没有b数”群画风……依旧没有变得温情。
“记得敷面膜 明天上妆不顺利的脸都给你打歪”
“大家早点休息 十二点我们再排练一波”
“……”
原来不存在包车啥的，是大家一起坐地铁去比赛场地。
高台门板原来是被货拉拉拖过去的。
妆娘们得拖着拉杆箱走。
晗光乖乖地遵循指示仰躺在床上敷面膜，高举着手机玩。
微博推送了一条消息：你的特别关注@不是果茶发了一条微博。
晗光点开——
@不是果茶：加油
@chess少女立刻评论：冲鸭/【兔子】
果茶微微一笑，回复：早点睡。
无论初赛能不能赢，很多事都好像已经改变了。果茶瞥了一眼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整理完那些事了。我们可以restart了吧。”
再也没有心里一紧的感觉了。他只是冷淡又嘲讽地回了一句：“现在看来，你脸皮真的很厚。”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芝士太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