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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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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电梯，程思在心里对自己翻了一个白眼，默默地骂自己：“程思啊程思，你丫傻逼吗？你明明知道程芮心里对融不进你们的圈子挺介意的，你还故意刺激她。她没招你惹你，你干嘛为了自己那点小情绪就把脾气往她身上撒啊。”
顾宪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感受到旁边的女人现在情绪很低落。他把程思揽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她的肩膀。他说不来安慰的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安抚程思。
程思很不能适应这种温情的气氛，她慢慢的摸上了顾宪章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摩挲着把玩他的手指，然后握住了他的手，牵引着他慢慢往下游走。程思又顺势转到顾宪章怀里，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顾宪章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的颜，很性感，很让人心动。”说完含住了他的耳垂，舌尖划过，引得顾宪章一阵颤栗。
顾宪章觉得在程思心情不好的时候和她做实属趁人之危，摆头躲过她的吻，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说：“你心情不好，我送你上去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程思往前追了一步，紧紧地贴着顾宪章的前胸，踮着脚凑上去舔了一下他的下唇，说：“顾先生，正是因为我心情不好，才需要你。”程思嘴角含笑，目光往下一瞥，又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用身体来好好安慰我啊。”
女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道引得顾宪章有点上头，美色不止当前，还主动到这个地步，再不是还是真男人吗？顾宪章当然是，所以他一把揽住美人纤腰，吻住了程思，手慢慢向下游走，正要擦枪走火之际，一把机械女声响起了：“二十三层，到了。”
程思真的很不喜欢在酒店醒来的感觉。尤其是浑身酸痛的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醒来。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十二，可她已经彻底清醒，只能推开了顾宪章的胳膊，钻出他的怀抱，去阳台点了一根烟。
点燃的香烟飘起一缕白烟，程思倚在阳台栏杆上摆弄手机。自她离开饭桌已经过去七个小时了，爸妈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微信关心一下她的去向和情绪，她看着家族群里妈妈分享的大剧院订票链接，说不上来的失落。
罗家明给她发了消息说，周末聚会要带上程芮，程思撇了嘴想：“哼小女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和你霜霜姐要想下手早下了，哪等得到你长大。”
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就是太沉得住气，喜欢罗家明这么多年，还不是便宜给了程芮。
程思开了日程表给自己安排了一下下周的工作进度，想了想，给黎霜霜发了消息约她明天早午饭，就关了手机，静静的吸了口烟，慢慢的吐了几个眼圈，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程思就是有这个毛病，每次半夜醒来总是喜欢去露台哭。很多时候，也没什么原因，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程思没有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边哭就会边陷入麻木，想不起爸妈的忽视与偏向，想不起自己心里对程芮对罗家明的那些小情绪。程思既享受这种没有情感的发泄，又觉得黑暗之中有无数双手在把自己往下坠，她不能就这么泥足深陷。
顾宪章在怀里的人起来的时候就行了，常年提防被人寻仇的人在正常情况下不会睡得很死。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既没听见她关门离开的声音，也没感觉到她回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意外。
刚走出来的顾宪章和在阳台泪流满面的程思正好对上了眼神，顾宪章万万没想到会看见这个样子的程思，又想起了昨天在大堂的状况又理解了。
程思从未试过在凌晨哭的时候被人撞见，她仿佛一下子从深渊里被拉了上来，羞耻和愤怒占据了她，她忍不住拿起了手边唯一的东西，手机，扔向了顾宪章。
“你干嘛出来啊，好好睡你的觉不好吗，看见我这个样子你很开心吗，我们不过是陌生人，看我笑话对你有什么好处。”程思两手捂着脸，抹花了自己的眼妆，黑乎乎两个熊猫眼，看起来确实很滑稽。
顾宪章确实见过女人这么大哭，可那都是颠沛半生的欢场女子，他不觉得眼前的女人会被生活压迫到这个地步，只当她是别的普通小姑娘一样为了感情要死要活。
他捡起程思丢过来的手机，确认了一下还亮着，就走过去抱住了程思。
程思一把推开他，靠在栏杆上，垂着头，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说：“不用虚情假意的来安慰我，我不过是个小心眼的自私鬼而已，我不配。”
顾宪章皱皱眉，伸手把女人的头发撩到耳后，又把她脸上的眼泪抹去，说：“别这样说自己，你只是个单纯的小姑娘，路还长，振作一点。”
程思冷哼一声，抬手打掉男人的手，抬起头说：“我算什么单纯小姑娘，你之前在楼下看见的那位才是，我不过是一个不受关注，又嫉妒妹妹，还偷偷想抢妹妹男朋友的自私鬼而已。”
“不过，这都是我咎由自取。”程思自嘲一样的耸耸肩：“我自己不去主动争取，有什么话也不会说出来，只在暗地里较劲，怪得了谁呢？”
顾宪章再次把程思强行抱进怀里，吻住了她，舌头在她的嘴里游走，分开的时候，又轻轻的咬了她的嘴唇，说：“不要这么贬低自己，这都是过去了，你会遇到更好的人，会有人一心一意只关注你的。比如现在的我，就只关心你，注意不到你的妹妹。”
程思推开他，转身趴在栏杆上，抬头看着夜空，说：“不会有的，我只是一个烂人而已，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怕他们都不要我都不搭理我。你也只是现在这一会儿只注意我，明天走出这间房间，你有自己的生活，今晚的我只是一个笑话。”
顾宪章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弯腰把头埋在程思肩窝上，呼吸她头发里的香气，听见她喃喃道：“不过，就算我带着面具做人，我也留不住他们，那些当年的同学朋友，嘴上一个个这么喜欢我，不都还是离开我了。”
顾宪章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哭也哭了闹也闹了，之前你还被我这样那样折腾了一番，你不累吗？走，睡觉。”
程思无力反抗，任由他抱着放到床上，强势的把她抱在怀里，用被子蒙着她的头，听他说晚安。
程思靠着男人的臂膀，贴着他的胸膛，程思一边想着糟了没卸妆，一边又安心的睡了过去。可到底她还是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很早她就又醒了过来。
程思站在镜子前，看着大花猫一样的自己，痛苦的捂着脸，想：“啊啊啊啊啊我是哪根筋不对劲昨天晚上要对这么帅的男人说这么多羞耻的话啊！这样我怎么好意思下次再约他啊！”
程思胡乱套好衣服，实在不好意思和顾宪章说再见，只匆匆瞥了他一眼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顾宪章翻身起床，给小弟打了电话安排了人来接他，他就知道程思会不好意思，体贴的继续装睡等他离开。
两个钟头之后，程思已经重新人模狗样的坐在餐厅里搅拌着沙拉跟黎霜霜吐槽：“罗家明真的越来越无聊了，周末咱们那个聚会居然带程芮。”程思叼着菜叶翻了个白眼。
“肯定是你又刺激程芮了，你也要理解一下了罗家明嘛，人家当男朋友的也很难做啊，又要伺候你又要顾着程芮的，很难熬的。”黎霜霜抱着杯子说。
“怎么叫伺候我，你也没少使唤他啊。”程思说：“谁叫王昱同学常年出国晃荡，老是叫不上人。罗家明当医生的，超过三天以上的出远门不存在的，随时都在医院靠着，比较好找人嘛。”
他们四个以前是初中同学，又一起去了同一个高中，家里条件都差不多，经常一起出去鬼混，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狐朋狗友。罗家明作为里面最不出格的一个，最常做的事就是去各种地方把喝醉的程思黎霜霜给捞回来，或者是帮她们挡一挡不自量力的纠缠者。
程思抢过黎霜霜的果蔬汁喝了一口，咂咂嘴，说：“真难喝，有胡萝卜味，你口味真重。”不等黎霜霜反驳，她又接着说：“我跟你讲，我又遇到上次那个天菜了。真的越看越对胃口。”
黎霜霜撇嘴：“我知道了，昨天你俩在酒店的照片已经传到了我某个群里了，图里还有你妹，配字是说姐妹抢男人，罗家明绿了。”黎霜霜边说边翻手机：“不过我觉得你那天菜就那样啊，身材很好脸嘛就那样，还是说这照片丑化他。”
姐妹抢男人，程思听着觉得这五个字难受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即使自己喜欢罗家明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未来也不会有，但就是觉得羞愧和愤怒。不对，现在顾宪章知道了，她一下又想起昨晚的事，即使顾宪章不认识她的妹妹和也不知道她妹妹男朋友是谁，可她还是决定忍痛不和顾宪章再有发展了。
”翻到了，你看你看。”
程思接过手机，看着照片上穿着西装的顾宪章，看着他微有一点弧度的鼻梁，胡子拉碴的下巴，挺拔的身姿，突然又很舍不得了。
“这谁照的照片啊，太没水准了吧，把我照的脸都变形了，也不给p一p，跟我有仇吧。”程思把手机甩回去。
“哎，我说程思啊，你跟这个天菜准备怎么发展啊？”黎霜霜接回手机问她。
程思嘟嘴说：“什么发展不发展的啊，有机会睡就睡一睡咯 ，小孩子才谈恋爱，成年人只想爽一爽。你先别管我，我跟这个天菜呢就两睡之缘，你先管管你和你那个男朋友的问题吧，我怎么听说他要订婚了啊。”
黎霜霜一下子就蔫了，垂着头说：“我知道了，他家里催他结婚催得紧，我又不是那种宜室宜家的贤妻良母。并且，你也知道我是什么风评啦，他妈一直看不上我。”
程思翻个白眼：“求求你别给他找借口了，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不够喜欢你，我不相信一个三十岁大男人堵不住他妈的嘴。”
“我当然知道啊，你干嘛说出来嘛，你让我自欺欺人一下不行啊。”黎霜霜马上回她一个白眼：“不过，虽然要是他对我死心塌地求我跟他结婚我会更膈应，但是我肯定不会让他把这个婚结成的。”
程思放下叉子说：“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太过份的事，不然你妈肯定又要找到我这里来让我看着你。你吃完没啊？”
“吃完了吃完了，今天晚上去酒吧玩吧，我去撩个新男人。”黎霜霜掏出纸巾擦擦嘴说。
“嗯，我定地方可以吗？”程思应下来，她想：“再去一次上次遇见顾宪章的酒吧，还能遇上的话就是真的有缘，如果遇不到就再也不联系吧。”想到这里，她又暗骂自己：“你以为你是女主角吗，偶遇三次可能吗？现实点好不好啊。”
晚上程思下了班，回去换了一套性感的内衣，穿了一条深v高开叉的长裙，就打车接上黎霜霜就冲着酒吧去了。
到了那里，车还没停，她远远的就看见那家酒吧灯都没开，可她没出声，想着万一是搞什么主题夜呢，就还是指挥着出租车停在了门口。
酒吧没开业，门上只贴着，老板从良，关门大吉。
程思舒了一口气，想：“好了，名正言顺的再也不联系顾宪章，她给过自己机会了，是天意让她不要继续去丢脸。”
“算了算了，没开门，我们还是去老地方吧。”程思正挽着黎霜霜准备往前走，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试探的询问：“程思？是你吗？”
程思认出了顾宪章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憋了回去，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假模假样地说：“是你啊。”
黎霜霜看程思的表情已经明白了，今晚，程思已经有收成了，自己注定要独自去猎艳。
“我来帮朋友处理一下酒吧关门的杂事。”顾宪章边掏钥匙开门，边和程思说明来意：“进来喝一杯吗，里面还有酒。”
程思笑着说：“光有酒可不行，我跟我朋友都是肉食动物来着。”
黎霜霜甩开程思的胳膊，说：“你自己吃肉去吧，我叫了别人老地方等我，我先走了。”
程思心神领会，让她注意安全便放她走了。转过去对顾宪章说：“进去吧，请我喝支酒。”
顾宪章进去开了电，从里面锁上门，只打开吧台前面的灯，走进吧台打开制冰机，又贴近程思，贴在她耳边说：“还要二十分钟才能有冰块，我想你不会喜欢常温就酒吧。”
程思走进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店就做好了会发生什么的心理准备，毕竟两个只是睡过的陌生人而已，并没有什么好聊的。程思也不想和他谈，她不想顾宪章提起昨晚的她说过的话，不想被顾宪章过问她的生活，不想顾宪章教育她。顾宪章现在只是一个她很满意的人，她很有和他保持□□交流的兴趣，她不想这种关系被精神交流侵蚀。
程思伸出手抱住顾宪章的头，两个人接了个粘腻的吻，分开的间隙，程思轻轻说：“那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来打发一下时间吧。”
顾宪章抱着程思想，老天在这个时间让他三次遇见程思，一定是看不下去周围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