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马甲不好穿》被窝里的小狐狸

4、第 4 章

　　天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哗啦一声，水果店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坐在门口的神婆立刻站了起来，凑到了门前。

　　小白被她吓了一跳，嘴巴里的萝卜差点都掉了下来。听完神婆的解释后，才带着她一起去见了素素。

　　从门口看到过，可以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正弯着腰给素素扣扣子，腰间的衬衫弯出锐利的线条。侧脸轮廓分明，仿如神明。

　　素素配合的伸出双手，以便他能够方便的系下带子。

　　等到他微微直起身子的时候，她忽然踮起脚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

　　神婆的脸红了红，忙移开了视线。

　　素素是被抱着出来的，她长长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过滤了一层似的，浅淡了一层颜色。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转向神婆，恩索了片刻道：“你是来报仇的吗？”

　　神婆忙摆了摆手。两人的实力悬殊。她没兴趣去以卵击石。报仇用来指两个实力相当的人。

　　言灵之术必要求实力碾压。一定两人实力相当，言灵之术便会反噬。所以眼前这个小女孩虽然年龄不大，实力却是完全碾压自己的。

　　她舔了舔唇道:“我是想来给你介绍生意的。”

　　素素一听有钱，眨了眨眼睛，显见的探寻之意。

　　神婆便慢慢的把事情说了。当时她来H市，其实不只接收了林家这一户人家的委托。最初她看中的是张家的。张家大方，承诺一旦事情解决，便给她一百万的报酬。当时她听了很是心动，下了火车饭都没得及吃就去了张家。可是见了情况，才知道情况棘手，根本不是她的能力能解决的。

　　她甚至看不清张家那女人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昨天看了素素露了那一手后，便想请素素去看看。

　　素素一听一百万，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这个家里有钱太重要了，有钱才能成为一家之主啊，才不会被小白念叨啊。

　　张家住在离这边不远的一个别墅区，开车的话半个小时就到了。那边的绿化做得非常好。一路走过去，全在树影里，微风轻轻的吹过来，倒是不冷。
　　素素拿出帕子，给抱着她的那个男人擦了擦汗。“小天流汗了，天太热了。”

　　小天摇了摇头：“素素比以前重了些。”

　　这句话戳到素素的软肋了，她将帕子慢慢的收了回来，眼睛里水汪汪的：“小天嫌弃我。”

　　小天愣了一会：“我喜欢……胖的……”

　　神婆看得惊奇，捂着嘴笑：“你们两真恩爱。”

　　就是感觉怪怪的。这两个人就算是在说情话的时候，都没什么表情，眼睛转的动作也不灵活，真的很像是布偶人。

　　别墅区看得很紧，不许外面的车随意的进入。非要他们停下来用身份证登记一下。

　　神婆写好自己的身份证信息，把笔递给素素。

　　素素咬了咬笔，好奇：“什么是身份证？”

　　她话音清脆，被那个警察听了个正着，当时脸就变了，上下的审视着素素。

　　神婆一看不好，忙打电话叫张家人从里面出来接人。

　　等待的时候还跟那个警察打回场道：“她开玩笑呢。我们从家里走的急，身份证一时忘了带。”

　　张父穿着一身手工制作剪裁合理的西装，很热情的招呼着神婆。等到将视线移到素素跟小天的身上时，表情就有些迟疑了。

　　半晌才挑着眉道：“他们不会就是您说的高人吧？”

　　自打冬妹出了事后，家里便再没宁静过。一开始求医看病，但不管看了多少医生，都说冬妹没什么毛病。后来家里才往中邪方面想。

　　昨天晚上他起夜的时候竟然看见冬妹赤着脚站在冰箱前面。

　　她上半身只穿着件白色的T恤，下半身只有内裤。头埋在冰箱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刚想问她在做些什么。

　　她已经循声往这边看了过来，嘴上全都是血，在灯光下红的耀眼，顺着她洁白的嘴往下淌，她眼中冷得像是腊月的冰，竟伸出腥红的舌头又将那血给舔了干净。

　　他心头大惊，定睛看去，才发现她手里竟然拿着个鸡。

　　那鸡是别人送的山鸡，还是生的，竟被她就这么生吃了。

　　他回去躺在床上后，整夜都没睡着，心想无论花多少钱都得把女儿这病治好。

　　第二天就接到了神婆的电话，说找了个高人过来。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了，没想到来的却是两个年轻人，他当时就失望了。

　　神婆的声音很冷淡：“如果您心存怀疑的话，那我们就不去了。”

　　她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主人家都是希望看得年纪大些的。事实上做这行靠得也确实是经验。但是耐不过人家是言家出来的，自小接触的都是精华的术法。

　　这种时候就应该拿着架子。你架子端得越高。主人家才会越家的信任你。

　　果然，下一秒，张父脸上的神色就恭敬了起来：“你们不要跟我计较。实在是小女这个病，我……我也是情急。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一定救救冬妹。”

　　门一打开，就能感觉得到屋子里一股淡淡的阴气。那种死气，让夏天的燥热都少了不少。

　　那个冬妹的脸侧长出了出灰色的毛发，格外的湛人。几乎看不清她作为少女的长相了。

　　神婆瞥了眼旁边站着的张父。张父舔着唇，干涩的道：“自从上次您来看过她后，又变严重了很多。现在工作也辞了。”

　　素素拍了拍小天的手，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她微微的往冬妹的房间里走了几步。

　　大夏天的，她屋子里的窗帘关得紧紧的，一点光也透不进来，只有床头的那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素素吸了吸鼻子，问旁边的人：“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骚味？”

　　旁边的人云里雾里的深吸了一口气，纷纷摇头：“没有。”

　　素素再次往里面走，看也不看床上坐着的冬妹，伸手就想把窗帘打开。

　　手刚抬起，床上的张冬妹就扑了过来，那枯瘦的爪子弯起，向着素素的脸上抓去。

　　小天出手如电，身子如惊鸿一样弹起，左手拦着素素的腰，以脚踮地，往后疾退了五六步。

　　张冬妹攻击落空，手落在地上，竟然四肢着地。双瞳怒瞪着素素。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慢慢变成动物冰冷的竖瞳，嘴巴大大的张开，几乎要咧到了耳根后。露出锋利的牙齿。口水从她的嘴里垂下来，

　　张父大惊之下，叫了一声“冬妹”。伸出就要上前将冬妹扶起。

　　胳膊刚搭上冬妹的肩膀，手就被她咬了一口。

　　张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啊。“
　　素素口中冰冷的吐出了一个“缚”字。

　　冬妹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样，再也不能动弹。她口中发出另人牙酸的磨牙嘶吼声。真不像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神婆走上前去将张父扶了起来。他手上竟然生生的被咬下了一块肉，露出了白骨，张父疼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湛出来的冷汗将他的发丝都湿成了一绺一绺的。旁边的张母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颤抖着找来了药箱给他包扎。

　　“你不该上前去。”

　　素素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

　　“那是我的女儿啊。”

　　这个一家之主的男人看着疯了一样的女儿流出泪来。

　　“不好了。“

　　神婆高呼了一声，冬妹身上泛起丝丝的黑气，竟冲破了素素的缚。

　　只见她的脸时而是阴冷的冬妹的人脸，进而变成了一张狐狸的脸。分秒之间，那张脸变幻无数次。就连她细长的脖子上的青筋也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张母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那狐狸冰冷的竖瞳瞪得素素，眼看着又要扑过来。

　　神婆大叫一声：“急急如律令。”

　　手中的木剑像长了眼睛一样的对准冬妹的身上刺。

　　冬妹身姿矫健的后腿一瞪，整个人跃起了二三米高，两个胳膊抱住天花板上的环饰，闭开了木剑。仿佛是被激怒了，她身上的汗毛根根全都竖了起来，直接扑到了神婆的身上。

　　神婆被她带的整个人往后一倒，头重重的撞到了木板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重击之下，神婆神识迷糊，张冬妹长啸一声，脖子拉长，大颗门牙长长长尖，下一秒就往神婆的脖子上咬去。

　　素素红唇轻吐：“火”。

　　话间刚落，一团火无故出现在屋子里，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里。张父伸手挡了挡自己的脸，能够感受到那种扑面的热气，让人呼吸不过来。

　　眨眼间，那火就扑至后背了。冬妹的脊椎威胁性的弯起来。她不得不放弃咬神婆的动作，就势翻了个身，躺开那个火球。

　　可惜她刚舒了口气，那火球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又调转了头往她面前扑过来。她将身子扭成一个人类几乎不可能做成的动作。可惜那个火球贴着她的脸钻进了她的身体。

　　张父高呼:“我的女儿。”

　　说着就想上前去看，被素素一个“定”字定在原地。

　　看着张父脸上的泪水，她又舔了舔唇解释道：“阴火，不伤人。”

　　那火球钻进了张冬妹的肚子里，炙烤着她每一根神经，她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喊疼。

　　神婆晕乎乎的站了起来，摸着头看着地上的张冬妹。却见她的身体又在下一刻开始变了，脸上的灰毛褪去，黑色的眼睛变大变圆，大得像要撑开眼眶，从里面溅射出来。手上的指甲飞快暴涨。手和腿也慢慢的变粗，长出了层层灰色的毛。
　　素素一开始所说的腥臭的味道她终于闻得清楚了。

　　变身以后，她不再恋战。整个人腾起，走在墙壁上如履平地。打开离她最近的窗户，直直跳了出去。

　　这里可是十楼，跳下去哪有活命的机会。

　　张父心神欲裂，扑在窗台上往上看，高叫着她的名字。

　　在他的视线里，那个本应该死去的女子却完好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灵动像动物一样。她四脚着地，怨毒的看了他一眼，腿脚生风的往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