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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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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神婆一行已经几十年了。
这一次来轻易的收了女鬼她心里也觉得庆幸。大部分的鬼留恋人间都是因为心有怨气不平，那样的鬼很难对付。但是昨夜的那个女鬼身上竟然罕见的一丝怨气也没。
她手下拍了拍西瓜。听到清脆的声音。最早的一班回家的车也要等到下午一点钟。她想着就过来买些水果吃。昨天在林家吃到的水果竟有着充沛的灵气。对修行很有帮助。
彼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那家水果店的生意好的惊人。
她排了很久的队，去付钱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问她。
“葫芦里的女人在哭。”
她心下大惊，下意识的看过去。只看见那个坐在凳子上的女子。
她皮肤泛着一种冷色的白。漆黑的眼睛如同长了霜的黑葡萄，亮得惊人。只可惜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阴阳眼？”
那个女孩子没有回她的话，手指无意识的在柜台上敲了两下。神婆留意到她的手就像是玉雕刻出来的一般，纤瘦适度，白皙嫩滑，竟连青筋都看不出来。
“给你三万，把葫芦里的东西给我。”
她说话的时候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生硬艰涩的感觉。
那神婆犹豫了会：“我答应去超度她。”
那女孩轻轻的眨了眨眼睛。这个鬼不会愿意被超度的。她哭得这样伤心，明显就是心愿未了。
“四万。”
女孩再次轻轻启唇。
神婆略略一沉吟。总归这个女鬼已经是鬼了，对方也不会对她再做些什么事情。
“成交。”
对面的女孩没有笑。但是神婆却仿佛感受到了从她身上传过来的笑意。冷冷的，像是刮骨一样的凉。
“给她四万。”
素素吩咐旁边的店员。
那店员圆溜溜的眼睛在听到她说到四万块的时候瞪得更大了些。本来迎客的笑脸像变戏法一样的顷刻间都消失了。双目阴沉的看着素素：“那些钱是我辛苦赚到的！”
素素的那张脸做不出什么别的表情，声音还是四平八稳的：“不算辛苦吧……就是吃了几个胡萝卜。”
“花式吃萝卜很费体力的！总之，没钱！”她又想到当时跟素素一起从山洞里出来到人间的时候，当时她们身无分文。素素和团子又爱吃，她只能去路边表演杂技。可连她一个成了精的兔子竟沦落到要街头卖杂技，简直丢妖精的脸。
说完，她重重的拍在了柜台上，再不看神婆与素素这边，招呼着后面的人继续过来结账。在脸转向顾客那边时她脸上的表情又再一次从雷霆滚滚转到了笑容满面。
素素：“……”。
神婆打了出租车去了火车站。在那里她再一次的看到了那个诡异的穿着苗疆衣服的女人。
当时她正在热水间里接水，外面吵吵嚷嚷的都是人声。火车站里没有别的娱乐方式，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打着牌。当时热水间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素素站在门口。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水流淌的声音。
“想要就给钱，跟着我是没有用的。”神婆侧头看了她一眼，阴冷的道。
素素的站姿很端正，像是一颗直立的松一样。脊背停直，连成一条线，像绷紧的弓。
“除了钱，还有一个办法。”
神婆的眼睛暗了暗，心道这么个黄毛丫头，别的本事没有，口气倒是挺大的。竟想在这里动手吗？她刚想从怀里摸出自己的桃木剑，下一秒身子就僵在了原地。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意识还在，但整个身体却动不了了，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
而刚刚对面那个女孩不过是轻轻的吐了一个“缚”字。
她瞳孔因为惊恐睁得很大，里面的红眼丝慢慢的泅开。
喉咙里的声音颤得像不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
“你是言家人？”这种言灵之术可是高级术法。这么多年她也只是听过，只说是六大修仙门派中言家的独门术法。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女人竟然是言家人。
对面那个女孩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
神婆：“……”。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那个葫芦里慢慢的升起一抹阴影。那阴影很重，像是泼出来的墨。袅袅的盘在空中，慢慢聚成了一个人影。
小妹没想到自己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但是一出来就看到两个人，一个兔子，一个大熊猫。八双眼睛全看着自己。
她咽了咽口气，感觉自己像是放大镜下的蚂蚁，四面八方的视线全围绕过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上上下下的将自己又打量了一变，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忐忑的向着素素行了一个礼:”谢谢。“
素素看了看她身上的银饰，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饰品。慢吞吞的道：“一样的。”
小妹眼皮一跳，急忙道：“要是您不喜欢的话，可以……”她刚想说换一件，又想起来鬼只能保持着自己死去前的样子。于是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句，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露出来的：“可以闭上眼睛。”
“你认识我吗？”
小妹一愣：“不认识的……”
“那你怎么跟我穿同样的衣服。”
“这是苗族特有的服饰啊。苗女都这样穿。”
“我是苗女？”
小妹“啊”了一声：“你自己不知道吗？”
她慢吞吞的道：“现在知道了。”
旁边的那个大熊猫想要站起来往前面走两步，谁料他的腿实在是太短了，刚迈没两步，就被自己绊倒了，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后，努力的收了收腹，靠自己后腿的力量支撑着自己坐了下来。
两个胖嘟嘟的手扯着跟竹笋慢慢的啃了起来。
嘴巴刚碰到那个竹笋，手就被人重重的一拍，竹笋倒在了地上。
兔子用嘴巴咬住竹笋，飞快的往门外跑去，快得只能看到残影。
大熊猫的头微微的低了低，黑眼圈下的眼睛转了转，仿佛十分忧郁的样子。
小妹：“……”。
“你应该早点去投胎。你现在的样子不好看了。”
那女鬼斟酌着道：“就算我去投胎了，再次重新做人，也不会有你漂亮的。”
那兔子在门口露出个白乎乎的小脑袋，听她这么说，后腿重重的踩在地上，骂了一声：“马屁精。”
小妹听得兔子开口说话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刚想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心，才惊觉自己没有心。经吓得很。
仿佛嫌她的惊吓不够似的，旁边那只看起来呆乎乎的大熊猫补充道:“是马屁鬼。”
旁边的素素幽幽的叹了口气，把一个符咒贴在了小妹的身上。
“虽然你只是一只留恋凡间的鬼，但是你很有眼光。”
几乎是在符咒贴上来的瞬间，小妹就感觉到一种冰凉的感觉往自己的四脚百骸流了过来。昨天被神婆伤到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谢谢你。”
“等过两天我就把你送去投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