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南北》百里丶

159、第 159 章

　　其实正是因为不想让事情发生，所以才会来到这片土地。在旋涡长门几十年的生命当中，在他看来错误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犯的，而另一种是绝对不能犯的。而事关大筒木一族，就是绝对不能犯错的那种。而事实证明，在这件事儿上，他想的没有错。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惨烈程度，长门并不想具体的去回想之前的过程，因为眼前的事物根本让他无法做出过多的回想，就在不久之前，与大筒木月式的战斗让他们精疲力竭，大筒木月式和浦式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如果说浦式是下忍的话那么月式就是中忍，其实在和月式战斗之后长门的真实想法是觉得月式是影级存在的，不过出现在眼前的人很快就刷新了他的三观，和眼前的人，不，大筒木相比，那个有着满头白发生着九勾玉轮回眼的月式撑死是个中忍。
　　而眼前这个……
　　其实在长门的认知中大筒木一族不存在时间这个概念，故此他们所见的不管是月式浦式还是更木北从辉夜意识那里见过的金式和桃式都是年轻貌美的存在，貌美不重要，重要的是年轻，年轻意味着巅峰。但是眼前这个自称为大筒木古一的存在，却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形象出现。他的穿着和月式没有太大的不同，一身复古白衣，也有着一双白眼。或许区别很大的是额头上的轮回眼不是长门所见过的紫色或者是红色，而是灰色的。
　　古一浮在空中的时候，长门没办法用查克拉或者是瞳力感受到对方的强大，不，就是感受对方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可是只要他浮在那里，长门却觉得连呼吸都极为困难。此时此刻的局势对于他们一行来说极为不利。
　　在与月式的战斗过程当中，鼬重伤，生死未卜，角都损失一颗心脏，飞段的能力对月式彻底无用，而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受到月式的破坏，丧失了自我修复功能，简单点来说就是兴许从今往飞段再也别想给他钟爱的邪神做仪式了。至于其他人已绝无再战之力，自己的查克拉量虽然仍有剩余，但也不过是一记神罗天征的量而已，而这一记神罗天征绝不可能一击就能击败古一。
　　“尔等善战。”
　　古一的声音很宽厚，说的也很缓慢，如果对方能收起那些威压的话，这话确实不带敌意，只可惜众人为了抵抗那种威压连站着都极为勉强了，更何况拿起武器战斗。长门觉得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那种感觉是好像只要稍微有一丁点的动作，那么接下来就是生命瞬间的抽离。
　　诚然，不止他一个人这样想。
　　更木北的身体是僵的，豆大的汗珠自脸上滚下，她找不出古一的破绽，可是反观自己，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交手之时只要一息就会死于非命。
　　——别动。
　　长门的声音响在众人心底。
　　古一露出了堪称慈祥的笑容。
　　惶恐感油然而生，这句透过查克拉传递到众人心底的言语被古一窃听个正着。不，或许并不是窃听，查克拉的始祖不是大筒木古一那也是大筒木。冷汗自脸颊划下，实力差距太大，就算他全盛，不，晓全盛时期，也绝非此人的敌手。
　　“汝能弑神，让吾大开眼界，如此折返，吾不追汝之咎。”
　　这真是一个和善的开场白，至少名为古一的大筒木没有用下等生物称呼他们。但是长门并不认为这其中就存在着和谈的机会，因为那片荒漠，那片白骨，如果大筒木一族活下去，那么这就是他们家乡的未来。
　　要说点什么。对，要说点什么，这些人是做好了死的觉悟，才会追随我至此，而在此时此刻绝不能践踏他们的觉悟。
　　长门想。
　　“那要是我拒绝呢？”
　　声音有些沙哑，并非淡然以对，在绝对力量面前长门做不到淡定以对，他是人，他也会害怕，也会因恐惧哽咽喉咙，但是他不能后退。
　　古一似乎是料定长门会如此说，因为在长门说出这话的时候，这个有着奇怪腔调的大筒木并未有太多的恼怒，和浦式和月式相比，古一的态度堪称是好。他微微仰头看着在这个‘苗圃’中透着血红的天。
　　“汝等凡人，一生如白云过隙，如此注定尔等卑微和平庸，如何敢与神相争？”
　　“神？你们自称为神么？”长门反问，这个时候他到是没有那么多恐惧了。哪怕他只有一记神罗天征的查克拉，但是当这个至强者自称为‘神’的时候，关于力量的差距到是无法让他感受到绝望了。他甚至能有所动作，抬步上前负手而立。
　　“巧的是，在我们的世界，我也自称为神。”
　　古一察觉到了长门这细微的变化，回转了视线，重新落在长门身上，那张苍老的脸看不出来喜怒，但是能很真切的分辨出来那种情绪是一种审视。
　　“所谓的神也只是强大到让人仰望的存在，而最终被那些弱者称之为‘神’罢了。白驹过隙怎么样？生命之所以精彩不正是因为它如短暂么？”
　　古一的目光深邃而充满睿智，他并没有因为长门的这番话有着任何更改，还是如他出现之时一样，似乎是不为所动。
　　“汝欲何为？”
　　“将你们拉下‘神’坛。”
　　老实说场面尴尬无比。因为长门所率领的晓，当真是狼狈不堪且‘弱小无比’。至少对于大筒木古一来说弱小无比。
　　不过古一并没有嘲讽，这一点让人很奇怪。比如说在打月式之前长门说。
　　——我要取下你的首级。
　　月式笑弯了腰。
　　但是古一没有。
　　“汝之力量，不足以毁灭吾。”
　　“此时不足，未必将来不足，我要将你们拉下神坛，只有如此我们的世界、不，我们的家乡才不至于成为一片荒芜，这不是能不能做到的事情，而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古一的神情仍旧不变，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之后，最终之际那双白眼的视线落在了就站在长门身侧的小南身上，一闪而逝之后，视线又看向了长门。
　　“汝将后悔。”
　　“唯独在这件事儿上，我不会后悔。”
　　古一摇头。
　　“吾已见到尔等之死，如此归去吧。”
　　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缥缈起来，连同人影也开始淡泊，当余音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这里也再也没有大筒木古一的气息，丁点全无。
　　迪达拉再也承受不住了，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他这一番动作，像是起了什么连锁反应一样，刚刚还强撑着站立的人，这会儿都一个接一个的或坐或跪于地，饶是更木北也是如此，衣服什么的已经被冷汗浸湿，狼狈如小樱甚至开始大口大口的干呕，好一些的也就只有长门和带土了，带土双手撑膝，弯着腰大口喘息，而长门还是如刚刚一样，只是眉头紧锁，看着古一离开的方向默不作声。
　　待到稍稍缓解之后，小樱的治疗工作有序展开，鼬和飞段都是重伤，不至于就此丧命，也需要好好休息，今日与月式一战之后绝不能再去下一个空间。
　　如此一来，几人得到喘息时间。
　　此处世界神树已经生长到了末期，大部分的资源被神树吸收，更无丁点生命气息，便是仅剩的水源也浑浊苦涩，更何况是花草树木。环境堪称恶劣，不过也是幸好是这样的荒芜之地，不至于让一众人大战了月式之后还要应对其他的敌人。
　　木遁之术可造成一处避风小屋，屋内篝火正旺驱散了异界夜晚的极寒。休息半日的鼬已然转醒，小樱就跪坐于其身边，用培育出来的医用水母缓解着鼬的重伤。其余人围炉而坐，室内压抑异常。鼬不适应这种压抑气氛，这不是来到异界的第一个夜晚，也不是打败大筒木某人的第一个夜晚，但却是来到异界第一个过于压抑的夜晚。
　　故此，鼬强忍伤痛出声，是打算打破这样压抑的气氛。
　　“看来，又干掉了一个大筒木。咳咳。”
　　逞强不宜太过，想用轻松愉悦的语气出声，却不想牵动了伤势引出了咳嗽，胸腹震荡一番，进入体内修复伤势的水母都有着明显的肿大。
　　小樱眉头微皱，是绝对的嗔怪。不过责备并未出声，只是又重新导出一只医用水母通过医疗忍术送入体内继续修复着鼬的伤势。
　　长门目光扫来，轮回眼之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心。
　　“感觉怎么样？”
　　如此一来，室内的气氛多少是有些缓和了。
　　“嘛，还活着吧。”大概是鼬觉得这话有些敷衍，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视力有些下降，近视眼什么的大概又涨了几十度。”
　　声音很虚，但是很轻松。
　　长门笑笑，是接收到了这份安慰，虽然是很浅，但也确实是笑了。而后，鼬想坐起，不过被小樱制止了。然后在这个时候，架在火堆上煮的汤食也算是好了。角都将食物分到众人手里，很简陋的食物，用水煮的干粮，不够美味，却也是有些味道，还能果腹。在吃食间，古一之事儿，鼬尽数知晓。
　　夜更深一点的时候，外面的风更大了些，为此带土不得不加大了查克拉输出，将原本的一个木屋改成了堡垒一般的存在。温度更低了，室内的篝火从一簇变成了三簇。
　　白日极热，夜晚极冷。呵，这是世界末日。
　　围炉而坐，相拥取暖。温度当真低到了极限了，即便有查克拉的作用，也缓解不了多少作用，更何况是忍者使用的简易毛毯了。
　　“如果，我们失败了。”
　　长门开口的时候，言语中出现了颤音，因为这极冷的温度，即便他和带土坐的很紧，身上也披着厚厚的毯子，但开口的时候还是有着因为寒冷而出现的颤音。
　　“那么我们的家乡，会和这个世界一样。”
　　室内沉默无声，除了篝火‘噼啪’作响。
　　“古一很强，而且在我们打败过的大筒木一族人中我没有看到古一的情报，恐怕那家伙是顶端的存在。”
　　“辉夜姬口中的宗主么？”
　　更木北发问，她抱着小南，尽可能的留住彼此的温度。小南已经睡着了，她真的是极累极累，从古一离开的时候就异常疲惫。
　　长门摇头。
　　“我不觉得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尚未可知，只是目前的我们绝不是他的对手，作战方式应该再谨慎些。蠍，小樱，迪达拉A组，角都小北鬼鲛，B组，小南……唔，算了，带土，鼬，飞段，C组，我们暂时先在此处停留数日，对方拥有空战能力，但是我们也必须克服空战这个难题，小北。”
　　“我知道。”说话的时候，闹事一道含有关于飞行术情报的查克拉就没入角都的体内，如此一一传递，不到片刻便已众人悉知。
　　“尽快掌握这个术，小组与小组之间的配合再完善一些。小樱，鼬和飞段的伤势几天能好？”
　　“至少一周的时间。”
　　小樱的情绪有些低落，一周的时间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真的很长很长，刚刚杀死此处的月式，停留一两日到还好，若是再多很可能会引来大筒木一族的族人，那个时候来的就不是一个人。以他们现在的能力，对付一个已经是勉强，要是再多一个……
　　“我没事，小樱的水母越来越有效了，过两天就好。”鼬笑着说，面白如纸，若是染上些血色还能有些说服力，只可惜，血色全无。飞段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说，“就是就是，这点小伤算不了啥的，相当舒服的呀，真的。”
　　长门点头，淡淡的说道，“三日之后，我们前往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环境恶劣，不宜久留，你们好好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夜。”
　　“不，我来。”
　　角都说的时候，已经从地上站起，“正好尝试一下新术。”
　　“我也一起。说实话，和你打配合我还从来没打过。”鬼鲛说着的时候也站了起来，长门欲要阻止的时候，穆王已经悄然出现，开口道，“全都休息吧，练习新术不差这一晚，四尾。”
　　“啊。”
　　四尾孙应声，跳出了迪达拉的怀里就同穆王一起站在众人两侧。迪达拉还没有来得及哀叹失去怀中暖炉，就见两道查克拉自穆王和四尾孙身上溢出，链接起来的查克拉形成了一个淡红色的罩子，将众人照在其中，温度多少是有些回升。
　　“这是需要两只尾兽联合施展的感应结界，有人靠近的时候我们自会知晓，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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