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南北》百里丶

160、第 160 章

　　小南觉得自己是鲜少做梦的体质。即便在人生低谷的时候也鲜少做梦。她觉得这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很会善待自己，也很会调整自己的情绪。像比如说年幼失去父母的时候，后来失去弥彦的时候，再后来‘失去’更木北的时候，小南都很少去从噩梦中惊醒。因为她不会去想，如果现实无法逆转，只能默默承受的时候，小南会拒绝去想那些让她难过的事儿，利用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填充那份难过，工作，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总之，她真的很会管理情绪，故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什么的，在她这里说不通。
　　所以因为白日见过古一，在理解了那种力量差距从而在睡梦中梦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在小南这里基本是说不通的。不，其实倒也算不上说是不好，只是白天见过古一的时候，睡着的时候再梦到他，对于小南来说这不像是她会干的事儿。
　　特别是在这所谓的梦中，小南的思绪，真的很清晰。或者说，十分清晰。这不符合逻辑，因为梦是一种很缥缈的存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什么的，极难分辨，但是现在小南能清晰的分辨出来，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是古一，年轻时候的样子，以小南的审美来看，大筒木古一长得不赖，堪称帅气。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在白天的时候见过古一苍老的样子，结果却在晚上梦到古一年轻的样子？
　　难道是我移情别恋了？
　　小南很清晰的想。
　　唔，不对，即便是移情别恋，古一这种风格也不是她的菜啊。故此梦境因为自己而起，则是不可能的，此时此刻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梦来自于古一。
　　“此为虚境。”
　　古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缥缈，小南分辨不出来那其中的敌意，甚至她还能在古一的言语中感受到一些友善的态度。但是，为什么召她来此？是打算从内部瓦解他们一行人么？小南如此所想，然后在心底出现了丁点讽刺之意。笑话，想利用她，还真是挑错了对手。不过，小南还是问。
　　“为什么召唤我来此？”
　　“吾于千年前在虚境见汝，汝有所求，吾亦有所应。”
　　脑回路不在一个次元，小南觉得自己听不懂。仔细想了想之后，她更加确定了自己听不懂。去求一个敌人，小南没有这习惯，而在她所认知的大筒木也不会随随便便应了一个‘下等生物’的‘求’。而且问题还是在千年前，小南不觉得自己是古一的熟人转世，所为的转世之说，实在是太虚无缥缈。根据黑绝的意识所描述，她已知的转世就是因陀罗，阿修罗，宇智波斑，千手柱间，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小南没觉得自己有那种万中无一的命运，而且命运一说，说实话她真不信。
　　“来。”
　　大筒木古一如此说。小南没想过去，但是在这个时候，身体并不听使唤，步伐也没有迈动，但是身体已经向着大筒木古一开始漂浮了。小南错愕，挣扎无果后，开始放弃挣扎。这种感觉像是幻术，又像是鼬所拥有的月读空间，所有的一切都由古一支配。小南开始思考如果此处被下了幻术的话，自己有多大把握解开，如果是带土和鼬的话，那么或许有可能，而且在之前与大筒木一族交手，对方不擅长幻术。
　　古一近在眼前，没有突如其来的攻击，没有一些残暴的行径，对方的所做所为让小南惊讶，或者说让小南不知作何反应。
　　因为古一拉起了她的手，因为那张堪称帅气的脸上浮出了浅笑。
　　白眼仍旧是那样的白眼，灰角仍旧是那样的灰角，正如那淡灰色的轮回眼还是那种轮回眼。只是这副笑容，实在和善的让小南有点心慌。
　　大筒木一族……有善人么？
　　“何为善？”
　　古一问，小南开始心悸。
　　这家伙，没想到……
　　“虚境乃吾所创，境中万象吾皆可见。”
　　言罢之时，古一拂手，场景如镜花水月般变化，从小南熟悉的，到不熟悉的场景，一一展现，这些有她经历过的，也有她没有经历过的，一眼万年兴许就是如此。过于庞大的信息量涌入大脑，小南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是真不够接受这些庞大的信息量。
　　步伐难免有些踉跄，欲要摔倒之时，是古一扶住了她的身体，也是古一给出了那几近宽慰般的笑容。而后，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点在眉心，那些因为过大信息量而产生的疼痛和眩晕，瞬间变得清明来开。
　　古一……这家伙……
　　“如此，何为善？”
　　他又问。
　　在接收那些信息之前，小南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但是在接收这些信息之后，她答不出来。
　　良久之后，小南问了一个无关善恶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
　　“吾见汝，故为汝。”古一如此答复，然后他不纠结于何为善这个问题了，然后他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何为生命？”
　　小南当真不知如何回答。
　　“白云过隙，蜉蝣一瞬，吾不知。”
　　古一是这样说的，他的目光又变得深邃起来，这一次眼中充满了困惑。甚至，多少带了些惆怅，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像极了一个……人……
　　小南没有回答这话，只是问了别的。
　　“我该怎么做？”
　　古一摇头，他收回那惆怅的目光，看向小南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慈爱与关怀，充满了温暖，像是在看什么让他渴求的东西。
　　“汝知，吾不知。”
　　小南快要绝望了，她退后一步挣开了古一的手，面上是少见的剧烈情绪起伏，她看着古一，然后一连退后几步，眼中是一种极其崩溃的情绪，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那种对于强者的畏惧，更没有对于那种力量之差难以弥补的惶恐，更像是一个后辈对着前辈做出任性事情的无理抱怨。
　　“那你给我看干什么，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这些东西收回去，我不想知道这些，我是来灭大筒木一族的，只有你们都死光了，我们的家乡才能高枕无忧，是你们先侵略我们的！！！”
　　小南崩溃到失态，古一却仍是慈善祥和。
　　“汝可是在守护？”
　　“这不是守护！！！只是该做！！！”
　　古一不说话了。虚境之中沉默了许久，一直到小南平复了情绪。她转身远离了古一，也远离了古一前面的神树，那里正上演着一个大筒木的诞生与没落。
　　“送我出去，再也不要带我来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吾已见汝，此为汝之命运，不可逃。”
　　小南没能停下脚步，也没有侧首回望。
　　“预言和命运什么的，这两样我都不信，你挑错认了，也选错人了。”
　　声音消散之时，属于小南的身影也消散于虚境之中。古一看着空无一人的虚境，也看到了逐渐开始崩塌的虚境，然后古一露出了安然的笑意。
　　“汝所言，吾亦所见。”
　　……
　　小南觉得一定是她睡觉的方式不对，不然绝对不会睡了十几个小时候还是累的要命。极寒的夜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炙热至极的白天。光是站着不动就会淌下汗液，至于那些在木遁造成来的凉棚之下练习飞行忍术的同伴们，小南表示出了极大的敬意。
　　唔，这个敬意，大概是送去了一个水遁·水乱波吧。
　　大面积的水从天而降，将勉强飞起来半尺的角都又拍在地上。
　　“啧！小南，你诚心捣乱吧！”角都如此表述，小南摊手表示，“我这是在对你们奉上敬意，帮你们降降温，再这么下去都要中暑了。”位于阴凉处的小南如此回答，她本身就擅长空战，所以不是那修行‘大军’中的一员。提及中暑，作为医疗忍者全程跟随的小樱立马停下动作表示。
　　“中暑？谁中了，我有带了药。”
　　她也在进行飞行训练，虽然迪达拉的黏土鸟可以让众人在空中作战，但是说实话经过和月式的战斗，这样的‘作弊’行为，并不灵活。
　　“再不降温，就真的中暑了。”更木北如是说，她不需要修行飞行之术，但是体术仍需完善，衣袍被汗水浸湿，几步走到小南身边，尚未触及身前，直接被小南拒绝。
　　“诶，离我远点，太热。”
　　更木北嘴角抽搐，这又不是抱着她睡觉的时候。不过即便如此做想，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伸手的时候，小南已经领悟到了更木北的所求，水遁忍术发出，从头浇到尾，在这极热的地方，确实是生出了凉爽之感。
　　至于另一边刚刚被浇的透心凉的带土，又开始热了起来，冲着小南说道，“诶，你会不会下点暴雨什么的？”
　　“雨虎自在么？”
　　“那雨太小，能不能大点的。嗯。”
　　迪达拉也问，小南抓抓头，勉强了一下自己，“唔，我试试。”
　　术，她是会，但是这事儿一直是长门来做的，结印之后，加大了查克拉输出，雷云涌现，绵绵细雨款款而落，尚未及地便被蒸发干净，小南再度增加了查克拉，而后雨水开始变得浓密与急促，阴云密布，遮挡了天上的三个太阳。
　　没错，三个太阳……
　　伴随着雨水，炙热的天多少来了些凉爽，带土撤开了一些木遁造出来的凉棚，让众人沐浴在雨水之中。
　　这回更木北坐在小南身边的时候也没有被赶走。装在水杯里的水因为天气的原因已经变成了滚烫，打开盖子的时候甚至能看到那冒出来的热气。小南造出了纸杯，一下又一下的翻倒着杯中的热水，感慨的表述。
　　“唉，我要是会冰遁就好了，这种问题一下就解决了。”
　　“呵，想的可真多。”更木北笑着说，看着仍旧持续在天空中的雷云和越发大的雨水，面上是真的多了赞赏。
　　“水遁玩的越来越厉害，要不了多久就能用来战斗了。”
　　对此褒奖，小南嗤之以鼻。
　　“只有角都和白痴才会用忍术和人打架，太LOW。”
　　角都，“……我怎么这么想宰了你！”
　　晓众大笑一片，练习了多时的忍术，借着此间凉爽休息少许时刻，也是劳逸结合的一种。小南打了个哈欠，多少有些凉了的水就递给了更木北，刚好入口不至于太烫。更木北接过，补充着体内流失的水分，不过她没错过小南的哈欠，在她印象中小南不是一个贪睡的人，从昨天到现在，小南至少睡了十七个小时，这本就是不正常的，而现在看上去还是精神欠缺啊。
　　“没睡好么？”
　　更木北这么问的。小南点头抱怨，“一定是我睡觉的方式不对，巨困啊北，昨天打月式的时候我也没怎么动手啊——”
　　“啊，真话说出来啦！”带土说，一指小南玩笑道，“我说咋打着那么费劲呢，你就是在划水！”
　　小南笑着摇头辩白，“我没有啊，我是说也没有透支查克拉，特别特别累。”
　　“确实挺奇怪的。”蠍这么说了一句，看向小南的时候没多少玩笑的意思，“昨天首领开会的时候你就睡着了，情况有点怪异。”
　　“诶？有这回事儿么？我都不知道，他说什么啦？”
　　“没说什么，我们重新分了一下组，你还是那样。”蠍又说，“让小樱给你看一下，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世界，小心为妙。”他说的谨慎至极，小南也明白，并不存在讳疾忌医什么的。而且她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正常，睡眠达到十七个小时，在什么都没干的情况下，这代表出了问题。
　　可惜，小樱也没查出来个所以然，不管是查克拉还是身体都没有丁点问题。然后小南又打了一个哈欠。
　　“再睡会儿去？”更木北提议，小南摇头，笑着说，“太热，我怕中暑。”确实存在着这种风险，鼬和飞段是没有办法，也幸好有两只尾兽可以持续的不断的给那两个‘病号’进行降温，若是再多一个，估计那两个照顾不过来。
　　雷鸣电闪，人工雨又大了些，更木北仰头看了看天，然后又看了看面色无恙的小南，沉吟片刻之后问道。
　　“你有特意练过这个术么？”
　　小南摇头，老实说当时学会了之后就用过一次，还是那种毛毛细雨，但是现在这种……该说是瓢泼大雨了……
　　更木北笑笑，伸手点在小南的头上，赞许道。
　　“棒棒哒，以后不愁天热了。”
　　“喂喂喂，大热天的还要被你们喂狗粮，过分了啊！”带土咆哮，更木北笑笑，起身站起，嗤笑道，“想的这么多，我去看看鼬他们。”
　　说是看鼬，其实更重要的是看长门。小南的情况有点特殊，更木北有些担心。不是担心对方的忍术能力超越自己，而是担心别的事情。雷雨范围已经从那个凉亭扩大到他们休息的木屋范围。炙热被驱散了很多，甚至多了些凉气。这样一来连四尾孙和穆王都不必采用物理方法给昏睡中的鼬和飞段降温了。
　　长门就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雨，或者说十分认真的看着掺杂在雨水中的少许……冰雹……
　　“小南的能力很强，但我不觉得她能做到这种地步。”更木北如此说，长门极为认可。水化冰，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长门自己也做不到。但是小南做到了，朋友变强他很高兴，但是这强的比较诡异，那份高兴的感觉就变成了担忧。
　　“小樱没有检查出什么异状么？”
　　“没有。”更木北如实回答，沉吟片刻又道，“大筒木一族的能力很特殊，小南睡了十七个小时，我担心对方很可能在小南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
　　“有这种能力么？”
　　“不知道，但是大筒木一族不能用常理来推论。”
　　更木北是真的染上了忧色，长门看向她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对方眼中所表达的东西。
　　“你担心是古一？”
　　更木北点头。
　　“昨天古一多看了小南一眼，这很奇怪，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和蝼蚁没有什么区别，换上庸俗的想法，即便古一有心美色，我与小樱都不算难以入眼，但为什么是小南？再者，据我所知大筒木一族多为禁欲主义者。”
　　更木北想不明白的事儿，长门也想不明白。
　　雨更大了些，天气堪称凉爽，长门看了远处那没有被雨云覆盖的炙热，从这里看去，他能看到远处视觉上的扭曲。
　　“现在小南身体无碍，你多注意一些，大筒木一族不得不防。”
　　“嗯，我知道。”
　　该严肃讨论的事情结束了，然后长门染上了笑意，有些惬意的靠在门框上，看着漫天的雨，也享受着少许的风。
　　“不过多亏了小南，才能有这片刻凉爽，唔，我觉得你的水遁大师的称号是要保不住了。”
　　更木北也笑了，耸肩道。
　　“我送给她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