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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痴爱中篇 ...


  •   “那倒不用麻烦了。”李诗闷闷不乐的憋着气,她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大概是她自己的吧。
      “我的勤勤去哪了?我回来后它也不与我亲近,这才一周……不养也罢了。”李诗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她家里的那只大花猫,整日不捉老鼠,逮到空隙就躺在屋顶上懒洋洋的晒太阳,任谁叫也叫不下来。
      “送到我哥家去了,你要是相见,我一会儿给他写封信。”结洛坐回床边,从床头柜上拿下一只柑橘,在手中把玩过后这才慢悠悠的剥皮。
      “他家那么远,就让他先养着吧。”李诗直愣愣的坐起身,伸手去够桌旁上的小本子,本子上挂着一根浅红色的笔。
      “这花都枯了,哪天再摆上些新鲜的,看着舒服。”男人压低嗓音,像是对自己说着。他专心的剥着橘皮,将黄澄澄的肉瓣递到女人嘴边,女人一扭头,专心致志的在本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我觉得挺好,就这样摆着吧。”李诗不去看他,远远瞥了一眼枯萎成黄的花瓣。这是什么花,现在倒是看不出来了,就像她不知道她自己什么时候就认不出来了。
      “明年初春有一场交流会。我替你回绝了,你不要生气,你要好好的养着身体,不应该去那么远的地方。”男人一撇眉,自知说漏了嘴。
      李诗停下手中的笔,哼了一声:“远?多远?”
      “也没多远,你就安下心好了。”结洛尽力的安慰她:“《南国》获得的成绩是很好了,你不用对自己太苛刻。”
      “完全不够啊,我得再去一次。”李诗重新拿起笔画了几笔。似乎觉得结洛太碍事,推脱说让他出去散散心,遛遛鸟。男人脱下风衣,满口喊道热,天又热了。李诗走下床,坐在一把红木质的椅子上,将桌面上杂乱的货品一扫而光,唯留下那装着几枝花的白色瓷瓶。
      “你准备准备,不必忍着,忍不了了,你可以打我,骂我,咬我,随你乐意。”结洛话毕,一转身走出了门口。李诗仿似没听到,安静的伏在桌岸上。没过一会儿便湿了后背,李诗揉了揉眼,身体燥热不堪,她放下笔,苦恼的闭上了眼,现在的她已经写不出来像《南国》这样的书,仿佛身体流畅着甘甜的汁液全部被抽干了一样,一碰就是干裂的疼。出去转转也许是个好法子,李诗瞬间站起身来,看着散落一地的物品,更是锁紧了眉头。她不再看一眼,走进中厅,室内空无一人,李诗试探的喊了一句:“结洛?”没人回答。李诗随即回房换了一身深蓝色红锦花的旗袍,黑色的纽扣均匀的分布在脖颈处的两旁。柔长的黑色长发高高盘起在头上,红色的唇膏被她拿在手中,注视着镜子里的人,薄薄的红唇互相抿了抿,一层淡淡荧光般的亮片闪闪烁烁,她执手拿起一个黑色花斑的小匣子,往脸上涂了一层粉嫩嫩的胭脂粉。
      走出房子,满心欢喜,胃口也好了起来,刚走不远就听到肚子不安分的叫了起来,李诗尴尬的原路返回,心中还是兴奋的,她从路旁摘下一朵火红的花戴在自己头上,像是刚长出翅膀的小鸟般欢快。
      家门口站着一位女士,女士背对着她,一头金黄色的波浪卷披散在肩的两边,纤细的腰故意摆弄着姿态,黑色的紧身衣紧紧的包裹着女士的身体,女人的身材算是极好的了,至少在她看来算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本钱。她毕竟也是阅人无数的,就是不知道这女人面相如何。
      女人似乎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目光正一刻也不离开的盯着她。李诗打心里是有疑惑的。
      女人的脸并不是很白,但能看出来她是偏向白人的。她的五官单看是说不出来的别扭,可是一组合在一起顺眼了不少,也是上好的容貌。女人笑着向李诗打招呼,李诗自然看见了女人身后的男人。男人走到两人中间笑着打圆场:“这是kiri,是客人。”男人走到李诗身边,将手搭在李诗的肩上,笑道:“这是我的妻子李诗。”
      “你好,李小姐。”又是别扭的中国话,李诗耐下性子,微笑道:“你好kiri,欢迎来到中国。”
      kiri笑的满面春风,她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关系,“我和张先生聊了几句,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如进来坐吧。”李诗伸手邀请女人进屋,女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稍微软一点的沙发上,李诗倒了一杯白开水。这显然不符合女人的口味,结洛倒了一杯蓝色的酒水,女人投过视线看着男人,微微一笑:“谢谢。”李诗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喝茶,她喜欢喝绿茶,因为她总能从里面喝出一股甜腻腻的香味。
      “张先生是懂我的人。”kiri向结洛眨了眨眼,完全不顾李诗在场的尴尬。结洛干咳了一声,不声不响的坐在李诗身旁,李诗笑道:“kiri小姐为何来此?”
      “自然是来找你的。”kiri饮了一口,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我向来不与旁人有所交浅,不知我和kiri小姐在哪里见过?”李诗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答案,恐怕是关于她的病的。
      “李小姐,其实我是提前来问问你的病情的。”
      “没什么,老毛病了,kiri小姐难得一来,不如四处转转。也好找些有趣的玩意儿。”李诗站起身,看样子是要回房了,刚一站起来,耳朵后面别的花顿时落到了地上。一时间空气凝滞在半空中,结洛微笑的蹲下身子,将花放到李诗手中。“拿好了,别再掉了。”
      “李小姐说的真好,我刚来此对一切还都不熟悉,也没什么熟悉的人,不如将张先生借我用几天?李小姐不介意吧。”kiri微笑的看着李诗,她才二十岁出头,尽管处处不如她,但她正年轻,这样一算她什么也都有了。
      “kiri小姐是中国人吧。”李诗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以前是,我从小被别人收养了,说来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毕竟我还是完完整整的活下来了。”kiri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她自嘲的勾起嘴角,“我也是遗传了他们的好处,现在人不像人的鬼模样儿。”kiri有些恼怒的说着,结洛趁机打断了她,李诗也直接回了屋,这让kiri本就敏感多疑的心瞬间像是爆炸一般“咣”的一声,寸草不生。
      “幼稚的小孩。”李诗关上门从心里默默总结出了一个结论,陪小孩玩,除非是小孩才肯愿意和她玩。
      “你哥哥什么时候能到?”结洛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出了口。
      “唔,想必是途中出了变故,不过是用不了多久,最晚是后天了。”kiri沉头思索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儿。结洛依旧微笑的看着她,她发现男人的目光,动作也漂浮了些,她看向紧紧关闭的房门,自认为李诗是躲进去不肯出来,想必是看到她年轻心底自卑了,如若不然,为何句句都是针对她?
      结洛向一旁挪了挪身体,kiri趁机坐了过来,将头靠在男人的身旁,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男人的右臂。男人挣脱不开,只好由着她的性子来。
      “kiri小姐天性善良,人又美丽,请自便。”结洛夸了她一句,立马站起身来,留下尴尬的她一个人在宽敞明亮的厅堂中。
      “你生气了?”男人走进屋里,看着女人背着他的身影,脸上不觉间柔和了几分,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女人的肩膀,女人叹了一声,用手抵着额头,不肯说话。
      “我们离婚吧。”李诗铿锵有力的开口道,结洛脸上的笑容一滞,手上的动作也逐渐放缓。
      “你是吃醋了不成。”男人打趣道,他呆愣了几秒钟,而后又开始嬉皮笑脸的说道:“你若是说一句好听的话,或许我就同意了。”
      “我心不在你这里,放我走吧。你是对我来说像家人一般的,我不想骗你,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李诗头也不抬的说出口,欢快流畅的语言畅通无阻,像是在心中默念了百遍千遍。这让男人心中有些不满,但他仍然笑道:“你如此夸我,我就更不想与你离开了,我们已经分不开了。”
      “分得开,什么都分得开。”
      结洛终于垮了脸,脸色一片青一片紫的,他拢了拢衣领,只觉从脚底冒出一股凉气,令他发慌发乱,他的手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每一口吸进去的气都好像寒冬时刮来的泠泠冷气,刺的人心肺疼痛难忍。
      李诗终于直视他的眼睛,眷恋道:“我们相爱过,所以你更应该放手。”
      “你喜欢他年轻的外表,还是讨厌我一文不值的付出?我也是威风凛凛的世家公子,为何却偏偏着了你的道!你看看!多少女人争先恐后的想爬进张家大门,我看她们一眼了吗?你可真是狠心,果然女人都不能惹,尤其是最深爱的女人!”
      “你冲我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结婚证明我已经扔了,你要是能找到,我便从此以后都跟着你。我已经同达曼.尼奇通过电话了,再过十日我就离开。”李诗不冷不淡的说着,结洛一把推开她,口中嚷嚷着:太可怕了,你真是个魔鬼,女人都是魔鬼。你吸食我的骨髓,又把嚼碎的残渣吐到我的脸上。
      “时间一到,谁也不能拦着我,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了。”李诗张着樱桃小嘴,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她傻傻的笑了,结洛恨不得上去打她一巴掌,把她打醒然后再紧紧的抱住她说:“你看,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一个。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我不会同意,就算没了证明文件,你也是我一个人的。”结洛涨红着脸,铁青的面孔令李诗浑身的毛孔都直竖起来,她依旧像以往那般闭上了嘴。结洛更生气了,他扳过她的肩膀,用力的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狠狠的骂道:“真是便宜你了,大作家,能够入了我的眼,也不知你到底使了什么法术骗的我团团转,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笑话,等到哪天冷场了,你把它讲一遍惹得别人开怀大笑,然后尽力的嘲笑我,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你疯了!胡说什么!”李诗瞪着眼睛看的结洛浑身发颤,她不肯示弱,更不肯放弃。
      “好,我找,找到了,你可就不能走了,你得想好了。”结洛又深深看了李诗一眼,随后开门将kiri轰出了家,kiri一脸茫然,最后赌气的跺了一下脚丫子恋恋不舍的看了结洛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站在门口外的男人沉重的抬步走到船停留的地方,心中直犯嘀咕:这可怎么找?最后索性驱散了群众,雇佣了一些水性好的强壮男人们下海,男人们一次又一次的下海,最终一无所获。
      “张先生非要找几张纸,你说奇怪不奇怪,不过我们有的赚,也不管这有钱人家的事,这有钱人家的事那乱的很,我们还是安安静静的给他们卖命干活。乖乖的,这一天下来,我身上脱了一层皮。”一个浑身瘫软的的男人脱得只剩下一个布裆,黝黑的皮肤晒得通红通红的,他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根,说话也不是很清晰。
      “你就安静下来点吧,天天的,就你话多。”一个戴着干草帽的老头掂着一个渔桶,里面什么也没有,他穿着一个松垮垮的蓝色粗布的长裤,背后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色痕迹,他不敢抓怕烂了,但是又痒又痛的,他只能偶尔蹭了蹭身后的石块。
      “这都六天了,照这样下去也没收获,这可怎么办,工钱还怎么要?”另一个年轻的小伙不耐烦的站起身来,在众人面前走过来走过去,直到所有人喊他让他停下,他才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如告诉他,东西找到了,就是太深了?”男人吐掉口中的草根,心中直打旋儿。
      “不行不行,不能骗人,张先生人好,肯定是不会亏待我们的,我们还是尽力而为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告诉他找不到了。这都多少天了,仅仅几张纸,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谁能说的准飘到哪里去了。”老人看开了许多,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正道,至于工钱那得看张先生了。在这里说也没什么变化,钱没进兜里那指不定是谁的了。
      “张先生!”老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那个高个男人,只觉得男人英俊帅气,心里也是莫名崇拜着,想着自己年轻时的丑样子更是自愧不如。男人每走一步,老头就笑了一下,沙子上留下一串皮鞋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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