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思》枯木无生

3、惹事

　　晚上八点，
　　h城的夜刚热闹起来，这里的夜晚最不缺的便是酒吧，禁城的酒吧比别处做的更有格调些，可以看出老板是个别出心裁的人。
　　酒吧的桌椅，舞台间嵌入不少灯光，酒吧内明暗错落，低沉摇曳的音乐，神秘奢靡。
　　叶盼总是觉得自己好像穿梭在两个世界，她看着眼前的灯火明灭，这是一个与学校完全不同的世界，在这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都什么叫贫富差距，这之间隔的鸿沟简直是比雅鲁藏布江还宽。
　　William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调好了。hooker，demon，端过去吧。”眼前的两杯红蓝液体，冒着气泡在酒杯中绚丽至极。William调的酒就像他一样“妖娆”
　　仿佛还没回过神，叶盼并未言语，半天才拿起那两杯酒，走向那桌，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便回身走了，那桌似乎在向一个男人劝酒，劝的火热并未注意她。
　　可才刚回去一会，叶盼便见王姐又向她走来，姿态不再款款，似乎带着一丝怒意。
　　“刚刚让你叫William调的酒，调哪里去了，这么长时间，”
　　“我刚刚送过去了啊，就放在那桌啊。”
　　“那桌？我坐的是那里啊，你怎么做得事啊，算了算了，你赶快叫William补两杯”
　　“William刚刚走了……”
　　王妲此时的表情已经算不上好看“什么？你叫我怎么说你好。”
　　“要不我把这钱补上，给他们道个歉。”
　　王妲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你不会以为他们会在乎这点钱吧？你以为他们来这会在意是多喝了两杯还是少喝了两杯？你把他们的酒放到别人的桌子上，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就是丢了他们的面子。我告诉你，那个三少出了名的好面子，后台硬得很，不是我们得罪的起的。”
　　这一番话听下来，叶盼再不通世故，也听出几分利害，懊恼自己的一时的走神，叶盼看向自己放酒杯的那桌，那两杯酒早已不见，酒杯昏暗杂乱，没有人会在意桌上有几杯酒，总有人会点酒补上，互赠酒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没什么人会追究桌上新多出来的几杯酒，被谁喝了也无从得知。
　　“我……”且不说William调的一杯酒动辄几千，就算自己要赔他们也不会差这几个钱。可这酒今晚去哪找啊？
　　“你这生意不会是不做了吧，我们这点杯酒还得催个半天，是嫌我们几个面子不够大还是什么意思？”那桌看等了许久还不来人，有两人便坐不住了。
　　王妲一看来人就是那三少，马上堆起笑脸“怎么会呢，是这小丫头不小心搞错了地方，William又刚好下班了，三少您看想喝别的什么，给您打八折。“
　　“你们这禁城里不管什么都比别家贵一些，来你们这我就不是缺这个钱，就是一个面子，今天我这钱花的不爽啊。把你们经理叫来。“那人看起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并不想就此罢休。
　　此时酒吧东南角一个幕布挡住的座位，突然掀起一角，里面的人似乎被这场闹剧吸引，准备看场好戏。
　　叶盼站在那不知该怎么办，只觉得今天算是完了。要是能赔钱谈和也就算了，可这些纨绔子弟哪在乎这点钱。
　　“哟，这是怎么了，小叶子你惹祸了啊。”转身看着那个男人，“这不是三少吗？何必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今天就卖我个面子，这酒我再调两杯，钱算我账上，别为难她。”说话的人不是William还是谁。他怎么又回来了？叶盼有些惊讶
　　被叫做三少的人眼神一闪，看清来人后，顿时收敛了不少似乎对他有所忌惮，“不敢不敢，顾少既然开口了，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我不过是想在这喝酒，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这局面转变的太快，叶盼惊讶得一时没回过神来
　　王妲的惊讶不比叶盼的少，这个William平时一向嫌麻烦，懒得管这些闲事，今天倒是转性了，更奇怪的是刚刚还劝不动的三少竟然会听他的。
　　“工作了，惹祸精。”William一个响指叫回了叶盼的魂
　　叶盼此时看着William，总觉得他刚刚走的那一趟，就是去剃了个毛，这属性一下就从孙悟空变成了如来佛了。William回头对她露出了招牌笑容，吹了声口哨：“别太崇拜我，小菜一碟。”
　　我错了，还是孙悟空没错。叶盼对着这个救命恩人，实在忍不住翻出白眼。
　　终于等到换班，叶盼像往常一样匆匆忙忙的赶回去，走时William还在调酒，似乎在等谁。
　　一杯酒落的时间，那幕布后，一个男子慢慢起身，不知他是何时坐在这，又为何此时起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使他看起来更加挺拔。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踱步向吧台，看似漫不经心，可每步都好像踩着点般优雅。
　　“一杯blue blood。“低沉的嗓音灌了酒
　　“今天怎么有空来’视察’了，赵老板“William看清来人后有些惊讶，很久没见他来这了
　　“怎么，在我这调酒，没有委屈顾少吧？“他问得并不真诚，，单手撑着桌子，视线却落在远处的大厦上。
　　“还凑活。“
　　“刚刚麻烦你又跑一趟了”答非所问
　　“不麻烦，这不也是为了您的酒吧吗？在其位谋其事。”William抿了一口酒
　　看着眼前认识几十年的这个人，小时候在院里赵滨南最不招人待见，沉默冷淡，他一时心软，便和他做了朋友，没想到这一做便是二十多年，他成为那个不愿离开的人。人都说他阴沉他不过是不愿与人多费口舌罢了，偏自己愿意与人费口舌。
　　“那个女的。”他一顿，“ 处事能力这么低下了的员工是不是该裁掉了。”他说得如此轻松，却魄力不减。
　　William眼神一暗“她不过是在这做个兼职，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
　　“兼职？还是学生。”
　　“嗯，h大的。”
　　“哦？是吗，h大，h大的校长可是个难搞的角色啊……”顾滨南视线一转，若有所思
　　“我看你倒很护着她。” 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半晌，William停下手中的动作，笑容中带着嘲讽“我护着谁和顾少有什么关系？”。
　　顾滨南没答什么，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便又消失在黑暗中，若不是见到眼前这空酒杯，William都怀疑自己今晚是否真的见到他了，他总是这么吝惜自己的时间。
　　“再见。”拨开额前的碎发，恢复一往的轻佻，收起酒杯。
　　熄灯，四个人都已经在床上
　　“你们认识齐思源吗？”叶盼突然想起
　　“齐思源学长啊，我们院学生会主席啊，今年刚退的，我竞选的时候跟他说过几句话，话很少，但没什么架子，岳希你也看到了吧，你问他干嘛。”陈冉冉抬起头看向叶盼，黑暗都掩饰不了她脸上的八卦。
　　“没什么，听别人提起，就想问问。”
　　这种话题，岳希竟然没有插话，真是有些奇怪。
　　“岳希，你睡着了啊。”
　　没有回应
　　“怎么睡这么快啊，今天。好了，那我也睡了。”
　　夜很深了
　　对床床板还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岳希第一次这么庆幸这是个夜晚，浓重的黑幕可以遮挡一切，她的颤抖，她的眼泪，每次听到他的名字心还是忍不住抽搐，她不敢多说一句有关那个男人，怕随意一句就会暴露她一直深埋的回忆，她曾经那么爱过的人，像中毒一样，她都不知道她的青春除了他还有别的什么。
　　可是他们之间好似在第一次相见就被绑上了绳子，分手后，她删除一切的联系方式，以为再无交集，可是三年了，他们却还是在同一所学校相遇了，当她在学生会竞选的门外远远的看到他，她不知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惊喜多一些。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却一眼也不敢再多看，她害怕真的是他，害怕他看到自己，害怕自己在他面前无法保持冷静。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不管过了多久，在他面前依旧不堪一击。只是远远的一眼，就在她心里掀起汹涌波涛。她只能选择又一次落荒而逃，
　　感情中放不下的那个人总选择以逃避去面对，掩饰自己的在意。
　　是啊，有多少个像此时一样的夜晚，她也想像以前那样放肆，不顾一切回到他的身边告诉她自己还贪恋他的好。可是她哪来的资格，如果不是当初自己最后的多疑和懦弱……
　　然而此时的叶盼也还未入眠，今晚的事仍让她有些心悸。她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William，她一直是个心思细腻的女生，William似乎是用轻佻掩盖了他真实的情绪，那时保护她的William，反而让她有些陌生。
　　今天两人的梦来的比往日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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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第三章了，不知道写的好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