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区巷弄》怔之灵

2、往事

　　“哎。”
　　“哎——”
　　“哎……”
　　“诶诶诶，”李舒乃受不了，给了她一个爆栗，白眼道，“够了没，还没完没了了？”
　　南栀子摸摸头，苦哈哈地说：“我觉得我爸有什么事瞒着我，他最近都没咋搭理我。”
　　“他平时就很搭理你吗？”李舒乃反问。
　　“没有啊，但是最近频率更低了，而且，我已经撞见他喝三次酒了，凭我的第六感，他一定有什么事。”南栀子摸着下巴，认真思索她爸到底发生什么事。
　　“该不会卖假药了吧。”南栀子小声嘀咕。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像你爸这种滴酒不沾，过年酒宴也只喝花茶的人，一连多次被你撞见喝酒……你爸该不会在外有新欢了吧，示爱失败，借酒消愁？”李舒乃继续道，“虽然你爸走禁欲系，但男人总有七情六欲嘛。”
　　“滚你的吧，我妈去世十几年，我爸要是有新欢早有了，我宁愿相信他卖假药做贼心虚借酒消愁呢！”南栀子愤愤道。
　　“诶诶诶，有你这么想自己爸爸的嘛，就不能盼点好的。”李舒乃对她的脑洞感到头疼。
　　“舒乃，”南栀子突然严肃道，“你说卖假药最轻要判几年啊？”
　　“去你的。”

　　现在是正午，药铺正在休业。南诚躺在柜台后的躺椅上，脑子一团糟，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很快就陷入了黑甜。

　　“南诚、南诚，别睡了，呈颢说今天你不用等他了。”同桌推了推他，唤道。
　　但是南诚只觉得眼皮子重，睁也睁不开，答了声“知道了知道了”便自顾自睡下去。
　　同桌摇摇头，不一会儿，便走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好像睡到教室都没人了，不，连学校都没人了，教室的电闸早被保安关掉，奇怪，保安是没看见自己这么一大个人嘛。
　　可是这里好黑啊，而且我还是好困啊，要不继续睡吧，睡到天亮再回家吧。
　　好困啊。
　　“南诚、南诚，别睡了，这里又阴又暗，你没盖被子会着凉的，跟我回家吧。”
　　“南诚、南诚……”
　　“唔……”南诚微微睁开眼睛，费力地想在黑暗中看清。
　　“是呈颢嘛，呈颢？”
　　“嗯，是我，我们回家吧。”
　　“嗯、唔……我脚麻了，站不起来……”南诚道。
　　“来，我背你，慢点。”
　　两人走在黑黑的小道上，南诚将头伏在谢呈颢的颈处，闷闷道：“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谢呈颢声音沉沉的。
　　“没事，晚了没关系，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南诚说道。
　　……
　　“好了，你家到了，自己能走进去吗？”谢呈颢小心地将南诚放下。
　　“可以。”南诚有些羞涩地站在他面前，搂住谢呈颢的脖子，轻轻吻了一下唇。
　　“晚安。”说完这句话，南诚的耳朵也已经熟透了，逃似的进了屋。
　　“晚安。”谢呈颢笑了。

　　“南诚，对不起，”谢呈颢坐在车里，看着追着车子跑的南诚，流下眼泪，突然，，把头伸出窗外，喊道：“南诚，等我，一定要等我！”
　　“小颢，快把头伸回去，危险，伸回去！”
　　“可是呈颢，你能不能别走啊，等真的好辛苦啊……”

　　“你为什么不等我！”谢呈颢愤怒地指责南诚，“为什么，难道就这么难吗，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他颓然地抱住头，跌坐地上。
　　“呈颢你太天真了，很多事情，不是像小孩子拉钩保证就永远不变的。”
　　“不是我天真，是你太……”最后两个字，谢呈颢没有说出口，他觉得他是个笑话，这么多年坚守的一个承诺，恍然，就崩塌，原来是他看错了。
　　“总之，现在的我，过得很幸福，也希望你幸福。”南诚搂过身边的女儿，决然走了。

　　“我的信呢？”南诚问女人。
　　“烧了。”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粗鲁地吼别人。
　　“可是我已经跟你结婚了，那些东西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每天对着这些东西不切实际地留恋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对我公平？”
　　“嘭。”一记重重的关门声。

　　“妈妈睡着了，叫不醒，”两岁的南栀子瞅着冰柜里的女人奇怪地问爸爸，“妈妈不闷吗？”
　　“乖。”

　　“南诚，”谢呈颢亲昵地亲了一下南诚的头发，“我让同学发短信给你去聚会你为什么不去？”
　　“我、我……”南诚有些恐惧地看着谢呈颢。
　　“也不告诉我你的地址，我还想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好不好，有没有对当年的事后悔。”
　　“有没有对当年的事后悔！”
　　“你、你，别这……样。”南诚喘不过气来，他用力地想扒开谢呈颢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却怎么也扒不开。

　　“南大夫、南大夫……”“嘭嘭嘭”门外有人敲门声。
　　南诚吓了一跳终于醒来，梦魇了。
　　南诚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去开门。
　　“不好意思啊，刚刚在打盹，”南诚让大妈和抱着的小孩进来，坐在问诊座上，问道，“怎么了？”
　　“小孩儿这两天老咳嗽，还挂鼻涕，我想请您给抓两服药。”
　　南诚点点头。
　　“孩子，伸出舌头让叔叔瞧瞧……”

　　“好了同学们，现在拿出你们五彩缤纷的作文本，”阿燕停顿了一下，打开PPT，继续道，“想必大家都看过我给你们批的内容了；没看的也别吱声，太伤我感情了，就当你看了。好，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我给你们的作文题，请各位大声念出来。”
　　“一位考生面试……”好的，底下开始群魔乱舞。
　　“念完了没？”阿燕问。
　　“念完了。”底下回答。
　　“很好，下面，请浩楠同学回答一下你看完这个题目时，是怎么想的。”阿燕道。
　　迟浩楠站起来，心不在焉道：“就深入浅出，层层递进啊，告诉我们蛋饭的不同做法和中西方差异吧。”
　　“好的，你坐下，下面请小花同学回答一下。”阿燕继续道。
　　小花是南栀子的外号，班里同学给取的。
　　南栀子尴尬地站起，叹了口气，说：“就可以从不同角度写啊，如果从应试和求职角度，如何展现实力让老板赏识啊；还有通往成功的角度，如果你不会，但是你诚实，还是会赢得面试官的喜爱的吧。”
　　“你的想法和角度是对的啊，”阿燕道，“但你怎么每次都写偏呢，第二次上交的还是偏。”阿燕摸不着头脑。
　　“可能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吧。”南栀子闷闷道。
　　“坐下吧，”阿燕叹口气，“你下课留一下。”
　　“哎。”南栀子也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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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慢慢要展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