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1号》一生念白

22、雪中庙会偶遇故人

　　眨眼，年关将至，京西城也变得热闹非凡。大街小巷都挂上了灯笼，还摆出了很多平时没见过的小摊，听墨痕说京西城在年前会有逛庙会的习俗，店里关门的时间也会较往常更晚一些。
　　我和卫雨便约好腊月二十晚上一起去逛庙会，卫雨说喻言止说要请我和墨痕吃饭，吃完一同去逛。
　　“为什么喻言止要请我们吃饭呢？”我满脸疑惑。
　　“大约是哥哥和他讲了我们的事吧，谁知道他要干嘛！”卫雨满脸嫌弃。
　　“他...他这是代表你哥哥么！”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就这性子！特别爱替我哥哥做主，瞎操心。”
　　“好吧，那明天见！”
　　告别了卫雨，我独自一人走在京西老街上，虽说庙会明晚才正式开始，但不少摊子都已经摆好了，一路各种新鲜玩意让人应接不暇。
　　我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想买的东西太多，但我的荷包太瘪，只能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这时，一个反光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这东西似曾眼熟，是一面古朴的铜镜。我拿起来细细看了看，这铜镜似乎有些陈旧，镜面上有许多细细的划痕，而铜镜的反面是一颗树，树下还飘荡着好多绒花。
　　“这是......”
　　“这是合欢树，这些是合欢花。姑娘，好眼光！”
　　我抬头看了看这小贩，知道他下一口必然是要开始推销了。
　　果不其然，他说道，“姑娘，你定是是铜镜的有缘人！请务必带走它！”
　　“......”
　　“姑娘，你是被铜镜选中的人啊！”
　　“......”
　　“姑娘，信我！你是第一个拿起它的人！”
　　“......”还不是因为这个镜子太破旧了，没人会想要！
　　“姑娘，只要99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99文钱，杀猪呢！
　　听完我转身就要走，“姑娘，别别别，1文钱就带走！”
　　“......”这价格降的也太快了吧！是根本没人要买的意思咯！
　　“姑娘，1文钱还犹豫啥呢！1文钱相当于不要钱啊！”
　　“那你索性不要钱啊！”
　　“......”小贩被怼的哑口无言，“姑娘，我上有老下有小，1文钱对于我也是钱呐！”
　　“好好好，我买了便是！”我从荷包里掏出一文钱递给他，他把铜镜放到我手里，还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我拿着这镜子欢欢喜喜地回了庙里，“黑土，你看我买了什么！”
　　“一面铜镜？”墨痕看了看我手里的铜镜，觉得也没什么特别的样子。
　　“只要1文钱哦！我是不是很勤俭持家！”我举起镜子在墨痕面前晃了又晃，“那小贩还说我是被铜镜选中的人呢！”
　　“......这你也信？”墨痕无奈地摇摇头。
　　“万一是真的呢！”我当然不信，但还是想唬唬墨痕。
　　“这铜镜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小贩有说这镜子的来头么？”墨痕突然问了一句。
　　“额...我没问！”我挠了挠脑袋，“对了，明天卫雨约我们去长生楼吃饭，吃完一起去逛庙会，卫霖和喻言止也去。”
　　“好。”

　　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日却又飘起了雪，不过雪很小，完全不影响大家出街的兴致，反而这飘扬的雪花为庙会带来了一丝氤氲浪漫的感觉。
　　喻言止定了五楼一间靠窗的雅室，不过因为天气太冷，屋内生了暖炉，窗户也都紧闭，不能领略窗外雪景风光倒是有些遗憾。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从过年的习俗琐事聊到朝堂的国家大事，眼看墨痕和两位公子聊的甚欢，我和卫雨悄悄使了个眼色，卫雨会意。
　　“哥，我和长歌先出去逛逛，你们再多聊聊~”
　　“好好，你们路上小心！”喻言止抢答道，“你哥有我照顾呢，还有墨痕兄。”
　　“略略略~”卫雨朝喻言止做了个鬼脸。
　　“一会我们就去找你们，路上小心一些，切勿莽撞。”卫霖开口道。
　　“你也小心，表妹。”墨痕也叮嘱道，还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我们知道了，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说完，卫雨拉着我就往外跑。
　　外面的雪比刚来的时候大了些，不过倒也不冷，我们带上斗篷的帽子，直接冲进风雪里。
　　路边的小摊都支起了遮雨的布，倒是挡了不少风雪，卫雨拉着我兴奋得说，“其实往年我也都有来逛庙会，只不过都是跟着我哥和喻言止，他们不爱在这些小玩意上停留，通常都是走马观花，没一刻钟就逛完了。”
　　“那岂不是很无聊？”
　　“那可不，我还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逛呢！”卫雨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把昨天一文钱买铜镜的事告诉了她，她便拉着我去找那个小摊，结果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昨天那个摊子。
　　“大约是生意太好，所以提早收摊了？”卫雨疑惑道。
　　“不可能吧，看上去也不像是生意很好的样子。”我仔细回想了下昨天的摊子，因为目光完全被铜镜吸引，完全没注意到这摊子具体是卖什么的，大约是不值钱的古董之类的？
　　“那算了，我们去找别的好玩的东西吧！”
　　“好！”我们俩就手拉着手沿着小摊一路闲逛。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我们都愣住了。小摊的遮雨布只能遮住摊子周围的风雪，路中间反而是有飘扬的雪花。而我们此时正站在风雪里，雪花轻轻地飘落，落在我们的帽子、肩膀和心里。
　　有一瞬间，我觉得对面的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将眼睛望向了卫雨。
　　“好巧啊，卫小姐。”
　　“你好，秋小姐。”卫雨尴尬地作了回应。
　　自从卫家取消婚约之后，我再也没去过素衣阁找过秋桐雨，我认为既尘埃落定，便就不上门叨扰了，何况不久，秋桐雨就要嫁入苏家了。只是秋桐雨这脸上并没有即将嫁给心爱之人的喜悦，只有阵阵愁容。我不禁有些疑惑了，明明喜事将近。
　　似乎感受我的目光和疑惑，秋桐雨收起了愁容，露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感谢卫小姐成全，希望能得到卫小姐真诚的祝福。”
　　“祝你们百年好合。”卫雨回道，“长歌，我们走吧。”
　　“恩，好。”临走时，我侧头看了眼秋桐雨，视线不巧和她对上，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心头一紧。
　　“小雨，你和她见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