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YUNSESIR

3、003

　　“喂，你认识沈诀吗？”我向对面那个又矮又胖的老头问到。
　　那个老头似乎有些讶于我同他讲话，许是笑了几声，我的耳边传来‘嘿嘿’的声音。
　　“你和他关系这么好，竟然不知道他住在你隔壁……”我模糊的透过门上特意凿的洞看向他，
　　我没有作答。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沈诀能够频繁的进出我的居所，他来去都出人意料，毫无规律。
　　我的耳边又响起那个老头说的话，我站起身来，故意放轻脚步靠近灰尘遍布的墙边，我将耳朵附上去，试图听到沈诀的声响。

　　交谈声，这隔音不错的墙壁令我没有听清丝毫，他们的说话声就像被闷在闷壶一般，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我从床底摸出眼镜，吹了吹上面的灰后戴上，世界突然变得清晰，我走到门边透过那个正方形的洞朝对面叫了一声。
　　“喂，你看没看见谁进了沈诀的房间？”我刻意压低声量，怕被沈诀听见。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他灰头土脸的样子，他脸上的那些伤疤着实让我有些渗，我并未问过他那些疤是如何来的，怕是问的他也不会说。对于沈诀这个人，我并未见过太多次，只是每一次见到的他都像是第一次见到的人一般陌生。
　　真好奇他是个怎样的人。

　　那个老头慢慢的从床上爬下来，我此刻算是清晰的看见了他脸上的肥肉，他挠了挠后脑勺，又故作神秘的朝我招招手，我向门边靠近了些许，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
　　“你可真是问对人了，我这房间在他对面，可是真真的看见了一个男的经常进出他的房间，还梳着大背头，身上的西装估计都够我向那些医生换好多袋烟哩……”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进出我的房间？我在这可是没出过我房间的…”我问出了我一直以来的疑虑，从第一次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房间门口开始，我便惊奇于他竟能离开他的房间，直到后来他越发频繁而又自然的出入，那些医生又对之视而不见，我只觉我的脑海里一片浑浊。

　　“你可别把我当作什么都知道的人，我和他可是连话都没说过的，只是我从他刚来开始便透过这门洞看他，总觉着他清醒得很，可是那天又看见他在你门口撞门，哎，算了算了，我就觉着是我想多了……”那个老头摆了摆手，又坐回了床上，“我一个精神病院的老糊涂，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我感觉我的脑子里面所有的思绪都开始混为一团，我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我的身体开始难以控制，只是耳边传来‘哐哐’巨响，以及脑袋上面传来阵阵刺痛。

　　从我来到这个地方开始，我的记忆便是断断续续的，在一天里我总会失去那么几个小时的记忆，那是一片黑暗的，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每次睁开眼，身上总会有不同的部位痛的发紧，对面的老头却又每次都会像是同情又嘲笑般的数落我是这地方最疯的人。

　　我轻触一下额头，疼痛使我感到清醒，或许唯有疼痛才会让我感受到我的生命。我甩甩头，试图想起些什么，结果却一如从前般毫无所获。

　　我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想念我无从了解的沈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