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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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还记得我吗？”
“啊？”肉铺店老板站在蒸笼后，隔着一片散发着包子香味的蒸汽，有些茫然地看向说话的年轻人。
“之前来你这买过三个肉包子的。”爵读漫不经心道。
就是那三个狗都嫌臭的包子，某人在心里补充道。
老板大概四十好几，鬓角略微斑白。
他的双手此时正提着好几屉蒸箱，爵读突然间的出声让他呆滞在原地。
爵读眯了眯眼睛，视线不经意扫过老板十分平稳地双手。
体格不高大，但是双臂似乎异常有力。
粗活干多了？
只是……为何模样有些畏缩？
系统：“……”
系统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如果它有眼睛的话。
虽然爵读模样生的极好，但是眼神有些过分冷淡。没有微笑天使光环加成，直接跟别人说话，简直跟在葬礼上让人安息一样。
此时隔着一片雾，乍一看就上是提着把枪的冷面杀手。
老板觉得他就是随口问了一句，不管他答什么，爵读下一秒都会直接掏枪出来说“我是来取你狗命的”。
所以老板唯唯诺诺半天都没敢动，反倒是爵读有些等烦了似的，直接道：“你家肉包子能再给我三个么？”
“可、可以。”老板一个激灵，迅速将蒸笼放下，熟练绕到另一端，打开盖子，挑了三个又大又漂亮的包子，拿塑料袋装好，递给爵读。
爵读接过包子，递钱给老板，似是随口问了句：“上次你好像不是从那个位置拿的肉包子？”
“啊？那个？”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好几个地方都蒸着肉包子呢，刚刚那屉是最新鲜的。”
“唔。”爵读应了声。
“所以您…… ”
“？”
“能不能不要砸我的店？小本生意，要不您下次来，不，以后来都不算您钱，当我请，您看行吗？”
“……”
这时候应行，还是不行，好像都不大合适。
爵读默了默，坦然回道：“既然是小本生意，就算了。”
系统：“……”脸呢？都和到肉包子里去了吗？
“看你这年纪，也有个孩子了吧？”
“是的，是的。”老板有些腼腆地笑道：“有个女儿，还在上高中呢。”
“什么学校？”
“玛丽苏学院！”说着老板胸脯挺了挺，好像对此极为骄傲。
“……噗。”
“？？？”
“咳，我的意思是这可真巧呢。”爵读垂下眼睫，虽然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但是没有了眼神的凌迟，给人的感觉瞬间温和不少。
何况爵读的声音还稍微放缓了些：“我在玛……同一个学校上班，可能认识你的女儿呢。”
“真的吗？”老板也顾不上害怕了，倒是有些紧张地问：“我的女儿……她在学校怎么样？”
爵读想笑的时候还是笑得出来的，此时他笑得很内敛道：“你女儿贵姓？”
“……”老板也发觉自己无缘无故这么问很让没头绪，“她叫上官雪儿。”
爵读：“哦，那可熟着呢。”
“真的？”老板好奇道：“还没问先生您是教什么的呢？”
爵读：“……”我还能教什么？教学生如何摆放清洁用具么？
“嗯？怎么没在这见她？”爵读面色极为自然，随口转移话题。
“还在叛逆期呢，每次一到周末就没影儿了。”老板笑着摇了摇头，想到什么又突然僵住，小心翼翼试探道：“先生……我的店可以给您，没有关系，但……您能不能放过我女儿？”
爵读：“……”= =
系统：“哈哈哈哈！宿主你是不是长了张土匪的脸啊？”
爵读扯了扯嘴皮子，没成功：“我长什么样你不清楚？”
系统：“那你就是空有土匪的气质没有土匪的美貌！”
爵读：“……滚！”
爵读提着包子，让系统开了微笑天使光环，漫不经心走在街道上，时不时对视上一个颜狗送张笑脸涨涨值，同时在心里和系统对话。
“她跟上来了吗？”
“跟上来了。你在这里绕了好几圈，都晃悠一个上午了，怎么回事？”
“就是一不小心有了点小发现。”爵读嘴角笑意深了些，引得刚巧看向他的女生脸不自觉红了红。
“你说女主到底为什么一直跟在你身后啊？”系统语气很酸楚，“每次一见她，就想到她的坚强值，在一对比你的……货比货得扔！”
爵读：“……能不能消停点。还想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跟着我了？”
系统立马乖乖地回答：“大佬您讲。”
爵读漫不经心向后看了一眼，恰好对视上隔了好几个身位的少女的眼神。
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也令人厌恶至极的垂涎。
爵读转过头淡声道：“我是她——最后的作品啊。”
——
爵读走在大街上，看着闪得正猛的太阳，有种身体轻飘飘的错觉。
系统：“不是错觉。”
爵读：“？？？”
系统说是天道开始不能容忍宿主的存在了。
爵读：“什么鬼？你不是说你跟天道是互补的吗？”
系统：“我是啊，但是天道不喜欢我啊。”
爵读：“互补关系还能不喜欢？”
系统鄙夷道：“你知道修真小说里的心魔吗？修真者和心魔也是一体的，接近互补的存在。”
爵读愕然：“……所以你他妈是心魔类的？”
系统：“不然还能是主体么？”
那我要你何用？！
系统：“所以你抓紧时间吧。这个世界你最多待到明天呢。”
爵读：“你信不信我崩给你看啊？”
系统：“你来啊。”
——
爵读这个人说崩就崩。
开着微笑天使光环，躲在路边转角的地方。
一有人经过，就蹿出来。
得一个风流值。
然后立马朝这人微笑。
得一个温柔值。
最后开口说声下午好。
本来没什么的，但是开了微笑天使光环的爵读把声音压得再死也是尖锐的海豚音。
愣是把原本沉浸在他盛世容颜里的颜狗吓得花容失色。
……然后再得一个风流值。
关键是被吓到的人也不能打他。毕竟人家是在……问好。
系统：“妈蛋，真的好生不要脸。”
一个下午，硬生生把风流值刷过关，而温柔值也差不多了。
不过顽皮值依旧涨得慢，毕竟一种耍人方式只能得涨一次值。
“宿主，你的顽皮值还有十才算决斗成功。按照你闯祸的尿性，你再皮一次就可以了。”
爵读听罢依旧冷静，踱步走向了玛丽苏学校。
——
“你想干什么？”
警察老大在他临走时友情借他一个套在耳朵上的通讯器。不过一整天了都没人讲话，爵读都忘记了它的存在，此时乍一听到老大的声音，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爵读自觉是个干大事的人，哪怕心里吓得炸烟花了，神色还绷得挺自然，脚步连停顿也没有。
“引蛇出洞啊。”爵读转身走到一处较为嘈杂的小摊旁边，混在一群人里，哪怕在旁人看来是自言自语也不为所动。
反正能骗到后面的人就行。
“不要贸然行动，这个女生……很奇特。”老大描述的委婉，而后声音有些沉冷：“胖子被校医室里的椅子砸了脑袋，才会晕过去。收到消息，诊断为重度脑震荡，不排除胖子有可能是跌倒时脑袋二次重伤可能性，但是校医室的椅子可不是塑料凳那般轻巧的。”
“这个女生……怕是有和成年男人媲美的力量。”
“啊，猜到了。”爵读拨弄着手上的招财猫挂饰，语气轻松随意。
之前他问过系统，这些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测量的。
系统说是从小说开始的时候，大概就是爵读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三个天前。
一个星期后，女主的坚强值已经有八十四了。
问题是，爵读被花盆砸中一次坚强值才会涨起可怜兮兮的五。
爵读有系统帮助，身体素质极为强悍，才会很快恢复。如果是普通人被砸中，头破血流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我们来换算一下——
八十四除以五，四舍五入归为整数十七。
意思是——女主三天内被花盆砸中十七次还能活蹦乱跳，朝苍天大喊我还能再活五百年。
这是怎么做到的？金刚芭比吗？
系统：“万一女主是一点一点积累的呢？”
爵读：“涨一点要受什么伤害？”
系统毫不犹豫：“起码膝盖要变青紫。”
爵读耸了耸肩：“涨一点就要青紫，三天时间足足积累了八十四点的女主为什么还没肿成绿巨人？”
系统：“……”
所以女主天赋异禀啊。
——
“不要轻举妄动。”老大的声音很严肃：“小看任何一个疯子，遭受到的，会是无法想象的苦难。”
“疯子？”爵读轻笑了一下：“你有证据？”
“……余娜失踪前，是和上官雪儿在一起……去厕所看的你。医务室里林薇薇失踪，也是上官雪儿搞的鬼，对吗？”
爵读眨了眨眼睛，唔，全中。
第一天中午，爵读脱离胖子一群人后，遇到上官雪儿和西门珈。西门珈被上官雪儿故意打晕，爵读送他们到医务室后离开。约莫不久后林薇薇因为脚扭也到了医务室。
最后犯罪嫌疑人在医务室挑中林薇薇，打晕塞到地下。因此林薇薇一夜未归家。
第一天一下午，爵读守厕所，余娜带着上官雪儿去看了爵读一次。也是那一次，因为那种毛骨悚然的眼神，让爵读察觉到了上官雪儿的异常。
第二天一早，上官雪儿主动拉着余娜去寻爵读，但是爵读避开了她们。最后犯罪嫌疑人将余娜带向某处。
而爵读那一边，见到林依依朝胖子要人。联想到昨天下午女主也在医务室，爵读心里疑惑更浓。不久凑巧惹上德国黑背，犯罪大本营门口被撬，林薇薇找回。
第二天下午，还未完全怀疑女主的爵读被系统告知女主坚强值开始波动，爵读去找人，过程中可能惊动了犯罪嫌疑人。最后结果爵读找到余娜，不见女主。
不久后爵读被告知女主坚强值稳定。
警察老大分析过死者、林薇薇以及余娜的身体上的伤痕，确定作案者为同一人。
再加上如今见到浑身完好无损的上官雪儿。
犯罪嫌疑人是谁还用说么？
上官雪儿想要杀他，作为她的作品。
不过爵读猜测想杀他的原因之二，是上官雪儿疑心爵读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毕竟自己在她大本营的门口拖了一下午的地。不过从另一方面讲，身为一位女生，能将男厕所门口作为基地入口，的确是闻所未闻。
如果不是爵读脑抽蹲守在那，这见鬼的基地可能要大陆板块分裂才能被发现。
所以爵读死的不冤啊。
“我知道以你的眼光和经验，能得到和真相非常相近的答案。”爵读淡声道。
“但是你们得不到任何证据拘捕凶手；因为某位共犯，你们甚至可能会因为他的家世而被上级勒令停止调查。现在你们卡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不尴尬吗？”
“余娜受的伤不算严重，过段时间就可以恢复。这段时间警察可以进行问话，我们有理由先拘留上官雪儿。”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过几天就可以有新的进展了。但我缺的恰恰是时间。”爵读淡淡道：“我作诱饵，可以直接引出两个凶手，不好么？”
“说什么胡话！我不需要以他人的犯险来得到所谓的结果！”老大声音十分低沉，甚至有了冰冷的情绪：“你多大脸？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不一定要全身而退，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就行。”
有的疯子自以为比他人更高一等，从而有资格对他人进行非法的作为。
女主的坚强值莫名其妙成为正无穷，有可能是爆发了某种臆想，内容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是从她愈发扭曲地眼神中，爵读知道唯有彻底毁坏她自认为的信仰，才能将她的思维拉近正常人。待到此时坚强值下降了，抓住这一契机，决斗才有可能成功。
“你为什么没有时间？”老大沉默了一下，竟然问到了完全不是重点的问题。
当然是明天就要被天道踹走啊。
爵读当然不会这么说。
爵读愣了愣，很快开始扯皮：“我是公费旅游来到这个城市，明天就要回去了。不抓紧时间以后可就见不到我了。”
老大：“……你公费旅游还要自己兼职养活自己？”
爵读继续扯皮：“公司穷，送我到这仁至义尽了。”
完了怕老大不信，还多加了一句强调是真穷：“我的车票都是单程的呢。”
老大反应很快：“没返程票，你爬回去啊？”
爵读沉默一秒鞭打自己。啧，叫你嘴快，露底了吧？
幸而爵读还是脸皮够厚的：“所以我干兼职挣钱回去啊。”
老大：“……呵。”
这可真是感人肺腑。
到最后爵读还是决定我行我素，恨得老大直接切断通讯，一句话都没留。
爵读耸了耸肩，全然不在意。
都死过一次了。这次不冒险，最后哭的还是自己。
索性他现在还有些底牌。
作者有话说第9章 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