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中的我们》伊凡诺

2、弈叶（一）

　　“老大，前面好像要掐架了耶！”
　　“笨蛋！一群女人有什么看头的！老大忙着听歌呢！”
　　带着耳机的少年，一股坏坏的气质，硬是把艾森高中红黑色禁欲系校服穿出了花花公子的效果。此乃艾森高中宇宙无敌级别的帅哥，是再世兰陵王，是现世小贾斯丁，是——靠！弈黑！果然不能让你自己编开场白！
　　咳咳！正式介绍：弈黑，艾森学神级别的人物，善文，颜值、武力、社会气值全校前十，校内迷妹一把把，校外仇人也一堆，要不是他是艾森少有可以拿到出国留学名额的人才，学校就毫不留情把他的恶劣事迹全都记过。具体个什么人，一起看吧！
　　弈黑混迹社会，从不打女人（社会老大标配属性），他本想着路过看看就好，突然，他看到一个眼镜上带叶纹的少女，他，改变主意了。
　　前面的女生丝毫没感受到后面那张阴沉沉的脸散发出来的怒意。
　　啪，啪，啪。
　　只听几声鼓掌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入人群，毫不温柔的推开女生。
　　“很好！很想死吗？”弈黑皱眉，冷冷凝视着众女生。刷！他把眼镜女拉入怀中：“我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
　　后面的故事，大家也许都能猜到，少年帮弱弱的眼镜解围，却不料眼镜在日后的校园生活被所有女生敌视，为什么这个弱鸡可以被弈少拥抱，厄运，一次又一次降临，眼镜靠着少年，一次次化解，也曾和少年“分手”，但终究还是走到一起，与少年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考入同个大学，结婚，生娃——end
　　想多了！想多了！想多了！事实是——
　　当众女生被弈黑威慑之时，眼镜女狠狠推开弈黑，丢了个嫌弃至极的眼神：“切！还不赶紧给小仙女们道歉！”
　　啪！就是一掌！眼镜女拍下弈黑的头：“90度鞠躬道歉！”
　　弈黑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眼镜女，如同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般，哪里社会了？
　　“妹啊！”他弱弱地说。
　　“嗯哼？”眼镜女盯着他，你喊我什么？
　　弈黑一个激灵：“姐姐姐！我错了！各位仙女，对不起！”
　　众人石化！
　　“叶白！你你你！他他——他弈黑，你弟？”
　　叶白，也是艾森学神级别人物，善理，走路离不开课本，一般不抬头，0绯闻，0处分，各项活动参与度0，大多人只知道理科有个叶白，却不晓到底是谁。
　　叶白可不管她哥在校多风光，也不管在场之人，直言：“学生有个学生样，看看你这校裤！又拿去改了不是？还带耳机！学校不处分，我把它扣留！还有，说了多少次，对女生要绅士！你看看，你差点堆倒她们！什么你的人，中二又犯了！站直！像个正常人样走路！”
　　众人再度石化，叶白在班里是个好人卡堪比她170身高的大大大好人，待人温柔——为毛现在！对老弟的嫌弃十卡车都装不完的样子啊！
　　“小白，没事啦！本来就是排练话剧，弈黑他生气说明我们演得好嘛~”
　　“啦啦！散伙吧~”
　　女生们回身去社团，弈黑等几个男生开始嘀咕。
　　“老大，叶白——真你姐？”
　　“屁！”弈黑又开始花花公子样，完全忘了刚才是谁一脸怂样，得意地说：“我是她哥！我俩双胞胎，我比她早几秒！是她哥。”
　　远处女生中传来阴森森的声音：“谁我哥啊？”
　　弈黑双腿一软：“我可爱的叶白姐姐~你听错了~”
　　小弟：汗颜！这绝对不是我们老大
　　——
　　艾森，晚自习。
　　弈黑悄咪咪地挪到叶白座位旁。
　　“说。”叶白低头刷着数学试卷。
　　“额~那个~嗯——”
　　“限你在我解题之内说完。”叶白就差最后的计算了。弈黑赶紧贴到叶白耳边，以华少的语速噼里啪啦道：“最近外面都传我怕女人，尤其是那一高和英才的人，已经来两三波人嘲笑我，这叫我以后怎么在这个街区混！姐啊！姐姐啊！下次在外面，能不能稍微给我点面子嘛！我可是社会的焦点啊！”
　　咔！叶白放下笔，微微一笑：“乖乖读书，多好啊！”没门！叫你天天不正经！
　　“弈黑同学！”高阳（班主任）突然走进了：“给我去办公室！”
　　——
　　高阳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世界上最黑暗的，一毕业当班主任，就遇到一个半麻烦。
　　半个——叶白，成绩好，人好，就是人太好！
　　“小白，我数学没写完，你的呢？”同学A。
　　“在抽屉右边那一堆。”你自己拿去抄吧。
　　“小白啊！你不知道这次英语多难写！”
　　“书包里。”你去拿吧！弈黑那儿抄的，答案可靠。
　　“小白，你知道怎么可以出去吗？学校太闷了！”
　　“高仿艾森请假条，理由编上了，教务处绝对放行。记得准点回来。”
　　高阳多次找叶白，不要给别人作业抄，叶白表示：我没给，她们问我要的——放心！我保证她们抄作业不会影响成绩。
　　高阳换个话题，不要在帮别人高仿请假条，叶白表示：那我给真的。
　　高阳：……
　　还有一个麻烦——弈黑！多次违规违纪校外斗殴！
　　“弈黑同学啊！你校外斗殴我不管，但你这次——居然公开在教室‘扰妹’！人家叶白是要学习的，再说，学校严禁恋爱！严禁啊！”高阳拍拍桌子，却听到弈黑噗嗤一笑。
　　“高哥啊~你这班主任太嫩——”
　　“尊敬师长。”叶白突然出现，低语道。
　　弈黑条件反射：“是是是！高老师，高老师！”
　　高阳内心掀起波浪，作为刚毕业的大学生，免不了还带点孩子气，下课和学生玩玩，八卦八卦，是听到过传言弈黑怕女人，原来！是真怕女人——呸！女生，叶白可是班上的好女生！
　　“哎呀！高老师，你既然当了班主任，就要好好了解每位同学，至少要清楚他们的家庭啊！”
　　“嗯。”叶白没走，附和道。
　　“啥意思？”
　　“我俩亲兄妹/姐弟啊！”弈黑叶白同时说。
　　好像哪里不对？叶白瞟了眼弈黑。
　　弈黑一抖：“姐弟！姐弟！亲姐弟！”
　　高阳：“哈？你们不一个姓叶——”
　　“我/她随母姓。双胞胎，如假包换。”
　　高阳看看俩人这默契，在仔细看看，身高都170几，差体型差不多，脸嘛~叶白顺手摘掉眼镜，撩起厚重的刘海，留几缕在前额，将耳边的碎发撩至耳后——这中二之感的碎发，双眼皮——“真是双胞胎！”
　　“老师！请合拢你的下巴。”
　　高阳算是领会到女生刘海的重要性，即使一个模子出来，刘海一遮，也难看出来他们那里像。
　　——
　　办公室外。
　　“白啊！你这么来了。”弈黑搭在叶白肩上笑问。
　　“交英语作业，路过。”
　　“不都交给课代表的嘛？”弈黑吹着叶白耳旁的碎发：“是不是担心我了啦~啦啦啦~承认吧！”
　　“死开！”
　　办公室门口的高阳：双胞胎、双胞胎，双胞胎也不能这么亲密吧！完了
　　完了！被教导主任看到，扣分咋办！我的工资啊~
　　（弈黑犯错不记过，but，班主任要扣工资的说）
　　——
　　叶白的朋友一直很嫌弃她的刘海，厚重而呆滞。
　　“小白小白！我帮你修修这刘海吧！”
　　“谢谢，不用了。”
　　“why？我的手艺很好的！”
　　叶白默默撩起刘海，这一撩起——“额，和弈黑一样，真是他姐啊！？可，这和刘海有什么关系啊？”
　　“你是想被一群花痴女尾随，还是想被莫名堵巷子里？”叶白阴狠狠地一笑，“温柔地”问道，说着，手上的纸片已经撕得粉碎……
　　初一的叶白，即使和弈黑是龙凤胎，但仍和大多数双胞胎一样，喜欢打扮的一样，是个非常“单纯”却又冷冷的女孩纸，直到某一天起，她的世界，刷新。
　　“呦呵！这不是弈黑嘛！”
　　叶白看到脚下多了几个影子，却没在意，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认错了。
　　对方显然不信，步步逼近，极其挑衅地笑道：“呦呵！怎么，有种下战书，没种认，呵！”
　　“认错人了。”叶白抬头，眼神依旧平淡，好似完全不把眼前人当回事，在对方的眼里，这NM是红裸裸的挑衅啊！一拳奏过去。
　　“没吃饭嘛。”依旧是那平平谈谈的声音。她轻松接下了那一拳，紧接着是几个男生的一阵惨叫。
　　“记住，”叶白把几个人逼到墙角，突然一笑：“我就是弈黑，练过五年柔道，非，常，欢，迎，你，们，来，挑，战。”
　　几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看着远去的恶魔突然调头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极其正经地说：
　　垃圾。
　　众人被气得吐血，奈何又打不过，边骂骂咧咧地离开。不远处的女生，不禁吞了口口水，好帅啊！
　　……
　　那天晚上，弈黑和往常一般，天黑透了才回到家。看到叶白和往常一样的，正在煮饭，便一脸兴奋地过去：“炒鱼呢！哎呀！加酱油啊，葱葱葱！别往放了！哎呀！盐又加——”
　　“你，来，啊！”叶白笑得格外亲切，如果忽略她咬崩牙齿的声音的话。弈黑赶紧坐到餐桌边，乖乖地闭上了嘴，愁等会吃饭，如何面对叶白，下跪道歉，还是——却不想，叶白把菜端上桌，先发话：
　　“喂，小黑，‘日’这个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噗！”弈黑差点把刚塞进嘴里的饭喷出，碍于叶白的压制力太强，强行忍住，弱弱地问：“没事问这个干嘛？”
　　叶白虽爱网游，但对其他网络产物是0接触，游戏里也把队友都设成了静音，回弈黑时，以很无所谓的表情说：“今天遇到一群人，说太阳你妈，什么太阳赵日天一堆的。”
　　弈黑脸色一沉：“谁？”
　　“我不认识。话说，日，到底什么意思？”
　　弈黑脸色更黑，他到底说呢还是不说呢，不说肯定会被打死，说——还是会被打死。纠结啊！好在，叶白又换了个问题：“诶诶！最近老说的赵日天又是谁啊？”
　　“额，就一小说人物。”弈黑随口一扯。
　　“什么小说？”
　　“不知——”
　　“嗯？”叶白一记眼神杀，弈黑马上收回“道”字：“不知——哎呀！反正你上网查，网上啥都有。”
　　“真的？”
　　“嗯嗯嗯！”
　　“真的？包括日？”
　　“嗯嗯嗯！”弈黑一个劲的点头，诶——等等，日这个字，不能查啊！但，一切都晚了。叶白默默输入自己的问题，首先看到的是汉语字典的解释，但总感觉不对，干脆把RNM输进去，但回答很模糊。她默默滑到底部，有一群奇怪的条目，嗯嗯轻点，什么要进去了。
　　这会有什么特殊含义？！叶白带着好奇心，一个个点进去，又一个个打开网页。弈黑早在叶白输入问题按下搜索时，已经放弃挽救叶白的道路，在一边玩手机。
　　“靠！这网页的广告怎么×不掉！”叶白看着满屏的广告，标题是什么七旬老大爷不断□□的秘密，什么日韩成人漫画在线看，不停的点×，啪嗒，手一滑，点到超链接，网页自动跳转，而且×不掉，卡在加载状态，叶白一踢桌子，随着带轮子的椅子滑到一边。弈黑在叶白发话时边被惊动，看清叶白点了什么东西后，飞快的放下手机，挡在电脑前面，面色紧张：“那啥！我看电脑中病毒了，那啥，你先出去，我来弄。”
　　“哦。”叶白“乖乖地”走出去。才怪！弈黑的语气成功激起她的好奇心，她默默地看着弈黑删除了浏览记录。夜深，叶白打开电脑，哼了哼，就你会删除嘛，我还会复原呢！不久，弈黑房间的灯亮了，睡得正香的弈黑，猛然感受到一股凉意。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浏览那些网站的记录会有几十次~”
　　“啊！饶命啊！”
　　……
　　不久的某个下午，弈黑叶白难得的一起走回家，路过那个巷子时，一个女孩闪了出来：“我想给你生猴子，请收下！”
　　叶白出于习惯，收下了女孩的纸，然后用一脸懵的表情目送女孩唰的离去，把纸递到弈黑面前，问：“你的？”
　　“怎么可能？！”弈黑也是懵的，“该不会你不认识，就收了人家东西吧？”
　　“额——”叶白有一丝尴尬，连忙转移话题，天真无邪地问：“生猴子是什么鬼？”
　　弈黑的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讲了，叶白肯定会问他哪儿知道的，那天的事还没完，这一讲肯定被骂，他半天憋不出话。
　　“我懂了。”叶白用你已经死了的表情看着弈黑：“和那天的日有关~”
　　“额，额，嗯！”
　　“还敢嗯！”叶白揪起弈黑的头发：“那天你还没解释呢！”
　　“我，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后来也看了！”弈黑胡乱一喊，却见叶白脸色一僵，囔囔道：“你也会复原浏览记录？！”
　　——
　　回答双胞胎日常。
　　因为父母离异，俩人随了爸。老爸平常忙得很，没时间煮饭，双胞胎就申请通校（不在学校寄宿）。
　　早上叶白煮饭，弈黑准备老爸的衣服什么的。上学。晚自修21点半结束。回家，叶白煮饭，弈黑洗衣服，虽然大部分洗得不干净，还得叶白重洗。没办法，谁叫我是姐！
　　放假时呢！叶白宅家打游戏，弈黑在外打篮球或者打架，不过最近，可能临近考试，打架的人少了好多。
　　“四点半了——弈黑！过来帮我打一局，我出去买菜。”
　　“好的嘞！”弈黑擦擦满头的汗，“诶！又穿我的衣服？”
　　“怎么，有意见？”叶白挑眉，又撇撇弈黑这汗透了的衣服，想到房里的空调，低声：“洗个澡先啊！别让你的汗味熏到我的键盘！”
　　感冒可是很麻烦的。
　　“是的是的！我的老姐！”
　　——
　　“阿姨，这个怎么卖？”叶白扭扭头上的鸭舌帽。
　　阿姨刚想回话，菜市场的那头却传来尖锐的女声：“艾森弈黑？！”
　　只见不知哪所初中的小女孩突然冲来抓住叶白。
　　“我不——”
　　“诶！女生！”那女生一脸失望：“抱歉，认错人了！”
　　叶白淡淡一笑：“没事！不过，我认识你要找的人。方便让我传话吗？”
　　女生：好帅的大姐，要不——就让她帮忙吧！
　　叶白：这是那小子的风流债还是什么，希望不是个麻烦，不然，弈黑，你就等死吧！
　　——
　　“哪位？”弈黑看着钟表，叶白八成就在回来的路上，要是她知道自己湿着头发吹空调，岂不完了！一念及此，回电话都没耐心。
　　“老大老大！你上次不是说梨儿他有点异常嘛？我查出来查出来了！”
　　梨儿，说的是弈黑初中到现在的小跟班李安，最近放假都不参与弈黑的活动，包括打篮球，见弈黑就躲，十分反常。
　　“梨儿他有个妹，这不因为他老跟着你，被那号称什么天团的人给记上了，天天啊，在他妹的初中骚扰他妹，威胁他卖情报啊！卖情报啊！”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夸张无比，好像什么大事似的，不过弈黑相信，李安什么都不会说。
　　“继续。”
　　“咳！后来梨儿没应，这几天不跟我们一起，是去护他妹了。昨个儿，好像——好像给打了。”
　　“啥？我的人还敢动！不就待艾森很久没出去，一群渣渣这么嚣张，赶紧处理！”弈黑一拳敲在桌上。
　　“放心放心，我们安排下周——”
　　突然响起开门声，是叶白。她黑着脸进来，拿着黄瓜指着弈黑，微微扬头，斜视再一笑：“给我挂了！”
　　弈黑一抖：“好嘞好嘞~”
　　——
　　按理讲，叶白这次可是终极暴怒级别，后却只是叹了口气：“好了，准备催老爸起床，一个半小时，开饭。”
　　转身，走入厨房。
　　煮饭，杀鱼，洗菜。
　　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
　　一个星期过了，什么也没发生。又到了休假之日。
　　“我出去买身衣服，你给我待着，帮我刷等级。”
　　“啥？你买衣服？”弈黑放下篮球，一脸不信。说给他买衣服他都信，给她自己买，少见。这么多年来，弈黑的衣柜天天都是满的，叶白呢，有也不知道在哪，买菜都穿他的。
　　“对了，你帽子借我。”
　　“你的——算了！喏，给你。”
　　——
　　“老大！”
　　“人呢？”弈黑压低帽檐。
　　“后街。”
　　“后街，真会选地方，怕是忘了我弈少就是在后街一战成名的，哼~走！”弈黑单手插包，一摇一摇的走着。
　　今天的老大，霸气无比啊！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对兄弟义气，有难必帮。可再看老大，感觉他姐马上就要跳出来，喊一句：SB想搞事啊！
　　——
　　后街，那个什么天团的人带了一帮的兄弟，坐在台阶上，叼着个烟头。
　　“来了。”赖何看着逆光而来的单薄身影，缓缓站起身来。看弈黑那要掉不掉的松垮外套，走路一摇一摇，看来这艾森也没挫掉这白脸皮儿的嚣张劲儿。
　　“赖何是吧？”弈黑摘掉帽子，一记不屑至极的眼神扫过去：“喂，想怎么个儿玩法，哥奉陪。”
　　“去沙场。”
　　“呵，这是怕被我打死故意找个儿松和地儿，要怕直说嘛，你发誓不骚扰我兄弟，我现在就走啊~”
　　“切！”赖何直接就是一口唾沫吐地上，“你是出门没带脑嘛？我只是单纯不想被警察找麻烦。”
　　沙地，就一沙堆软土，专门供人联系拳击摔跤之地，里面斗殴可以说是不算违法。
　　咔呲——
　　一行人打开栅栏，人群中的气氛瞬间严肃起来。
　　“场上只准待四个人，你俩，我这俩，中途谁受不了了，自己下去换人。10人为限，出界即换人。”
　　话音一落，人群迅速分开，中央，一方是弈黑郭诺，一方是甲乙。
　　没有任何开始的发令，直接开始！
　　甲一拳袭向弈黑，弈黑微微侧身，迅速抓住那袭来之手，顺势扯过甲，狠狠地将其甩在地上，甲一个踉跄，弈黑则双手抱胸，“轻轻地”踹了甲一脚。“没吃饭嘛？”弈黑大声喊道。
　　“哇——秒杀！”
　　“那谁也太菜了吧？”
　　“我觉得是老大太强了！”
　　听着众人议论，甲觉得面子挂不住，想起身，却被弈黑狠狠踩在地上：“老子不让你起来，你就给我乖乖待这儿！”他缓缓弯腰，抓起地上的沙子，一点一点洒在甲脸上，嘴角的弧度愈发张扬，脚在其背上摩擦来摩擦去，一手控制甲的双手，一手捏着甲的脸。
　　乙想去帮，可郭诺也不是好惹的，乙挨了好几个拳头，想还手，可速度完全比不过郭诺，一步也没前进成，反倒被郭诺一点点逼近接线。
　　“嘭！”郭诺一拳袭其胸口，拳还未至，倒是一声吼吓倒乙。
　　乙出界！
　　嘭！甲也随之被丢出。
　　——
　　近二十多分钟，弈黑还在场内，还有5人可换，赖何那边加上场上的，才5个。
　　不，现在，就3个了！
　　“娘的，这弈黑太能打了吧！”赖何暗自嘀咕，自己必须得上了，但又不敢马上去，他算看透了，这弈黑是越大越起劲，现在去，也是要被KO的。
　　“咋的？不敢上人了？”弈黑挥手甩去满脸的汗，扭扭脖子，眯紧双眼，暗暗降低自己喘气的声音。
　　其实，他的体力也快尽了，他在赌，他装得越强，他的休息时间会越久。
　　“赖哥，不对啊？”一人拉过赖何，压着声音。
　　“怎么不对？”
　　“弈黑没近视吧？”
　　“什么意思？”
　　“我就觉得今天的弈黑不对头，看东西老眯眼，我刚刚看他的手，总感觉怪怪的……”
　　“对啊赖哥！你看他，汗都湿透了，也不见得脱外套——爱装B的人都这样？”
　　赖何听言，挠挠头，细细盯着弈黑，啊~越想越乱，罢了罢了，弈黑这人自己也不了解。
　　——
　　不管怎样，赖何是该上场了！
　　“喂！海生，你下来。”弈黑这边的聂志柏突然喊了一声。
　　“凭啥啊哥！我又不是干不过，不就一群‘sa’nia’皮儿吗？”
　　“下来请你串儿啊。”聂志柏说着走上场，推下了海生，拍拍他肩膀，“崩废话了哈，给我把力气都拿出来喊加油。”
　　——
　　聂志柏，真论实力，比弈黑强多了，别看平日里细腻的如女孩似的，给这兄弟擦擦汗，给你递波水，做做饭，可被他打住院的人可不少，但他有爹，一点不慌。
　　——
　　弈黑心里掐指一算，摸出聂志柏这一出的大概，回头对着聂志柏一笑，轻声喊，聂哥~
　　聂走近摸摸弈黑的头发：“胡来——头发啊！唉，自己悠着点。”
　　双方互相走近，走近，走近。
　　聂志柏与弈黑忽的换位置，弈黑揪起赖何的小弟，聂志柏一拳和赖何扭打在一起。
　　讲真，赖何想和弈黑打，倒不是害怕聂志柏，就是好奇这个弈黑为什么奇怪。他小心翼翼躲着聂志柏的拳头，不知什么原因，聂志柏下手也不如传闻中狠，这倒给了赖何机会，突然借住聂志柏一拳，猛地一扭聂志柏的手，拉下聂志柏，踩在他肩上跳到其身后，飞快前行拉过自己的小弟，让他躲过弈黑的一掌。
　　小弟回身和聂志柏缠在一起。聂志柏心头感到焦急，看到弈黑示意OK，放弃拉回赖何打的念头。
　　“高手过招，就是不一样啊！完全看不清啊！”
　　“哇！这样都可以？！”
　　“老大加油！呜呼！”
　　众人鼓掌的鼓掌，喊加油的猛喊。
　　片刻间，弈黑已和赖何接了好几招，弈黑感到吃力，一急救后翻抓沙，倒处洒，有时快抵不住就抓赖何头发，各种无赖打法尽使上，若要自己下去了，虽然吧，还可以换4个人，但绝对打不过这俩人。
　　老天不会叫哪个人的所有都顺利，就像现在——弈黑洒的沙，进了自己眼睛，抬手揉眼，赖何直接抓住他的手，弈黑胡乱地后退，猛的一摔，拽着赖何落地。
　　聂志柏看着更急，想帮忙，结果出神给对方狠狠的糊了一巴掌。
　　——
　　落地那瞬，估摸着是被碎石刮到了，弈黑暗哼一声。赖何反正摔下去压得是弈黑，没什么感觉，就是听着弈黑这大喘气的，细得要命的手杆子，脑子有点懵，一直盯着弈黑，想将他看个透。
　　弈黑被赖何“gaygay”的眼神恶心到了，蓄力翻身，想反压赖何。
　　咚！嘶——弈黑双肩被紧锢在地。他转头，看到了——
　　一身黑衣的家伙按D一个疾跑冲向沙场，抓着栅栏，蹬地一翻，也不管是哪家的兄弟，直接踩在别人肩头，一点，跳至中央。
　　“再动我妹试试！”
　　——
　　时间倒流一波，十几分钟前，弈黑真愉快地帮叶白刷着游戏。
　　他习惯性地取消了对好友及队友的静音，叮咚——聊天窗口立即弹出：
　　叶白姐姐，弈黑去了没？
　　啥？我是弈黑。
　　什么鬼！你这时不应该being hit吗？
　　弈黑脸色惊变，闭眼，回想叶白出门时的神情，再睁眼，寒芒突显。拿起手机，连屏幕也不看，边穿着鞋边拨号：“告诉我，你的地址。”
　　“谁啊。”
　　“说就是了！快点！”弈黑对着手机一吼，满屏的唾沫。
　　“沙，沙——”
　　弈黑挂掉电话，一路疾跑。
　　——
　　“我勒个乖乖，胸这么平的女生——”赖何丝毫没有感受到身后弈黑那想杀人的眼光，还坐在叶白身上，拉开她外套。
　　“想死啊！”弈黑，叶白，聂志柏齐齐吼道。
　　全场震惊，安静——猛地躁动起来。
　　俩个？
　　那是女的，还是？
　　传说中弈少的姐，不！妹？
　　什么鬼？
　　弈少一家都变态啊！
　　诶诶！这算什么结果。
　　老赖，还不从我叶姐身上起来！
　　赖何脸一红，连忙起身，刚要伸手拉叶白，聂志柏和弈黑早已一人一手扯起她。
　　“我实力不如我哥，你们连我对付都这么吃力，必须算输！”
　　弈黑没空高兴叶白叫他哥，细细地轻拍掉叶白身上的灰，叶白也没管身边的这群爷们，手伸进背后直接撤出束胸：“以后别找自找没趣了！”
　　“当然当然！”赖何撇过头，不敢看那束胸。下面的人喊着叶姐威武，吹着口哨，聊聊恩怨，该散伙喽！
　　东边的天空微微泛自，点点星光闪烁着。
　　叶白脱下外套，往腰上一系，回头：“喂！要不一起吃顿饭，等会儿带你们找靠谱的医生看波，药费我只出一半啊！”
　　“冷，给哥披上。”弈黑沉默许久，开口，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叶白披上，看着她，看着，把她紧紧地拉在身边。聂志柏站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赖何满脸欢喜的答应着，招呼兄弟伙跟上。
　　“有料有脾气，要不我整来给你们当嫂子？”
　　——
　　老实交代，第几次了？我压着怒火。
　　她心虚，我感受的到。她看着天花板，切了一声，还不是你瞎捣鼓些事。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聂志柏暗暗递过创可贴，我接过撕开，想为她贴上，可心里难受得紧，烦躁，又压抑，一种感觉卡在嗓子眼，感觉有东西要涌出眼眶。
　　白痴，自己贴。
　　到底几次。
　　我其实有点害怕听到答案，她越是沉默，我越慌。
　　“三年三十七次。”聂志海晃晃手。
　　别瞎说，我好歹也是有脑子的人，不知道用嘴谈嘛！她起身伸个懒腰，回身入房。
　　都你整的我！我怒视着聂志柏。
　　聂志柏：“这——谁叫你当初自己傻，信了我的啊~”
　　——
　　嗯，分析来分析去，应该是他的问题，我虚啥啊！
　　算！回房，聂哥自己和他说吧！
　　呵呵，我突然想到去年暑假，那个如墨姐姐好像很羡慕自己，真不懂，我有什么她可羡慕的资本。
　　房内，一本不知放了多久的本子，被翻动，唰——
　　看来艾森也治不了了这皮猴！
　　一页一页往前，往前，从那天开始：
　　离离离！都走吧！干嘛走了不带走弈黑，还得给他做饭吃。
　　睡！一天就是睡！扔下零钱就睡！不就女人走了么，颓成这样，搞鬼哦！
　　哎呀，你家儿女真乖，呀！又第一！哼哼！那又怎样，还是走了，什么意思？
　　呐，你要吃饭，自己摸钱去
　　……
　　弈黑，从小给惯着，叶白，从小给累着，那女人总是叫她学这学那，还有——一定要照顾好弈哦！他以后会保护你哦！
　　好呢！叶白睁着大眼，欣喜地答应着！但一切都是骗局，而已。
　　她走后，叶白不再做饭，不在讲话，她只打游戏，只打菜，讨厌着弈黑，这个甩不掉的麻烦。
　　外面下雨了，她好似只有一个人，脱去外套，披着，不急不慢走在雨中，等着来辆车撞她。
　　又等着找个好时间，还是做顿饭，不然弈黑天天吃油炸，不死就怪。
　　到家很晚了，叶白从包里拿出还热乎的饭菜，小心翼翼打开，倒入碗中，敲开老爸的房门，放下，迅速离开。
　　到家已经很晚了，现在也已经过了很久，麻烦还没有回家。叶白死死注视着家门口的路灯。
　　他回来了。可以睡了。
　　夜里，叶白感到难受，燥热。去找弈黑，这是第一念。
　　打开房门，果然弈黑发烧了。叶白默默骂了句活该，看看老爸房门敞开的屋子，上夜班去了。
　　抓起几件衣服，叶白给弈黑换上厚实的衣服，慢慢背起这个大块头。
　　——
　　叶儿啊！真希望你一辈子都平平凡凡的。
　　妈妈，为什么你希望弈黑变得厉害，而我——
　　这样，他才能做可以保护你的哥哥啊！女人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为什么啊？
　　没什么——被保护可幸福了！女人将女孩拉入怀中，泪，啪嗒啪嗒落在女孩的发上。
　　你自己也要能干的活下去啊！哪怕我们都不在了！
　　——
　　“医生！医生！”叶白穿着睡裙，终于到了诊所。还好，还好有人！
　　“这——”老吴看看来的小娃娃，一个脸红得不行，一个惨白惨白的，“小芸，快来帮忙！”
　　老吴找出药，小芸给弈黑输上液，弈黑额头的汗不停的落，胡乱喊着些话。
　　叶白靠在墙边，脑中一团乱。
　　年纪小时，总以为这样人会死啊~（虽然初中了，却也害怕着）可是弈黑不能死，我等着你保护我！
　　“小妹妹啊！要不你先回家吧？不不不！快换件衣服，就睡那空床上吧！”小芸想不通，孩子发烧怎么没家长来，最好别叫她知道是那个混球。
　　“就这吧！”叶白挪到弈黑床边。小芸劝不动，只能坐在诊所里边的输液台处，看着这俩小孩。
　　叶白一次次拭去弈黑头上的汗。
　　喂，我以你姐的身份，不准你有事！知道吗？我给你这么多东西，你都没还我。小弟小弟！喂小弟，你不是最讨厌我叫你弟嘛，醒来回我话啊！诶！给你说个秘密，其实我很想你是哥哥啊！不像几斗也要像唐三啊！你都不知道，我同桌她哥都给她送生日礼物了，上次有人骂她，她哥马上找那人，骂回去了欸！喂，你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你可以吗？我真的想有个哥哥，可以一直靠着啊！
　　…
　　哥。
　　天不知什么时候亮了。泪也干了。叶白顶着黑眼圈，轻说：“姐姐，等会他醒了，可以帮他买早餐嘛？那个——我要去学校了，钱——我下午一定交过来。对了！学校那儿，我会替他请假，叫他待家里头吧！谢谢！”
　　小芸点点头，不知道这个女孩有没有听到那句——会的。
　　——
　　会的。我会的。
　　聂志柏从小就和弈黑玩，最近却对他不耐烦得很。
　　“你不该瞪叶白。”
　　“凭什么？”
　　“你自己好好想。”聂志柏开始数着他看到的一切的叶白，刀子嘴豆腐心，傲娇，宽容。
　　现在，我觉得你说的有理。
　　聂志柏：“本来就是啊！她照顾你这么久了啊——你咋醒悟了？”
　　“因为发烧了啊！”我想着那晚叶白说的话，我承认，我这人好像不咋的。
　　“聂志柏啊！你说怎样当个哥？”
　　“这——得要有实力，学习我。”聂志柏举起自己的小拳头，“你不能像我一样有个靠山爹，拳头还是可以的。”
　　我怎么感觉不对啊。
　　“哪里不对，叶白不是老给门口混混烦啊，你想想，你要是会打架成这片区的老大，谁敢动她！你没靠山爹，她没靠山爹，但她可以有个靠山哥啊！”
　　总觉的还是怪怪的。
　　“诶，正好，社会上那搓绿毛不是抢球场吗？给他们教训，随便打出名声。”
　　于是乎——
　　艾森，教室。
　　高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俩个弈黑！
　　“咳！你们出来一下。”
　　叶白换了隐形眼镜，故意学起弈黑的模样，走出教室。
　　高阳看了又看，叶白弈黑毕竟同个妈，其本性估摸着还是七八分像，原说气场还分得清，现在只能看胸：“我听说啊——连叶白你也跟着去胡闹了！”
　　“反正学校舍不得记我们档案。”
　　高阳气得说不出话。
　　下午，社团日，倒也没上课，毕竟不能天天逼着孩子苦学，总得放松放松。
　　至于叶白，啥社团也没加，看着五三，咋这题这么简单。
　　“叶姐嘛？”一个人挡住叶白的路，“弈黑？”
　　“小姐姐你觉得——我是？哼哼~”叶白看这女生，学妹盛伊雪，用五三一挡胸口，学着弈黑，戏谑道。
　　盛伊雪好像不太高兴，沉着声音：“啊！不是叶白啊~喂，小子你知道她在哪吗？”
　　小子？哈！我这是比弈黑受欢迎的节奏嘛？
　　“她呀！在图书馆里头呦！”
　　看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叶白憋笑跟在其后。也许，再找十分钟这丫头就放弃了。
　　尴尬，十分钟都过去了，盛伊雪还是不死心的泡在图书馆找着。
　　“额，那谁，你出来一下！”
　　盛伊雪听到“弈黑”的声音，跺着脚：“你在耍我吧？”
　　“也许吧！”“弈黑”欠扁地耸耸肩。
　　“可恶！”
　　“诶呀~这可是图书馆呢~怎么能大声喧哗？”
　　盛伊雪这才发现，周围的读书人真用杀死人的眼神盯着她，脸一红，踮起脚揪着弈黑的耳朵，走人！
　　“阿拉阿拉！轻点！”
　　“谁叫你骗我！”
　　“也许啊！又不是肯定骗你。”
　　“那你到底是在骗我，还是没骗我？”
　　“谁知道呢！”
　　盛伊雪想把眼前的人粉碎，谁料他抓起自己的手，猛地凑近，把她手放在其胸口。
　　“好好看哦~”
　　盛伊雪又气又恼，可手一摸，讨厌之情神马的，都滚开！
　　“叶姐！哈哈！终于见到你了！”
　　——
　　关于隐形眼镜，其实叶白是不像换的。
　　“为什么不换，你嫌弃和我一样嘛~换嘛换嘛！”弈黑在她床上滚来滚去，吵个不停。
　　“你上课看不清，早该换眼镜了，换隐形的不好吗？”
　　可镜框是你送的啊！
　　“我亲自选个送你！”
　　——
　　弈黑很烦，自那以后，每次单独回家，总被赖何堵。
　　亲，叶白爱吃什么？我这有钟送她呦！诶诶！要不要出去玩啊！
　　弈黑：关门！放聂志柏！
　　本以为回家会清净，结果——
　　李安他妹和那谁（盛伊雪）是什么鬼！一人站一边，看电视不让弈黑坐叶白边上，还让叶白给她们做吃的！
　　尤其是那谁，也是艾森的，每次找叶白，她都会突然出现，把她拉走，嘴里还念着贱男人！
　　诶诶！那是我姐啊！我妹好不啦！
　　弈黑，从小给惯着。
　　那只是叶白的视角，其实老妈在暗里常和他说啊，看叶儿对你多好，以后啊！你必须好好照顾她，哪怕与一切为敌。
　　当然，这句话的意思，弈黑要大学毕业了，工作了，才知道——原来老妈已经预知到一切了！
　　小时候的弈黑，每次就是胡乱的应着，哦哦！知道知道！嗯嗯，我会的。
　　实际嘛~反正叶白女生好欺负，管他的！而且女生就该做饭啊！
　　以至后来，叶白不做饭了，没人做饭了，弈黑为此在聂志柏面前疯狂骂叶白，然后被聂志柏一一骂回来。
　　他心里更憋屈，对着老爸的房门说了一堆。
　　咔呲——老爸的房门万年不开（白天），今天却！
　　“弈儿，懂事点，好嘛？”
　　老爸才二十九，头发白完了，胡渣满脸，蹭着弈黑的头发：“乖点~你可是要保护妹妹的啊！”
　　“等一切走了，你该后悔了！”
　　嘭！门又关上了。
　　后悔，我——会吗？
　　打完篮球后递过来的水，半夜盖的被子，还有。
　　弈黑的文科天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显现，做题多了，读书多了，理解多了，又发烧了，他懂事了。
　　个屁！
　　天天打架，闹事找家长，叶白发觉，自己是该当个“好姐姐”，教育教育弟弟，不过弈黑还是在不良少年之路上越走越远。没办法啊！
　　——
　　又一个社团日。
　　“弈黑，你无聊就先回去吧！”
　　“没事，我等会打球等你。”
　　“我要陪伊雪对戏，要弄到晚上，等得住？”叶白又问。
　　“对戏？”弈黑转转眼珠，她——“你喜欢就加她社团呗！替人对戏又不正演，多么意思啊！”
　　盛伊雪本来是崇拜叶白的编程技术，可后来一次社团拍戏，主演未到，让叶白暂替，念台词，结果——这货演戏太好了，天天拉她对戏。
　　“可是！”
　　“我可以自理啊！”弈黑知道，叶白就是担心加入社团，尤其是戏剧社，会没时间煮饭，可别忘了，他也是个高中生啊！也会煮饭啊！
　　“替演，挺好的啊！”
　　——
　　“诶！志柏，你说，这款美瞳怎样？”放假打完球，弈黑和聂志柏在街头闲逛。
　　“这些店的美瞳怕是不好，我带你去其他地儿看。”聂志海说着，从弈黑包里掏出叶白的验光单，“这验光不全啊，叫她出来，我带你们去重验。”
　　“果然！我就说便宜没好货，叫她别去那店，哼哼！欺负我没近视不知道这些！”弈黑嘟嘟嘴。好像聂也没近视，却这么了解，“诶！我妹夫可不好当哦！”
　　“是姐夫。”
　　俩人说笑着，突然弈黑停下身。
　　“等等。”
　　聂志柏顺着弈黑的视线看过去：“千家的大小姐啊。就那戏的主演。”
　　“你又知道？”
　　“我猜，你也觉得她演戏很烂。”
　　“我们——想到一块了呐！”
　　弈黑想干的很简单，就是让着千家小姐退出戏剧社。本犹豫被叶白知道了，她不高兴，毕竟这事有点不光彩，但有聂志柏，怕啥。
　　——
　　“叶姐叶姐！”
　　“怎么了，伊雪。”
　　“我们主演不玩了，你就加入我团好嘛~”
　　“好吧！”
　　“叶姐最好了！”
　　——
　　一切又开始平淡，弈黑没事犯犯校规，弈黑，我工资又给你弄没了！
　　叶白伪造的假条流入盛伊雪那个年级段。每天都是叶姐，假条！小白啊，我可以吃你零食吗？叶白叶白，快！试卷！叶白最好了！
　　高中，也要完了。
　　“胡闹！”高阳怒拍桌子，“这省海不适合你。”
　　叶白撇撇嘴：“这不是和加尔更一个级别的大学嘛~都一样都一样。”
　　“加尔更的专业更适合你，省海是——”高阳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该不会是为弈黑，才选省海的吧！”高阳盯着眼前的人，她愣是半天不说话。八成是了。不过他有杀手锏，还怕叶白不报加尔更：“我懂我懂。我是和你谈不了的。”高阳敲敲桌子，同时叶白舒了一口气。
　　咔吱，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我觉得，叶白同学，你应该和你爸谈谈。”
　　爸？！叶白听到这个字眼，心猛然地一抽。这么多年，他从没管过叶白和奕黑，每当到了初中报名、高中报名、□□件什么的时候，出门前，叶白都会望着他的房门，期待着它会打开，到了要出国之际，每每出门，还是忍不住回看一眼，嗤笑一声。她迟缓地转过身，那半头白发，和自己四五分像的眉眼，惊讶、责备、欣喜在她的脸上瞬间变幻着。
　　“叶儿。”
　　——
　　In fact，弈锒并没有劝成叶白，在高阳办公室里一脸严肃地答应，我会让她认真想想，转身就附在叶白耳边，干啥老爹都支持你！反正老爹的钱多着呢。
　　叶白哼了一声，她永远不会走的坑老那个地步呢！出校，校门口弈黑已经等了许久，刚想问老爹要不要一起买菜，他神秘一笑：“你们先回去吧！”
　　靠！出来只是为了自己high嘛？！哼哼。
　　“怎么，谁惹你生气了？”弈黑嬉笑着。
　　叶白只是哼哼，哼够了，仰头看看这方天空，高楼、数不清的电线杆交杂着，在斜晖下，散发着不真切的、淡淡的橙光，她转头看看身边的人：“哼！原来你是可以帅得清晰的啊！——不多想，我是在夸我自己。”弈黑被这突然来的一句惹笑，谁叫他俩长得一样。“你，介意我和你一起去省海吗？”
　　弈黑看向叶白，她眸中闪烁着些许不确定，弈黑揉揉她的头，轻笑：“白痴白痴，看看这是什么~”他从包中取出两件护照，在叶白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神微带怀疑，小心接过，仔细观察着，欣喜一点点填满她的面容。
　　——
　　“志柏，又要麻烦你了。”聂志柏没想到的是，弈黑竟然在叶白前面来找自己：“麻烦准备三份——不！四份！”
　　——
　　回家，开门，只见一团迷雾袭来。
　　一位仙侠装的蓝发少女，靠着一柄诡异的巨剑，喘着气：“没，没，没回来晚吧？”
　　“妈妈！”叶白手中的包，啪嗒落地。
　　“那女人——”
　　“滚，叫妈，没规矩的。”叶白甩给弈黑一个爆栗子。
　　“是是是！”弈黑连忙喊妈，“妈，你这是cosplay？”
　　这位少女，不，少妇，和她走时一样，时间在她的身上静止了，不见一丝皱纹。
　　叶霜尴尬地笑笑：“算是吧！”
　　“妈，要吃鱼丸不？我去买，很——”话语未完，叶白已经落入一个温暖而“汹涌”的怀抱，不由地蹭了蹭。
　　“不用了，菜我买好了。”弈锒遮去白发，染上文雅的墨蓝色，穿着个衬衫，当年的总裁范儿再度回归，“今日，我和霜儿下厨，你俩啊！看电视去吧！”
　　尽管这团聚十分奇怪，但见面了，除了喜悦什么也不重要。
　　——
　　“白啊！你这样爬我床，我会被聂志柏打死的！”
　　“嘘！形势所逼啊！”叶白捂住弈黑的嘴，极其小声地说，“你就不好奇他俩今晚会干什么吗？再说，那巨剑和欲王（游戏）中的斩神剑一样，还自己冒气，怪了怪了。”
　　“这又——”这又怎么了，弈黑毫不在意，如今科技这么发达，什么稀奇的东西不能成真？！
　　“嘘，快听！”
　　弈黑的房间和爸妈的相连，刚还不屑的弈黑跟着叶白，一起死死的贴在墙上，壁虎似的。
　　“她没遇到什么吧？”
　　“叶儿不会有事的，倒是——唉！道无极那家中招了。都怪我没能阻止那边的人。”
　　道无极？！这不是艾家老祖嘛？俩人对如墨的印象不错，一听到这个就紧张起来,可刚要贴近时，便失去了意识。
　　——
　　机场，人来人往，弈锒和叶霜再三叮嘱各种生活细节，在嘈杂的人声中，那样清晰。但终是要别离。
　　“小白，你先上去那个飞机，我过一会来。”弈黑忽然推开叶白，飞奔入人群，叶白隐隐感到不安，但也只能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没入人群。
　　他，等会回来的吧！
　　叶白坐在座位上，左右看，可还是看不到弈黑。他，去哪了？
　　“在等人吗？”
　　“哥——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