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中的我们》伊凡诺

1、弄墨岑雪（一）

　　班一，带着红边眼镜，平日缩在角落里各种“学习”，11门科目的作业在桌子上糊成一团，N本世界名著静静躺在桌脚边。物理课代表，闻名高一段的高冷男神，真的很高很高！
　　对了，忘了说，班一是闻名全段的逆袭女，明明入校成绩平平，据说初中在四中！四中啊！四中的人居然在短短一个月甩开班里36号人30分，校排名还打败预科班（超级学霸班）一半的人。不过，她那犀利的眼神，好似生来就是精英，班一这种小case，本就该属于她。
　　故事，开始于一期班会——
　　“为了同学们能更好的……”
　　唉~换个位置班主任都能扯到学习，好困啊！在趴着睡一会，反正书堆着，老师也瞧不见。
　　哎呀！还是角落最舒服。
　　一个人，没有打扰，舒服！
　　啪！班主任这个老宋头，又无缘无故敲黑板！吓死我了！
　　“你们对这张新座位表，还有什么意见？”他用那浓浓的安省口音问道。
　　我揉揉眼，刚准备喊个没意见来着，反正我的位置不会——
　　哈？！
　　哈？！
　　我看看白板，“艾如墨”三字在第一排，旁边是——那个物理课代表林岑！！
　　不经大脑做出指令，身体已经站了起来！
　　“老师！我想保持原位。”
　　“嗯？！”班主任瞪着我，一字一顿，“你，的，物，理，可是短板哦~”
　　额，这个好像无法反驳，可这林岑看着很凶诶，总感觉以前在哪见过他打架来着的，而且，这坐第一排还睡得成觉嘛！
　　“老师！林岑坐我们前面会挡黑板！他不应该往后调吗？”
　　哎呀！换后面坐，虽说多了同桌，但还是可以睡觉的！这位同学好助攻！
　　“如墨，你换后面看得见吗？”老师一问，我感受到了关于我身高的恶意。拜托！虽然在班里不高，好歹也是有160的好嘛？！
　　“老师！如墨现在也坐后面，肯定看得到啊！”又是刚才的同学，简直是神助攻的存在！
　　要是能说服老师让我一人坐，更好了！
　　Actually，当然不可能。
　　唉！我叹了一声，悄咪咪地看了林岑一眼，这货！看着真得好凶！
　　——我是华丽分界线，视角变变变！
　　老宋头这是又要调位置了吗？
　　哎呦，我看看屏幕，真巧，和她坐一起。
　　老宋头最后询问一遍我们的意见，我看看艾如墨，一脸被吵醒的不爽，眯眯眼，看着座位表，刷！就站起来了！
　　“老师！我想保持原位。”
　　哈？她这是嫌弃我嘛？不过，想不换位置，怎么可能，我还没答应呢！
　　“嗯？！”班主任瞪着我，一字一顿，“你，的，物，理，可是短板哦~对了，林岑，你的其他科目也得多向如墨学学。”
　　“嗯！”这位置我换定了。
　　——华丽的我又来了。
　　天呐，早知道就把书塞寝室里了，这桌子，太尼玛重了！
　　“我来。”那抹高瘦且背挺得特别直的身影走了过来，一把搬走桌子。欸！他居然回来帮忙？我看着他，抬起桌子就和没事人一样的走了，啊啦！男生就是好，力气大，干事就是方便。
　　我拖着椅子跟在他身后，愁啊愁，你要是七大姑八大姨的，我交流应付起来到轻松，可你这一脸高（凶）冷（残），我可不知道怎么开口聊天。
　　说起来，是那次睡觉嘛，好像有人说我是和他一样，凶残脸，还是冷漠脸什么的，我觉得我长得挺乖的啊！
　　桌子搬好了，我坐在靠墙的那边，林岑在外面那排。
　　“嗨~如墨姐姐。”
　　吓！他突然转头一笑，让我被吓得猝不及防。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嘿，如墨姐姐，我的分数就拜托你喽！”林岑长得不赖，尤其是那双眼，让我瞬间明白小说里女主看到男主“如星海般深邃的眼神”是什么感受了！他的声音充满“黑巧克力的醇香”，一声“如墨姐姐”——我天，这酥酥麻麻哔哩哔哩的电流感是怎么回事？心跳还不争气地漏了一拍！诶诶，说好的高冷男神设定呢？看他笑得灿烂的~我都忘了那些小说里的形容词，总之，很好看！很自然！
　　“多多指教哦~”他“俯视”着我。
　　天呐天呐，我的内心已经扑倒了林岑，大哥，有兴趣给《魔X祖师》（不要问为什么是这个）配音吗？作为资深声控，有这样的人坐在身边，哦——冷静冷静，我要矜持而又矜持，且霸气而又霸气的回过去：
　　“自然。”
　　——
　　她搬桌子也太慢了吧！不帮一把不行啊！
　　“我来”
　　我抬起，转身，抬步。靠！这货的桌子是吃了十吨的书吧！不行，我一定可以“轻松”搬到墙边。
　　哈~哈~，终于搬过来了。
　　是时候和新同桌打个招呼了！叫——艾如墨？太生硬了吧！
　　我悄悄看着她，那双瑞凤眼，难得叫人看见眸中的朦胧睡意，叫人心醉！
　　终归是我的专属。
　　“嗨~如墨姐姐。”无意间就喊了她一声。
　　她一愣，耳朵悄悄地红起来，诶诶！平时的她，总是一脸正经而带着一丝疏离，怎么喊个小姐姐就羞涩了。
　　我又喊了一声。
　　呦呦，成苹果了。哈哈哈！
　　——第二天。
　　我小心地从他身后挤过，回位置。坐里边真的不方便。忘了说，我们是换到了后面，可没说是最后一排呦！
　　啊？你说喊他让让，算了，他太高，腿长，坐那还那么高，压迫感十足。你说我昨天不是被他声音迷住了嘛，不过那只是一瞬的事罢了，那一时是那一时，我和他，本归不熟。
　　我还是踢开后面的桌子，反正翰翰公举（徐翰）还没来。
　　哗！
　　他突然一拉椅子，我一个不稳，一手按着他的椅子，一手按在他的双肩。平时看着高瘦高瘦的，没想到这肩膀，给人一种十分宽厚的感觉。
　　“过吧~”他说。凭我纵横数学几何界这么多年的经验，这货的嘴角绝壁上扬了几度！那长长的眉毛，额——原谅我的作文，形容的有点糙，总之好似从古画中出来的陌上公子。
　　等等，我，好像按到他了！
　　“抱歉！”我猛地抽回手，低头闭眼，刷的滑到座位上。
　　等我昨天冷静了，觉得他还是不易近人的多些，和我说了几句，又是冷脸，不带情绪地和后面的徐翰说活。再者，我呢！其实挺废的，交际能力只不过维持在不拉仇恨上，唉！羡慕那些人啊！
　　对了！我踢踢桌脚，发现那儿空落落的！
　　“哦~忘了说。”林岑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声音具有磁性：“你那些书呢~我把它们重新整理了遍，喏——这部分就放我这吧。”
　　“嗯。”我偷偷又看了他一眼，这脸换个唇形，就是升级版诺夏（LPL古风美男）了。
　　打住打住，先道谢，道谢。
　　“谢谢了。”
　　“我可不想你对我说谢谢呢。”
　　“谢谢。我，我这次是倒着说的，表撤回！撤回！”
　　噗嗤，我们都笑了
　　——
　　我感受到，背后传来她的温热。
　　等着她叫我挪椅子。
　　But，她没有。她在挪逗比徐翰的桌子。不爱讲话的小东西啊~
　　我向前一挪椅子，她小小的手掌撑在我肩。
　　我回头看她，她也直直看着我，不过——应该没看到我在看她。
　　“过吧。”
　　我说了句。不知为何她突然低头道歉，靠我很近。近近的，把她长长的睫毛，看得清清楚楚。
　　我把收拾她书的事告诉了她，结果，她居然看着我出神了！长长睫毛，瑞凤眼，却不显小，反而给我一种朦胧的可爱感。啊啦，又想了解你了。
　　——
　　艾如墨，自生下来，就被族人关注着，给予各种希望。
　　她一直都好奇，为什么她的族别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在这科学的年代会有巫师世家（艾家），族里最有权威的巫师九叔总是习惯拿着一张图，围着她转，还念念有词，族人叫她学得东西也奇奇怪怪，她记得好像是什么古代的舞蹈乐器，太多，记不清。
　　其中，刻在她骨子里最深的，是那套礼仪。族人的希望在父母眼里，是对如墨的限制，他们悄咪咪地带着如墨，离开的那座神秘的城市，来到了这个角落。那些记忆突然间模糊，如墨只记得礼仪。
　　躲着家族的搜查，来源不稳的家，传统思想的父母，简单的“好好读书”，艾如墨不觉得自己脱了限制。
　　“啊呀！这不是如墨吗？”
　　如墨最不喜欢和父母参加宴席，但依旧扬起标准的淑女式笑容，以同样的点头方式，给每个长辈问好，甜甜地回答每个问题。
　　“来！如墨，阿姨给你夹只虾。”
　　“嗯，谢谢。”她端起碗接过，礼节性地又夸夸那阿姨。
　　艰难的一晚，终于过去。
　　回家的车上，父母八成是为了钱，又吵了起来。内容什么的，如墨都可以倒着背出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靠窗睡觉。
　　“你看你！一天就是睡！我们吵架你都不管！我们为了你……”老妈劈头盖脸的骂过来，说什么，看看别人家孩子，假期都会打工，你只会游戏游戏什么的，如墨暗想，谁不想像他们那样干点实际的表现，可是我会的东西，拿不出手啊，啊！为什么我就没有正常技能？
　　还讲？我偷偷cos时，你们知道吗？那些东西还是我自己拉的赞助！唉~不过真让他们知道，好像更惨。她闭眼，算着什么时候，老妈会讲她学费又涨的事……
　　——
　　“嘶！”脖子一阵疼痛！很好，翰翰公举的开水被可老大碰倒，泼我这了。
　　“没事吧！翰叔（男生叫他逗比，女生就可老大一个叫他翰叔，大多叫翰翰公举），快！纸巾！”可老大疯狂抽着徐翰的纸，往我脖子上糊，力道稍微重了点。
　　“怎么了？”林岑走进教室。
　　“怎么了？”
　　“她，她被开水泼了，泼到了——脖子”
　　“快给我！”林岑好像拽走了徐翰一包的纸。我呢，擦拭着被开水泼到的一块。
　　幸好，就一小小块。
　　“我没事。那个，可，帮我擦擦他桌子。”林岑桌子和椅子被泼了大半的水，不擦不行啊。
　　突然，一股凉意从伤处蔓延。
　　是他，跑楼尽头打了点凉水在纸上，气喘吁吁的，把它们轻轻敷在我脖子上。
　　我抬头：“谢——”
　　“嗯？”
　　谢谢。
　　——
　　刚进班里，就见逗比和林可围着如墨，手忙脚乱的。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语气一紧。
　　林可说，被烫了！
　　那是开水吧！看她脖子上一大块红的，还一脸我没事的样子，烦！
　　我扯过一包的纸，冲出教室，去楼道尽头找凉水。
　　快点快点，再快点。
　　我撞在教室门上，那家伙安抚着干了坏事的林可，擦着我桌椅上那小块水……
　　——来波正常视角
　　林可不小心碰倒了徐翰放桌子上未盖的开水，而且泼到班一了！班一啊！
　　她老是冷着个脸，相处半学期，还是不相信她寝室长说的她性格软，她要生气骂人了嘛？
　　林可一慌，抓着徐翰的纸，往艾如墨的脖子上敷。
　　“我没事呐！”艾如墨接过纸，微微一笑。
　　“慢慢来！我没事的！”
　　她声音极具治愈力，慢慢抚平林可焦急之感。But，物理课代表好像很不高兴，低头恶狠狠的盯着林可：“怎么了？”
　　他的气势压着林可说不出话。果然，物理课代表才是最恐怖的！
　　不过，他为啥生气？
　　一会儿，林岑拿来纸，亲手敷在班一脖子上。
　　徐翰对林可做做口型——我就知道他们有事！哼哼！
　　——
　　我隐隐感觉到，林岑对我有点不同，上课一不小心，就把他拿去YY了！这绝对是错觉。之前，我们没讲过话吧？换位置后，好像就简单应过他几句。到底哪里不对呢？
　　——
　　其实，林岑认识艾如墨很久很久了。
　　初中时，几个四中的家伙找他干架，在一个小巷里。打架时，他就看见有个女生，在巷子口晃来晃去，走进来，又回头。一会又挠起了头，咬着下唇。
　　林岑看她时，一个不小心被揍了一拳！
　　“唉！”女生出声一叫。所有人身形一顿，回头看她。
　　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妞。
　　“呦吼！艾如墨！”四中的人认出了她。“如墨兄，你还是先走吧！”
　　“不行！”艾如墨踌躇了一会，倏忽间，气场一变，好似换了个人，扬眉，斜视着四中人，声音女王范十足，让人忍不住臣服。
　　“校外斗殴~可不好哦！”她邪邪的笑着，拿出一本本子：“我记得，老光头的作业，你们都还没交吧~哈？想不想我记上去呢？”
　　“别！老光头不好惹~别！艾兄，别开玩笑！”
　　他们扯来扯去地聊了一会，好像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最后——
　　“嗯哼！那人，我带走喽！”
　　就这样，艾如墨带走了林岑。
　　“谢谢。”林岑看着刚才霸气无比的女生，现整个人都虚的不行，扶着墙，拍着胸口。“你，挺会演。”
　　“额——当然，好歹在CV和cos界混了三年，变变气势，小case！”她回头，逞强一笑。
　　“你，有自己的广播剧吗？”林岑记得，CV是配音的吧！
　　“有啊！你要听吗？”
　　两人走在小路上，只有他们。
　　再一次相遇，俩人成了同学。但都不记得那天的夕阳。直到轮到俩人打扫清洁区时，林岑听到十分熟悉的音乐——《且随疾风》。
　　那个女孩在这！
　　林岑望了望清洁区，就，班一一个女生，背对着他哼歌。如墨兄—艾兄—就是艾如墨！
　　——林岑的视角啦——
　　艾如墨，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很好！亏我拉了那么多兄弟，花式捧红了你的广播剧，都坐同桌这么久，还没认出我！
　　她的广播剧，不是什么言情，而是关于LOL，这点很神奇！她还同时为女警、奎因和婕拉配音，还有一段女枪的，给人就一火辣、娇媚而霸气十足的小姐姐。我在配音平台私下和她聊，总能和她愉悦的聊一晚。现在嘛——
　　不爱说话的小东西！
　　我从电视剧啊学习啊，等等入手，想和她找点聊的，她就写作业写作业，写！作！业！最多“嗯”三句。
　　哼！和我装高冷！
　　一个月以后，好像24天才对！
　　她居然先和徐翰聊起来了！笑得十分灿烂。
　　“你不知道，我奶妈（LOL角色）七级了！”艾如墨边说边画着七级的徽章。
　　她很开心，特别开心。
　　我不开心，我很不开心。
　　“老师来了。”我插进他们的话题。
　　“额——一会讲。”
　　“一会继续！”徐翰欠揍的回答道。
　　——翰翰公举的视角——
　　我就说林岑和艾如墨有事情！
　　那早上，我发现，班一居然玩LOL，就聊了起来！哇！没想到班一小学就玩LOL，比我还早。
　　诶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林岑生气了！那货看我一脸的不爽，还扯什么，老师来了。
　　切！老师要来了，还凑过来问我，和艾如墨聊了啥。不久，就逮着艾如墨聊游戏。
　　——假期，俩人游戏开黑——林岑——
　　哎呦，没想到她奶妈真七级！
　　“小心！”
　　“快走！我掩护！”
　　她家ADC都要挂了，她却时时叫我留意，替我挡技能。
　　“诶！你家ADC不救！”
　　“这ADC，真带不动，对面螳螂都来了……”她的声音，开始叨叨叨不停，数着ADC一项项罪名，转而又抱怨起自己，实力不足，没能保护ADC。
　　切！保护他做什么，反正这个版本ADC没用。
　　“要不，下局我做你的ADC！”
　　耳机的声音停了。许久，“那…下局请多多关照。”
　　——开黑中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林岑居然说，做我的ADC？我的！看着词用的，全身有一阵酥酥麻麻的！
　　没出息！居然这样就被撩了！
　　“有没有人说过，游戏里的你，性格不一样？”
　　果然，他发现了！
　　确实，游戏里，尤其是LOL，给我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在这，没有爸妈的期盼，没有老宋头的唠叨，很舒服！就——就不自觉的放开自己，什么脏话啊，各种想法，一股脑就说出去。可游戏一结束，开黑的同学就开始议论：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班一还打游戏！
　　什么巴拉巴拉的都有，虽然没恶意，可我就是不喜欢听，不想让他们知道真正的我。那样的我，有点没素质！
　　完了完了！刚才好像把上面那段心里话说出去了！
　　“你呀，太压抑你自己了！偶像包袱太重喽！”
　　“嗯。”我小声回答。
　　“那个，我说——我想做那个能听你说心事的人，无论是否在游戏里，都是那个你愿意分享心事的人，可以吗？”
　　我虎躯一震！又是这种酥酥的感觉，好开心！
　　“嗯！好的呢！”
　　——
　　我，本该完美无缺，不是嘛？
　　——
　　咳咳，咳咳，这次的流感真严重，我五百抽的纸巾，两天内，擤鼻涕就擤完了。咳咳！天呐，肺都要咳出来了！
　　“喏！”修长的手递来纸巾。见我不接，林岑直接往我脸上糊。
　　“阿拉阿拉！谢——算了！我自己来吧！”
　　——
　　她感冒的挺厉害啊！纸唰唰就给抽没了。
　　诶！我包里好像还有纸。
　　我连忙拿出，递给她，她却呆住，半天不接…
　　“好像寝室里的纸也没了。”她低语。
　　我听到了。
　　——徐翰
　　大课间，难得的二十五分钟休息时间，林岑却拉着我跑下楼。
　　冷！冷极了！而且我们在六楼啊！没事跑一楼干什么啊！
　　“不去也得去！”
　　“好吧好吧！听你的。”谁让打架打不过他。唉~
　　“话说，下去干嘛？”我问。
　　“你去小卖部排队买纸。”
　　“哈哈？凭什么叫——好好好~那你呢？”
　　“我去医务室拿些药。”
　　纸？药？呕吼吼！原来是艾如墨感冒，心疼了。but——
　　“林岑林岑！你先别跑！买纸的钱呢！”
　　“你出点钱又不会死。”
　　——
　　感冒，连着味觉也没了，不想吃饭。
　　出了寝室，直接穿过食堂，去了教室。
　　这是——我看着桌子上冲兑好的药，还有摆成T型的包纸。
　　“你寝室长拿来的。”林岑开口，又递过来食堂的面包：“吃吗？”
　　“不用了……”他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呃呃，不过看起来——挺好吃的，那。”
　　咳！他直接把面包按在我嘴边。
　　哼~傻瓜，我寝室长还在食堂呢！
　　——
　　她会不会不吃药啊？嘚！帮她兑好，不喝也得喝。
　　呦，逗比陈来了，递给我一个面包。
　　“做甚？”他把面包放我桌子上。
　　“听女生说，她已经好几个早上没吃饭了。”他又说了些女生那来的消息，什么如墨深夜开车，至室友做春梦什么巴拉巴拉一堆。呵，和室友聊天，比和我聊还放得开！
　　徐翰走前，把我放她桌子上的纸摆成T型，我也懒得理。
　　她来了，看着桌上的东西，我傻傻地开口：“你寝室长拿来的。”她也傻傻的信了。
　　——这里，徐翰有话说，那几包纸，摆的明明是心型啊！不过因为就几包，看起来就只能那样啊！
　　——寝室长
　　林岑一副我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拦住了我。
　　“矮子！”
　　呵呵！你高你了不起！我想回一句，可他的眼神过于阴狠，不敢啊！
　　“等会如墨问你什么药，记住，说是你送的。”
　　诶诶，把话说清楚啊！别急着走啊！
　　——
　　——
　　林岑，父姓林，母姓岑，林岑从不觉得他们到底多“疼儿子”。
　　他从小就是寄宿在学校。
　　他也曾带着欢喜冲进家门，“哈！爸！妈！”，然而只有白色的墙。
　　他知道，工作比学习累，因为他们出差的时间比自己读书的时间还久。
　　好在，他有一群哥们。
　　“嘿！岑哥！去网吧吗？”
　　“林岑，去尝试波新鲜东西不？”
　　……
　　要中考了，成绩却直线下滑，偷翻墙出校又给抓，被记过、要求回家反思的林岑，回头看看教学楼上的横幅：奋战中考！我行！校门关闭的声音刺穿他的耳朵，看街，是空荡的，夕阳，血红无比，带着阴森森的紫色。
　　回家反思，回——哪儿？
　　林岑问自己，问了一路，问到自己的房子前。背对着门，浑身发软，顺着门坐在地上。
　　高级别墅的夜晚，静悄悄，静悄悄，静死了！背后的门，这个月都不会开的。即使按正常的放假归来，也不会有人从里面打开门：回来了？！
　　烦躁！烦躁！林岑干脆就睡在门外。
　　他梦到了自己的死亡。
　　白天醒来，感冒了。不爽！
　　他摸出钥匙，插入一转，对门一踹。烦躁得狠。
　　自杀。
　　他把这个念头告诉了哥几个，他知道他们偷带了手机在学校，他们会回的。
　　没有。一天了，泡面吃了十包了，没有回信。
　　傻了吧！那就去啊！
　　这是谁的回信，林岑不知道，他只是感觉，自己好像被背叛了！他生气，生气到没了脾气，空洞的眼神打开各个APP，看见一个账号，就发一句——我想死。
　　少年！莫冲动啊！这是前不久那个女孩的账号。林岑的眼神一亮，啪啪开始打字：
　　我真的很烦。
　　那边：额——烦，就说给我听吧！死字，可不能随便讲哦！
　　聊啊聊，竟然聊了一晚，原来鸡汤可以听着这么舒服，聊啊聊，聊了好几个星期（林岑回来带手机回校）。
　　后来，如墨的账号挂上了“中考暂离”的签名，一切都暂停了。
　　“我说了多少次，你少和姓邹的一起！”徐翰和林岑初中就认识了，“你就傻傻的给他们送钱。诶！这次反思回来，就别搞事了！”
　　这逗比，竟然捏我！林岑想掐回去，可看他难得正经，只是微微应了一声：“好。”
　　那天发消息时，好像漏了徐翰，要是没漏掉他，可能自己就不会烦那么久了吧！但讲真话，林岑并不为此觉得遗憾。
　　——还是中学时期
　　“成绩。”林岑把最近考试的成绩给了父母。
　　“嗯。先吃饭吧！”
　　“我看一眼——这英语怎么掉了，你的英语不是——”
　　“我英语一直这样。”
　　“看你忙得！儿子的英语明明进步了！唉！林岑林岑，这分数，好像比去年低了吧！”
　　一句话，整个客厅陷入了死寂。
　　林岑直接放碗，进了房间。
　　呼！不能摔门！我明明比前段时间进步了，ok！？
　　门外。
　　“怎么了？”
　　“唉！吃饭吃饭！”
　　——
　　我是没感觉男生的身体素质比女生强，瞧着林岑这样，脸白的和纸一样，唇又红得要燃烧似的，头一摇一摇，大口喘着气。
　　举手报告老师？
　　哇，不是吧，老宋头讲课讲得正high，怕是打断不得——
　　“老师，他发烧了！”
　　我嘞！怎么嘴快喊出去了。
　　我看到老宋的身形猛然一顿，脸色一黑：“什么事，再说一遍！”
　　“他晕了！”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对着老宋又大声喊了一遍。
　　林岑缓缓抬头，看了我一眼，嘭！真昏倒在桌上。
　　老宋也紧张起来，学生出事他也麻烦，连忙后面的徐翰扶林岑去一楼医务室。
　　徐翰旁边的可老大也气势帮忙。
　　“路可，你女生还是坐下帮，徐翰，快点啊！艾如墨，你也帮一下啊！”
　　我本来就要去的好嘛？！不过，总感觉老宋的话——哪里不对。
　　哈！我铆足了力，扶着林岑。徐翰八成没使劲，我总感觉林岑的所有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
　　下楼拐弯，徐翰不止一次没站稳，把林岑彻彻底底的压在我这边。
　　他的脸紧贴在我头上，安静的教学楼，我只能听见他的急喘，呼呼呼，那样清晰。
　　“没力气了。”
　　徐翰突然放手，我又没准备好，林岑就顺势滑了一节。
　　天呐！他的唇就贴在我侧脸。无数头羊驼在我内心奔腾。
　　这个不靠谱的徐翰！
　　好在，碰到了巡视的教导主任，帮我们把林岑抱到了医务室。
　　——时空跳转
　　男生总喜欢有事没事走波KTV，徐翰也不列外，还总喜欢强拉上林岑。
　　个别喜欢刺激的，点了一箱的百威，一个一个的灌酒。
　　“一群没毛的儿子！不会喝还敢乱来，嗝~”林岑笑着指指众人，“醉不死你们。”
　　“切！你才醉了！”徐翰讥笑道。众人也跟着起哄了几句。
　　“放屁！”
　　“呵！那我问你，你喜不——”
　　“这是几？”徐翰还没问，一个同学已经在林岑面前晃起了手指。嘿！我徐翰还没问，闹啥了！徐翰不满，推开了那同学，却又不知被谁拉走。
　　夜深，回家，徐翰扶着醉成烂泥的林岑，努力看清回家的路。
　　“哎呀！路别晃啊！”
　　“呵呵！逗比你也醉了！”林岑戳戳徐翰，“诶！你刚才到底要问我什么？”
　　“鬼知道嘞！”
　　——
　　艾如墨和林岑的日常，其实很简单。
　　大部分是：
　　“瓦妖了（闽南话：我饿了），如墨姐姐~”
　　“口袋里有素牛排。”
　　“素牛排吃腻了。”
　　“嗯——书包里有面包。”
　　课间：
　　艾如墨习惯性的拿走林岑的水杯，帮他接水。林岑则悄悄整理好艾如墨的桌子。
　　徐翰表示：你们要做的事好像反了吧！
　　每隔二十多天：
　　“如墨姐姐，你那啥要来了吧？”
　　艾如墨：去你个死变态。
　　还有晚自修：
　　“英语语法填空借我抄呗？”
　　“抄？不行，我给你讲就是了，自己看着写。来来，看这个she，就要想到三单…”
　　或者——艾如墨：“少年，物理作业借我copy一下。”
　　“不行。我给你讲思路就好了！”
　　偶尔，唠唠家常，不过，基本是如墨再讲，各种规矩。
　　“羡慕啊！”
　　“当然该羡慕！他们只是希望我好……我妈有时虽会精神失常，偏激，骂的、说的，却也是为了我……”
　　后面的徐翰撇撇嘴，这尼玛都羡慕，一个还说应该，脑子都有坑吧！难怪对上眼~但他有好奇：“原来世上真有人，被骂了，却说话啊！诶诶！艾如墨，你一直如此？”
　　“怎么可能？！只是最近一年才学会的……”
　　我妈的要求是进CZ高中，天天盯着我，当然，我失败了，来了这。我自己看到成绩都震惊了，我怎么会考不上？！我以为，她会打我，事实——
　　“又不是高考，慌什么。CZ又不是最好的。去源生也不错。”
　　“那不是私立嘛？”
　　“它不是最好的嘛？”
　　“呃——是的。”
　　“我们如墨，就该读最好的！”她微微一笑。你不知道，她是多么多么——连做梦都念着，如墨，去CZ吧！
　　那是我最大的失败…后来，我家就贷款送我来这了…（细节在以后会提）
　　徐翰咂咂嘴：“CZ？你可是四中出来的，CZ真的不实际，本来就是你妈的要求太高…又不是你的问题。”
　　“你，不会懂得。”
　　……
　　——时间：无情的高二，要分班喽！谁说不是按文理，但艾如墨选的是化生地，林岑是物化技，一个化生班，一个物化班，啊啦啊啦！
　　——
　　“林岑林岑！”徐翰一脸兴奋的拿着抹布找我“快，我把你和天文的值日换了，赶紧去三楼擦窗台。”
　　“你搞什么鬼？”没事把我值日换了干嘛！
　　“去就是了！”
　　他的力量出奇的大，把我推到三楼。
　　“追风，云端前路哪怕——”我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且随疾风的歌声。
　　原来，她也在这值日。
　　——
　　艾母确定了如墨出去的地点时间，还是不放心：“你带一百出去，能干啥？在那些钱吧。”
　　“没事的！钱，你还是留着买菜吧！”
　　“对了对了！手机带了没？哦哦——还有那个锦囊！”
　　“带了带了！”老妈就这点啰嗦，每次出门总要往我包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可一念及这些，却又忍不住微微一笑。
　　“要不让你爸送你？”
　　“安啦！我都多大人了，去哪都让爸送，能成吗？”
　　艾如墨又和老妈保证这保证那的，终于出了家门。
　　“你——出来，”看见如墨来了，林岑微微扬起自己的帽子，又看看手表，略带担忧地问：“没被骂吧？”
　　“哈？为什么这么问？”
　　“你家规矩不是特别多吗？”林岑依旧记得，他上次去艾如墨家时，她老爸开门的表情黑如锅底：
　　“你找如墨？”
　　那语气略带不满，林岑总感觉自己要是说是，绝对会被请出去，可艾父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林岑，不容半分谎言的模样。林岑有一丝恐惧，想扭过头，躲开艾父的目光，却有种无形的力量禁锢着他。
　　“咦！学生会长？你怎么来了！”艾如墨穿着一身黑色绣有无名红花的改良古风衣裳，略带惊讶地问道，还不忘对他眨眼。艾父听闻，态度一转，换上和蔼的笑容：“原来是同学啊！”
　　林岑感觉轻松多了，说谎也说得溜了：“呃，那个，艾如墨同学，学校有通知让我转告给你。”只是单纯的想找艾如墨罢了。
　　“既是同学，进来说。”艾父打开大门，伸手做请。
　　不仅艾如墨的装扮偏古风，整个艾家都透着古朴的书香气息，客厅电视墙旁的瓷瓶，花纹精致至极，好似再动，一下就吸引住了林岑的眼光，这走着走着就停住的步伐。
　　“同学，这边坐。”
　　“啊？！”林岑一怔，自己旁边有把椅子，艾父却拉开对面的椅子让他坐。艾如墨小声说道：“客为贵，当向东坐。”
　　林岑扯扯嘴角。
　　“如墨。”
　　“嗯，稍等。”艾父入北座，不过叫了声名字，艾如墨却已会意，走进厨房，不一会端出一盘水果放在林岑面前，又拿出茶杯，缓缓倒入茶水：“请。”
　　林岑感觉——这气氛怎么这么严肃——嗯——正经？！反正有种身处古代进入大人物府中的感觉，生怕有什么举动冒犯了艾父。
　　“随便些呗！”如墨端起茶杯，递给他，小声说道。
　　“谢谢。”
　　“今日对寒舍乃非常之日，方才有些——”
　　艾如墨又给老爸端上茶，嘟囔道：“爸，说人话，他们可不习惯这文绉绉的方式。”
　　“咳咳！”艾父略感尴尬，他是世家出身，三四十年都是这种打交道的方式，但对于年轻一辈，确实不适：“既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我先回书房，如墨，好好待客。”
　　见艾父离去，俩人都松了口气。
　　……
　　“当时我还以为，你会喊：‘父亲大人’来着的！”林岑说着，顺带捏了一波艾如墨的脸，软软的。“我还以为，你妈是奉行那种——什么黄花闺女少出门露脸的那套人，所以没让你出来。”
　　“我家风格是诡异了点，但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艾如墨的脸已经被林岑捏出了各种形状，却也不排斥。“再说，悔谁约，也不能赖了你的！”她仰脸一笑，青天碧落，万物失色，那双瑞凤眼闪着不明的光，看着他，在心间刻着他的模样。
　　“哎呦！如墨啊！”一声尖细的女音打破着粉红气息。
　　“额！纤姨好！”艾如墨先是一顿，推推眼镜，看清来人，立马挂起公式化的笑容。那纤姨以飞快的速度走向前，抓住艾如墨的手，摸啊摸，开始扯这家长那家短的。林岑不满地盯着她的手，这老太婆，脸上是涂了十斤粉嘛！这声音——也太难听了吧！天啊！怎么还没有聊完啊！
　　“咦——这是？”纤姨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个脸很臭很臭的男生。
　　“弈黑，他今日来我们这玩。”
　　“呀！弈家的呀！怎么不见他那妹妹？”
　　“他姐有事没来。”
　　“难得碰上，不如上我家吃顿饭？”
　　“谢谢纤姨。”艾如墨笑得可甜了，还微微鞠躬，可转眼有带上一丝难为：“可弈黑还得上前边处理些事，纤姨的手艺，怕是要下回上府品尝了！”
　　这说着，还露出遗憾的表情。
　　……
　　“终于走了！”艾如墨伸伸腰。
　　“这人不是你亲戚吧！”林岑就觉得那女人邪里邪气的，鼻子尖尖的，绝对可以戳爆车胎，最后还瞪自己。
　　“我们家在这整个东部，都没有亲戚。那纤姨只是我妈的同事而已。”
　　“我就说吧！”林岑突然露出极其骄傲的表情：“那家伙看样子就和你家的风格不合。诶！刚刚那人问你什么妹妹的时候，为什么你回答的是姐姐？”
　　艾如墨刚才的那套话，不知说过多少回，表面是恭恭敬敬的，其实啊！这魂都不知道非哪里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林岑问的是啥，鼓起嘴，眯着眼，陷入疑惑。
　　这模样，可爱极了。林岑戳了戳她鼓起的嘴：“好像就是叫弈黑的。”
　　“哦~弈黑啊！他和他姐叶白是龙凤胎，其实吧~到底谁大，他们爸妈都不知道。”艾如墨眼神突然一闪，兴奋的介绍其这龙凤胎：“那奕黑叶白，一随母姓，一岁父姓，那叶白超厉害。”
　　——回忆
　　艾母很愁，自己女儿回家就是打游戏，或者一整天失踪，别人说她女儿完美，可平日连个朋友也没见着，送去补课，不行不行！天天补课那不得累死，带出去又怕碰到那些人，就北海安全些——诶！有了！
　　“妈，今年补啥啊！”我默念，千万不要补物理啊！我分班打死不选物理！
　　“今年暑假，就不补了吧！反正已经在学校补了一个月多了~”老妈面带“慈祥”的微笑。
　　总感觉自己要被亲妈卖了。
　　果真！
　　“你不是想去北海城嘛~”这说着，老妈开始按我的肩，激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们北海有个朋友，这不，他儿女要上高中了嘛~想请你去教教他们~”
　　“这种事，学校不都有安排的嘛。”
　　“哎呀！人家可是点名叫你了啊！再说，去北海顺带玩一波，又不收钱。”
　　“哈？”
　　“你所有费用，那边都包了。”
　　果然，是被卖了。
　　这还不够，老妈立马拿出行李：“下午的飞机，接你的是对龙凤胎，好认。”
　　然后，我就连人家照片都还没看，就被我妈推上了飞机！！
　　……
　　终于到了！我拉着行李，看看面前黑压压的人头——是谁接我的人啊！话说，接我的人知道我长啥样嘛！喂喂！我连他家地址都不造啊！
　　我不知道该去哪，任由人群推着我。我，爸妈，本就是离群的雁，能做的就是游荡。
　　突然，极高的男生抓住我，后面跟着一个极高的女生。
　　“这眼睛——艾如墨？！”男生说。
　　“叫姐姐，别抓疼小仙女了。”女生说。这俩人，长得——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啊！我明白了老妈为什么说他们好认，我们一族对不同的事物很敏感，但他们的脸，长得太像，连我都差点分不出来了！我还没说什么，男生拿走了我的行李，女生递来一瓶奶茶：“那边说。”
　　我点点头。既然是爸妈的朋友，肯定知道我要做什么，这地人多，不方便。
　　我们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我拿出背包里的一面镜子，在上面画了老爸叫我的图案，对着俩人一照，立刻闭上了眼。随即听到那男生的抱怨：“老爸可没说，这玩意的光可以刺瞎眼啊！！”
　　老爸说，这面镜子可以辨别人，画上符，一照，便回放出强光，敌者必重伤。虽说只是个科技发达的时代，但像我家族和这镜子一样的东西，却永不消散，奇奇怪怪的事总会发生，而我们信奉科学，只是为了顺应时代，而非顺从自然。算准了光散去的时间，我睁开眼，女生面无表情，而男生则是一脸求抱抱的表情拉着女生的衣角。
　　男生叫弈黑，女生叫叶白。我本以为他们也是什么奇怪世家的人，却真的是普通家庭而已。说普通也不对，那叶白简直是完美女生，我讲题，她瞬解，我来她家，所有的家务都是她一人完成，待客极好，游戏极好，当导游极好，他们家和上流的有些关系，我在时，他们家就收到N多的晚会邀请，叶白一个比我小的女生，妈妈走了，老爸不在，却应对自如，我呢——我应该、也许——还住不到她那般自然地处理一切。
　　而且叶白超会照顾人呢！
　　“小黑，擦干头发在进房，现在进去，也不怕着凉。”
　　“姐姐，晚上的被子略薄，当心感冒，呐~我给你换套！”
　　“小心！这东西很烫，你们慢点吃~”
　　我曾问过她，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学这些的。
　　“啊？家务嘛~我妈幼儿园就教我了，其他的——我妈走后，被他逼出来的喽！这个大麻烦~”语气虽是嫌弃，眼神却是温柔。
　　生活磨炼的，总比被迫披的伪装华美，她的优秀，来自骨子，我的不过是沉重的背包。我总觉的，她是个潇洒女子，无人限制，想做什么，想买什么菜，她的生活，在她手上。
　　——报告大人！混乱视角模式开启！
　　“她真的优秀啊！”
　　“傻瓜！”我直接一个爆栗子敲向她，“她会的，可没你多啊！”
　　“她真的完美啊！”我低着头，他没见过，自然是随口的安慰，哼~突然，一手按住我的小脑袋。
　　“傻瓜~”我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什么嘛！我被迫抬起头，他看着我，微微动唇，背后的阳光那般暖人。“额——你海拔太高，我听不清。。”我感觉脸都要被烧红了！
　　“我说啊！”我凑到她的耳边。
　　他突然凑到我耳边，看着我的侧脸。
　　我在心里，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记下她的脸。
　　“我说啊~你，是我世界——最完美的存在呐~”
　　他他他！真的是他说的！我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咚咚咚！心开始乱跳！啊！你，是我世界——最完美的存在呐~，这，就好了！滴滴！一道奇怪的喇叭声在远方响起！这是老爸的车吧！要完了！我心里一虚，下意识地扑进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按住我。
　　小傻瓜，你自己来的，可不许逃！我不由加大了几分力道，她是我的，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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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可以放了嘛？”
　　“咳咳！”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俩人各自扭过头，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去哪？”林岑问出口，突然感觉自己好傻，明明是自己约她，自己却没安排行程。
　　“我有忘忧乐园的票哦~”艾如墨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和你出去，怎么能不好好准备？！
　　——
　　真是意外呢！竟然在玩鬼屋时，碰到了些东西。我可以感受到背包里的镜子，在剧烈摇晃。林岑也感觉到了：“你的包？”
　　“没事！”我冷下脸，摘下眼镜，飞快的扫视了周围一圈，这个不是，这个——不是，到底在哪？该死的！把学得东西忘了太多。
　　突然，一个人撞了我一下。
　　“抱歉。”他神色恍惚，走向出口，后颈上一个字符闪烁着，呼！原来是个被骗的赌注。我拉起林岑，踮脚靠近他：“看到他脖子后的纹身没？”
　　“嗯。”
　　“以后见到像的，千万别搭理。我爸说，这东西不干净。”
　　——
　　如墨的包突然开始晃，是手机在震动？！我看着她，只见她一脸凝重，摘下眼镜，将周围的东西都看了个遍，包括那一个个假断肢。
　　鬼屋的音乐还响着，一切都变得阴冷。世上有鬼嘛？
　　“看到他背后的纹身没？”她问，暖暖的气息让我安心。
　　我细细看了一遍。
　　她说那不干净。对！肯定不干净！
　　——
　　“如墨！你班同学找你！”老妈扯着嗓子喊我。
　　我接过电话，一个奇怪的女音，嗲嗲的：“阿姨~如墨到了嘛？”
　　“额——徐翰？”
　　那头不说话了！八成就是。
　　“你在玩什么鬼。”
　　徐翰一阵狂叫：“江湖救急啊！江湖救急！我人在市里，but，but，林岑他打电话，说在你镇里的苏（酒吧）里喝醉了，叫我去接，可——”
　　“好好好，我明白，我去接他！”
　　林岑想做什么啊，没事跑到苏去做什么。
　　我的心和火烧着似的，慌极了，一把夺走邻居的自行车。
　　“林岑！”我拨开人群，急切地想找到他。昏暗的灯光下，一群十七八岁的混混围着一个人。
　　绝对是林岑。听说他喝了酒，嘴就犯贱，花式拉仇恨。
　　“让一下，可以吗？”我告诉自己，我在演□□老大，要hold住气场，插入混混中，拉着林岑往外走。
　　“欸，小姐姐，这人可不是你想带走就带走的呦。”他们围住我。
　　“如果，他得罪你们了，我替他道个歉。”
　　混混还是不肯放人。
　　“阿拉阿拉！这架势，要打架吗？哼？”
　　“小姐姐，口气真大啊！”
　　“怎么，不敢就来场LOL的solo如何？”恕我编不出台词，只得捋起袖子，左手一握拳，咯吱咯吱，响得清脆。
　　混混八成不会LOL，选了前者，叫出他们的老大。
　　“1V1，你赢了，我们就放人。”
　　“OK！”有时，这种年轻混混的话是最值得信任的。
　　话音一落，不出半分钟，我带走了林岑。
　　——
　　徐翰个混蛋，居然叫来如墨接我！该死的，这个笨蛋居然要和他们干架。
　　昏暗的灯光下，她挽起袖子，歪着脑袋，啐一声，冷冷地盯着混混：“怎么，不敢就来场LOL的solo如何？”
　　搞什么，这时候还逞能开玩笑。
　　哎呀，怎么这时候喝醉？浑身没力气，什么也做不了。周围的人，一个个没良心的，高呼着：干架干架！这的老板不管吗？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她。
　　她一开始就飞快绕后，一脚踹在那人的膝关节，直接踹跪在地，又狠狠的揪起那人头发，脚踩着那人跪地的小腿。混混伸手向拽住她，被另一只脚踢开，同时，她的另一只手抓住混混的另一只手，狠狠的掐。
　　“服不服？”她把混混的头往后揪，仰面朝她。
　　“服不服？”她眯紧双眸，语气恶毒得叫人喜欢。
　　“服了服了！姐，快，快快松手！头皮要掉了！”
　　“哼~”她把那人一推，拉过我，又摸摸口袋“就这点钱，自己拿去买药。抱歉，下手稍微狠了点。”
　　就在人群震惊的目光中，我们迎着光离去，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帅气背影。
　　“如墨姐姐，你帅爆了！”我扑在她身上，打了个酒嗝。
　　她猛地一软，靠自行车支持着自己，一口川话彪出来：“帅你过脑阔袋袋，差点给哈死雀儿了！”
　　她又喘了口气：“诶，林岑——”
　　“嘘！”醉意上头，我弯腰贴着她的脸：“叫我岑，告诉我，你知道，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习惯了你，但是：“抱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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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呢，就是个中二，是不是来波奇奇怪怪的幻想，久了，变成了一个个由生到死的故事。这篇是我最不擅长的关于，一个想简单恋爱的故事，它还没结束，至于什么时候继续，我也不造啊~
之后会写什么，纯属看心情，古言还是穿越、丧尸，都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