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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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对我施以刀刃，我欲还击，圣人却言，杀戮无德，我当受戮。
我才没听这个神棍的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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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些人说我精神不正常了。我真的疯了吗。有人在我耳边絮絮低语。
你想不起我。你再也没想起过我。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不是你的错？
你只是想起了史蒂夫。想起了布鲁克林。却没有我。你以不经意又谨慎的态度和我试探复联成员的位置，似乎想和美国队长见一面。你想离开我。
你不听我话。你很少说话。
而我的话，我反反复复说起过的我们过去感情很好，你又相信了几分？一分？两分？你是不是把这些都当做一个疯女人不择手段的阴谋了。
我偶尔会和你醒来的“詹姆斯”人格提出一些抱怨，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情绪了，我往往说着说着就开始声嘶力竭，或者哭泣。这很神奇。这几十年的折磨早就磨去了我的锐气，磨钝了我的痛感，我拆掉自己的手时都可以面不改色，现在却变得像年轻人一样易怒和急躁。
我说不明白了，说到底我也不想说明白了。有什么意义呢，让你背住我们的爱情吗？那我才是真疯了。
我不仅恨他们。恨命运，恨我这糟糕的，完全失去掌控的一辈子，也恨你。
我大概是一个不太会表达的人。所以一旦想要争取，看起来就没章法般的狰狞和失态。
我真的不想这样。你也明明是爱我的，现在的局面不是我们的错啊！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一直在我旁边，可能过两年又会想起来。你想起来过我！等你再次想起我了，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情。只要你能想起我啊……
我放弃了。别误会，我不是放弃得到你了。我是放弃让你想起来了。你恢复意识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每次欣喜的叫你，我叫你詹姆斯，叫你BUCKY，叫你士兵先生。你好像有反应。迷茫，怀念，忧惧，愧疚。为什么浅色的瞳孔能反映出这些情绪，却从没有爱意在里面！……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你曾经那么爱我，你分明到死都爱我！爱着，那个你眼珠中倒映着的那个，表情可怖的女人！
我曾经得到过！
但这个醒过来的人不是我的男人。
我的失眠症状愈发严重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时间过去很久了。不能这样下去了。
所以我也退一步，我还是做你的长官好了。就像电脑也需要重启是吧？我终于同意给你洗脑了。这真是一个，绝妙又让我恶心的主意。
就像修补一张画失败了后，又慌张的用指甲把干掉的油料抠下来。这些补救的行为反而让画更加斑驳。
你不可置信的眼神消失。里面那些该死的不属于我的情绪也消失了。我慢声吐出那几个具有象征意义的词。火车，生锈，十七，士兵……
我的士兵先生。
我说。抱住我。
你没有问为什么，只说:服从命令。
我又感觉一种混合的情绪从胃里升起来。
我开始厌食。我觉得我的胃可能出了问题。
我头发大把大把的掉。鬓角竟然长了几根白头发。
我想起我最开始是想把你拖出泥潭，让你远离九头蛇，然后和你待在一起。但现在结果看起来不太对。你看起来不太对，我也同样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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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复联成员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说是形容枯槁了吧。
到了现在这个接近结局的场面我真的想解释一下，或者说我就没想过，我竟然站在了全世界正义代表的对立面的位置。
我明明只是，为了不继续被命运践踏在脚底而稍微做出的一点点反抗——这只是一个懦弱的人格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提出自己的诉求；这分明是我紧盯着光芒一步步走过去的，可为什么回头再看，已经偏离了轨迹这么远呢。
我恨命运对待无能之人的残酷。我唾弃自己的愚蠢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摆脱困境，来过上我想要的生活或是得到本该属于我的男人。我不能解释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再明白不过了。我和某个被洗脑洗成连我都不认识的蠢货不一样，我条理清晰，能说会道，所以我是自愿的。我已经被定性为一个不择手段的九头蛇顽固分子。并且看起来一直在伤害你。这一步步走过来哪里错了？恐怕每一步都是错的吧。
我解释不出来什么了。这样还能更酷一点。
我甚至曾担心被同事疏远所以努力交朋友，转眼间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又曾以为我是有能力做点什么的人，再后来。我从一切表现中才看出来我变得坏透了。坏透了的蠢材。谁想当坏人呢。人们往往在一切结束后，在别人的提醒下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已经被巨大的负罪感和一种很迷的尴尬感淹没了。看，那个家伙原来还想拯救世界！
你们没想到我会跑了吧。你看，其实我连一个合格的反派都算不上。那天的早餐就是我们最后一面啦。我的文件资料，衣服，乱七八糟的血清实验品还有我最珍贵的爱人，都留给你正义的伙伴了。你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好了亲爱的，按理说我该写的更煽情一点，但你知道我的文字表达不太好………好吧，或许你现在完全不知道。
我现在，我是说此时此刻，在一个旅馆里。我在严肃的反思这一辈子。我明明还有特异功能的，可我又搞砸了。彻底搞砸了。事情变得更糟…我再做个比喻——就像富可敌国的贵妇花大价钱整容，手术后发现医生给她隆了个鹰钩鼻还莫名其妙背了一身贷款的感觉。我已经发现了。我的声嘶力竭毁灭不了世界。最后只是在毁灭身边的人。
就像我后悔搅进你的世界里一样，你也没有义务陪着我走完我这该死的脑残剧本。
好在我现在良心发现了，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你得赶快抓住这个机会，你完全想不起来我，这真是太棒了。你再也见不到那个精神紊乱的女人了，我要为之鼓掌！我简直能想象到你离开我和你的老朋友见面会有多快活！
我真的很想表达我的歉意，但也不仅仅是对你——这几十年我杀过太多人了。作为老情人我还得和你告个别，我终于找到方法了，我昨天洗澡的时候，旅店廉价的浴帘糊到了我的脸上。天啊，这几十年我真是太笨了。但这也可能是我很少游泳的缘故？
所以，最终的结局是坏人畏罪潜逃客死他乡，正派得到胜利，瓦解了黑暗势力，解救了公主殿下，这简直就是皆大欢喜！等等，我的角色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我好像又说的太多了。那就这样吧，士兵先生？希望我在那边晚点见到你。
An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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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们一年前在海边捡到的这封信，被水泡过的有点皱了。你说这是你认识的人？”
“哦……当然，具体说来是我小儿子捡到了它，一直没有拆过封，他就塞在他的床底下不让我们碰，他以为是他的信，谁会给他写信？天知道他现在能认出几个单词……”
作者有话说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