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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南有木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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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齐耀还在刚刚的震怒中没缓过神,看着面前跪着的小厮,冷声道。
小厮道:“老爷……门口有人想见您。”
“谁?”
“一个……一个商人,穿得较为朴素。”
“这种小事还需要禀报我?不见。”
“可是……这个商人是和小王爷一起来的。”
齐耀皱眉,转过头:“你们给我安分一点!别丢脸丢到外面去。”
屋内的人静默,齐韵容俯跪在地上,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齐国公一甩袖,随小厮而去。
小王爷果然在大厅内等候了,照旧是那大红大绿的装扮。旁边一个侍女给他摇着扇子。
并且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看到那人,齐耀愣了愣,但很快回过神。看向了李琨豫。
“小王爷。”
“噢,齐国公来了。”李琨豫笑了笑。
“小王爷这次来。不知所谓何事?”
“没事不能找齐国公唠唠嗑?”李琨豫弯了弯眼睛。
齐国公默然,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便不说话。
李琨豫拿折扇指了指旁边站着的那个人:“这位。刚刚突然来撞我马车,说是仰慕齐国公,一定要见见,正巧无事,就给带过来了。”
齐耀才不信李琨豫会无缘无故闲得无聊带一个人来找他。
“小王爷,老夫并不认得他。”
“噢。这样啊。”李琨豫摇开了折扇,微微勾起了嘴角,“难怪,我说齐国公怎么会私下做这样的勾当。”
齐耀皱眉:“小王爷莫得听信他人谗言。”
“小王爷。刚刚田某说的句句属实。”旁边的人开口了。
舒有楠从何嵇那边听到的,便是这样,据说那田天的父亲生前装成富商,听得齐国公的指令骗了原做生意的齐韵容母亲母家胡家购买了一批次货,赔了很多。
本来这也对胡家没什么根本上的影响,只不过这一次货物的问题突然牵扯到很多货物。
不是这边突然说信不过要换商家,就是那边突然欠账不还。
后来很多账单又出现了问题。
这一切,若说没有谁的手脚,大概是不大可能了。
那么矛头在齐韵容和李琨豫的推动之下,指向了齐国公。
……
齐国公未娶齐韵容母亲时,远没有如今的腾达。
此事做完之后,齐国公私下里将好些个知道实情,参与这事的人给处理了,这些人中就包括田天的父亲。
于是现在,李琨豫带了田天来向齐国公讨说法。
并且通过田天这一事,挖出了一堆人。
都和齐国公有关。
听到这,舒有楠不禁挑了挑眉。
想起当年齐国公连同一些李允的心腹,一齐附议攻打西国。哪里是自认国库充足,东国强盛,只是觉得舒将军得民心太盛,威望太高,要挫挫他的威风。
……
“哈。”舒有楠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何兄,这日子过得是相当快啊……又一年中秋了。”
舒有楠对着天空的圆月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又一年中秋!”
看见何嵇只是轻轻抿了口杯中的酒,舒有楠撇了撇嘴,边拍着何嵇的肩膀边道:“何兄,豪气些,一口干他的!”
何嵇无奈地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对嘛!”舒有楠笑了。
喝着喝着,舒有楠忽然想到了什么事,跟何嵇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向厨房走去。
何嵇无事,便也跟着一同前去。
厨房很干净,不像舒有楠说的那般长满了杂草,但也没有落满灰尘,看来是什么时候让人来打扫过了。
“好了好了,我大展身手的时刻到了。”舒有楠扬眉,开始准备烧面。
这架势倒挺像那么回事。
何嵇以为舒有楠不过嘴上说说,但真的看到她熟练的样子时,不觉笑了笑。
不过一会儿,舒有楠便招呼何嵇和她一同将两碗面端到院子里。
“诶呦。烫死个人。”舒有楠将碗放在石桌上,无意识地捏着耳朵吹着气。
两人就对着月亮蹲在院子里吃面。
不是蹲着,是坐在石桌边上。
“舒将军的手艺很好。”何嵇夸道。
舒有楠先给了何嵇一个那是当然的眼神。
“实不相瞒。”,舒有楠哧溜地吃一口面,抬头看着何嵇幽幽道,“我也就烧面烧得还过得去。”
何嵇乐了。
“无妨。别的我会。”
何嵇一说这话,两人都愣了愣。
舒有楠勾唇一笑。
“那以后就靠何兄你了!”
何嵇苦笑。
什么跟什么。
吃完了面,舒有楠没再继续和何嵇唠嗑,抱着几坛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何嵇能感觉出眼前的人心情不怎么好,便坐在一旁,和舒有楠一道。
不过他还是原来那样小口抿着,想若是舒有楠喝醉了,至少他还能顾上一二。
虽然对面的人不给力,但是舒有楠还是一口一杯喝得相当尽兴,最后喝得眼睛都有些水汪汪的,脸上两片红晕,看起来比平时要柔和许多。
何嵇看了一会儿,不自觉移开了视线。
喝酒喝醉的人大约分好些种。又唱又跳又闹的,上吐下泻的,还有倒头就睡的……
舒有楠大概是……属于第一种。
终于高声飙完第不知几首曲子时,舒有楠趴下了。
是真的喝多了。
何嵇无奈地叹了口气,凑到舒有楠身边,伸手拍了拍她道:“舒将军,回屋睡。”
舒有楠一个条件反射睁开眼,正巧看进何嵇的眼里。
温温和和的眼波,像流动的水一样。
舒有楠咧嘴一笑。
何嵇一愣。
不管何嵇是否缓过神,舒有楠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吹了吹面前的碎发,大喊一声道:“走!”
何嵇比舒有楠高了不少,现下舒有楠勾着何嵇的脖子,走起路来显得有些不便。
何嵇无奈,弯腰虚揽着舒有楠朝主卧走去。
耳旁是微凉的清风,头顶是温和的圆月。
舒有楠还是哼着小调,步子有些蹦蹦跳跳。
走着走着,舒有楠眉头一撇,突然转头看何嵇,大着舌头唤道:“何……何嵇!”
何嵇偏头看她,那双眼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真的是,明月一般的人。
舒有楠撇了撇嘴,平时或冷硬或懒散或暴躁的脸部轮廓在酒的温润下变得柔软起来,而后突然一个凑近,用力在何嵇脸上亲了一口。
“妈的,你长得可真好看!”
何嵇:“……”
这算不算耍流氓?
何嵇乐了,知道自己不能和一个喝醉的人较真,扶舒有楠到主卧后,朝自己的院落走去,顺带摸了摸自己被舒有楠又亲又戳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这真是……相当不妙啊。
舒有楠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还有些头疼,疼着疼着她便迷迷糊糊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顿时尴尬劲儿从头顶蔓延到了脚趾头。
完了完了完了……舒有楠扶额,焦急地在房中走来走去,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和蔼可亲的何兄。
最后觉着还是得上他那道个歉,便走出卧房,朝院子走去。
何嵇果然坐在石桌旁。
长发如墨,白衣袂袂。
舒有楠顿住了脚步,不知怎么起头了。
那边何嵇似乎发觉了,他抬头,站起身,笑笑:“舒将军。”
舒有楠觉着自己的脸有些烧,但凭借这么些年的历练,她马上达到了沉着冷静的绝佳境界。
……才怪。
舒有楠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何兄。”
有了个头后面就比较好说事了。舒有楠一个鞠躬就开始倒话。
“何兄着实对不住,昨晚舒某喝高了,脑子甚是不清醒,还望何兄这个……呃,莫往心里去。”
看着面前的人,何嵇微微弯了弯唇角,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舒将军,何某未曾介意。”
甚好甚好。
舒有楠在心中舒了口气。
中秋没过几日,舒有楠就被李允支到东国边界去了。
西国来犯,攻打东国边界,枝城。
舒有楠没多停留,和何嵇当天一同离开了京城。并在城门外见到了大红大绿的李琨豫。他拿着一把折扇,懒散向他们象征性地挥了挥,便离开了。
枝城比不上京城,荒凉得多。
舒有楠认为这个地方,不值得西国耗费兵力攻打下,因为和别的城池没有什么沾边的地方,且相对贫乏。
也许只是一贯来的摩擦,但如若只是些小摩擦,李允也犯不着从大老远把她调去。
当然,看她不爽是一大部分原因。
但不到那里谁都不知晓,万一是西国那皇帝莫名抽风了呢。
舒有楠眯了眯眼。
从京城到枝城,他们是骑马而过。
舒有楠本想给何嵇配备马车,结果人家骑得和她差不多顺溜。
等到了枝城,舒有楠才发现。
当真不是小事。
据线报来讲,西国还在不断地援兵。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舒有楠在帅帐的桌上摆了一张边界地图,总觉西国这次动作意外别扭。
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舒有楠皱眉,身上的铠甲衬得她不怒自威。
昨日,西国已经发过一次进攻。今后两日会有第二次。
“何兄,有什么看法?”
何嵇将手指点在了冉城的位置。
这个位置和枝城有些距离,但也不远,若是从西国过来,过往两城的路径是同一条。
然而虽说同在边界,但冉城的繁荣程度要好上太多,因为和其他城镇相距较近,且直通东国几大城镇。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ω\*)啦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