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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   幻世千国,自古皆以族群自立,无国之族则无立足之地。北方千灵大陆,天造机缘,灵气丰厚,鸟兽花草皆可成灵识,数族割地,生灵苦其战乱,青丘狐族,立妖盟,宗为众生平等,不分彼此···

      妖盟,亘煞国
      亘煞国地处西方山岭之地,皇宫也是依山而建,危楼百尺,越近内廷,便愈发高耸,而深宫尽头,一墙至地,竟已然如悬崖断渊,不可见底。此时已经是深夜,山高闭月,近不见天,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蹲在墙上的男子,白发金瞳,眼睛似乎带着猫科动物的危险与机警,半身修身的黑袄,白色的底衣,书卷气的华服也掩盖不了一身野兽一般的气息。脸上坚毅清晰的线条却处于一种愁眉不展的状态,眉梢与手腕都保持下垂的姿势,随意地拎着一瓶酒。
      刑空征经常被二姐称为对半夜喝闷酒之术的掌握天下独绝,成为亘煞之王之后,他已经很少这么干了,除非实在是眼前的烂摊子一团更比一团乱,一滩更比一滩险,比如说眼前的这种状况。别的不说,单单是向小律撒谎,这已经让他承受了巨大无比的心理压力。
      好吧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点委屈的,毕竟壁虎并不是他的研究成果,虎族对此计划的进行早在他出生之前就在一直进行,他上任之后,不但终止了这项危险运动,而且将后果压到最低,如今妖盟四境应是无一人知晓实情。可是他发现他爹爹别的不行,这歪门邪道倒是成功的很,倾尽整个亘煞的力量竟然还是没法消灭干净,更要命的是它竟然还加入了叛军成为五毒之一,这要是让犬戎给自己扣上叛逆的罪名恐怕后果很严重。不过狐帝苏止的怪罪倒是小事,虎族不是小群,总不至于逐出妖盟吧,但是小律,对这货到现在还是只惦记着未婚妻。
      正当虎王正在进行深刻的思考和对未来的重要规划时,身后突然传来重物砸地的巨响,吓得他差点没从墙头摔下来,不过酒瓶子却坠落了。如果描述的更详细一些,应该是一个长发少女突然从夜色下如墨块沉静的宫殿群中跃出,到达了一个恐怖的高度之后,稳稳地四肢着地,落到了刑空征身后的石地上,头发和黑色护臂上都挂着一些铜环,铃铃当当作响,和橙色的衣袂都跟随着风的节奏。直起身来,可见其面容姣好,与墙上某人极其相仿,十分调皮地说到:\"哥哥,我听说你摊上大事了。\"刑空征背对着来人一脸鄙夷,切,嚣张什么嚣张,你不是族长你清闲,知不知道之前给你这个闯祸精操过多少心,什么叫我摊上大事了诶,你不是我妹啊,你不是亘煞国民啊。但是还是得装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回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你哥我什么大事解决不了”刑空姝心中自是鄙夷,这个笨蛋哥哥,本来都慌得不得了了还装作不知愁的样子,她轻盈地一跳跃到墙头,和刑空征并排蹲下,安慰道:“哥哥你也别太担心啦,夜氏兄妹一向办事滴水不漏,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刑空征把头埋进去,“嗯”了一声,就像一个犯了错瞒着掖着的小孩子。刑空姝一看到他这幅样子就忍不住坏笑起来:“再说,你现在担心也没用了,小理已经找过来了。”只听一声哀嚎,亘煞之王立马跳出高空,夜色中听得到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两个窝囊废”
      此事最早也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这里是青丘北方的一个城池,本来虽然地方不大,但因为处于树族与狐族的交接之处,之间贸易往来倒也算富裕,此时,全城却笼罩着一种恐惧的气息。天空正当晴朗,万里无云,而街上竟然不见生灵,形成一种诡异的氛围。忽然,一道紫蓝色的光一闪,一处屋顶上出现一只诡谲晶莹的狐影,之所以说诡谲,是因为这只狐狸正保持着一种跳跃的状态,却纹丝不动,稳稳地立在瓦上,说其晶莹,则是因其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而且就像是水晶雕刻的一般。但是一般的高手都能认出,这乃是青丘狐族修炼神速的月逐之术发动时,妖力凝结的一瞬间,原型在原地留下的残影。青丘狐族是妖盟最强的族群,然而能修成此等身法之人,也是少之又少,而能只凭借此术达到妖王等级实力的狐妖,更是只有一人,便是现在街上的那人,注意,是现在,刚刚他是没有出现在这里的。
      那是一张干净的脸,矫情一点,甚至可以说是清纯,乃至清丽,但这又明显是一个男孩子的模样,很白皙的瓜子脸,嘴唇和鼻子的线条很温润而清晰,有玉一般的质地,两只眼睛明亮而圆润,就像纤细的云丝托着一丸圆月,是一种湖蓝的颜色很清澈又很浓郁,如墨的黑长直似乎参杂了蓝紫色,头顶还冒出了两只雪白的狐耳,身量修长,身着深蓝修服,腰间挂着一把很奇异的剑,是一种绿松石的青色,剑鞘和剑柄皆是如此,尽管看得出已经尽量压抑住了剑气,但依旧有不亚于绝世神兵的气息。此时他站在街道的正中央,眉梢一挑,用温柔而清冷的声音吐槽道:“这莫不是一座鬼城吧。”其实,苏忆理觉得还是自己走错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他水文地理学的相当不错,但出门实在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何况又是去他从未去过的北方树妖的领域。可是,按照他的想法,在出青丘之前自己应该不会走错啊····
      身后传来一个英朗的声音,十分熟悉:“本来在你来之前这还不是这样的,谁知道你这么丑,是不是把人都吓跑了”呵呵,扯吧,他苏大狐仙对自己的颜值还是十分自信的,但是这货瞎掰还这么严肃,真的很令人火大啊。眼前的少年是龙族的模样,而且是黑龙,两只角和头发一样,黑的十分纯粹,金瞳,但并不是虎妖的猫眼,是一双狭长而英气的眼睛,让他显得比苏忆理要成熟不少,鼻梁高耸,一头短碎发在后脑编成一条长辫,标准的龙族少年的头型,他也许是世界上最后一只黑龙,唯一一只国籍不属于龙族,而属于妖盟的龙。即便他是这样的一个珍惜物种,也决不影响苏忆理的态度,一耸肩,扬了扬下巴说出的话却一点气势都没有:“你皮这么一下子很开心是不,我···我现在有正事的”霍天枢脸色极其不善:“你倒是理不直气也壮,苏忆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来追你了。”“诶,你发现啦,你怎么这么聪明啊”说完转身就想跑结果发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死死的缠住了,连月逐都甩不开。此时苏忆理内心只剩下一句俗语“喜无双降,祸不单行”之间一只黑色的小狐狸牢牢地缠住了他的左腿,开心快乐满足地望着他:“师叔,我终于抓到你啦”苏忆理欲哭无泪,回头问霍天枢:“你来就来呗,带着他干嘛,是不是嫌我命太长”某龙邪恶地笑着:“小云多可爱呀,有他你一定会延年益寿的”
      下面让我们介绍一下,这只黑狐狸就是青丘大小姐苏忆律,我姐姐(耳熟不,猜猜小理姐夫是谁)唯一的徒弟,史云奕,是黑狐族的奴隶,姐姐可怜他,就收他为徒。也许是看他年龄尚小,灵根聪慧,觉得可惜,也许是看到他在笼子里,迷茫地看着人群说他是邪物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悲戚。但是,这孩子虽然聪明而且十分会卖萌讨巧,但貌似精神上有什么障碍,也许是极小的时候的经历导致的,使他性格无常,平时就是个相当皮而且折麽人的二货,但是有时候愤怒至极或者其他外因刺激时,就会浑身泄露黑色的妖气很强,但是对他伤害很大,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然而他修炼的妖法还是我的月逐的克星。而那个欠揍的龙族是我师兄,13岁的时候就认识了,据爹爹说好像是某支因内乱而灭亡的龙族仅存的后裔,不过以我看,他对自己的这个身份一丁点自觉都没有,少时和我一起在苏寻叔叔门下念书,完完全全不想学,但即便如此,在妖力和武术方面竟然也和我不相上下,至于读书,哼,这个大笨蛋怎么可能和我妖盟第一文青相提并论,不过还算他有时候知道照顾一下我这个师弟,不然可真是没什么优点了。我呢叫苏忆理,是青丘狐王苏止的第二个孩子,说真的一提这茬总很尴尬,就好像我是什么官二代似的。本宝宝可是凭实力说话的人,论剑术,只有父亲和叔父高于我,而月逐更是全青丘第一,连那个什么“妖盟最快”刑空征都未必比我快多少。这次是北境传来消息,北方树族修炼毒术,公然反叛妖盟,在边境作恶,而且用毒术结成结界,拒绝来使调停。此时正值正值父亲闭关,姐姐和叔父理事,当时我看姐姐眼瞅着就要过去把树族一把红烧了,幸亏叔父和我力劝。后来姐姐冷静下来,要我去北境帮忙,说是调停,和为宗旨,以我对她的了解,意思大概就是,它听就算的了,不听就削了它。不过后来叔父找我,意见与我大致吻合,此事绝不可鲁莽,以树族的个性,救死扶伤,调节矛盾,守旧温和,顺从不二,不太可能修炼毒术走火入魔,说起毒术,倒让人想起近日的叛军五毒,若是它们设计让青丘与树族开战,再进而搞垮妖盟,后果很严重哈。结果路上出现了我这俩损友,还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我。
      以上为苏忆理内心独白,回到当前场景,霍天枢十分理直气壮而认真严肃地说:“本师兄是担心你的安危才特地向师姐申请过来的,你还拒绝接受保护故意绕弯路,我带着这个,拖油瓶追了你八百里你知道不知道”苏忆理连忙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我还以为是坏人呢所以想甩掉”心想还以为是叫我家俩徒弟跟着呢,知道是你俩老子让你一路连影都摸不着。霍天枢自然知道这只是苏忆理不想让自己更生气,以他对他的了解,这货要是认为是坏人,非得回头一剑把人劈了,但一想到自己罩了好几年的师弟还躲着他,还是很气啊。
      看着霍天枢灿烂的笑容,苏忆理只能默念师兄对不起一百遍,史云奕突然爬到苏忆理的肩头,打破了尴尬:“师叔,我这次过来可不是拖后腿的哦(那你刚才拖的是我前腿?),这次我带来了重要情报”“嗯,说来听听”“这次在你出发之前,狐帝已经知道了此事,由于正在闭关,所以只能用心灵感应召唤魅的首领先去调查此事,也就是说她已经先我们一步去了,但是却杳无音信”黑狐,那是姐姐的母亲的种族啊,一直被妖盟众族被认为是与五毒一般的邪物,所以不被承认是妖盟的一员,直到几百年前,狐帝苏止与黑狐族一个位高权重的女性恋爱,并且诞下一女,力排众议,接纳黑狐进入妖盟,但是黑狐却依旧没有政治地位,只能为青丘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并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做魅,名声反而更加不好,时人言:狐性本淫,盖因有黑,而且父亲最后也未能与那个黑狐结婚,而是应了白为苏后,涂为丘辅的规矩,娶了涂山白狐白氏的大当家,苏忆理和苏忆容的母亲。但据苏忆理所知,黑狐首领的实力是相当可观的,甚至可以匹敌姐姐和叔父,竟然一去不回那再联系眼前的空城,北境的这样东西可以说是相当可怕了。苏忆理把手指点着下唇和下巴之间,若有所悟地说到:“能做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树族,那就只有五毒了。”“就是五毒”霍天枢淡然应道。“你又如何这么肯定”苏忆理挑了挑眉毛,霍天枢把手一摊:“我可不知道五毒是什么玩意,这是师姐说的,亘煞报道说,五毒近日新收纳了一个成员,途径亘煞作恶,据说当时朝北去了”又加入了一个,那不就是六毒了?而且三少爷竟然都没拦住,那还真备不住···可是为什么偏偏针对树族呢。正在思索,史云奕忽然跳到地上,身形陡然增大,身上开始冒出黑色的妖气。
      “怎么回事啊”苏忆理一脸懵逼“他不是你姐徒弟吗你不知道”他师兄更加懵逼。怎么突然暴走了,难道是···苏忆理施展狐念之眼,终于发现了挂满了整个街道的,妖力凝结出的古怪的细丝
      这些细丝密密疏疏,此时他身边只有很小的空隙可以移动,苏忆理开始回想自己和霍天枢,小黑狐进城之后的行踪,自己一路以来一直是使用月逐在移动,因此完全可以直接穿过这些丝线而不受影响。而霍天枢是龙族,对妖力具有很强的抵抗性,这种细丝虽然对妖力的掌控堪称绝妙,但是妖力的数量实在是过于细小,微乎其微,根本不会对其产生什么影响。只有史云奕,直接被这些细丝控制了心神。
      看着眼前浑身泄露着黑色妖气的黑狐,苏忆理把头转向亲爱的师兄,微微一笑:“师兄,麻烦您先控制住它。”之后,一个闪身出现在另一处屋顶上,在原地留下一道晶莹的残影。霍天枢差点气倒:“叫我控制住他,你去干什么,能不能给我说明一下他是怎么回事”苏忆理扶额道:“我也不能卖了你,你又不是打不过,先照我说的去做呗”唉,怎么总觉得自己这个师兄只会打架没有脑子呢,一点也不像叔父教出来的徒弟。
      霍天枢心中火大,这算什么,明明他自己又不是没法控制住这种等级的小妖精,结果下一秒,暴走的黑狐已经出手了,霍天枢下意识地拿手臂一挡,结果感受到了异常强大的冲击力,竟然将他也冲击出数丈之外。霍天枢强稳住身形,不禁去观察眼前桀骜的黑狐身后的尾巴,一二三四五六,这股力量绝对不止六尾,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力量附着在它身上了。实际上霍天枢只猜对了一半,的确有什么力量附着在了史云奕的身上,但并没有影响暴走状态下的他的实力。苏忆律最擅长的技艺之一便是用凶猛的妖力驱动法相天地直接以幻兽附体的状态战斗,这使得她的妖力的提升十分困难但也让她虽然只有八尾,但却有超越许多九尾强者的实力。而史云奕自幼研习的也是这种修炼方式,但只有暴走状态下才能发挥到极致,这种时候是相当强的,但是····
      霍天枢嘴角微微上扬,有点意思,但和我比,还远远不够。黑狐再一次带着黑气袭来,凌厉而诡异的身法,拖曳着六条巨大的尾巴,好像一团乌云,要将霍天枢压碎。霍天枢踮脚跳起,只一拳,把巨大的幻兽黑狐于四溢的妖力全部砸下,在拳头周围,黑色的妖气缠绕着,如果是普通的妖精,早就被灼伤了,但对这只黑龙之手却丝毫没有影响。黑狐在地面挣扎着,却无论如何无法逃离这沉重的一击,霍天枢把脸侧过去,冷峻地问道:“控制住了,你好了没。”
      话说苏忆理跳到屋顶上以后,就开始思索解决这些细丝的方法,自然他青华剑一出,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这些细丝分布太密,实在活动不开。月逐倒是可以穿过这细丝,但是狐影之术配合青华剑意,其威力太过巨大,一个不小心史云奕就非死即残了,那就只好···苏忆理把手顺着体侧线小心地上提,以免触碰到古怪的细丝,青蓝色的妖力缓缓凝聚,腰间的青华剑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能量的召唤,剑意大盛,从鞘中飞出剑锋指向细丝,可以看到,剑所在之处,细丝皆因为承受不住锐利地剑意而纷纷断开。刚刚将黑狐控制住的霍天枢感觉自己背后袭来一阵十分猛烈的威胁感,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看到几道剑光闪过,手下的黑狐就像被抽空了什么,气势弱了下来,紧接着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身体的大小逐渐萎缩,最后成了一个黑衣红带的十三四岁的少年的模样。
      霍天枢直起身来,这个家伙,平时很少化成人形的啊,苏忆理用法相天地包裹住自己,闪到霍天枢身后轻声道:“师兄,这里有古怪,你打开心眼侦查一下”霍天枢先摸了摸左侧脸颊一道刚刚出现的小伤口,幽怨地回应:“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用剑的时候划伤我的脸了”苏忆理吐了吐舌头:“诶呀,太久没用剑了,更何况还是用狐念之术远程御剑,难度很高的,先看看啦你”霍天枢依言打开心眼,也发现了这番诡异的景观,满城五米高以内,竟然全挂满了这种细丝。霍天枢眉头一皱:“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苏忆理背起史云奕一笑:“师兄,这可不是什么鬼城,这是一座盘丝洞。”
      说罢,地面附近便传来沙沙的声响,各处原本紧闭的居民住宅的门纷纷打开,爬出数只身形庞大的蜘蛛。苏忆理歪了歪头,五毒蛛魔的炼化虫蛊吗,难道树族已经被解决掉了,这么快就向青丘的城池动手了?一只有力的臂膀从身后轻轻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听到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害怕吗”
      笑意不禁更浓了,切,这个人真是···好无聊·····
      苏忆理稳稳地把剑握在手中,青蓝色的剑气缠绕着剑身,这种小爬虫····身后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白色的幻影。
      只用开一尾就够了。
      但是这些蜘蛛似乎是五感封闭,完全没有理这三个,都向四面八方散去。苏忆理在原地一动没动,眼神凝重。
      这些玩意会不会是什么善良可爱的品种,只是长得比较丑?
      可是一看到它们巨大的身形,赤红的八只眼睛,以及恶心的毛发和倒刺,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明显是吃妖精的品种啊。那到底动不动手?
      正想着,脑海中忽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它们看不到你”苏忆理吓了一大跳,哪里来的女声,回头看霍天枢,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正想开口询问,那个声音却又响起了:“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它们靠声响辨别方位”苏忆理和霍天枢一对视,眼中装着同一句话:“如此俗套的设定!”“向前走,走到那堵墙的前面”苏忆理心中疑惑,这一条大街,哪里来的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街前方被一堵墙堵死了。
      霍天枢倒抽一口冷气,盘丝洞也就算了,还有鬼打墙,五毒到底都是什么诡异的东西。苏忆理微微颔首,不可能是什么鬼打墙,除非····打开狐念之眼,呵呵,果然是幻术,而且十分高明,在墙后是一个绿发红瞳的少女,着一身白衣绿带,身前悬浮着一把古怪的琴,之所以说古怪,是因为这把琴,只有琴弦结缔,而没有任何琴架。苏忆理皱了一下眉头,这人来得真是蹊跷,但看样子也远不及自己和师兄的实力,因此也不必怕什么,倒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情报。于是拽了拽霍天枢的衣袖,把手指在嘴唇前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别作声。师兄心领神会,于是就悄悄跟上,向前走。但是眼看着到了墙跟前,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霍天枢联想到史云奕之前发狂的状态,心里一惊,这家伙不会也是中邪了吧,连忙一把牢牢地把他拽在原地。
      此时苏忆理正着急向前走,被这么一拽,一个趔趄险些滑到。结果,蜘蛛马上感受到了微小的震动,纷纷掉头。此时苏忆理心中仿佛奔跑过十万只羊驼,师兄啊,默契呢,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这张异常英气且认真的脸,这货目前还是一脸严肃满满的关怀,终于忍不住大喊道:“记得穿墙”之后留下一道残影,带着史云奕就闪现过去了,霍天枢一脸蒙逼:这是什么操作,你会闪现,我要硬撞过去吗,但是回头一看依旧不紧不慢向自己靠拢的蜘蛛,终究是试着穿了一下。
      这是霍天枢第一次穿过幻境,感觉自己身边的景物似乎一阵扭曲,破碎完全失去重心,又由于惯性下意识地迈开腿,结果就要重重地摔倒,幸好苏忆理伸出一只手拽住他的辫子,低头轻轻一笑:“没用”

      史云奕再次醒来时已经发现自己身处于地面之上,与沙土亲密无间地接触着,急忙一下扑棱起身,眼前高大的黑色身影挡住了视线,之间霍天枢一脸阴沉地背着苏忆理,后者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打晕的。绿发少女觉得局势变换的有点太快,开始就看出那个佩剑的狐妖和龙族实力不凡,所以索性直接封闭了蜘蛛的五感,再织造出幻境,放他们进来,没想到那个黑龙少年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突然拽住那只狐妖不动了而那只狐妖似乎是看透了自己的幻境,直接穿过了。那只黑龙穿过了幻境后似乎产生了什么排斥反应,差点摔倒。那只狐妖把他扶起来好像说了什么,结果这只黑龙一拳就把他打晕之后背起来了。
      霍天枢这个人有时相当不经说,尤其是他真的感觉自己有点不行的时候,当时他觉得苏忆理还是闭嘴的时候比较可爱,于是·······
      霍天枢冷漠地打量着眼前的人,绿发红瞳,真的是奇异的相貌,啧,红色的眼睛啊····真是让人不舒服呢,让他想起那个犯下过滔天罪行的人······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哥哥是这里的守军”
      声音又直接出现在脑海里了,霍天枢用手扶额道:“你就不能换成正常的沟通方式吗”这种被看透内心的感觉,很不舒服。
      停顿了一会,声音还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了“我没法发声,所以只能用天籁传音的方法和你们沟通”
      霍天枢眼睛微微眯起:“对不起”哑巴吗,很可怜啊。不过这种沟通方式在这倒是更加有利呢。
      少女微微一笑,把几绺碎发梳理到耳后,微微透出几分惊艳脑海中又响起了那个声音,更加冷冽了几分“那么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龙族,你们,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又为什么对我们青丘狐族的皇族出手”
      霍天枢一挑眉,这是在怀疑我吗?龙族,这个称呼真的很不客气。他一笑,回应道:“你自称是青丘狐族的人,那你可否听说过,青丘狐帝苏止,为表妖盟视众族群为平等,收养龙族余孽”少女做出惊讶的表情,“你是黑龙后裔?”霍天枢淡然道:“我是黑龙后裔,但是你不是青丘狐族”少女微咪的红瞳闪过一丝凌厉,但却表现的神色如常。难不成这黑龙看出了我的身份,此时狐妖已无法战斗,但若对付此二人,我也不会是对手,那只能先控制住那只心智薄弱的黑狐,之后再拖住黑龙,等哥哥过来将他收拾掉。少女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简直聪明绝顶,虽然面对对手远强于自己,但竟然还能想到解围之策。左手在衣襟下悄悄结出琴弦,幻境外的蜘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开始蠢蠢欲动····
      霍天枢看她没有反应,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冷静地剖析道:“看你刚刚缔结幻境时,手中的法器应该是树族幻师最常用的藤琴,你在此假冒青丘狐族,欺骗青丘来使,莫不是说外界谣传树族修炼邪术攻击青丘北境城池是真?”
      少女听到霍天枢的话,明显地浑身一震,收回了手中的琴弦,原来他的猜想是这样的,自己手中拿的确实是树族的藤琴,也难怪他会这么认为····
      霍天枢也看出了她的惊震,正认为是自己又说准了。不过少女的表现立马打消了这种认知,她表现出一种愤怒的姿态,之前的一震也已然是愤怒导致的了,霍天枢的脑海里传出一个颤抖的声音:“胡说八道,我们北方树族一向谦善和睦,救死扶伤,帮助各族,千百年来未曾有伤天害理,逾越法度之事,对妖盟更是忠心不二,如今遭五毒荼毒,无人问津,却更蒙受此等冤屈,难道是说即使从蛛族手下逃脱,还要被妖盟盟友反将一军不成”霍天枢不禁疑惑,树族是清白的,那又为何冒充青丘狐族,这座城池有是怎么回事?少女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在霍天枢脑海里响起的声音又恢复了最开始的轻柔:“抱歉,刚才听到您对树族的误解,有些情绪激动了,容我先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首先我对天发誓,树族绝对没有修炼邪术,您从我刚刚施展妖力也能看出,并无蹊跷,纯粹是树族的力量,其二,树族未曾进攻青丘的城池,此城变成如今的模样,绝非我等所致,您也看到了,这里控制的主动权,并不在我手上而是外面那些蜘蛛,其三,我对三位使者绝无加害之心,不然我完全可以坐观您等与蛛群战斗,等双方妖力都所耗无几再出手坐收渔翁之利,大不必消耗元神,施展幻境”“那还请您回答我先前的问题”霍天枢淡淡回应。少女眉宇间蒙上一层忧伤的色彩,霍天枢看得有些出神,只听那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树族为五毒围困北境,团团封锁,不可脱出,我与哥哥一同应族长之命,冒死突出重围,不想五毒狠辣,为了不让我们得到青丘援助,竟然将北境屠城,封锁消息,我们在城中与蛛群搏斗,四处藏匿,遇到了一个人···”到此处,少女忽然停顿下来,霍天枢十分心急,连忙追问到:“什么人?”少女咬了咬嘴唇,左手悄悄地拨动了一下琴弦,幻境突然开始抖动,蛛群开始发现异常,少女急忙背过身去,霍天枢脑海中又响起:“幻境快要支持不住了,请随我来,见到哥哥再与你说”霍天枢犹豫了一下,思索一番,本来想说自己完全可以解决掉这些东西,但又觉得不要太显露实力为好,终究沉默。少女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又传声道:“来去请便,相信您自有定夺”霍天枢忙解释:“我信了,只是还未知道姑娘的名字”声音又从脑海中响起,只是更加真实“小女名为清思梦,家兄清思省”
      史云奕在一边委屈地呆着,怎么都不给我插话的机会啊,要是小师叔醒着一定不会这样的···全然没有发现身后长街起点处的龙族白衣女孩。清思梦···秀气的眉毛微微动了动,不禁回想起多少年前红袍老者在一个黑暗的密室里秉烛说出包含这三个字的一句谶言“清思幻梦,天枢沉水”命运吗,这个野种终究还是和那个蜘蛛相遇了。

      青丘的附属族诸侯中,当属冥月黑狐与涂山的北极冰狐势力最大,但是黑狐的名声一直十分不好。因为它们的工作是杀戮,这种生物似乎是为死亡,吞噬,与魅惑量身定制的。自妖盟成立时,对黑狐的声讨从未平息,它们对待弱者极其残忍,在幼小的妖精面前生吃其全家根本是正常不过的事。也许传闻并不属实,但是它们确实曾经干过这样的事。所以黑狐一直被妖盟排挤,没有合法的席位,但是青丘九尾狐族的统治需要这股强大的助力,因此便将他们收归自己的领地。而黑狐一方面因为青丘给予的待遇而心存感激,一方面也畏惧九尾狐堪比神兽的力量,因此对狐帝臣服。
      后来,黑狐因为自身生存的方式畸形,因此数量每况愈下,加上其他族群的敌对,因此普通的黑狐妖处境已然十分艰难,一名黑狐女子成立了一个杀手组织,为青丘效力,并且以她收录的第一个杀手的名字为该组织命名,就是魅。
      到了如今,几乎所有的黑狐一出生就注定成为魅的一员,受到冷血而专业的训练,成为无数妖的梦魇。而那个最初的黑狐女子如今仍旧活着,她的妹妹,与本届狐帝苏止曾经相爱,甚至险些让其撕毁与涂山狐族大小姐白负雪的婚约,甚至为其诞下一女。涂山主母几欲亲擒妖女,老狐王更是震怒,施压于黑狐族,甚至想与其脱离干系,逐出领地。这方才使二人分道扬镳,那名黑狐女子不知所踪。
      对于这些,苏忆理知道的相当清楚,甚至更清楚。因为自己的姐姐,就是当年诞下的女婴。
      那个女子名叫黑玉律。
      他见过她,每过一年,她会进宫,秘密见一次姐姐,黑紫色的头发像火焰一样任性地弯曲飞扬,长长的眼睫毛之下,是一双憔悴但依旧魅惑的眼睛,黑色的衣袖边缘有火焰状的紫色编缀,腰部的紧衣上纹有黑狐族的族章。
      听别人说她是魅中仅次于她姐姐的杀手,但是每次来看自己的孩子时,除了服饰,已然敛去了所有的锋芒,分明是一个温柔如莲花的女子,没有任何血腥味,有的只是眉宇间不尽的笑意。
      苏忆理觉得自己不应该喜欢她,因为自己的生母,因为父亲一直挂念着这个女子,最后郁郁而终。但是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莫名欢喜,一种意兴阑珊的安然。他觉得应该是因为自己喜欢姐姐,因此才会不由自主地喜欢这个女人。姐姐和她的见面理论上是不能告人的,但是却从未瞒过自己,仿佛心照不宣一般。那天,他早早看到她自己一个人坐在姐姐的寝宫里,拿着笔在纸上细细勾描,苏忆理试探着走进屋,她马上看见了自己。
      那一瞬间,苏忆理感觉黑玉律的眼中闪过一道极其明亮的光,似乎是惊讶,欢喜,甚至差一点落下泪来。倒是自己莫名地坦荡,走到桌旁,一屁股坐下,把脸放到桌边,看一页宣纸。
      那上面画的是父亲。
      黑玉律把身子向前倾了倾,轻声问:“孩子,你的名字,是不是苏,忆,理”十分小心,特意把三个字分割开来,苏忆理也同样小心地点点头。黑玉律露出了一个笑容,十分欣慰,也凄凉,忽然又焦急地起身,带动得宣纸破开了一小块,绕过桌子蹲在尚小的苏忆理身前,一样轻声问道:“你知道自己几岁了吗”问得很奇怪,好像他的年龄是个秘密,他点点头,报上记忆中的年龄,和小容容同岁。黑玉律的眼底却蒙上了一层阴霾,满满的担忧,喃喃道:“看来他真的是这么做的......”又抬起头,十分坚定地看着他:“小理,下次见到我,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口气好像只是一个母亲在叮嘱孩子。苏忆理第一次见到别人这么隔离自己,但他在长辈面前一向手足无措,因此也哦了一声,就要回头走,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转过身,平静地问道:“那阿姨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女子纤瘦的背影明显一震,回过身,拔出弯刀,苏忆理看到了刀背上的刻字,念了出来:“黑玉律”黑玉律嫣然一笑:“不是黑(hei),是黑(he),看到刀剑,你不害怕?”苏忆理摇了摇头,说:“我也有剑,天天练的,只不过今天没带出来,怎么会怕”之后便回头走了,因此未曾听清黑玉律的那句话:“果然是...的孩子”

      但是本次提到的黑狐并不是那个温柔女子,而是她的姐姐。
      殊不知,苏忆理对此人的熟悉,更比黑玉律更甚。
      黑狐姐妹的父母曾经被一个华族的杀手救过,敬其为英雄,那人也的确是,只身去刺杀本族的皇帝,但是因为一时动意,反倒被了结。于是二人为他们的长女起名荆轲,那个杀手的名字,但有感觉以杀手为名不太美好,就改成了金科。很俗气,此时的他们已然只是两个没文化的坑女的,还有点可爱的父母,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他们曾经的历历血债,掩盖他们姓氏的罪孽深重,掩盖他们整个家庭日后惨不忍睹的轨迹。
      黑金科有多惨,苏忆理不知道,即使她做过自己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师父。每当自己问起关于师父的往事时,她总会把自己像小鸡仔一样拎起来,笑眯眯地问候:“诶哟,有时间关心这个,咋没见你给老娘练好狐缠术呢,实在不乐意学端茶倒水孝敬孝敬,哪怕安安静静让我省点心也行啊,来揭老娘伤疤,不怕我把你炖了”而在自己身高长到拎不起来之前,苏忆理就改到苏寻门下学习去了,因此对黑金科的印象一直是高大无比的。
      苏忆理知道黑金科是黑狐女王,也自然知道这次去树族的人就是她,知道魅的金科玉律,魑魅魍魉几个顶尖杀手,而一人一招一只手一秒解决掉清思兄妹这种级别的难打的对手,魑魅魍魉中最强的魑也做不到黑玉律作为组织的第二战力不会与姐姐同行,那就只会是黑金科了。
      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黑金科竟然对树族之人下杀手了,那是他的师父,他比谁都了解黑金科对树族的态度,树族妖怪的拳头没碰到自己自己绝对不出手,出手绝对不见血,苏忆理若非亲眼见到她追捕一个蓝银族的逃犯根本没法想象黑金科竟然有这么忍让的时候,平时她的杀伐果断在某些程度上连落霜姑姑都不及。而她给的理由竟然是自己曾经欠过一个树妖十年的跳跳糖,什么鬼.....
      如果黑金科的这话让清思梦知道,一定会立马明白,这话没说完,谁欠谁的根本说不清,本应是很长很长的一段话......
      苏忆理看着清思省的眼睛,深深的暗红色,尽量忽略了周围那些吓人的疤痕,这个男子的眼神中的恐惧绝不有假,他一定是看过黑金科杀人。
      殊不知看过杀人是真,恐惧也是真,但话却未必真。
      气氛陷入了难以忍受的沉默之中,人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苏忆理忽然感觉有点不舒服,抬头看天,感觉天空都在颤抖了。
      而在霍天枢眼中,没有感觉,天空就是在颤抖,而且,抖得不轻,甚至出现了裂痕。清思梦忽然像一根羽毛一样飘了过来,霍天枢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那一刹那他的心中又浮现出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他感觉自己曾经好像也这么抱过一个女孩,但是远比现在要吃力,但是那时的女孩好像比现在还轻,但又十分模糊好像实在梦中。
      看着霍天枢出神,清思省忽然神色一冷,但又转瞬即逝,迅速地接过清思梦,把额头靠近清思梦。苏忆理小声问:“他们在干什么”史云奕又忽然出现,还是原型,眼睛亮亮的:“交流”
      言毕,清思省抬头,神色凝重:“我们得走了”
      “为什么”,霍天枢疑惑问道。苏忆理也挑了挑秀气的左眉。清思省低下头,看不清表情:“我们来到这个城池以后,食物很少,这个幻境,小梦维持着已经十分牵强了,这次带你们到这里,已经支撑不住了”几人抬头看了看虚假的天空,已经像玻璃片一样分崩离析。
      苏忆理立马大步上前,抓住清思省的一只胳臂,冷静地说:“那快走吧”
      清思省一怔,这只狐狸刚才不还觉得自己很丑吗。苏忆理调皮地微笑:“总不能因为不认识,就把你个大活人饿死又喂蜘蛛吧”霍天枢狠狠地对了一下苏忆理的腰,让他痒的一晃。这死孩子,能不能好好说话。苏忆理回头睁大眼睛装委屈,小黑狐把脖子伸的很长对少年俊秀的侧颜吐舌头。苏忆理忽然回头,与小黑狐的视线对上。片刻后,抓住史云奕的脖子,一手拿出干粮袋子往清思省的怀里一塞,笑着说:“我们做个交易”清思省表示请说清楚。苏忆理把史云奕一扔:“吃的给你,你妹妹我师兄帮你背,这孩子挺喜欢你的,帮忙带带”霍天枢弹了苏忆理一个脑瓜崩:“我答应了吗”手上却已经背上了清思梦,女孩很轻,真的就像一根羽毛,还有草木的清香。而此时清思省已经从高冷转变为呆萌状态,他记得自从那个事之后,就没有小动物喜欢他了呀,之前他抱起一只兔子兔子都冲他吐口水。低头,对上了小狐狸亮晶晶的眼睛,史云奕歪了歪头,用尾巴扫了扫清思省的脸,清思省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自从变成这副样子以后,已经很少有人触碰自己的脸了,即使是妹妹,其他人,则都是恶意的攻击。他回了回神,又恢复冷酷状,跟上霍天枢。
      苏忆理朝霍天枢眨了眨右眼:“亲,知道往哪里走吧,你带头”霍天枢笑了,看着两手空空的苏忆理:“小家伙也不带着,朕现在要你何用”苏忆理把头一抬,傲娇地拔剑:“砍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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