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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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前往沿江的渔村，还没等上岸，远远就看到沿江的岸边停着数不清的渔船，很多已经残破不堪。听船夫讲，这一带有好几个渔村，相隔不远，渔船都沿江停着。自从发洪水水位上涨，淹没了很多村庄，连渔船也淹没冲走无数。现在水势略减，已经有些露出水面了。只是船上满是泥沙，大多破败，好不悲惨。
登上岸，几人早已将佟颙事先准备好的面罩带上，提前预防。
这个村子最近，叫泊头村，受灾也是最重。
进入渔村，村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就像一座死城。村口的几家，要么房屋已被冲毁，要么一直到房顶都是淤泥。看来，因为地势略低，都被水淹没过。道路湿滑难行，清昭使轻功前去房内查看，回来就只摇头，看来已没有人了。在往村里行去，渐渐听到呻吟声。终于发现人烟了，几人快步前往。
他们登上阶梯，来到一处依山而建的石头房屋。进入屋内，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味。他们体内顿时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强忍着进门，只见一个三十几岁的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正躺在床上呻吟，床边和地上还有他的呕吐物。
清偲玥原本还紧紧攥着清挚的手跟进去，可一见这样场景，吓得不敢喘气睁眼，便被顾母带出了门。
清挚正要过去，就被佟颙拦了下来。佟颙道：“王爷，瘟疫很可能有传染性，还是我先过去看吧。你们先在此处等候。”他带上手套，背着医药箱，走了过去。
佟颙仔细查看了病人的状况，趁着他还有一些意识，简单询问了几句。不稍多时，他便走了出来。“王爷，小人已知他所患何病。”
“何病？”
“霍乱。”
“啊！”众人皆是大惊，都赶紧退出门去。
“王爷勿要担心。既然已知是何病症，自然会有医治之法。不过，你们必须要按我说的做，才能有效防治。”佟颙给每人分发了一颗丹药，然后细细给他们解说。
清挚听罢便道：“原本还要带顾先生回岳山，此行本王还要麻烦先生了。”
顾鹤飞道：“天灾人祸无法避免。王爷仁德，鹤飞愿意随王爷救助灾民。”
清挚道：“这便太好了。”转头又对众人道：“田勐清昭，你们随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将他们安置在一处，方便医治。还有要找空闲的房屋，以便咱们落脚。佟先生，你开出方子，和顾先生书童医治病人。顾老夫人，麻烦您照顾小女了。”
“爹，我要跟你一起……”清偲玥觉得这村子恐怖异常，不想和清挚分开，可怜巴巴地揪着清挚衣角。
清挚又怎能不知，道：“玥儿听话。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事情交与你做。”
“啊？是吗？那好！”清偲玥年纪虽小，却有一股冲锋陷阵、为爹捐躯的心，只要爹爹交代的事，她都义不容辞。当然，只要此刻不是让她在去见上吐下泻的病人。
佟颙不知从哪弄来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草，点燃了，让顾母和清偲玥先在车里等候。清偲玥不解。佟颙道：“这霍乱不止人会染上，动物家禽亦会染上，你们可要照看好这几匹马呀！”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清昭在马车外道：“小殿下、顾老夫人，王爷吩咐我带你们到落脚点先安歇。”
清偲玥闻言钻出马车：“我爹不是说，有事情交与我做吗？”
清昭玩笑道：“这个……我可不知。莫不是就让小殿下看马吧？”
“啊？”清偲玥气恼，直接就要跳下马车。
正好让清昭接个正着，又把她送回车上，道：“小殿下坐好，我带你去问王爷可好？”
“哼！”清偲玥气呼呼地坐回车里。
同时赶着七匹马的清昭忍不住想，一向小大人儿模样的小殿下也还有孩子气的时候嘛。
清偲玥下了马车，眼前见到的是在半山腰的小屋。这里阴凉通风，蚊虫稀少，可比渔村里爽利多了。
“佟先生，怎么到这么远？”清偲玥四处看看，料想是落脚处了。
“小殿下，这里远离疫区，无论是环境还是水源受到的污染都很小，算是最合适的住所了。”
“我爹说还要给我事情做，他人呢？”
“王爷还没回来，不过我有事情，劳烦小殿下和顾老夫人收拾完房间帮忙。”
“干什么？”
“烧水。”
“烧水？为什么？”
“灾区的水源已经受到污染，这里不知会不会还有残留病毒。烧开水才能安全食用。现在顾先生带着书童已经去采药了，你们先多烧些开水，以便我们自用和给病人饮用。在此处使用的一切器皿衣服，最好都高温煮过再用。”佟颙说着，又在门前点着药草，因地势和风向的缘故，能嗅到熏香药香，却不呛人。
直至亥正，所有人才都回到小屋。
清偲玥看到清挚回来，正要扑过去抱他，就被佟颙一把拉住。“小殿下，王爷身上带着霍乱病毒，切勿靠近。”
清挚也道：“玥儿最乖了。待我沐浴更衣再来找你。”
清偲玥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里又是着急，又想撒娇。看看房内的众人，已经又回到忙碌的状态。
刚刚沐浴回来的清昭拎着水桶又出去了。
顾鹤飞在清理草药，摘净了坐在门口捣药。
顾母在做饭。
书童给他们刚换下来的衣物高温杀毒。
佟颙在熬药。
闲人清偲玥在他们周围都转了一遭，好像没找到什么活干。简单收拾了桌椅杯碗，就坐到床上闭目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都聚回到饭桌，叫清偲玥吃饭。在打坐时，清偲玥神思清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还不等她问，就听顾鹤飞道：“王爷，这里在江河下游，已进入明顺承势力范围。如若久留，被发现身份，于王爷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佟颙拿出地图，果然，这里已距明顺承范围最近的城池不足百里，他心里也生出隐隐担忧。
清挚不以为意道：“顾先生不是说，明顺承账下多为侠义之士？既是义士，自然不足为惧。”
顾鹤飞认真道：“王爷此番起事，消息灵通的，恐怕早已知晓。若是此时暗中潜入敌方境内，任谁也不会没有猜疑。”
佟颙也点头。
“水灾疫患如此严重，我既看到，便决不能弃他们于不顾。”清挚放下碗筷郑重道。
“王爷莫急。即是如此，我们便要寻个两全之法。”
清偲玥道：“我们既是来医病的，那全都扮成游历江湖的郎中，岂不是能掩人耳目？”
“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是……”佟颙看看田勐，又看看清挚。
众人皆是明了，此二人实在是不像。
佟颙沉思，过了一会儿道：“不如……改扮一下？”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