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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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许镇看来，徐臻就是一束悬在他单调成黑白色的人生顶上的五彩的光。
绚烂却怎么都抓握不住。
于是，在一日忙碌的工作回家后，发现徐臻又不见了时，许镇甚至没有想象中的失望。给徐臻打了个电话，他也毫无意外地得到了答案：“山城有名的那个gay吧，许教授要不要来玩玩。”
许镇为昨天自己贸然升腾起的某种奢望后悔。
徐臻还是徐臻。
一只无法束缚的游鸟。
他知道徐臻挺早的。毕竟同在一个班，名字又是同音，老师点名时的个把小失误很难不让他注意到这个与他名字相似，却活得与他完全不同的人。
“一定不能活得像他一样。
将来的你会后悔的。”
几乎是每次看见徐臻时，他都要头皮发麻地想起母亲严厉到苛刻的教导。
如同噩梦缠身，经日不散。
他是单亲家庭，父亲去世得早，家里环境不好，母亲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对他的管理也绝对称得上严苛。
他从一出生的奶粉品牌，再到幼儿园和高中考什么学校，在哪个班，每次月考的成绩，一次考试要进步多少分，母亲都要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分一毫都不能错。
这令人的窒息的母爱让他无从呼吸也无处可逃。
徐臻是偶尔羡慕的另一群人。
也是母亲口中注定会毁掉的另一批人。
他没办法不听母亲的话。
自然而然地，他对徐臻敬而远之了。
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没有父亲的家庭，他小小年纪就是家里也是母亲的顶梁柱，他不能也不肯放纵自己，哪怕一瞬。
他的未来已明明白白，光亮坦途。
他不需要任何意外。
但意外还是出现了，那是在高三毕业那一天的晚会上。
他们那理科班的一群和尚们不知怎么想出一个主意，和年纪里的文科班的妹子里举行了毕业前的联谊，也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办了个小舞会。
唱歌跳舞吃吃喝喝，人聚在一起也不过做这些事。
他一向不喜欢热闹，就坐在一边看着。
也许是环境使然，也许是他潜意识地叛逆心理，他喝了一些酒。
热气上头时，忽然听见了音乐大响，一个劲瘦漂亮的少年跳着劲爆的舞蹈到了他面前。热烈劲道的动作，红衣白肤，精致到无懈可击的五官露出既挑｀逗又傲然的神色。
一瞬。
仅仅一瞬，那舞者就又跳到了别人身前。
气氛被他挑的火热。
喝彩声如山似海。
他却像呆了似的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当然知道那是谁，年级里最好看的徐臻。可知道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个人人口中的最好看是好看在哪里。
少年知色而慕艾。
他步步明白的人生在那一刻多了一个变数。
但是，也只是这样了。
他的人生计划里包括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功成名就，娶一个温柔漂亮的妻子，生一两个小孩，成为人人艳羡的成功人士，却绝不包括喜欢上一个同性，走上那一条冒险而隐秘的道路。
想明白这一切后，他才发现他的理智与冷情更甚母亲。
也许，他本就是这样无心的人。
……
“铃……”电话铃响了。
是手底下的带的学生给他打的电话：“许教授，论文按照您的要求改过了。我现在能把论文拿过来看看吗？”
那一句“好。”还没出口，他鬼使神差地将其换成了：“今天不太方便，我可能要出门一趟。你明天早上把东西送到我办公室吧。”
学生那边挂了电话。
他却半晌没动。
他……要出门吗？
这句话可以替换为……他到底要不要去找徐臻……
但他有什么理由去找徐臻？
徐臻早就不是他的谁。
他也弄不清自己这一刻究竟是更希望徐臻的离开或是靠近。
但……他知道山城的那gay吧，里面有一个舞池，许多人都喜欢在里面扭两下。若是徐臻去，凭着那一身舞技，一定是里面最闪亮的焦点，斩获无数目光。
他突然坐不住了。
头脑发热就发热。
就这一次。
他拿了钥匙，开门，下楼，开车去了山城最有名的那个gay吧。他在车里坐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拉开车门，决定出门，下去推门进了gay吧门口。
只要……
只要徐臻身边没人，他就立刻把他带回家。
第一眼，他就看见徐臻了。
他正从一个包厢出来，喝得醉醺醺的，被一个男人搀着往外走。那男的看不清形容，身材与打扮却都是不俗，与……徐臻数不清的追求者们身份相似。
徐臻人喝得有些多，人还是清醒的，胳膊搂在了那男的脖子上，头埋进了那人的颈项旁边，喁喁私语地说着什么。
极其亲密的姿势。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上去把徐臻从那人身上给剥下来。
但……他捏紧了拳头。
他没有资格。
眼看着那人将徐臻搀扶到了路边，拉开了一辆车，将他带进了车里。徐臻并没有半分反抗，还冲那人笑了笑，颇为骄纵地把头伸出了车窗外，被那人叹着气给塞了进去，把车门给锁紧了。
车开走了。
许镇在冷风里站了十分钟，觉得自己傻透了。
望着那一辆车消失至看不见了，许镇才拉开车门，再次上车，驱车回家。
早就料到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晚上……本来他也没想能接到徐臻的。只是过来看一看罢了。他还有一份博士论文要批改，学校那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他不能也没有理由被情绪支控。
更何况，他有什么资格闹情绪。
他花了一晚上改完了平时三五天的工作量。
几乎一夜未眠。
他没想到徐臻还会来来找他。
凌晨三点时，他正在台灯下强迫自己安排第五天外的工作日程，不去想其他的事。
门铃突然响了。他穿着睡衣去开了门。
门口，徐臻喝得醉醺醺地，歪着头倚在门框上望着他，眉眼被酒气熏得水汽氤氲，却多了几分诱人。他笑着，一个妖精似的。
他说：“许镇，不如我们由头来过？”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