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百身莫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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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胜己觉得自己的成长来的太晚了些。
代价也大了些。
自己价值观的崩塌与重建，朋友的崩溃以及自闭……
甚至于如今，杀生院八云要离开了。
作为远离的条件，她无论去哪里都必须有英雄陪同，她的个性要受到英雄的管控。
可最让爆豪心烦意乱的，还是她的个性如今是被抑制的事实。
她现在相当是一个无个性的普通人。
没有个性，不能自保，空有体术，稍微强劲一些的个性都能杀死她。
"哪儿有那么多人想让我死啊！别担心了……我……早晚要习惯的啊！"
杀生院的目的就是想去寻找能够抹消自己个性的人。
爆豪原本是同意的——他原本想的是和她一起去找，这样便能有人保护她。
可现在，她一走就不知道是几年，还是独自一人。
轰也填写了休学申请，被杀生院发现后训了一顿，撕得干干净净。
"你们不要跟着我浪费时间，好好训练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以后我回来了，还要等着你们保护我给我发工资呢！"
小骗子。
可爆豪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记得她刚醒来的那天晚上，因为无法出门，他和轰就拉着杀生院上了屋顶，用两个人的个性给她放了一场烟花——心操告诉他们，在他提到花火大会之后，杀生院的心才出现了剧烈的动摇。
虽然生气他和轰的个性重叠太多，但是看着杀生院苍白的脸上露出的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温柔气息的笑容，他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是同样是那天晚上，深夜的时候，他和轰站在她的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她连哭都不想让他们担心。
这时候想起来，就更加气闷。
"你还不能告诉我们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爆豪不像轰那么善于忍耐，于是顶着轰不赞同的目光就直接问了出来。
早晚都要面对的。
轰沉默了几秒，看向杀生院:"我们想和你一起承担。"
当天晚上，爆豪和轰都没有睡着觉。
爆豪甚至第二天请了假回家。
"老妈，问你个问题。"
"如果你是英雄，我和民众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你啊"爆豪妈妈丝毫没有犹豫"你是我儿子，当然救你啊！"
"那其他人呢"
爆豪妈妈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家务，坐到儿子对面看着他:"这和我是不是英雄无关，你是我儿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我可以放弃一切但是不能放弃你。"
"不过你问这个……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
爆豪妈妈使劲揉了揉儿子的头发，惹来爆豪生气的怒视:"英雄这个职业太特殊啦……每个人当英雄的理由都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
"不论什么时候，人都会选择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儿子，只要你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就不用心烦啦！"
深夜，爆豪坐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城市万家灯火，又看了看床边被杀生院拉着一起照的三人合影，突然笑了。
我真是个笨蛋。
杀生院是坐飞机走的。
爆豪扭扭捏捏地送了个毛茸茸的团子，相泽消太送上了自己的和不敢来的欧尔麦特的礼物。
爆豪不知道杀生院醒来那天和相泽欧尔麦特两人谈了什么，他也没有发现他们三人有什么不对。
只是从那天晚上杀生院坦白后，他发现，自己对欧尔麦特的感情是真的变了。
他已经开始看到欧尔麦特这个人的优缺点，认识到欧尔麦特在某些方面也只是普通人，不再盲目崇拜那个符号。
轰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直到他们都忙完了，才拉起杀生院的手，将他买的手链戴了上去。
轰这些天一直在思考，他应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怎样做。
可是最后他发现，他除了让自己变强外，什么都做不到。
不够强大就没有权利，就不能将杀生院护在自己身后保护她。
"……抱歉，八云。"
轰没头没尾的话让周围的人都一头雾水，可是杀生院却红了眼眶。
轰伸手抱住了杀生院:"早点回来。"
登机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杀生院看着送了礼物后就一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相泽，突然冲上去抱住了他。
"谢谢你，等我回来……"
我知道不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爱着我的。
过去的十一年，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是假的……
我爱你，所以你不要说对不起，我从没怨过你……
"爸爸。"
杀生院走后的第二天，学生们开始进入必杀技训练的收尾阶段。
轰和爆豪两人的必杀技早就基本成型，只不过并没有人去主动询问他们什么。他们两个人仿佛有什么在追赶一样，拼命地训练。而他们两人偶尔的对打，更是让其他人有一种远远被甩开的距离感——
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们不知道，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合宿事件，已经在爆豪和轰的心中扎下了根，而如今杀生院不得不离开的后续反应，更是让这两个人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重任感。
如果不变强，所有的诺言都会变成笑话。
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与他们不一样的是，在杀生院离开后，相泽彻底陷入了一种沉默状态。
"退休!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麦克几乎要把眼镜戳到相泽的脸上。
相泽摇摇头:"没有，只是有这个念头……你别激动，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念头而已。"
"……从小八云走了以后，你的状态就有点不对啊……是担心她吗？"
"嗯……差不多吧。"
相泽没有再理会麦克开导的话，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在走之前，杀生院的那声"爸爸"几乎让相泽当场哭出来。
他这个爸爸做的，甚至不如安德瓦。
虽然安德瓦伤害过轰焦冻，但是从未将轰置于天平上。
而他，不单单伤害过她，而且还将她置于天平上比较，甚至在比较后，放弃了她。
相泽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他发现，如果时光倒转，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们都没有错，我不怪你们，请不要自责……你们都是真正的英雄。"
杀生院在醒来的那天，跟他以及欧尔麦特说的话，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总是这样。
从她懂事起，就一直这样包容着他，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会理解，都会笑着安慰。
她甚至不恨欧尔麦特。
"爸爸当初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对吧？所以欧尔麦特……我也可以理解。"
"只是理解是理解，感情上我却永远无法接受，毕竟，那是我的爸爸。"
"我不恨你，只是我也无法原谅。"
"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但是我只是……只是想让他活着……哪怕在监狱也好，只要能活着……"
杀生院没有哭。
只是她却没办法再开口。
其实，相泽知道，欧尔麦特，已经不记得杀生院右一了。
或者说，欧尔麦特很少记得自己打败的敌人。
实在太多了。
只是欧尔麦特的几十万分之一，对于八云来说，却是唯一。
想也知道，欧尔麦特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敌人自身身体问题或者在与欧尔麦特战斗前就受了重伤，所以才导致敌人在押送过程中的死亡。
可是无论何种死亡，究其原因，都是欧尔麦特造成的。
相泽懂，欧尔麦特更懂。所以他才不敢给杀生院送行。
而相泽，也没有劝过一句。
他看到了欧尔麦特在机场的藏藏躲躲，知道欧尔麦特在私下也跟他一样查询了协会对于八云的安排。
只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劝解欧尔麦特。
直到有天，欧尔麦特来找他，请求带他去杀生院夫妇的墓地。
然后在出门的时候，被墓园看守人拦住:"是欧尔麦特对吧？!相泽先生，杀生院小姐让我在欧尔麦特来的时候，把信交给他。"
他们的手都是颤抖的。
"欧尔麦特，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我写这封信，是因为我知道，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祭拜过我的父母了。那么，请你不要难过了。
你当年做的是你应该做的事情，而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原谅是一件太痛苦太自私太复杂的事情，我真的无法做到。
但是请你相信，我依旧希望你能幸福。"
欧尔麦特哭了。
他拯救了无数人，也伤害过无数人。
而如今，他被他曾经伤害最深的人拯救了。
他无意伤害她，可是却伤她至深。
她无意原谅他，可是却将他拯救。
欧尔麦特对相泽说，八云是光，是那种"世界以痛吻我，我将报之以歌"的人。
然后相泽摇摇头，看着天上飞机留下的白色轨迹道。
"你错了，八云不爱这个世界，她只是太爱我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百身莫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