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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洪流暗涌陷囹圄(二) ...

  •   外面烈日当空,我转身回房,可也仍是闷热的像个大蒸笼。我卧在床上,情不自禁想起现代的空调房。还有爸妈,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年纪都大了,要怎么接受失去我呢?
      我真的好想回去,可……我还能回去吗……?
      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纷乱的时候。窗外传来一阵极雅的萧声。
      那萧声由远及近,似有似无。
      像是从天外传来的那般遥远,又好像就在眼前,但一触即散。若即若离,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不用自主的,我循着那萧声来到一片竹林。
      这片竹林的景色很是雅致,高处丛生的竹木林立,溪水潺潺,不知名的细语的鸟儿在我耳边嘤嘤成韵。
      竟是个人间天堂!
      箫声未断,回荡在竹林。曲声大气而苍凉,悠扬而渺远。仿佛置身沙漠,茫茫无际,令人望而生畏。一个转调,霎觉哀婉凄惶,使我打了个冷噤。杜鹃啼血,也不至如此!
      走过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我终于觅见了那萧声的来处。
      眼前有一男子,身形修长,一袭白衣飘然出尘。背对着我,负手而立,恍若谪仙。隐在一片竹林里,清冷好似画中人。
      曲声绵绵,如泣如诉,进入尾调,渐渐归于平静,无悲无喜。
      一曲终了,他抚着萧的手缓缓垂下。萧上的红穗挂饰沾在他的白衣上,红的刺眼。
      静静的,我站在他背后,没有出声,没来由的,我不想打破这宁静。
      周遭是溪水潺潺流淌的声音,偶尔一阵微风,泛起一层涟漪。他的萧声停了,嘤嘤成韵的鸟儿也不见了。
      “姑娘听懂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
      我刚想回答,话却哽在喉头。心里有个地方闷的难受,抚上脸,已是满面泪痕。听见他说话,心里一阵抽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刚听懂我曲子的人很多,但能陪我一起流泪的,姑娘却是第一个。”他轻轻开口,似是自语般,语气平缓。
      我咧了咧嘴,想扯出一个微笑,但不成功,很是难看。
      简短的对话后又归于沉静。花香卷着竹子的清冽,扑入鼻孔,很是好闻。眼前人依旧背对着我,负手而立,说不出的淡漠疏离。
      “姑娘何以寻至此处?”
      “古人踏雪寻梅,是闻着梅香而访。我竹林寻萧,是听着极雅的萧声而来。公子好风雅。”
      “什么风雅,不过是山涧泉鸣,一时有感起兴罢了。”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公子一时起兴,焉知不是无心插柳。”
      “姑娘谬赞了。”男子转头浅笑,当真绝美。溪水里卷了好些花瓣,是被风吹散的,流动速度极快,他伸手捞了一把花瓣,捧在手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真是辜负了。”
      “既是花,有盛开之日就有枯败之时,都是命数。能在萎落时给溪水涧涧添点儿颜色,也不枉一遭了。”
      “姑娘也信命数?”
      “我不信。命数那种事都是被有心人编出来唬人的。若真要论述,那么落花的宿命,岂不是只有在春泥中才能有意义了?”
      “姑娘说的是,不过人生际遇,身不由己,又岂是落花可以比拟。”
      “烟火绚丽,不过一瞬;花朵娇艳,不过百日。倒不如那竹叶,终年青翠葱郁,本自山中来,回归尘土去。”
      “姑娘好见解,与我正好不谋而合。古有言,高山流水觅知音。今有姑娘同我品萧谈话,实是鄙人之幸。”
      “如公子所言,我也侥幸风雅一回?”
      知音?几句话便把我视作知音,是他客套,还是我过于曲解?
      “姑娘,请随我这边来。”
      他引着我走到一处百年老树下,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小铁铲,开始掘树根旁的土,挖出一个小坑,从中仔细的取出一个坛子。
      “这瓮酒是前年我用泉水泡下的,还放了竹叶,格外的清冽沁香。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今日遇见姑娘也算有缘,在下两袖清风,也没有什么好送给姑娘的,珍藏玉露算是见面礼吧”他看着我,莞尔一笑。
      我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一时语塞。他当真是个极美的男人,长眉若柳,目有重瞳,薄唇微抿。双颊上细密的汗珠粘了几缕长发。纵然再美,他的身上始终散着一种忧郁清冷的气质。
      不知到什么时候,他拉着我到一处坐下。
      还没有出竹林,不过环境很好,怪石嶙峋,山涓细流。这人间仙境,离醉仙居这么近,我慨叹于自己居然这么久才发现这里。
      “姑娘请用。”他给我斟了一杯酒。
      我一饮而尽,没有想象中的喉间的灼烧感。反而格外清冽醒神,还有点微凉,许是在树下埋得久的缘故吧。倒像是冰镇过的饮料,在这盛暑天气,真想海饮三大碗。我也算是有口福了。
      “一醉解千愁。”一杯酒滑入他喉间,我清楚的看见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借酒消愁更愁。你有什么事不妨和我说一说,这么好的琼浆玉酿,还是要慢慢品才好。”我晃着手中的酒杯道。
      “姑娘……你说,是当一代明君难,还是做个昏君难,亦或是……忍辱避世比较难?”
      我心里暗自纳罕,他怎么会问我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认为忍辱避世难。俗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当一个人扬名显赫之时,再想避乱于尘,苟活于世,就难了。环境会逼迫他不得不顶着压力往前走,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做个昏君也难,身为一国之君,再过昏庸,也会心系百姓,关怀水土。然江山如画,谁也不想让大好国土沦于敌手。无奈事与愿违,败局已定,朗朗乾坤,命运自有定数。纵有才情,也终究无力回天。昏君也罢,只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昨日歌舞他日囚。”
      我的一番话他都听进去了,他看着我,目光炯炯。
      “那么……明君呢?”
      “也难。只是相形之下,就简单得多了。”我微笑。
      “愿闻其详。”
      “在偌大的家国背景下,无论是昏君,还是避世,都会受到百姓的指责,百姓关心的是平静宁和,国泰民安与否。不会关心,身居高位的人的前途命运,而身为一代明君,必然会有众多党羽的拥护和百姓的夸赞,名留青史。少了无奈,少了重负,多了动力,做起来自然就会更轻松了。”
      他一目重瞳,一对眸子灿若星辰。笑容在他嘴角缓缓荡开,这样一个清冷的人,笑起来,才让我理解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人道是知音难觅,想我活了这许久,终于遇见了姑娘。”他很是高兴,眼角也染上了笑意,又给我斟了一杯酒。
      “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名字,称呼起来实在是别扭。
      “姑娘如此爽朗,难道不认为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若是因为实在称呼不便,那随你叫我什么都好。花虫石兽,你随意拈了一个字来,我都要。”他对我淡淡的笑,神色温和。
      摆明了不想告诉我嘛。也罢,没想强求,起身,我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日有缘,终会再见。”喝了许多酒,我有点晕晕呼呼的。
      “姑娘府邸何处,可否需要在下相送?”
      “青楼。”想都没想,我回答。
      我仔细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寻出些什么来,可什么也没找到。他依旧一副温和从容,波澜不惊的清冷样子。
      月光下,他的一袭白衣皎胜皓月。
      “你们古代人不是很封建吗?知道我住在青楼,是不是很瞧我不起?”借着酒劲,我也不知道我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没有。人生在世,众生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青楼女子也是职业的一种,那并不下贱。人贵自重,莫要自轻自贱。”
      “哈哈哈……你们说青楼女子自轻贱,我还偏觉得青楼亦有人情在。外面战火纷飞,也只有青楼肯给我一个栖身之所了。”我把食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状。“嘘——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大笑,摇摇晃晃极为潇洒的走出竹林。
      “不足为外人道……”竹林里的男子,在涓涓流水,鸟语成韵中负手而立。月光如银,洒了一地霜华,不知几时。
      脑子晕晕乎乎,如一团浆糊。眼睛再也睁不开,我缩进被窝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伸手不见五指,一片幽深。
      远处有一团雾,雾中泛着若有若无的光,本能的,我想逃。
      可偏好似鬼打墙,没有路径,没有墙壁,只有黑暗,幽深的黑暗。
      举手无措间,我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神采奕奕的男子,腰间的玉佩闪闪发亮,他好真实,离我很近的样子。可一伸手,我只触到一团空气。那男子一直在对我笑,一直在笑……是我的错觉么?竟从他的笑里看出几分凄然。
      忽而一道剑的寒光闪来,刺痛了我的眼睛,转头一看,我对上一双幽黑冷峻的眸子。不禁吞了口唾沫,打了个冷颤。
      这样的眼睛,绝无仅有。
      小白兔?
      他双目狭长,眼神微眯。这次他的脸不再跟眸子形成对比,而是一样的冷峻,甚至有些阴狠毒辣。他没有了天真诚然的笑,我也难以想象在这样一副表情下,泛起红晕会有多大的违和感。
      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可我就是难以相信,他是那个天真会害羞的小白兔。
      其实这样的一张脸,更衬得起他那对眸子。
      如此令人望而生畏,我甚至不敢开口唤他。
      突然,他手握着剑,缓步走向那男子,带着一身的肃杀之气。
      那男子也敛了笑容,端着剑向小白兔劈去。
      小白兔也不躲,凌厉的剑光一闪,反向那男子背部刺去。
      刀剑碰撞,一时难分胜负。
      艰涩的开口,才发现我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倏而,小白兔一剑刺入那男子的胸腔,而那男子的剑,也穿透了小白兔的腹部。
      那男子倒地,发出沉闷的响。腰间的玉佩应声而碎。
      小白兔撑着手中的剑,未倒。腹间不断溢出鲜血,嘴角却犹挂一丝诡异的笑。
      一个挺子我坐起身,睁开眼,对上一双幽黑的眸子,吓得我三魂失了七魄,身体不住的发抖。
      小白兔跪在我床边,一双冰冷的手握住我的胳膊。“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他的语气暖暖的。
      “我……”连日的做梦,已经让我快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梦中那抹诡异的笑,和眼前这个一脸天真单纯的人重合起来,令我不寒而栗。“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鹂新得了个月华簪子,是个巧玩意儿。可她整日忙于教坊事务,所以托我送给你,以表谢意。可我来了,发现你喝的酩酊大醉,就去给你弄了碗醒酒汤。”小白兔一脸诚然。
      “那醒酒汤呢?我先趁热喝了吧。”
      “喏——”小白兔朝地上摔烂的碗和汤努了努嘴。
      “我刚想喂给你喝,谁知道你打把式,一个巴掌扇来,害我白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小白兔的语气有些委屈。
      没事,其实不用醒酒汤,我的酒也早就醒了。我额上冷汗涔涔,小白兔贴心的用袖子拭去。
      梦里的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他呢?眼前的小白兔,我真的认识他吗?我何以会做那样的梦?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界,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什么才是虚假的?我真的存在吗?或者他们只是在演一场预先拍好的戏。我所抓到的,是否只是一片虚芜?
      我好想回家,发疯一样的想回去……
      “你怎么了?”小白兔一脸担心的用手在我面前晃。
      “没什么……”心里沉闷到极点,睡意全无。“喂,我们来聊天好不好。”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开口道:“好啊,你要聊什么?”
      我双臂环腿,背靠墙壁坐下。“小白兔,你曾经告诉我,现在是显德六年。那么,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呢?”
      “南唐国。”小白兔挨着我坐下。
      南唐?我条件反射般,想起那个千古词帝南唐后主李煜可悲的一生。不过,现在大概是他父亲李璟执政时期。
      在这个乱世,我没有余力去哀叹别人的人生。不求惊天动地,我只求能安安稳稳的活着。
      “你……叫什么名字啊?”他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幽黑的眸子看着我。
      “很重要吗?”他沉吟片刻,说道:“小白兔,我喜欢你叫我小白兔。”他笑的一脸天真,幽黑的眼睛亮亮的,十分有神。
      古代人都喜欢隐姓埋名的吗?竹林里那个人是,小白兔也是。
      “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河边见面,我一抬眼,那几个人全都气绝身亡,死状可怖。然后你从灌木后走出来……你……到底会不会武功?”
      小白兔怔了一下,眼睛不自觉向下看去,随即恢复了以往单纯的笑。“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说些奇怪的话。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我不会武功的吗?如果我当时心有余而力足的话,听到你呼救,我不就帮你了吗?”
      我的脑子里一下闪出刚才的梦——小白兔腹间不断溢血,嘴角犹挂一丝诡异的笑。
      我打了个冷颤,赶紧晃了晃脑袋。甩开这些可怕的画面。
      “你家乡在哪里啊?”
      “我早已经忘了,自我出生便因战火四处辗转,漂泊无根,只好流浪到哪儿,哪儿就是家。”小白兔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你今天……怎么忽然对我的过去这么感兴趣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
      小白兔的回答滴水不漏,但那场梦,那样真实的梦,却不得不让我怀疑。看着他一脸单纯的模样,我实在无法把他和那个张诡异的笑脸联系在一起。
      蝉声婉转,不知何时,我竟是沉沉睡去了。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单衣。手旁一根月华簪子,很是精巧别致。
      早起天就阴沉,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上午。闷在屋子里实在无聊,我决定出去走走。
      “呦——那阵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贵客呀。”
      倚在二楼的栏杆旁,我就听见老鸨甜腻的声音从一楼传来。
      “许久未见了,秦姨还是老样子。仙儿姑娘呢?可还在西香坊?”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从楼下传来。
      等等……这声音……怎的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在下赵玄郎,自小便游历山川,四海为家,今日承蒙姑娘仗义相救,实乃玄郎之幸。”
      耳边忽然闪出这个声音,吓得我浑身一颤,不会这么巧吧?本姑娘隐居青楼,还能遇见他 ?要知道,我当时的“山水有相逢”只是随便说说的呀。
      “公子可真是长情,每次都指名要仙儿姑娘。殊不知我们醉仙居新得位花魁黄鹂姑娘,粉黛含春,书琴皆通。您这痴情郎,可否有意一见啊?”
      “多谢秦姨美意了,只是秦姨既给我封了个痴情郎的名号,那我又怎好背离仙儿呢?为我引荐吧。”
      我心里默念着千万别是他,眼睛不自觉往楼下瞟去。
      只见那男子神采奕奕,身材魁梧,玉树临风。腰间玉佩晶莹剔透,在光下澄澈恍若无色。
      不是肥羊还有谁?
      他们的脚步声往阁楼上来,我心底哀嚎一声,赶紧顺着小白兔告诉我的小路逃走,真是冤家路窄。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他都要逃呢?
      雨还在下,我赶紧买了一把油纸伞,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我终于还是来到了那片竹林。
      雨打在竹叶上,发出“哗哗——”的响声,微风吹拂着,混着一阵阵竹子的清香。
      那人呢?
      呵,下着这样大的雨,人家自然是待在屋里吟诗赏雨了。哪会来到这竹林里?我在想些什么呢?
      左右四下无人,我看溪水清澈,便脱了鞋袜。把脚放在溪水里拍水玩。
      溪水凉凉的,倒也极舒服。隐在这样一片人间仙境里,我很惬意。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果然是环境改变人啊,连我这样平日里不拘小节的人,如今也能对景吟诗了。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好听的男声自我背后和来。
      “是谁?!”我赶紧警惕的向后看。
      “想不到姑娘也喜欢王维的诗。”男子白衣胜雪,撑着油纸伞,缓缓走来。
      是他来了?我心里竟有一点窃喜。
      “是的,我喜欢王维的诗。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若无才情风雅之意,必是写不出来的。”
      “姑娘喜欢的诗作,一如姑娘人一样妍丽。”男子笑着,刚想在我身旁的石头上坐下,看到我的双足,又背过身去。“不知姑娘不便,是在下唐突了。”
      他反倒把我弄糊涂了。“有何不便?”
      “姑娘正在沐足,我应当回避才是。”
      “这有何好回避?不过是一双脚而已,有何不能示于人前?我自小闯荡江湖,也是无拘束惯了的。公子请坐便是。”
      “姑娘与旁人……似乎很不一样。”
      “我与这个时代的女子是不同。难道看个手臂,大腿就要强迫你娶我不成?身子是我自己的,与旁人何干?难道还要把自己的婚姻幸福依托于别人的眼睛不成?岂非太过荒诞。”
      我来自现代,凉鞋短袖见得多了,自然不奇怪。只是他……嘻嘻,敢这样和他谈论的女子,我该是第一个了吧。我的思想对他来说该是史无前例的。
      “如此一来,倒是我太过狭隘。”男子一拂白衣,坐在我身旁。
      他还是一贯清冷的模样,看着远处的沙石,静默不语。
      “你有心事啊?”我开口。
      “你说……生在乱世,是幸还是不幸?”
      “依我说,两者兼顾。”我顿了顿,道:“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时势造英雄。个人的雄韬武略非在家国面前不能展现得淋漓尽致。乱世固然惨烈,但一朝得志,也来的更加精彩。”
      “姑娘妙思,只可惜我庸碌无为,难成大业。唯愿做个闲散隐人,与萧为伴,与鹤为友。也便罢了。”他笑着,美丽的眸子又重新焕了神采。“不知姑娘可否有意?”
      “我?”说实话,我好想回现代去。可我却跟他说不得。暗暗思忖了一番,我终是道:“我只想苟全性命于乱世,自自在在无拘无束的活着就好。”
      “那我也勉强算是与姑娘有几分相似了?”
      “噗——”他这话把我逗笑了。
      “我想听萧声。”
      “好。”
      细雨蒙蒙,竹林里一男子,白衣胜雪,青丝垂于腰际,容颜绝美。坐在他旁边的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妍丽姣好,为他撑着油纸伞,伞上的鸳鸯也应景一般,恰到好处。
      萧声低沉和缓,徐徐回荡在竹林。雨滴打在竹叶上,沙沙作响,犹如天然的伴奏。
      微风轻拂过面颊,带着些许碎发,弄得人痒痒的。我闭了眼,享受这惬意的时光。

  • 作者有话要说:  解锁男主,梦境推进,今天更新比较多,明天有事没空更新,求别打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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